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道自然也能想到這些,歎息一聲,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藍彩玉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唯一可能找到藍彩雲的人。”


    “可是為了抓到一個殺人凶手,放任另外一個凶手在外麵就對嗎?”女弟子看著我們直勾勾的問道。


    這個問題我們確實很難給出一個真正合理的解釋。


    楊正道這時候已經完全收起一副教導的模樣,無奈的說道:“有些時候不能兩全,抓與不抓藍彩玉其實很難分出對錯,隻是做出的選擇不一樣。”


    女弟子繼續追問:“那如果藍彩玉繼續出去害人,我們放她走,是不是做了壞事,或許說不上壞事,但是良心上就過得去了嗎?”


    楊正道被問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其實楊正道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但是他卻想不出一個有力的理由來反駁。


    “姑娘,你想的沒錯,楊哥說的也沒錯,你想要抓住藍彩玉,以免她再去害人,但我們不能把她怎麽樣,這是一個法治社會,我們不能私自把她怎麽樣,我們如果這樣做了,跟藍彩玉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嗎?”白璃為那女弟子解釋道。


    女弟子張了幾次嘴,最終說道:“難道我們就不管她?她明明殺了人。”


    白璃搖頭否定女弟子的話,道:“不是不管,隻是換一種方式管,我們隻要找到足夠的證據,就能讓相關的人來處理他們,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就得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退一萬步來說,我們私下處置她了,隻會把我們這一個群體推上風口浪尖,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是邪魔外道,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女弟子思索了一下,如果我們把藍彩玉抓了,交給警察,我們不可能有足夠的證據獎藍彩玉給判刑,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被警察給抓起來;如果我們直接把藍彩玉給殺了,如果追查到我們,那我們就是殺人犯,肯定要被追捕的,即便藍彩玉是殺人了,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我們還是不能把她怎麽樣。


    “那就讓她這樣逍遙法外?”女弟子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楊正道這時候找到了說話的機會,馬上說道:“不,所以我們要查,在特殊的情況下,確實找不到證據了,而且確定她是壞人的情況下,我們可以用些特殊的手段。”


    楊正道這話說的隱晦,但是那女弟子也是聰明人,一點就通,點點頭:“師兄,我知道了。”


    跟那女弟子說完道理,我們繼續說怎麽‘幫助’藍彩玉的問題。


    其實說來說去,也沒有太多的辦法,無非就是讓人去守著藍承父子,隻能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其實也是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我們能夠主動出擊,也不會選擇被動防守。


    就在大家商議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猛的想起一個可能,心裏猛的一跳,等楊正道說完話,我插了一句,說道:“你們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藍彩玉和藍彩雲兩個人是一夥的?”


    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是一夥的,那這兩個人就太可怕了,殺自己的親人,兩個人還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而且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是一夥的,那就說明他們兩個的目的絕對是一樣的,而這個目的絕對不會是報仇或者說處一口怨氣。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太小了。”白璃並不看好這中可能性,而且她應該已經想過這種可能了。


    “如果這樣的話,這兩個人就太可怕了,把所有的一切都玩弄鼓掌之間。”楊正道這個大壯漢也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我仔細想下也是,如果這兩個人是一夥的,那殺害他們自己爺爺和自己母親居然是從他們兩個女孩子腦子裏計劃出來的。


    想象一下,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在一起商量怎麽殺掉自己唯一的親人爺爺,或者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即便是在海南這種地方,我也能感覺到自己心底的一絲寒意。


    我自己也很快把這一種想法給拋在一邊。


    我們最後基本上就在閑扯,都在等著去祠堂的人回來。


    去祠堂的人回來的時候還算早,去的時間也不長,結果也在我們的預料之中,藍彩雲果然不見了。


    這個結果我們早就有預料,所以也沒有什麽好失望的,楊正道見他們回來,還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真的跟那藍彩雲鬥上誰也不敢保證不會出現傷亡,這倒不是說藍彩雲就有多厲害,最主要的還是我們對巫術並不了解,那對我們來說就好像未知的事物一般。


    如果做個比喻,普通人眼中的鬼,就好像我們眼中的巫術。


    普通人對於怎麽處理鬼根本沒有任何的經驗,對他們的了解完全來源雨書籍或者言傳,即便有很多民間傳下來的土辦法,但是也沒有幾個人敢拿這些土辦法就去找鬼的麻煩。


    我們也是一樣的,我們也知道一些巫術的傳聞,也有一些對付巫術的辦法,但是對於太多的巫術我們還是不了解的,或許一個簡單的巫術,就能把我們弄得手忙腳亂,說到底,還是因為未知,所以我們才沒有信心,因為未知,楊正道才會擔心出去的這些武當弟子。


    見到這些弟子回來,楊正道的心也算是放下來了。


    楊正道示意那些弟子坐下,道:“好了,大家來商量一下,我們看下具體怎麽樣去保護藍承父子。”


    所有人坐下以後,楊正道把所有事情跟他們又說了一遍。


    “那我們還去保護她老爸和弟弟幹嘛?說不定就是一個圈套呢?”有弟子立刻就表現了不滿。


    楊正道在這弟子裏麵還是有些威望的,臉色一板,道:“藍彩玉是什麽人我們不管,但是藍承和他兒子是無辜的,我們不能因為藍彩玉一個人就不管她的家人。”


    那些弟子裏麵還有人有些不服氣,但是楊正道板起臉來,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


    楊正道看了那幾個不服氣的人一眼,道:“你們有什麽問題,可以說出來,如果你們的理由足夠充分,我也可以考慮不去幫藍承。”


    楊正道這方麵做的確實很好,他看到有人不服氣,用的方法不是用自己的威望來鎮壓,而是打算說道理。


    如果一般人這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楊正道在這些人心中還是有足夠的威望,所以楊正道可以‘講道理’。


    有一個弟子站了出來,道:“那個藍承本來就算不上是善人,最多隻能說沒做過壞事而已,保護他的話,我們師兄弟都可能有危險,我們不怕死,但是為了保護這樣一個人,我們心裏都有些不甘。”


    楊正道微微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做?放棄他們?任他們自生自滅?任他們被可能的危險害死?那樣的話,我們算好人嗎?我們日後能拍著自己的胸脯說,自己這一輩子問心無愧嗎?”


    那弟子頭微微低了一下,隨即抬頭說道:“如果這次有人和一個師兄弟出了問題,我們這輩子就沒有遺憾嗎?為了保護兩個這樣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楊正道還是點頭,道:“你說的也沒有錯,在我的心裏,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他們要重要一千倍,一萬倍,但是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眼睜睜的看著一些有可能變成好人的人去死,我不敢保證我們救下藍承,他就會變成好人,但是我想他至少不會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第三百二十四章 開始守護


    “這不值與不值的問題,這是我們應不應該的問題,如果做什麽事情我們都要考慮值與不值,那我們全部回武當山好了,我們這群人是我們生命裏麵最重要的,我們相依為命,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我們是兄弟姐妹,還有誰會像我們自己一樣在乎我們彼此?沒有多少了,隻有我們的師傅,我們武當山的人,但是我們下山是為了想值與不值,還是要懂應不應該?”楊正道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意味深長,那個弟子不再說話。


    其實在我看來,楊正道的這些話都是大道理,如果兩個人在我的麵前,一個是白璃,一個是我不認識的人,不管那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那個人能影響著多少人的命運,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救白璃。


    我管他我這個決定可能會讓多說人失業,我管他我這個決定會讓多少人餓肚子,反正在那個時候,我心裏肯定是隻想救白璃的。


    或許是武當教的好,這些弟子都有一股子俠義心,覺得見死不救是不應該的,是會讓良心不安的,至少現在覺得,他們是要維護這個世界某一部分的和平的。


    這些弟子其實還處在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也是懷著赤子之心的時候,還沒有被這個世界給‘汙染’,相對於他們來說,我就要現實太多了。


    我見這些人的表情,我還真怕他們這些人腦袋一熱,為了救人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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