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對方熟悉後,陳平安心情愉快,親切道:“原來如此,親如一家,有事情盡管來找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幫忙。


    過去的那些小事就不要再到處傳揚了,免得影響聲譽。”


    有人時刻關注,他感到安心很多。


    “我真心實意跟定您,陳大哥!”


    韓琛寶急於表忠,害怕這次機會溜走。


    陳平安滿意地笑著:“很好。


    順便問一句,你到底叫什麽名字呢?我一直很好奇。”


    韓琛寶豪爽笑道:“我家姓韓(hàn),單字琛寶,意指眾寶中最貴重的那一個。


    不過,他們背後管我叫寒磣寶,說我是貌不如人。”


    這個姓韓的琛寶故事讓人啼笑皆非,他們的偶遇於這所學校校園內,成了奇妙際遇的開端。


    望了這家夥一眼,陳平安微微笑了,嗯,韓琛寶的確長得不甚如意,一對下垂的大眉毛宛如長頸鹿,眼角上挑,鼻梁平扁,嘴巴厚實,笑起來活像王迅,所有器官湊在一起……簡直就是個反麵教材!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陳平安試著鼓舞:“兄弟,外表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還是才華。


    別人的評價,不要太放在心上。”


    麵對他,韓琛寶一臉苦澀:“關鍵是我真的很普通,成績爛得慘不忍睹,倒數第二都排不上號。”


    令陳平安驚訝的是這個現實,這麽差?稍微思索,他又給予安慰:“這就沒什麽了,畢竟還有倒數第一嘛,別灰心。”


    但他顯然看出對方有些單純,內心困惑不解。


    聽到這個,韓琛寶小聲嘟囔:“倒數第一經常假裝生病不去上課。”


    這讓陳平安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此時,唐甜和吳素雲在遠處捧腹大笑,連桌子都被笑震顫,眼中含淚,難以遏製地開懷。


    叮鈴鈴——


    上課鈴響了,同學們立刻調整座位,教師邁步踏入,把教科書扔上講台,開始了授課:“請同學們翻到第十三頁,今天我們學習……”


    數學課如死水般無聊。


    陳平安伏趴在桌上,漸漸陷入了夢境……整整半天的課堂對他來說仿佛毫無感知。


    直到午休時間,梅慧依然沒有露麵,莫非這麽快就服軟認輸?


    回首一望,陳平安冷笑,對自己的“小弟”


    毫無好感,甚至勝利的滋味都沒有。


    他想到了還有一樁未結的事,走到金姍姍麵前,他隻是凝視,一言不發。


    金姍姍忐忑一上午的情緒在這目光的衝擊下越發緊張。


    旁邊吃午飯的同學暗自振奮,他們等待著目睹金姍姍遭受苦痛的一刻。


    氣氛變得凝重,空氣幾乎要靜止……


    頓時,教室裏萬籟俱寂,所有的注意力聚光燈般聚焦在金姍姍身上,甚至鄰座也感覺背脊一陣寒意,陳平安的眼神猶如利刃刺穿所有阻礙。


    金姍姍勉力撐起身子,避開後位的目光,小聲低語:“別牽扯到其他人。”


    醞釀已久的氣勢被這突如其來的沉默打破,陳平安微微輕笑,低聲說:“你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這件事與我不相幹,當然,我不為難你。”


    一名女生忽然疾跑出去。


    內心的壓力宛如千斤重負,使金珊珊的心跳變得異常紊亂,就像熱血澎湃,但卻找不到釋放點,這種痛苦如同被堵塞般令人窒息。


    她雙腿無法自控地顫抖,不敢正麵看向池平安的眼眸。


    她深知這些都是自己之前唆使梅惠去擾唐甜導致的後果,無論如何辯解,這個罪名都無法擺脫。


    金珊珊充滿恐懼的心情中,也開始擔心池平安會在她課桌上留下一些惡心的東西……一想到這裏,她悲痛不已,不禁痛哭出聲。


    在教室中,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對於這樣的軟弱者,居然還好意思去挑釁唐甜,這是多麽奇怪的一位參賽選手啊,心靈如此脆弱。


    池平安心感煩悶極了,這麽容易被驚嚇是他的力量過強,還是讀心力量已達到了隻一眼便讓人無法承受的程度?


    他瞬間感到索然無趣。


    去針對一個小女生究竟有何意義?自己太過幼稚了,似乎心態並不夠成熟。


    此刻,吳蘇雲與唐甜一起走過這邊。


    唐甜小心翼翼拉著池平安的手肘,低聲懇求:“池平安,別這樣了,我們都是同學,過去的就不必再去計較了。


    請別再嚇唬她了。”


    吳蘇雲也跟著歎道:“確實,池平安,你看唐甜已經不在意那些事情了,你也該放過那些小糾紛。


    我們都清楚這對她是一種侮辱,梅惠和金珊珊也應該有相應的教訓,你就別糾纏她們了,好嗎?”


    麵對質問,池平安嘲諷道:“作為班長,你們所謂的教訓是怎樣的?是金珊珊她們主動向唐甜道歉,還是受到學校紀律製裁了?我很遺憾,答案似乎是不是這樣呢?”


    吳蘇雲心底滿是疑問,顯然事情並非她設想的那樣簡單。


    難道他真正的目標並非她們?


    “好吧,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寬容,有兩個選擇。”


    池平安冷靜說道,“要麽金珊珊和梅惠當著全體同學給唐甜真誠道歉,要麽你們拿出一千元作為精神賠償、學費補償和營養費,這樣我們就到此為止了,你認為合理嗎?”


    金珊珊聽著又不由自主哭泣起來。


    這並不是她不願意向唐甜道歉,知錯能改原本是必須的態度。


    但她無力承擔那天文數字的賠償——即使兩人平分,每人都五百,這對貧困家庭的孩子來說已是不小的負擔,一旦被父母知道,她肯定會被嚴厲指責。


    同學們紛紛認為池平安過分苛刻,受傷程度並沒有嚴重到要價一千的程度,而且精神損失費之類的說法也太過任意。


    況且,三人的學習並未受到影響。


    唐甜暗暗歎息。


    旁人又哪裏懂得他的性格呢?以前勒索哥哥時,甚至能把三輪車價格開到700塊,連那位大人物都被他唬住了。


    這人心底是視錢財為生命一般。


    但唐甜深知,此次事件絕非僅僅關乎金錢。


    倘若金珊珊和梅惠真屈服於這數字,她的聲譽將會受到嚴重影響,以及同學們以後的稱謂將如何?一想到這一前景,她心中惶恐,難以繼續往下想。


    吳蘇雲也同樣憂心忡忡。


    池平安的確冷漠無情,區區小事居然要價高達一千元。


    然而,到了這種地步,她也無法改變什麽,但從她的角度來看,池平安的要求確實算不上過分無理。


    陳平安的反應出乎眾人意料。


    他本來是出於好意,卻沒想到唐甜會將他的“良苦用心”


    視為恐嚇。


    陳平安一時無言,隻覺得自己一片赤誠竟換來如此誤會,心裏頗為無奈,他自問道:“我對你是真心的好,為何要搬我媽來壓我,難道我的心腸變硬了嗎?”


    麵對唐甜嚴肅的態度,陳平安最終選擇了妥協,歎了口氣,坦承道:“好吧,賠款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必須要向你道歉。”


    這個決定表明,他們之間的事情也許還有一些轉圜的餘地。


    金姍姍聽到唐甜的話語後立刻起身,眼中淚花閃閃,深深鞠了一躬,向唐甜致歉:“唐甜,我為之前的事深深道歉。


    我不該對你進行針對,讓梅慧對你造成誤解。


    我真的錯了,請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我的錯誤。”


    這一係列的轉折令周圍的學生們驚訝,也讓他們明白,在強勢麵前,人們往往會舍棄一切尊嚴。


    這讓陳平安在同學心目中的形象再次提升——雖然他的處理方式並不受所有人認可,但他在關鍵時刻展現出保護弱勢者的態度,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望著低頭認錯的金姍姍,唐甜心中思緒百轉。


    金姍姍雖然缺乏世故,但她已經明白一個道理:人心難測,社會炎涼,唯有自我堅強,才能外界的惡意侵害。


    盡管她並不完全支持陳平安采取強硬手段,但承認他是出於善意來幫助朋友們度過困難。


    盡管並不認同陳平安的做法,唐甜仍然選擇理解和寬容:“金姍姍,我接受你的道歉,友誼的事不再強求。


    我們能和平相處,是我真誠的心願。”


    金姍姍聞言一怔,接著用力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目睹這番情景,陳平安驚訝得如同魚上鉤一般輕鬆。“釣魚”


    般的成果讓他喜出望外,然而門外忽然響起了動靜。


    他們回頭一看,謝老師和鄭炳東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風采獨樹,氣質出眾,自帶了周潤發的帥氣韻味,氣場強大。


    三人來到陳平安身邊,鄭炳東正準備介紹,卻被陳平安打斷:“鄭老師,我沒必要認識這些無關的人。


    你不必介紹了。”


    從感覺中,陳平安就知道那名年長男子便是梅慧的父親——那個鋼管廠廠長,梅東成。


    雖然陳平安早有預感梅東成為何許人也,他的延遲出現卻更顯意味深長。


    這個梅東成不是常人,他靠著嶽父的權勢逐步攀升,是官場上依靠裙帶攀爬的典型例子。


    梅東成曾經是一個身處困境的大學生,為了在bj紮根,竟不顧一切去追求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孩——一位女教授的女兒,借著她的父親關係進入外貿係統,自此便平步青雲,三十歲不到即已成為廠長巨頭。


    也許是翅膀豐滿想要尋找新鮮獵物,卻不小心觸犯嶽父底線遭到了連番打擊,他依然不改卑鄙跪伏地祈求寬恕。


    然而,梅慧的母親以及她的外祖父,究竟如何看待這個的男人,他們接納了這個人,這其中的複雜心情無人得知。


    關於這個情報的源頭,蓉姐的表現令陳平安佩服,但麵對眼前這個人,他則充滿深深的厭惡。


    這個人正是那種過於得意忘形之人,質疑你這樣的人物能夠教出什麽,實在不切實際。


    聽到陳平安的話語,梅東成的麵色當即無比尷尬,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可不是可以輕易惹的對手。


    看向同樣局促的鄭炳東,梅東成語重心長地笑道:“我是梅慧的父親,今天前來,主要是代女兒梅慧向唐甜同學致歉,還有……”


    麵對著他,陳平安打斷:“有話直說吧,不必繞圈子。”


    語氣中透著犀利。


    梅東成因突如其來的質問陷入了思緒的停頓,無法組織完整的回答。“我……我……”


    思維被打斷,話語變得支離破碎。


    見到梅快要無詞以對,同學們不禁暗自竊笑,能讓梅慧的父親這麽困擾,想必那個厲害的人物便是他們敬佩的陳平安同學無疑。


    鄭炳東不滿了,他盯著陳平安:“你究竟在玩弄什麽把戲?!”


    一股怒意悄然在他的心裏燃燒,身為校長,他認為自己受到了直接的挑戰,麵子上實在掛不住。


    事實上,他並非熱衷於那些特立獨行的存在,比如像陳平安這樣的天才學生,如果是因為學校的成就引起眾人矚目,老鄭確實能接納。


    問題出在他的名聲早已超越學校範疇,這讓鄭炳東有些不舒服。


    原本,老鄭以為沒有了他的介入,大家就可以安安穩穩,未料妹妹的行為引起了同學們的醋意,造成這場不小的。


    而且,他最頭痛的是身邊這些人都不好應付。


    事情剛發生時,謝廣坤第一時間進行了匯報,而鄭炳東則選擇了觀望,待情況明朗再做定奪。


    但當聽說龔智超被警方帶走並被迫退學,還要轉入特殊教育學校,他就明白問題升級了。


    現在麵對梅慧父母的請求,鄭炳東斷然不肯留情麵。


    作為學校的管理者,他怎麽能容忍一個工廠主任梅東成都想幹預他應有的裁決?


    直到提到姻親的層麵,梅東成才算是動用了最後一搏,鄭炳東的表情才稍微緩和,承諾他將盡力平息事態,但如果對方繼續步步緊逼,他也毫無辦法。


    梅東成帶著感激涕零的心情離開後,最初的日子裏,鄭炳東心裏依舊七上八下,然而十多天過去了,陳平安似乎並未有所舉動,於是他以為事情可能就這樣收場。


    可萬萬沒有想到,陳平安居然再次出現在了學校中。


    課間休息後,梅慧含淚奔回了家,中午時分,鄭炳東正獨自吃著冷硬的饅頭,忽然看見一臉緊張的梅東成闖進來,他對著陳平安的行為發起了怒吼,請求鄭炳東替梅慧討回一個說法。


    得知陳平安不僅把紛爭帶進班級,還對梅慧做出了公開威脅,鄭炳東的憤怒如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


    這簡直惡劣至極,但冷靜下來後他思索可能事有因果,陳平安本人不至於無端挑事,應該是梅慧出了差錯吧?


    老鄭決定安撫梅東成,講述了陳平安背後的力量有多麽強勢,涉及的某個重要人物老孫和他的關係,希望讓他明白反抗沒有好處。


    借此機會,鄭炳東要求雙方以冷靜理智的態度解決問題,一同去和陳平安和解,畢竟這隻是青少年間的瑣事,大可不必化敵為友。


    對於此事,老鄭並沒有強烈反對。


    畢竟他們剛剛重新返校,他不願因瑣事引起校園內的混亂,顯得學校的管理無序。


    然而,鄭某和梅某都沒預見到陳平安此次的決心和行動如此激烈,他們未能全麵理解情況,這導致如今的僵局。


    實際上,了解陳平安深層心態的並不是甜姐,反而是隻相識數小時的吳素雲。


    她深入了解過,明白陳平安並無冒犯兩名女生的意思,真正使他感到不滿的是校方處理這次事件的態度和方法。


    若校方在最初就有所響應,即使象征性地處罰涉事女生,然後再撤銷,或許就能避免此刻的衝突。


    鄭炳東總感覺陳平安故意讓他蒙羞,而陳平安的初衷則更為直接:矛頭指向身為領導的他本人,由於他的忽略和潛在的包庇行為,校內的霸淩問題讓陳平安深惡痛絕。


    “好啊,既然你自己不想擔責,那就讓我替你負責吧。”


    這是本來源自陳平安內心的呐喊。


    看見老鄭臉色漲紅、額上青筋暴出的樣子,陳平安冷笑一聲,不屑地評論:“校長何必心急呢?您應知道我的立場,這就是我的消極對抗,明確的拒絕態度已展露無遺。”


    這樣的言語使鄭炳東感到困惑,你明明已經在表達反對,卻又清晰地說出口,難道還不足以傷你的顏麵或觸動你的痛點?


    鄭炳東那時幾乎能感同身受那份怒火在胸中燃燒,這年輕人的無畏讓他吃驚。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溫和地說:“陳平安,無論是怎樣,梅廠長親自登門為甜道歉,已體現出他對教育的專注和誠摯。


    作為校長,我希望這事有個妥善解決。


    再持續糾結無益於大家,影響到的是學習。


    朋友們偶然間的打鬧,隻要解除誤解就足夠了,學業始終應是學校的主旋律,你覺得對吧?”


    然而,陳平安輕輕聳肩,淡然回答:“的確,入學後理應專注於學習。


    但也有些人為此幹擾,仿佛高人一等,因為擁有些財富就自視甚高,想要隨心所欲。


    她們不明白自己的淺陋,就像豬八戒二姨那般荒謬,自認為無人敢於挑戰。


    放心吧,她們並沒有想象中的威脅。”


    聽到這句話,學生們再次驚愕!


    難以置信!這個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毫不留情地戳中校長的軟肋!明知會得罪人,卻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麵,而且,公開批評一個女孩的形象在她父親麵前真的適宜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比喻的確引人發噱。


    有幾個學生在桌子下忍軍不禁,現場氣氛一度失控。


    不僅是鄭炳東、梅東成陷入呆滯,就連謝廣坤也滿臉疑惑。


    看似有道理的話,


    但這番措辭真的給你們造成很大的壓力。


    梅東成眉峰深鎖,低聲自語:“陳平安同學,即便我承認梅慧先前有過失,但現在你這般嚴苛的指責未免太過分了吧?”


    這次,連梅東成也忍不住反擊。


    “如果你覺得自己太過火了,兄弟,我的火爆脾氣就是這樣。


    看不過眼你可以叫人來對付我啊,我聽說你在圈子裏有挺大影響,嶽父更是大學教授。


    不行的話,叫他出馬修理我也無妨。”


    芮銳攤開雙手,接著道,“坦白說,金珊珊已經親自去和唐姐姐道過歉了,所以我不想深究她的責任。


    可是梅惠,她非但不知反省,反而不斷侮辱我姐,這就不能放過。


    原想著是校園嫉妒事件,結果發現梅惠針對我姐,並非逞一時之快,而是源自她那份扭曲的自卑。”


    學生紛紛哄笑。


    鄭炳東、謝廣坤還有梅東海的表情就像剛啃了一嘴苦瓜,麵色難堪極了。


    沒有給他們辯解的機會,芮平安接著說:“我總算認清了梅惠的心理。


    她通過欺負別人找到自以為的,這種畸變的自卑實在變態。


    選擇逃避錯誤,不願承擔責任,更暴露了她的軟弱。


    我對於學校處理這一霸淩事件的無力感到非常失望,鄭校長你看起來很有力,怎麽一到真正需要站出來時就選擇屈服呢?”


    “你說的是什麽話,屈服於權力?芮銳,講話別沒個分寸!這裏是學校,你不能隨便侮辱教師!”


    鄭炳東戳中了他的痛腳,氣得怒火攻心。


    麵對梅東海,鄭炳東倒是沒什麽顧慮。


    然而梅東海的背後——那位人大大學者,才是讓人不安的因素。


    “你這麽詆毀自己的導師算什麽!我可以告訴你,我找梅惠並非單純出於泄憤離開三中,唐甜和趙偉東也同意退學。


    偌大的北京城,哪兒沒有我們落腳的高中?但對你,麻煩來了,我已經通知朋友,他們下午就會來采訪你。


    當麵質問,作為校長,你如何看待校園霸淩事件?明知道有問題為何卻沒有處理建議?那叫教書育人?校長的操守哪裏去了,是被狗叼走了麽?”


    連番的追問幾乎讓鄭炳東的眉頭擰成一團。


    他起初還以為芮平安隻是在挫折和憤怒下發泄,而現在他意識到這家夥來學校是有明確目的的,就是針對他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進行反擊。


    形勢徹底失去掌控,鄭炳東心裏直打鼓。


    欺淩,再加上校園,這兩詞組合起來總帶有一種莫名的微妙感覺……


    假如芮銳把校園霸淩的消息泄露給記者,不管是他主動接受采訪還是被誇張報道,名聲必定受損。


    要知道,陳平安可是被公認的好榜樣,備受高層關注。


    如果讓那些大佬們知道自己心目中的楷模在校園被欺辱,校方對此不聞不問,鄭炳東的校長位置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想著這個可能的結果,鄭炳東額頭的汗水如小溪般滾落,望著梅東海的眼神充滿憤恨和指責。


    這一切都怪你!你教養出一個飛揚跋扈的孩子,陳平安說你女兒壞就該罵,早知道這樣就該讓唐甜去向唐甜道歉息事寧人,如今卻弄得你我不肯善罷甘休。


    若這事鬧大,上哪兒說理去?


    梅東海傻了眼,他也深知局勢已經失控。


    女兒引發的問題連累了他,該如何應對這個局麵?


    難道真的必須動用老泰山出麵,平息陳平安的怒氣?僅僅想到嶽父那種冷漠的人生態度,梅東海心中頓時厭惡不已。


    看著這場景,旁聽的同學們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對他們來說,陳平安慷慨激昂的演說就像是一出精彩的演出,每個人都為之震撼且讚歎不已。


    一貫冷靜的寒磣寶也幾乎是抑製不住地想要為“平安哥“鼓掌,他的內心激動得熱血沸騰。


    鄭炳東深深地歎息,意識到不能再拖下去。


    如果不快處理這個問題,真等到記者找上門曝光此事,他會丟盡顏麵在陳平安手上無地自容。


    調整情緒後,他露出看似禮貌實則略帶些許無奈的笑容對陳平安說:“陳平安同學,稍安勿躁,事有緩和餘地,此刻同學們正值午休,爭論於此並不妥當。


    不如移步我的辦公室,你與唐甜同學有任何不滿,我們可以三個人冷靜談一談。”


    梅東成瞬間明白了過來,鄭炳東的老辣之處在於穩住了陳平安的情緒後再談其他,當下在班級上爭吵並無意義,隻是惹得眾人嘲笑。


    這次的事情使梅東成明白,梅慧若留在三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已經被比作豬八戒二嬸,在學生間成了個笑柄。


    無論是陳平安原諒或女兒道歉,梅慧都沒法再在那裏繼續求學。


    思考至此,梅東成的神情變得豁然開朗:道歉有什麽意義呢?反正已決定轉校,隨她去吧。


    他的目光充滿深深痛恨看著陳平安:“小子,你毀了我的女兒,這筆帳終有一天我們會了結的。”


    然而對陳平安而言,他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對手立場已然形成。


    在麵對鄭炳東充滿期盼的目光和近乎懇求的神色時,陳平安猶豫後還是妥協了:“好吧,午休時打擾同學確實不合適,那就到校長那裏商議好了。”


    他願意談話,顯示出還有轉寰的可能性。


    鄭炳東的心中的焦慮稍微減輕,輕輕點頭之後,他轉身麵向全體同學嚴肅告誡:“同學們,請不要讓這事影響到學習,高考在即,至關重要。


    記住,累了的話,趴在課桌上休息片刻,養精蓄銳迎接下一節課。”


    陳平安看著眼前的情景,唇角微微挑起,視線和唐甜姐姐對視交流,兩人率先走出了教室。


    他們剛跨出門,就遇到了送來午餐的趙偉東,他氣喘籲籲的臉上滿是紅暈。“抱歉,兄弟們,午餐時間真的很趕,差點忘了你們。


    飯菜還沒涼,快嚐嚐看。”


    說完,他端來了兩個大號保溫餐盒。


    每一頓餐食,他都特別精心為唐甜甜挑揀,自然價格不菲。


    為了讓她能享受到熱騰騰、美味的午餐,陳平安頗花了不少心思,才選了這保暖的大餐盒。


    對於困在教室裏的三名大男人的感受完全沒考慮周到,陳平安接過飯盒,微笑著說:“小事一樁,午餐這麽忙嗎?一共也就兩桌嘛。”


    趙偉東聞言摸了摸頭笑道:“碰到這種人,原打算隻是兩桌菜,現在成了‘三’桌。”


    這話聽得陳平安有點愕然:“誰竟然敢在我們店‘碰瓷’?”


    趙偉東嗬嗬笑著啟齒道:“那是柔姐的親侄女哦,也隻有她才有這份膽量這般胡鬧。


    沒見過她的氣勢,一出現就跟進了敵人的陣地似的,而且還宣稱要幫甜甜姐找個機會雪恥,真是嚇唬人啊。


    有一個號稱叫‘青七’的,他說自己老爸是某支警衛部隊的參謀長,竟然聲稱有本事幹擾我們甜甜姐的人,他就能糾集一支精銳營去剿滅對手,把我嚇得險些沒當場尿褲子!”


    雖然趙偉東的尿急時刻無法肯定,但看他描述得惟妙惟肖,陳平安注意到了鄭炳東與梅東成都微不可查地顫抖,明顯被這一番話驚到。


    陳平安心中好笑的同時,暗自琢磨柔姐周圍的人都這般厲害,真是挺有意思的現象。


    “參謀就敢這樣囂張,要不他就說他爸是軍,聽聽這吹牛吹到哪兒去了。”


    陳平安調笑道,心中有些納悶,難道柔姐朋友圈的朋友都是這般強勢?


    趙偉東接著道:“告訴你們,那姑娘可不是說說而已,等他們走了,我就偷偷問過柔姐,那位姓方的小姑娘家父叫做方誌國,你自己該有個數了。”


    說到此他一臉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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