何大偉倒退了一步,抹去鼻子下的血跡,氣急敗壞地咒罵:“敢動我,一群哥們,動手教訓他!”


    眼見老大受創,六七個年輕人喘息連連圍攏上來,雙目噴火,舉起錘子和扳手,如暴風雨般砸向陳平安。


    屋中的眾人,都被這場突來的變故震得啞口無言,不斷呼喚叫停戰鬥。


    幾個男人匆忙上來拉開不知輕重的年輕人……不過陳平安並不是個可以挑釁的對象。


    察覺對方攻勢迅猛,他靈敏地躲過攻擊,並轉身衝出簡陋的小屋,抓起一把鐵鍬參與了激烈的打鬥。


    起初,他的每一次鐵鍬掃擊,都能將一人擊倒。


    接下來,流暢的動作連續令三個對手紛紛敗倒在地下。


    在打架這個領域,要說到福祥胡同內僅次於陳平安的高手,大概無人能提出異議。


    人們常道:“手持尺碼,風險與力道相應成。”


    那幾個體格強壯的大漢似乎看似強大,可在麵對並不熟悉的鐵器時,卻紛紛落於下風,一一被陳平安用鐵鍬打敗。


    看到手下們的狼狽樣,何大偉傻站在一旁,即便鼻梁痛苦難忍,也暫時愣住未做他想。


    他迅速環顧周圍,發現牆頭上有一把撬棍,於是毫不猶豫抓在手裏,衝向了陳平安,高舉撬棍猛然往後者腰背處落下。


    這一擊要是得逞,陳平安必然要在醫院待上半月了。


    眼看撬棍即將命中陳平安頭部,電閃之間,張業田如閃電般衝出,果斷一腳踹在何大偉小腿彎處,使毫無防備的何大偉頓時往前摔倒,頭撞到地麵的響動不亞於先前的喧鬧,他連帶著失去兩顆門牙。


    何大偉發出尖叫,捂著嘴跳起來,轉頭看清出手的是張業田,立刻變得如孩童般委委屈屈,嚇得不敢再言語。


    “小子,居然敢來這搗亂奪木頭,你也太狂妄了!”


    張業田麵色陰沉嚴肅,怒聲訓斥道。


    這時,院子中的年輕力壯者們幾乎悉數聚齊,由三王引領,包括趙一鳴在內的眾多壯士也卷入衝突,一同壓製住了那些衝動的人群,他們的目光中充滿譏笑、怨恨與鄙夷,仿佛在嘲笑這些混混般的無賴。


    曾經趾高氣昂的何大偉也失去了氣勢,他低垂著眼瞼,不敢反駁,雖然略顯迷茫,但並不意味著愚蠢。


    他知道若非父親在街頭巷尾的一點影響力,憑自己一人在此立足無異於夢幻泡影。


    麵對張業田這等狠角色,他的囂張已被完全抹去。


    張業田的硬手腕在整個區域聞名遐邇,而那個麵貌凶惡的人物,何大偉已然無力招架。


    “立國哥,我…我…”


    何大偉結結巴巴,無法為自己辯白,心中滿是悔意,自己一定是被邪魔附身了,才會貿然到此引發這場紛爭。


    “你究竟說什麽,何大偉!我早聽說你在逃避責任,四處遊蕩。


    你是想轉變成搶匪了嗎?你以為這座小院子就能保護你?今天要是不清個關係來,別妄想你還能離開此地!”


    張業田表情嚴峻,犀利的目光猶如銳利的針鋒刺入何大偉心靈。


    認清情勢嚴峻,何大偉不再反抗,“我…我不走,張哥,別生氣。


    我隻是短時頭腦發熱犯下大錯,我會馬上離開,馬上就解決這事。”


    他急欲脫離這場困境。


    然而,張業田冷冷地回應:“就這樣離開?想去哪裏?你的人進來了,破壞了一切,還出手傷人。你以為你能輕易離開?何大偉,是不是你腦子進水了?認為我們都好欺淩?除非給我和大家個解釋,否則就別指望你能輕鬆脫身。”


    話語落下,周圍傳來竊笑聲。


    何大偉深知張業田的性情,明白劉絕不會輕易放過他,自己若硬撐後果隻會更糟,試圖敷衍隻是自尋死路。


    對於可能牽扯到父親顏麵的後果,那他甚至可能會遭受囹圄的厄運。


    此刻,何大偉懊悔不已,望著陳平安滿懷憤懣。


    真是時運不佳,那個倔強的小鬼沒事闖入是非,要找幾塊木材至於這樣糾纏嗎?他本來就不是打算私吞所有。


    越思考,何大偉越覺局勢險峻。


    麵對張業田緊鎖的疑慮,院子裏虎視眈眈的眾人,離開這裏並不輕鬆。


    或許隻有一個選擇:誠懇道歉,彌補破壞的木棚破損部分。


    這就如同在刀俎之間,不得不忍受被掌控的局麵。


    處在屋頂之下,唯有屈從是唯一的路。


    一看到情況,何大偉便有了領悟,當即對著人群深深低頭行禮,坦白承認:“各位大哥大姐、親朋們,非常抱歉,我行為不當,不該搶奪你們的資源,向你們表達歉意。


    我現在就開始修複帳篷,並再次道歉,真的非常對不起。”


    “這句話還有幾分人味兒。”


    陳平安平淡地說出這話。


    “抓緊點兒,馬上就要下雨了。”


    老一輩的張老太爺抬頭看了一眼天際,陰霾密布,暴雨欲來的氛圍讓他皺起了眉頭。


    見夥伴們無精打采,何大偉焦急萬分,大叫道:“傻站什麽?還不快來幫忙?還想嚐嚐窩頭的滋味嗎?”


    聽到何大偉催促,大家回過神來,心頭微悸,迅速拿好工具投入工作,有錘打著釘子固定木材的,也有調整支架的身影,氣氛頓時忙忙碌碌而歡快。


    陳平安走到張業田身邊,笑道:“正如常言所說,惡人有惡報,古老的真理始終不假。”


    張業田輕揮了一下拳頭,訓斥道:“你這口是心非,暗指我是惡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話外之意嗎?”


    說完,他卻忍不住自嘲般地笑了笑。


    陳平安揉了揉額頭苦笑道:“手別癢癢啊,你就別拿收拾院子的標準要求我了。我們畢竟是夥伴,共患難過嘛。”


    張業田大笑道:“有你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同伴真是不幸,說得像已經煮熟的鴨子——隻能嘴上逞能了。”


    陳平安伸展了一下肢體,看著熱火朝天幹活的人們說:“有了這群免費勞動力,我們分頭做一些額外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張業田讚同道:“你想到要做些什麽?”


    陳平安緊鎖眉頭,想起前世的經曆,那場毀滅性災難影響下,京畿附近連續發生了多次餘震。


    尤其在下午三時,暴雨與接連不斷,讓人憂慮重重。


    他的中學老師王磊的兒子,就是在那個時刻頭部遭受倒塌房梁的重創,因為延誤救治而永遠離世。


    那時,沉浸悲傷中的陳平安沒有空閑心思去顧及其他瑣碎。


    下定決心,如今他既然有補過的機會,便決意保護院內所有人的安全。“不能讓任何人受到遺漏!”


    他內心無聲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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