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是能理解黃浩宇這句話的意思,黃浩宇想說,我不會轉告的,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去說。


    我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對趙天佑道:“這些事情你應該自己去跟他說的,黃浩宇未必能說出口,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幫你說,但我希望你自己別放棄。”


    趙天佑欣慰的笑了出來,看著我說了兩個字:“謝謝!”


    趙天佑說完這兩個字緩緩閉上眼,不再說話,似乎在閉目養神,也像是在聽天由命。


    趙天佑閉上眼,廖景明很默契的開始說話了:“小炎、老兵、澤仁大叔,還有……”


    廖景明說到這,看了白璃一眼,道:“李夫人,我知道我和趙師弟出了不這地方了,我們下來是為了找茅山派的鎮魂旗,到這一步,能不能找到鎮魂旗已經不重要了,但我懇求幾位,能送我黃師弟出去,茅山派一定不會忘記幾位的相助之恩。”


    我不知道廖景明為什麽現在還這麽在乎黃浩宇,但我希望最好是因為單純師兄弟關係,若是因為太多複雜的關係,廖景明才這樣說的,我肯定是有些不希望看到的。


    但在這種情況,我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廖景明的要求:“廖師兄,若是我們在這裏遇到鎮魂旗,我和白璃一定助黃師弟一臂之力,即便不能取回這東西,也會盡力保黃師弟周全。”


    其實關於這些事情裏麵,變故實在是太多了,根本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有你這一句話就足夠了!”廖師兄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們都清楚,廖景明這眼睛不是因為撐不住而閉上的,而是他自己閉上的。


    趙天佑和廖景明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這其實是一種態度,然讓我們放棄他們兩個人的態度。


    “師兄,你們給我睜開眼,睜開眼啊!”黃浩宇痛苦的嘶吼,叫喚著兩個人的名字,卻得不到兩個人任何的回應。


    對於道家很多東西都比較陌生的斯郎澤仁看向我,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中卻在詢問我,是不是應該把兩人帶上繼續趕路,在這樣一個位置待著確實不是一個辦法,即便再不濟,也應該換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位置。


    我緩緩的搖頭,表示不要著急。


    趙天佑和廖景明其實是在以死相逼,讓我們離開,放棄他們兩個。


    我們隻要移動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要掉他們兩個的小命,他們兩個現在就好像全身都是定是炸彈,一不小心碰到,都有可能導致他們陽氣外泄或者陰氣侵體。


    這就好像在他們身上開了無數的洞,一旦碰到某一個洞,就會開啟那一個竅門,這個竅門開啟,就有可能陰氣入侵或者陽氣外泄。


    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敢動他們兩個人,我和白璃一看就能明白,黃浩宇一看也能看清楚,但是老兵和斯郎澤仁兩個人卻未必能看明白。


    黃浩宇不敢動倆個人的屍體,在一邊跪著在地上嘶吼道:“師兄,你們回不去,我有什麽臉麵回茅山?”


    然而廖景明和趙天佑已經聽不到他的嘶吼聲,即便黃浩宇在費勁,也不可能讓兩人醒來。


    我一把拉住黃浩宇,道:“你知道他們不可能走出去了,這樣有什麽意義?”


    黃浩宇一聽我的話,回頭就朝著我吼:“如果是白璃出了意外,你能比我好?”


    我這次沒有沉默,反手就是一把掌,重重的扇在黃浩宇臉上,黃浩宇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我至少不會讓她失望,我死也要死在外麵,不會死在這!”我直直的看著黃浩宇大聲道,我現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裏也是沒有底氣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像我自己說的一樣,真的能做到。


    黃浩宇卻了沉默了,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廖景明和趙天佑,狠狠擦掉自己的淚:“走哪邊?”


    黃浩宇的這句話讓我很高興,我沒想到我有些負氣的一句話,居然讓黃浩宇‘悔改’了。


    我看了看白璃他們三個,這條通道兩頭都差不多。


    斯郎澤仁指了指右邊,道:“我們朝這邊走,帶走多吉的那些東西應該就是去了這邊。”


    老兵也點點頭,表示讚同斯郎澤仁的推測。


    既然兩人都這麽看,我們現在也沒有明確的目標,自然也就選擇了朝著我們右手邊的方向前進。


    我看了看地上的廖景明和趙天佑,本來想把他們稍微掩埋一下,但是這四周根本沒有這個條件,隻好放棄了這個打算,回頭繼續往前走。


    其實在我們這群人的心裏,其實並沒有外人看來那麽的灑脫,還是有很多問題是放不下的,比如想要入土為安,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麽想,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隻是類似的執念還是有不少的。


    廖景明看起來就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或許心裏也希望,自己死了以後能有一小塊地,讓他長眠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不管他是否有這種‘傳統的執念’,我們也沒辦法去滿足他們了,這通道裏麵到處都是石頭砌好的,根本就刨不出坑來。


    我們順著通道繼續往前,通道剛開始還隻能聽到我們的聲音,等我們往前走到了百米左右,開始隱約的能聽到一些細小的聲音。


    那些聲音很規律,有點像鼾聲。


    如果在外麵聽到鼾聲,可能還有誰家裏有人在睡覺,鼾聲比較大而已。


    但是在這種地方聽到鼾聲,卻讓我們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在這下麵無論什麽聲音都能讓我們緊張起來。


    “鼾聲?”斯郎澤仁不是很確定的低聲問我們。


    我和老兵都點了點頭,我們聽著也確實像鼾聲。


    “這破地方還能有人睡覺?”斯郎澤仁低聲念叨了一句,卻沒有再多說話,這時候說再多似乎也是在給我們添加更多的遐想空間而已。


    而且在這種地方,想的太多了,似乎也並不是什麽好事,反而會讓人的心裏有更多、更大的壓力,這種壓力在一些心理素質差的人身上,很有可能會讓人崩潰。


    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們越是往前,那鼾聲就越大,甚至已經能分辨出,那不是一個東西在發出這種聲音,而是好幾個,隻是他們的聲音高度同步,所以聽起來才像一個東西發出來。


    “電通調到最低的亮度,留一個就好,其他人跟緊!”老兵突然低聲說道,說話的時候他把自己的電筒已經滅了。


    斯郎澤仁走到最後,把電筒的亮度調到最低,我們把自己的電筒全都關了。


    “發現什麽了?”我知道老兵不可能無緣無故讓我們這樣做的。


    “前麵有出口,不過裏麵很暗,看不太清,聲音就是從裏麵傳來的。”老兵低聲說道。


    我剛才一直都在看前麵,就怕有什麽東西躥出來,或者有什麽東西在前麵,可我看去完全就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在這裏,我們的電筒照過去,根本就看不出什麽東西來,就隻能看出一片黑漆漆的空間中,一道光束射了出去,甚至射出去多遠都看不到,好像牆麵都是黑的,它既不反光,反而有一種很奇特的能力,讓你看不到你電筒的光到底照射了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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