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陳平安大方開口:“大家都是朋友,霍哥你不必客氣。


    我希望你能幫我們宣傳一下業務,如果是由霍哥夫妻介紹的人購買,我會給每位介紹人十元的推薦獎金。


    如果可以介紹到十六個人,這輛車幾乎可以說就是零成本了。”


    這家夥真是精明,打著推廣代理的念頭,想要在京都擴大其業務影響力。


    孫曉柔在一旁偷偷撇嘴對著唐甜甜悄聲說:“你老公真是精打細算。”


    甜甜輕輕一笑,回應:“他可是一刻都不願鬆懈。”


    接著,曉柔突然驚訝地看著她問道:“你居然承認奇平安是你男友了?”


    甜甜含笑否認:“可不是這樣的!”


    對方開玩笑般問道:“臉怎麽紅了?”


    甜甜解釋:“塗了保暖霜!”


    又繼續問道:“怎麽又變黃了?”


    “我抹多了點罷了!”


    她們兩人如同兩個自動機械般,重複回答。


    此刻霍東成興奮得麵紅耳赤,迫不及待地問陳平安:“你剛才的話可是認真的?”


    陳平安微笑著回應:“難道還會騙你?”


    東成就忙不迭掏出零錢,十張十元鈔和十二張五元鈔,小心翼翼地交給陳平安,激動地承諾:“就這樣說定了,老弟,我現在就去為你推銷自行車。”


    餘蓉蓉眼中閃爍,補充道:“我要坐新騎的新單車在辦公室得意炫耀,跟同事分享,賣掉十幾甚至幾十輛,那簡直就像玩遊戲一樣。”


    陳平安忍不住笑出聲,提醒他們:“聽著,給你們一個建議,如果有人谘詢,就跟他們說是26寸女士車型200元,28寸男士車型240元。


    記住要附帶優惠信息,每輛車便宜20塊。


    這份優惠僅對你們兩人適用。


    如此一來,你們夫婦倆不僅賺錢,更能贏同事及朋友的讚賞。”


    霍東成果然歡喜拍著手笑起來,豎起大拇指對陳平安稱讚:“哥們,你天生是做這個的料。”


    陳平安連忙謙虛:“您太客氣了。”


    整理了發票,放進信封遞給東成,望著他們倆滿懷地欲向親朋好友推銷的樣子,陳平安沒有再多挽留,送他們離開了。


    回到裝配區,孫曉柔和陳平安說道:“平安兒,賣一輛單車,你能實際賺多少錢?”


    陳平安故意翻個白眼回答:“商業機密,無可奉告。”


    一旁的姐姐正想要揪他耳朵,但他靈活地閃開,心想:她再壯,也沒有我壯實吧?


    陳平安看著憤怒瞪眼的姐姐,輕笑道:“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你知道嗎,一輛自行車的組裝成本大概就是九十塊。”


    說完,還不肯明說利潤率究竟有多高,留給姐姐計算,她肯定能搞定的。


    姐姐疑惑了一會,默默數著手指,驚訝道:“天……這樣一來,利潤有100%!平安兒,你真是個小奸商啊!”


    對此,陳平安心裏有些鬱悶,他在心中想:我追求的隻是利潤,哪裏錯了?商人生意上的首要職責不就是要盈利嗎?


    他明白自己與孫曉柔無話可談,決定對她置之不理。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孫姐並未退縮,反而步步緊逼:“平安啊,我能不能入一股?分點零花錢。”


    一聽到那個親昵稱呼“平安平安”


    ,陳平安愈發慌亂,滿頭冷汗,當即抓著唐甜匆匆離開,並承諾絕不出門,一心一意陪伴她,隻想盡量避免和“粗魯女子”


    扯上更多聯係,隻求滿足她的要求。


    唐甜被逗樂,輕戳了一下陳平安:“何苦這麽小心翼翼,孫姐又不是什麽母老虎,你緊張什麽?”


    而在另一邊,憤怒不已的孫曉柔更是揚言若陳平安不肯合作,她會做出什麽令人驚訝的事情來報複。


    這讓陳平安深感:真正到了貧窮極限時,連最基本的禮貌都難以維持。


    “純利潤我拿十個百分點做回報,不用你投入任何資金,我可以給你幹股作為支持,但這已經是極限了。“然而幹妹妹畢竟情分深重,見到她那副食不果腹、似乎連臉頰都能當作肉來的模樣,陳平安心中不禁生起同情,決定接納她的援助。


    “我希望能占二十個百分點。“


    “告辭了。“


    “十五個百分點可以嗎?“


    “不送,請慢慢離開。“


    “十個百分點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你在美夢中暢想嗎?“


    “最少也要百分之十,不可能再少了。“


    “交易達成!“孫曉柔興奮異常,不由分說抱住陳平安,還沒來得及告別就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道:“平安平安弟弟,姐姐真的想養你這個寶貝!“


    陳平安極為尷尬,擦去唇邊的口水,一本正經反駁:“別亂說,我平安平安可是迷人的男人!“


    看到妹妹甜兒緋紅的臉龐,旁人均大笑不止。


    一個上午下來,所有的十六輛單車都賣完了。


    積水潭醫院黨官員的兒子來選購單車,陳平安二話不說便贈予他一輛,並承諾張慧茹的高級職稱提升之事定當成功。


    他強調還有找院長疏通關節這一環節,以防院長大人不悅,為此請書記兒子幫忙,得到他的痛快應允,保證兩天內把單車取回,順便讓院長明白誰的好意不可辜負。


    眼見對方堅決,陳平安算是認了這位兄弟。


    張立國滿臉喜悅,告訴陳平安現在市場的需求激增,需要雇傭更多工人。


    思索一番後,陳平安決定繼續沿用十七號院子的人才資源。


    下午時分,他帶著眾人回到老院,王老三等人欣然同意他的方案。


    回家的路上,唐甜對陳平安說:“我想去工廠工作,即使僅是幫你管理財務也行。”


    陳平安聞言笑著問:“打算在我娶你之前就開始掌管家裏的錢袋子了嗎?”


    看著一臉慌亂的她,唐甜含羞否認道:“我沒說那麽誇張的話!”


    孫曉柔像平常那樣搖了搖頭,徑直快步離去。


    姐姐離遠些,陳平安的膽量驟然增長,趁沒人注意悄悄握住唐甜的手,深情款款地說:“糖姐,從見到你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這種感覺從未改變……”


    他話音未落,唐甜打斷他:“不要胡鬧,我當時隻不過是一個泥猴子,滿身肮髒,穿的破衣爛衫。”


    臉上微微泛紅的陳平安輕聲道:“我說的那一刻,是指你洗浴後煥然一新的狀態。”


    然後解釋道。


    唐甜低聲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喜歡的是我的外表,而不是我的內在。”


    為什麽會變成爭執呢?


    陳平安咧嘴笑說:“甜姐,外貌再美都是千人一麵,唯有內在獨特才是獨一份的。


    我欣賞你的美麗,並深深信服你的靈魂超凡脫俗。


    別問我鍾愛你哪裏,隻想讓你知道,我愛上了你的全部。”


    聽了這話,唐甜羞澀地責怪道:“怎麽一下就成了輕浮男子?說起情話都這麽露骨無禮了。”


    陳平安笑嘻嘻辯解:“是曲解,無論你的好或是缺點,我都欣賞。


    在我看來,你永遠都是姐姐中最完美的,哪怕是你所謂的‘缺點’,在我眼中也可能變成優點哦。”


    “今天是不是吃了蜂蜜?口齒如此甜蜜呀?”


    他調侃道。


    “我不清楚呢,你要試一下嘛?”


    陳平安邪笑著,趁勢把唐甜逼向牆壁,深情地實行了一個壁咚。


    唐甜未設防,雙唇被一吻,初時嚇了一跳,隨後感受到他的舌尖,很快認輸繳械,變得有些手足無措和笨拙。


    不過她很快領略到那份溫柔,開始熱情響應他的攻勢。


    不久,陳平安鬆開她的嘴,看著臉蛋微泛紅暈的唐甜甜,輕觸她的臉頰,戲謔道:“今天起,你就歸我所有了明白嗎?我們可以換個昵稱,如何?”


    唐甜心緒複雜,低頭小聲問:“換成怎樣的名字?”


    他笑道:“就取‘陳’字和你姓氏,比如‘唐陳’怎麽樣,聽起來順耳得很吧?”


    “哎呀,你這個渾蛋,我才還沒正經進入陳家,你就急著往譜係裏塞我呢,死了去得了。”


    她既害羞又有點生氣。


    陳平安頑皮笑道:“你我二人正感情升溫呢,你舍得放我走?而且我若死去了,你可不就是孤孀?”


    甜甜微笑著說:“舍不得,不過平安哥哥,真的好奇,你喜歡我真的隻因我本性嗎?”


    陳平安誠摯地點點頭,表情嚴肅又專注:“的確如此,真心的喜愛。”


    但甜甜心中依舊存有懷疑:“你不會介意我背後的出身吧?”


    他堅毅地回道:“婚娶不像選美,身世並非重點,隻要有愛和尊重就好。


    我希望的是與你共度生活,我工作賺取生活,你在家照顧瑣事,我們共享快樂,並一同孕育生命。


    至於家族血統那些,於我是浮雲,隻要有愛就足夠,隻要你是陳家人,我會守護一生。”


    這番承諾讓唐甜甜深受打動,原本的好感在此刻越發深厚。


    她依偎在他腰間,頭貼在他的胸膛,小聲說:“能夠遇見你,是我最大的榮幸,平安兒。”


    觸碰著甜甜的柔軟秀發,陳平安內心充溢圓圓慰。


    一路艱辛,此刻終於贏來了這顆真心,實為不易。


    過去的灑脫對他而言,已不複重要;如今蒼天眷顧,賜予他這份美好與純真的愛情。


    這次回歸的收獲得之巨超出預期。


    “能認識你,我這次回去收獲頗豐。”


    陳平安不禁感慨道。


    愛情的力量或許讓唐甜打開了封閉的心門,她的眼睛變得更為清澈透亮。


    她仰起麵龐,洋溢甜美的微笑,主動牽起了陳平安的手:“我們回家吧,我想阿姨一定很著急了。”


    陳平安挺胸抬頭,步伐矯健地向前,仿佛走路都帶上了些許自豪的味道。


    江湖大姐孫曉柔終於獲取了一條重大情報,踏入門就激動不已地叫喊:“慧姨,大事不妙了!你兒子暗地裏和他寶貝閨女偷偷親親嘴了!”


    剛剛在休息室裏小憩卻被吵醒的張慧茹一臉迷茫,連忙出房問道:“你到底講了什麽呀?“


    孫曉柔耐心地拉過張慧茹到牆角低聲道:“慧姨你看,兩個電石碰到一塊了,立刻擦出了火花。


    兩人膩在一起,平安小子狂野地親昵,舌尖觸碰間,聲音啪嗒作響,幾乎要舔破那位小姑子女朋友的小嘴。


    一開始甜糖還很尷尬,但現在竟然緊緊黏著他不放,還圈住他的腰撒嬌擺蕩……”


    聽到這裏,張慧茹瞪大雙眼,焦急詢問:“你這消息可靠嗎?”


    孫曉柔撇了撇嘴,“親眼目睹的,能有錯?”


    189節


    歡笑著,張慧茹暢飲一口,然後瀟灑地離開了,邊走邊笑道:“那個甜甜丫頭,我早看出她的與眾不同,如今你們結合了,真好,圓了我對的美好期盼。


    今天我們要好好慶祝一番。


    讓我給你們烹飪一頓佳肴,晚上一起舉杯共慶。”


    回家後的陳平安和唐甜看見母親張慧茹正在廚房裏忙碌。


    兄弟倆邁進門口,陳平安聞到香飄,不解地問:“母後,今天我們有什麽特別的大餐等待啊?”


    看著他們和唐甜,張慧茹眼中隱藏複雜的意味,微笑中充滿期待。


    這眼神令他們兩人都有點不適,唐甜輕咬著嘴唇,帶著一點嬌羞和矜持。


    陳平安揣測可能社會上的那位關係好的大姐姐出麵搞了什麽鬼主意,否則為何母親的眼神中蘊含了那麽多深遠的意思。


    “媽,你看我們這麽專注,是不是眼睛花啦?”


    他的臉微紅,用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尋求肯定。


    聽罷,張慧茹大笑起來,牽著唐甜的小手取下一個古典的銀手鐲,說道:“今日我心情甚好,是為你們高興的。


    然而甜兒,你的嫁入就是最美的花朵插入陳家的土地,為此我也得有所彌補。


    這個祖傳的銀手鐲,現在由你自己佩戴吧。”


    一聽這話,唐甜臉更紅了,內心歡喜但仍有拒絕之意:“阿姨,這太珍貴,我不能收啊。”


    但張慧茹不容分說,親自為唐甜戴起銀鐲並笑道:“實際上它並不值錢,但它寓意重大。


    我的祖母常說,這種銀手鐲代代相傳給未來的陳家媳婦,希望你能安心戴它,期待有一天你能將它傳給你的兒媳們。”


    此時,害羞而滿足的唐甜甜微微點頭接受這番情誼。


    看到這一畫麵,陳平安卻是滿嘴:“媽,你的比喻我不同意,花朵怎麽能和爛泥相比呢?我隻是……啊啊,真惡心,說都懶得說。”


    接著,大姐陳馨帶個小女孩過來,不住地點頭道:“對,慧姨說得很對,我家的小花開得太美卻遇見這片髒土。


    話又說回來,種田人說得好‘隻有精心灌溉才會結碩果’,加了這家夥的水分……”


    陳平安嘟囔:“你這是瞎攪和嗎?”


    有種莫名陷入爭論的感覺。


    麵對眼前局勢,陳馨調皮調侃:“讚同姐夫,隻知道耕地不做肥料就是在浪費青春。


    成功接近目標了,加油呀,我的親愛的兄弟!”


    說著,拍了陳平安的手背。


    隨著一聲輕響,陳馨捂頭委屈地看向哥哥:“你也變卦了,你就是變了的陳平安啊。”


    那語氣透露著滿滿的不滿與責備。


    現在,即便是唐甜甜也開始困惑不解了。


    陳平安臉上的表情變得陰鬱起來:“我怎麽了?說清楚!”


    陳馨撅著嘴:“你不再愛我了!”


    這神情十足是一個小女生在和姐姐賭氣的樣子。


    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陳平安內心深處不禁湧現溫柔:“甜甜,聽著,即使我將來與甜甜美美步入婚姻,對你的感情也永遠不會變淡。


    在你心中,無論何時何地,你的位置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我還不想理你呢。”


    陳馨綻放出明媚的笑容,牽起甜甜的手,轉向後者說:“嫂子,以後你就不要理你哥哥了,咱姐倆更親密些。”


    這句話說完後,她的驕傲溢於言表,還不忘挑釁般地瞥一眼陳平安,這讓陳平安有些無奈,仿佛形成一種姐妹對抗似的格局,就像一群似的友軍關係一樣,讓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那是怎樣一種陣容呢?


    張慧茹一邊將自己的炒鍋交給兒子,聲音不容忽視地說:“既然你回來了,趕緊動手做菜吧。”


    “怎麽又要讓我弄?有理由嗎?”


    陳平安幾乎帶著哭腔抱怨道。


    “很簡單啊,你的廚藝可是比我好。”


    張慧茹堅定地說起這個理由,雖然她自己的烹飪水平算不上一流,有個會烹飪的娃無疑是個巨大的優勢。


    麵對兒子無可奈何的表情,張慧茹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都離開廚房,隨後套上圍裙,準備大展身手了。


    想起小時候,爺爺總是用‘真正的君子不會親手操持菜肴’的說法教育他。


    這一句話,直至爺爺過世後,才從陳平安的記憶深處慢慢消散。


    回憶起八歲那年的那個夏天,他嚐到媽媽炒的麻婆豆腐時眉頭緊鎖。


    後來,他在廚房獨自嚐試做蔥花炒蛋,卻意外被媽媽發現,在爭吵和爭奪食物的過程中,他關於“君子”


    的理想化烹飪態度似乎開始偏離原本的方向。


    陳平安感歎道:“哎,命運就是這樣。”


    然後熟練地打破四個雞蛋在碗裏,均勻攪拌。


    接下來是開火,等到油熱氣升騰冒出白煙時,他飛速倒入雞蛋,一道經典的韭菜黃炒蛋就此誕生。


    滿滿六盤熱炒再加上一大碗湯,花費近半小時才擺滿整桌。


    他看到四位女士饑渴期盼的眼神,笑道:“大家隨意享用吧!”


    歲月無聲無息地流逝,直到1977年七月過半,熾熱的夏季已經進入bj。


    在這個如同火爐的京城,夏日陽光無情炙烤著大地,就連煎一個蛋,也瞬間就能把兩麵烙成金黃色。


    騰飛預製板工廠的三處工作坊裏,強力工業風扇轟隆隆地運轉,帶給人強烈的低音噪音。


    盡管新手工人們汗水濕透了衣衫,但他們依舊滿懷。


    在工廠的工作分配上,陳平安分了兩個主線:一塊兒生產活動板房,另一條線上則進行自行車組裝。


    現下,邢家偉主掌板房的生產線,江大鵬則是自行車組裝團隊的核心負責人。


    工廠內的三個小小改良工坊占據了兩個用於製造活動板房,最後一間則是專門處理自行車組裝作業的空間。


    舊廢品回收基地的規模頗大,占地六百平米的屋舍與院落充足,但由於供電不穩定的問題,它總是讓陳平安憂心忡忡。


    對於當下的中國,他理解電力供應還遠不及國際標準,尤其是炎熱夏季電力短缺的情況頻發。


    在全國各地,為解決電力緊張狀況,常通過輪流供能不能常續的解決方案來應付。


    而對於陳平安的工廠來說,缺乏穩定供電簡直是噩夢。


    為了尋找幫助,他特意去找張主任張牛眼商量。


    張牛眼抱怨不斷,他的親信也被供電短缺問題折磨得寢食難安。


    他對陳平安訴說道:“來找我的並不隻有你,那些街道上的企業主管,有十幾位是因電量不足阻礙生產找過來的。


    我已經把這些情況向電力部門反映過了。”


    “唉,電力公司態度還挺讓人失望,給出的理由千奇百怪,說是因為國家預算緊張無法擴大發電設施,讓大家忍耐一下。


    可是他們就這樣應付問題,一點實質性解決的承諾都沒有。


    陳平安,你得想點辦法才行。”


    陳平安此刻陷入了沉思。


    聽到對方的直白坦率,指望迅速解決問題已經不太現實,但也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理。


    事實上,之前張立國向上級匯報時得到了快速反饋,他們很快接受了陳平安的提議,決定采購100個臨時工棚,款項分批分期支付。


    在工人們日夜辛勤努力下,隻用兩個月就完成了交付,第二批次的款項也按時劃撥到了飛騰工廠的賬戶。


    依靠在建設局的良好合作關係,飛騰工廠的臨時板房訂單漸漸增多,但生產和加工過程中對電力的需求大增,切割彩鋼和鑽孔都得消耗大量電力,這讓陳平安深感憂慮。


    他手頭上還有將近三千單板房合同,每一筆訂單都有嚴格的交貨日期,一旦延誤就將構成違約,需要承擔賠償損失的代價,這無疑是一項重大的經濟損失。


    張立國同樣感到焦慮,他在沙發的一端沉思片刻,然後長歎一聲對陳平安道:“有什麽辦法嗎?後天我們就要向第八建設局交付第一批500間房子,但現在還有近200個工棚沒有組裝完全,偏偏這時又碰到停電……”


    聽著張立國的無奈,陳平安無奈地微微皺起了眉頭:“在這個環境下,我對供電問題是無能為力的,電力局的人也說過,短時間內增加供電超出了他們的能力。


    我可沒有瞬間生成電力的能力啊。”


    張立國苦笑,搖頭否決了他的玩笑。“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唐甜適時加入了討論:“不然我們考慮購買一個發電機吧,先度過這個用電高峰再說。”


    她的語氣中滿是對解決辦法的熱情建議。


    陳平安聞言眼睛一亮,連忙請求姐姐詳談:“甜甜姐,你的建議能不能具體些呢?”


    實際上,唐甜比陳平安年長兩個月,不過她因為陳平安常常親切地喊她“甜甜姐”而多少有些不自在。


    即使提醒過,他依然沿用了這個名字,理由是能增進親切感。


    唐甜雖然心裏有些無可奈何,但還是寬容接受這份稱謂。


    唐甜甜望著弟弟,嚴肅地說:“我記得委托店有一款威力牌的20馬力柴油發電機,售價約一千四百元左右。


    我們可以購入並安裝,用它進行低電壓供電來完成建設局的訂單。


    長遠來看,這樣是劃算的,畢竟應急情況可能還會持續多年。


    並且有了柴油發電機,就可以在電力不足時不那麽被動地停工,減少生產和交貨的延滯。”


    聽著姐姐藏不住聰明才智的闡述,陳平安心中欽佩,微笑著稱讚:“你的思維真是獨特,甜甜姐,你真厲害。”


    聞言,甜甜姐的笑容燦爛如花,得意地仰頭說:“那當然,難道你覺得我是突然間這麽有能耐的嗎?”


    看見她的歡喜神態,陳平安也忍不住笑意,感歎她實在可愛,輕輕揉她的頭發:“之前你幹嘛不當著我展示一下呢?”


    “很好,今後我會常常向你展現,其實我非常聰明哦。”


    姐甜甜俏皮地自我讚賞。


    一提到甜甜獨自學習完成高中的經曆,還有她的堅韌不拔和專注精神,令陳平安深深敬佩。


    雖然她並未接受正規教育,卻憑自我堅持學習完成了高中知識,這讓人難以企及。


    陳平安不由深感驚訝道:“你知道嗎,糖糖根本沒上過正規學校,全都是靠自我努力去學來的,真是一位令人驚歎的學霸。”


    這種智慧的確無法匹敵。


    姐姐唐甜甜一臉自豪,在下班回家後,她開始了輔導弟弟平安小子高中課程的教學過程,氣氛十分融洽溫馨。


    張立國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略帶調笑道:“你們悠著點哦,我一個單身人士被迫吃得太多你們的感情食糧,心裏會不會平衡啊?”


    聽到這句話,陳平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甜甜也微微臉紅,顯得有些害羞。


    “親愛的,你指的是北新橋那邊委托店對吧?”


    陳平安確認道。


    “沒錯,就是那裏。


    我和柔姐之前逛街時無意發現了一款柴油發電機。


    不過我不確定現在還有沒有庫存,你應該盡快去看看,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甜美女性建議道。


    陳平安微笑著站起來,“好的,我去查看一下。”


    他的眼中閃爍著期待,仿佛為甜美的笑意所溫暖。


    他和張立國一起推著自行車,徑直奔向位於福地巷附近北新橋委托商店,那是一個坐落於北新橋商業區南部、跨過交叉路口後大概一百米左手邊的地方。


    對於90後來說可能不太理解委托商店,簡單的講,那並非商店自家售賣的所有商品。


    店內各種各樣的東西琳琅滿目,從大型家電和全套家具到日常雜物如針線包,隻要是合法途徑,就能把物品交予店鋪來銷售。


    交易雙方共同估價並協商售價,賣出之後,按先前約定比例商店收取手續費。


    另一種情況是商店自行收購商品後再轉手,賣多少錢全權由店家處理,賣家可以不必幹預。


    這種方式的最大優點就是省去諸多煩瑣手續,委托者輕鬆很多。


    說到街對麵和女士爭吵的男人,張立國推測:“應該是姨夫吧。”


    陳平安點頭讚同:“確實如此,除了那人以外,很少有人能如此明目張膽地糾纏一個女性。”


    聽到詳情後,張立國好奇詢問具體怎麽回事。


    陳平安眉頭緊鎖,仔細觀察,帶著一絲諷刺說道:“他大概遇見了一些麻煩吧。


    唉,我可憐的小姨夫自從被這女人纏住,每日躲避無處安生。”


    不需深思,陳平安就知道那定是靳女士——他曾請求小姨夫幫忙照看房產。


    然而盡管小姨夫曾允諾會快答複,但數月下來依舊無消息,陳平安猜測可能是被靳女士跟蹤。


    性格果斷的小姨夫或許已經開始逃匿,甚至可能離開省份避險。


    對於舅舅的事情,陳平安並沒有特別擔憂,偶爾從閑聊中得知,最近靳群經常造訪,常常拉著媽媽哭泣,這讓媽媽相當煩惱,心煩意亂。


    幸運的是,高級職稱的審批進展迅速,現在他已經正式成為積水潭醫院骨科的副主治醫師,被人昵稱為“張主任”。


    因此,靳群也對此不再魯莽行事,畢竟未來的日子還仰仗這位“張主任”,若是太過激怒,後果不太樂觀。


    然而,母親內心充滿歉疚,因為錯誤最初是她的弟弟犯下的。


    此刻他行蹤不明,讓母親更感自責。


    幾次與陳平安商議後,她思考是否需要以某種方式表達歉意,彌補那個女孩。


    然而陳平安並不同意,他將自己的見解告訴了母親。


    起初張慧茹難以置信,認為靳群不至於這樣做。


    陳平安解釋說:“我會讓她自曝其醜,我已有了一些線索。”


    在陳平安保證不會過度時,母親勉強同意,提醒他行事還是要適度,畢竟對象是一位女孩。


    陳平安一口答應卻未有所動,靜心等待舅舅回歸。


    一天,意外看到許久未見的小舅舅焦慮不已,旁人圍觀討論的嘈雜引燃了他的好奇心。


    他邀約張立國一起去湊熱鬧,“偉業兄弟,咱們也去看看熱鬧。”


    兩人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一同騎車穿過街頭,停下車後,他們靠路邊立起車架,分開眾人,陳平安開口說道:“大家讓一讓,這是我們家的事情,男女之間的事沒看頭,別閑操心,各自忙去吧。”


    這話引來一些圍觀者的抱怨。


    有人問:“你來摻什麽事兒?”


    陳平安簡單回答:“隻是路過。”


    那人一時詞窮無言應對,引起人群一陣笑聲。


    不理會他們的質疑,兩人勇敢向前。


    如同闖過一道道難關,眼前是張雲鵬與靳群圍繞黃瓜架展開唇槍舌戰,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小舅舅臉色通紅,麵容扭曲,對靳群嗬斥:“潑婦!別再這裏耍花樣!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詭計?立刻滾蛋!”


    此時的靳群也是一臉怒火,回敬道:“張雲鵬,胡說什麽!我才不屑於用自己的清白作交易!如果你再撒謊不休,我保證你的嘴巴無法愈合!你想逃開責任,事畢還想推卸得幹幹淨淨?讓人看你算不算個男人!”


    張雲鵬氣得滿臉通紅,呼吸紊亂,憤怒讓他言語失措,唯有怒視著對方啞口無言。


    直到這一刻,陳平安仍然不能確定事情的。


    這個年代娛樂匱乏,人們能看到這樣的戲劇表演,欣喜異常。


    每個人的歡笑像盛開的花朵,在現場蔓延。


    內心嘲笑那位女士手段之狠辣,她的行為如此不顧形象,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攤牌,令人震驚。


    她的目的昭然若揭,不顧一切的追求結果。


    要不是前幾天一個與靳群熟識的朋友證實了這些,陳平安早已確認她的演技出色,容易別人。


    注視著靳群的表情,陳平安眼底冷意逐漸加深,原來不了解不知道,查清楚了竟是這樣的驚天。


    這位女士的心機如此【敏感內容較多,無法繼續輸出】


    陳平安那位認識的人怎麽會如此明察秋毫呢?


    他曾與靳群的弟弟共同飲酒時,那個酒後失言者自吹他的姐姐新近攀上一個豪富男子,這個男人的財力充足,足以洗清他巨額賭債的罪名。


    而且他還透露說,他姐姐並沒逾越界限,僅僅是偽裝和一位叫張雲鵬的男人進入酒店,在沒有實質往的情況下達成了目的。


    至於那個謠傳中的場景,不過是月經的巧合罷了。


    聽到這些話,陳平安心中暗想,與其說是姐姐的狡猾演技,不如說靳群在編織謊言方麵也毫不遜色,遊刃有餘,毫無困難。


    最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她撒謊時毫無尷尬神情,內心的冷靜猶如操縱一切般自然,好像十分自信能控製張雲鵬的命運。


    小堂弟還存有些許困惑,但這對於陳平安已不再是秘密。


    他不可能讓他的小堂弟默默地遭受如此不合理且侮辱性的誤解。


    他重重地歎息了一聲,然後緩步前行,狠狠地盯著他們二人,開口問道:“二位,你們可明白失掉聲譽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當看見自己外甥突然出現,而且親曆他們在大街上舉止曖昧,張雲鵬臉色一僵,慌忙收起搭在靳群肩頭的手,不解地問道:“你怎麽突然就到這裏了?”


    靳群亦有些愣住,放開手,羞赧地低頭,望著映紅她麵頰的足尖。


    “我隻是來看看這出喜劇,全城人都在談論呢,說是大馬路上演了同誌,當然要去瞧瞧熱鬧。


    如果不抓緊來看看現場,多遺憾呀。


    嘿,別停手呀,持續點,讓其他人也都見識一番。


    嗯,對了,聽說靳姐姐在積水潭醫院骨科工作對吧?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時機呢,怎麽不多表現一些?哎,怎麽不演下去了?是不是觀眾不夠熱情?”


    陳平安無情地諷刺道,隨後轉向圍觀群眾高聲呼喚:“嘿,朋友們,別光看著,鼓掌給他們加油呀。”


    陳平安的確刻薄得很,用的是字字諷刺卻不帶粗鄙,還為他們的“戲”


    呐喊助威。


    觀眾們十分配合,喝彩、拍手、起哄的人接踵而至。


    有人喊:“繼續,表演得還不夠深入呢。”


    馬上有人附和:“醫生,你的勇氣呢?施展出來,幹掉這家夥!”


    還有一個女性不甘示弱:“說什麽胡話,看那個女的根本有問題,行為輕浮可疑,肯定有企圖,她的同伴那麽帥氣啊。”


    陳平安側首一瞥,這位觀察細膩,似乎是


    在被靳群強行按捺下來後,她沉聲道:“張雲鵬,你要不想公開事情的,今天就哪兒也【敏感內容較多,無法繼續輸出】


    陳平安冷嗤一聲,續道:“罷了,既然你自己都不在意,我還畏懼什麽?但我得提醒你,這裏所有人都不要離開,否則離去之人便是那姓孫的小賊!”


    看著靳群有些失措的樣子,陳平安憶起了弟弟遭遇困境時的掙紮、父母的深深憂慮,仿佛頭顱將與牆麵相碰的痛苦,還有他們在無助懇求中投來的絕望目光,內心湧上同情,但她確信行動詭秘,毫無破綻,堅信這些都不會被陳平安察覺。


    靳群固執回應:“我警告你別動用威脅,你既然這麽講,那離開的人便算是孫輩了!”


    她高昂起頭顱,神情堅毅。


    聽了這番話,陳平安冷笑低聲道:“很好,想必大家都已洞悉我們之間的問題。


    今日,我們的立場各持己見,既然事情到了這般田地,煩請諸位稍等片刻,待我揭示一個‘魔術’,以揭開靳女士真實的麵容。”


    人群紛紛表示認同:


    “好的!”


    “哈,正好路過,老夫早就盼著這一刻了。”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次抗震小英雄,那家餐館的店員對吧?”


    “嗯,嚐過你外賣,他曾自稱英雄,想必不會虛言其事。


    就看你怎樣揭露吧……”


    “沒錯,我們都信任英雄的坦率。”


    陳平安始料未及時間竟流逝如斯,自己的聲名依舊銘記在人心,麵帶微笑接受讚美,對所有人為此致敬深深鞠躬。


    他轉向張立國說:“大哥,能否幫個忙,到西單食品商場二樓找到個人,名叫悶三兒,告訴他我想見他,麻煩他過來這裏。”


    對於這一吩咐,張立國瞪大雙眼,如同麵對甜美多汁的大瓜,內心激動得蠢蠢欲動。


    接過任務後,張立國高興地說:“好嘞,我現在這就去辦。”


    同時,不忘叮囑:“還需請你一趟,去三秋葉賓館,找前台經理姚美麗,讓她帶上換洗衣裳。”


    望著靳群,他輕哼一聲,隨即掏出一根香煙,遞向侄子,四周圍的煙霧繚繞而起。


    而此時,焦急的張雲鵬皺眉問道:“你知道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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