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著,站起身,開始緩緩轉動墨鬥線輪,收回墨鬥線,剛才爺爺不知道用什麽手法射出墨鬥線,裏麵的墨汁硬是一點也沒灑出來。


    我心裏有些內疚,爺爺這時已經收好墨鬥,拍拍我的肩膀,道:“你才剛接觸這些東西,不知道怎麽處理很正常。”


    “好了,睡吧,有時間多看看那三本書。”


    也不知道爺爺是不是又對我動了什麽手腳,剛才被嚇得睡意全無的我現在居然又覺得很困。


    實在太困,我也懶得想那徐武,爺爺不會害我是肯定的。


    第二天,當我起床已經快九點,平時我都是七點多起床,估計昨晚折騰的,才醒的比平時晚了一個多小時。


    我起床洗漱,看到堂屋桌子上有張紙條,是爺爺寫的,大概就是說幫人家主持了“出山”就回來,早飯已經做好,放在鍋裏,讓我自己吃。


    我洗漱好,端出爺爺做好的飯菜,有一個青椒炒肉,一個青菜,還有一個雞蛋湯。


    在我們這邊農村,早上都是吃飯,一是因為沒有賣早餐的;二是因為大家吃了早飯都要去幹農活,吃包子、油條、喝粥容易餓;三是南方農村人,會做包子、饅頭的也不多,即便會做也都做得很慢,不如北方人拿手。


    我一邊吃飯,一邊看著爺爺昨晚給我三本書中的一本《易鏡玄要》,因為這本是唯一跟修煉法術有關的,其他兩本都是算命看相用的,我相信任誰都會對法術比較有興趣。


    然而裏麵的內容看得我雲裏霧裏,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卻也興致勃勃的一字一句的看著。


    就在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來了一個人,嚇得我差點把書給丟了。


    在農村堂屋一天到晚都是開著的,主人家去周圍走走,有的也隻關臥室門,堂屋門也不會關。


    我正在堂屋桌上吃早飯,昨天我跟爺爺懷疑的對象之一,喬老頭就找上門來了。


    喬老頭很少說話,今天一進門,就問我:“小火,你爺爺呢?”


    說實話,喬老頭的麵相絕不像惡人,說話聲音有點沙啞,語氣卻很平和。


    “喬大爺,您先坐,我爺爺還沒回來。”


    喬老頭一說話我就反應過來了,放下筷子,將書一卷,插進褲兜裏,然後去拿杯子給喬老頭倒了杯水。


    喬老頭接過我手中的水,喝了幾口,放到桌子上,道:“小火,我家裏供了隻黃大仙,昨天不知怎麽受了傷,這方麵你爺爺比較熟,所以我過來問問。”


    我心裏當時就是一咯噔,這是來興師問罪啊。


    轉念一想,不對啊,看神情也不像,而且若真論起來,也是我們去找他問罪啊,雀兒現在還沒找著呢。


    我當時閱曆淺,還隻是一個高中生,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問罪我不敢,爺爺不在,萬一他惱羞成怒怎麽辦;認罪我不能,這怎麽算都不是我家的錯。


    “等我爺爺回來,我跟他說說,讓他去找您。”


    喬老頭看著我笑了笑,道:“行,那我先回去了,你爺爺回來幫我說一聲。”


    我當時總覺得那笑別有意味,又感覺視自己想多了,可不管怎麽著,人家要走,我們又沒鬧翻,麵子上的送人家一下總是要的。


    我跟著站起身,打算送到堂屋門口就行了,我們這邊管這叫“送出門”,我們這很多老人都在乎這些禮節。即便是現在,如果家裏客人要走,很多主人都會送到門口,甚至是小區門口。


    我爺爺家門前是村道,村道左邊是我爺爺家,右邊是一條河,當初李婆婆的孫子就在這條河裏淹死的。


    我剛送喬老頭出了堂屋門口,正打算客氣性的說一句“您慢走!”,就看到河對岸站著一個老太太,直愣愣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好像正看著我。


    我仔細一瞧,居然就是李婆婆。


    我拿時候背後直冒汗,昨天晚上我跟爺爺懷疑的兩個人,一大早來我家的來我家,在河對麵站崗的站崗,能讓人不想多?


    我不得不想多了,喬老頭還好,沒事出來種種菜,出現的次數還多一點,可我從來沒聽說他去誰家坐過;李婆婆個把月見不著她人很正常,有時候我都懷疑她吃什麽東西。


    今天一大早兩人同時出現在我家門口,能不讓人起疑心?


    我回過神,想跟喬老頭打聲招呼什麽的,才發現他早走遠了。


    我飯也不吃了,直接進去把所有房間的們都關上,拿了鑰匙,然後把堂屋的大門虛掩,打算找個人多的地方等我爺爺回來。


    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麽地方好去,最後打算去李雄家走走,他家是開小賣部的,賣些日常生活用品和些零食什麽的,經常有人去他家打牌。


    李雄母親一天到晚都守著這個小賣部,見我過來,很是熱情。


    剛給我倒了杯水,就有人跑來找李雄他媽打牌,李雄媽也好賭,不過打的都不大,幾毛錢一盤,一天從早輸到晚估計也就輸個幾十塊錢,一般就十幾塊的輸贏。


    李雄媽走了,我看了看李雄還有些蒼白的臉,道:“你沒事了吧?”


    李雄做了一個展示肌肉的姿勢,道:“小意思,生龍活虎的。”


    看著李雄樣子,我試探性的問,道:“你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什麽事?”


    看著李雄懵的一臉,難道我真的是做夢?隨便找了個理由,道:“就昨天沒喝完的酒。”


    李雄一聽到酒,就拉著問我那幾隻野味在哪。


    “對了,昨天那三隻兔子和一隻野雞呢?”


    對,昨天我們還抓了三隻兔子和一隻野雞,那我們怎麽回來的?


    “我也不知道。”


    “我也記不起來了,可惜了,等會去問問李泰源和張越”李雄還在惦記他的野味。


    我心裏卻一直在想昨天的事到底是不是夢。


    我跟李雄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直到李雄他媽來叫我們吃中午飯。


    我不客氣的就打算在他家蹭飯吃了,我們這邊吃飯都是在堂屋吃飯,剛坐下我就看到堂屋外麵有一個人,居然是李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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