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藏身到深山老林,還是有被發現的危險,現在除了極少數的地方人類沒有涉足,陸地的大部分地方已經有了人類的痕跡,誰也說不好什麽時候就會有人跑到那深山老林裏去,撞上他們。


    現在的科技高度發達,而且還在快速發展之中,誰也說不好幾十年以後人類的科技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他們會不會很容易被發現。


    藏在這裏,至少還有一片森林,還有一個睡的地方,而且這裏的環境他們也都習慣了。


    雪人的這句話讓我啞口無言,我現在發現人類居然是一個包容性很差的種族,或者說沒有包容性,好像除了人,是自己同類,其他都是異類,即便是人也有你我之分。


    我突然想起中國的一句古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從某一個方麵來說,也反應了人心。


    我苦笑一聲:“你這話讓我發現,人類其實是一個很不包容的種族。”


    誰知道雪人反而安慰我:“其實你說錯了,你們就能接納我們,如果所有人都跟你一個想法,我們出去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而且我們也是一樣的,有的兄弟也不喜歡你們,隻是他們都看在益西拉姆的份上沒有說什麽,如果你們長期住著,還是會有衝突的。”


    我不知道雪人的後麵一句話是不是在安慰我,這話讓我心裏多少‘好受’一些,好像證明了不僅僅是人類這樣,所有物種都是一樣的。


    “謝謝!”我說了一句,這話倒不是隨便說的,而是這雪人的隨便一句話,似乎讓我感受到了很多以前沒有的感受,知道了自己其實也並不是多麽的完美,好像很多看起來正確的絕對,卻會毀掉很多美好的事物。


    我們往外走的速度並不快,我跟那雪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問問他們在裏麵的生活,比如他們平時的娛樂是什麽,吃什麽等等,他也問問我們外麵的一些日常生活。


    我倒是沒有把外麵說的多麽好,可以花天酒地,可以酒池肉林,隻是說了一些村子裏過得一般或者不好的平民,那些似乎在是我們那個世界,大多數人的生活。


    還說了一些縣城普通老板和上班族的生活,那也些是大多數人的生活。


    至於一些高大上的生活,我自己也沒有過過,不好給他講,讓我講,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你們似乎過的也並不好!”雪人聽了以後評價道。


    “也不是,在外麵的人中,有一群精英,拿著全世界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的財富、資源,不過我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可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想,他們肯定過得很好。”我不是很確定的說道,我確實不知道那些人的生活,雖然我認識幾個有錢人,但他們的生活在我看來,似乎也並沒有那麽完美。


    雪人想了一下,道:“我們在這裏麵吃飽了,有個地方睡就好,我們能活下去,他們有那麽多的資源和財富,能吃的比我們多嗎?”


    我想了一下,道:“能吃的比我們好,住的比我們好,穿的比我們好,我們得不到的東西,他們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是什麽意思?”雪人說道。


    我這才想起來,他們或許會將一些話,但卻對很多成語不太懂:“就是很容易就得到了,我們拚命一輩子也得不到。”


    雪人反問道:“可活下去,隻要有吃,有住,和大家在一起就好了,為什麽還要其他的東西,就好像我想吃一些你說的水果,橘子、蘋果,對我來說很艱難,但我不吃,並不會死,你天天吃,也並不會長壽,這些不是必須品,那也就是說,這些東西有沒有並不重要。”


    我沒想到雪人還會跟我講人生大道理,雖然我覺得雪人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還是反駁道:“活著不就是追求過得好,過得舒服嗎?如果我有很多資源,我想要什麽就要什麽,如果我是一個窮人,我隻能羨慕別人。”


    雪人奇怪的看了看我,道:“我們一出生,到懂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死,我們知道開始,知道結局,這中間這一段就那麽重要?”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結局,我們活的不就是中間這一段嗎?讓自己的生活更加的多姿多彩,更加的豐滿。”我說到這,意識到雪人可能聽不懂,於是又說道:“我們活的這些日子,不就是讓自己的生活變的更精彩嗎?看很多人、走很多路、吃很多東西、別人不知道的我都知道,我都看過。”


    雪人卻不讚成,道:“你說的那些都是形式上,或者說是表麵上的東西,當你做到這些的時候,你的心裏就滿足了嗎?難道不是在某一個地方,天天把自己睡的地方打掃幹淨,吃的香,睡得好,心裏安心,一直守護著自己最在乎的東西,那才更好嗎?”


    “你走了一個地方,放著父母在家,我給父母洗腳了;你又走了一個地方,我給父母親手做了件衣服;你走了好多地方,我給父母、兒女、妻子、朋友做了很多事,而你卻沒做,你隻是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我愣住了,沒有說話,想著雪人說的話。


    雪人以為他說錯什麽了,趕緊說道:“不好意思,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或許你們的生活習慣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沒有你們那麽多的地方可以走,時間倒是很多,父母會一直幫我們到不能動,他們不能動以後,我就要照顧他們,我們在洞裏沒水,我們如果要洗澡,要來外麵打水,父母背水那麽遠很辛苦,所以這些活都得我來做,我如果走上一年半載,他們過不好。”


    我不知道他們多久洗一次澡,但是雪人的話卻讓我無言以對,他們這種最原始的生活,可是在感情上,卻有比我們高出了許多。


    “沒事,隻是聽了你的話,有些感觸,突然發現我們的世界跟你們的世界完全不一樣。”我對著雪人笑了笑說道。


    第四百零一章 出口


    一直跟雪人聊天聊到外麵的那一條大路上,我發現這些雪人的想法跟我們都有著很大的差別,他們不讚成遠遊,除非沒有父母、兒子要贍養,他們才會考慮遠行,基本就跟古代的‘父母在不遠行’差不多。


    加上他們這一支雪人被困在這裏有些年頭了,也沒有誰出去過,久而久之,似乎所有人都習慣了裏麵的生活,雖然還保持著對外麵渴望。


    上了外麵的大路,前麵的益西拉姆停了下來。


    “我讓人送你們出去,剩下的事情不用你們幫忙了,我自己就能解決,至於答應你用來跟你換木魚的東西,等下會有人給你的。”益西拉姆對我說道。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問道:“真的不用我們幫忙嗎?”


    益西拉姆很堅定的確定:“不用了,對付弱郎並不是你們的強項,而且弱郎太多,我得用些特殊的法子,你們留下來也幫不上忙。”


    我見益西拉姆這麽堅持,也不在堅持要留下,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如果事不可為就退出來,我們在外麵等你一天。”


    至於為什麽是一天,這些弱郎即便一下反應不過來,一天的時間肯定全部反應過來了,到時候要麽益西拉姆解決了他們,要麽益西拉姆沒辦法解決,我們也就不能繼續在外麵待著,而是要想辦法看能不能阻止那些弱郎出來。


    益西拉姆並沒有拒絕我的提議,反而點頭:“行,一天以後我如果沒有出去,你們就離開吧!”


    我原本以為我們會跟益西拉姆並肩作戰的,現在走似乎有些突然了。


    臨走的時候,我想起還留在裏麵的四個人,問了益西拉姆一句:“斯郎澤仁到底是什麽人?”


    益西拉姆說道:“我父親的那個身體是他爺爺的,我父親隻是靈魂附在上麵,不過我父親這次估計也逃不了,也算是解脫了。”


    “斯郎澤仁這次下來就是想找他爺爺的,隻是沒想到會這樣。”


    “那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們?”我想不同,即便斯郎澤仁真的是下來找他爺爺的,即便他跟我們說了,我們也不可能怎麽樣,甚至還會幫他忙,可是斯郎澤仁全選擇了瞞著我們,到最後的時候都沒說實話。


    益西拉姆也不太清楚這些:“我對斯郎澤仁並不了解,這些東西還是雪人送他侄兒出去的時候,他侄兒說的,你們如果想要了解的話,可以出去以後找他侄兒問問。”


    “不過,據他侄兒說,斯郎澤仁應該很厲害,而且確實是個稱職的天葬師,一輩子與人為善,認識他的人都很尊重他,他下來找他爺爺,是他父親的遺願,你們沒來之前,他就已經在策劃,隻是你們來了,他把計劃提前了,想要借助你們的力量而已。”


    我相信益西拉姆說的不會騙我們,而且斯郎澤仁也確實沒有想要害我們的意思。


    和益西拉姆聊了幾句,我們和她道了別,她讓雪人帶著我們去拿她母親的屍骨,然後送我們出去。


    她自己沒去,說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她原本以為這次她回不來的,所以在走之前就已經去見過她母親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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