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看著駿馳叔手裏的安安,眼睛裏有些濕潤,但是我覺得我不應該在孩子麵前哭,還是強忍著。


    “爸爸,很痛嗎?”安安從駿馳叔身上下來,走到我床前問道。


    “不痛,就是現在還不能動,等爸爸好了,帶你去抓魚,村子後麵那條河,裏麵有很多魚,你以前不是老要去嗎?”我笑著說道,我是真希望我天天就過這樣的日子。


    安安搖頭,道:“現在不去,等爸爸和媽媽好了再去,是誰打的你們,我去幫你們報警。”


    “爸爸和媽媽是出的車禍,那是一個意外,沒有人欺負我們。”我不可能跟孩子說我們的事情,隻能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好不容易哄好安安,雖然安安問的有些多,我也編織了好多謊言來掩蓋我們經曆的一切,但能跟安安說說話,我還是很高興的。


    我這輩子很少有什麽願望,而我現在有一個願望,就是不想讓安安進入我們這一行。


    我們真一行真說起來其實沒有我們經曆的這麽危險,但是想想茅山上死去的那一千多道門弟子,我更加堅定了不讓安安入這行的想法。


    第五百三十三章 傳法


    “家裏都安排好了,安安你不用擔心,我們會照顧好他,村裏有四五個小夥,打算一起舉辦一個婚禮,大家選個好日子一起結婚,他們希望你和白璃能去,時間定在明天的上半年,農曆三月份。”駿馳叔一坐下,就叨叨噓噓的跟我說李家村的事。


    除了安安,其他的事情在我看來,都不是什麽大事,但是我卻聽得津津有味,其實我更喜歡這樣的生活,都是一些小事,我也不會在意其中的得失,最終的事,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追求,隻想陪著我最重要的人就好。


    跟駿馳叔嘮叨完,就是吳大山,跟我說了一會話,大家也怕我太累,說一會就提出要離開。


    我也沒有挽留,這裏畢竟是病房,而且還是重症監護室。


    接下來的日子,安安每天都會來待半個小時,但是一向來都很少笑,倒是很乖巧。


    剛開始一次兩次還算正常,時間一長,安安老是不笑,也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白璃醒了兩次,但是沒說多久的話,又覺得累,然後一覺睡下去,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醒。


    過了半個月,我的外傷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骨頭還在長。


    我本來是可以不用進重症監護室的,但是白璃要進,他們幹脆把我一並安排進來了,反正我們這個也是特殊情況。


    半個月時間過去了,白璃的情況沒有出現惡化,醫院一直都有任正宗請來的醫生坐鎮,我見過兩次,都是挺隨和的老爺子。


    白璃的情況一天天變好,也是讓我高興的事情,而我也出了重症監護室,讓人給我安排了一件單獨的病房,隻是每天去陪陪白璃而已。


    我要單獨的病房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打算每天給那些跟來這裏的道門弟子講講那些東西,也順便讓老兵和李東他們聽聽,也讓吳家莊安排幾個人過來聽一下,回去以後跟大家講講。


    這一套理論相當於全新的,以前雖然有很多殘缺的,但是這一套要重新開始講,如果隻是補全以前的信息,怕其中出現混亂。


    “你現在手用不了力,再等些日子。”李東一聽說我要去給那些道門弟子講解白璃留下的那一些東西,頓時就要攔住我。


    我稍微活動了一下手,現在手動一下還是痛,但這並不能讓我放棄我現在的想法:“我爺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回來,如果我現在不跟他們說,萬一我有一天真的出了意外,那這些東西,至少要花一到兩代人來研究,不值當。”


    李東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最終點頭,道:“行,那我去給你準備。”


    老兵跟醫院打了招呼,還好現在醫院空病床還有很多,有兩間病房還是空的,就空了一間出來給我。


    反正現在醫院病床夠用,隻要我們願意給錢,他們也願意通融,唯一的條件就是,萬一有病人要住院,我們必須立刻把病房空出來。


    醫院的這個條件是合理的,我們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老兵忙了兩天,最終把日子定了下來。


    其實準備房間和一些板凳根本用不了這麽久,頂天了也就半天的時間,他用了這麽久的時間我也理解,那是因為他還要和其他的人商量,他不可能一生不響的就把這事情全給辦了。


    比如駿馳叔、駿馳嬸、老兵、弩子,還有英子他肯定都得去找。


    尤其是英子的建議,英子對我們的身體狀況是最了解的,如果英子說我的身體還不足以讓我“開課”,李東估計立馬就會回來找借口,不讓我“開課”。


    還好一切都比較順利,第二天李東來了,隻是說還在準備,而且道門的弟子也要商量一下,安排幾個人來比較合適。


    一次來太多肯定是不太合適的,而且這個病房裏也有可能也坐不下。


    第三天,道門來的人並不多,但是一起來的人也不算少,有李東、夏月、老兵、弩子、英子、吳偉宗,外加五個道門弟子。


    一共十一個人,那一分我抄錄的基礎理論也複印了很多分,每個人都拿著筆記本和筆,一個個都跟剛上學的學生似的。


    “我這次找大家來,大家都知道,我想要給大家講講這一套理論。”我和大家打了招呼以後,開門見山的說道。


    大家都沒有開口,等著我繼續說,我坐在病床上,麵前放著一份打印出來的複印件,安安坐在我身邊,他非要跟著來,李東隻好把他帶了過來。


    “我知道大家或多或少都學過基礎的理論,而且有的地方研究的很透徹,但是你們學的都有殘缺,不連貫,我不能挑著說,所以我直接從頭到尾,全部講一遍,一天講兩個小時,十一點到十二點,下午兩點到三點,至於各位道門的師兄弟,你們就要累一點,每天學完,做了筆記以後,當天拿回去,跟其他的師兄弟討論討論,吳偉宗也是一樣,你回去跟李家村的人說說,誰想學的,就都可以來學。”我說到這,居然感覺到一點點疲憊,我的身體狀況還是差的不行。


    安安乖巧的給我端水,我現在行動不方便,喝水太多反而麻煩,但是安安給我端水,我肯定得喝的。


    我稍稍抿了一口水,我本來要自己端的,但是安安堅持要喂我,我也沒有堅持。


    喝了水,我繼續道:“算了,以後每天提前半個小時,十點半開始,前麵半個小時,留給大家提問,問前一天的問題,我來給大家講解。”


    “安排暫時這樣安排,那我們直接開始啊。”我說完,就要去翻開第一頁,站在邊上的安安立刻幫我翻開了第一頁,然後看著我。


    我對安安笑了一下,誇讚了一句,安安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


    我愣了一下,我醒來這麽多天,安安從來沒有笑過,安安的這一個笑,讓我有些陰霾的心情頓時也晴朗了許多。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繼續道:“關於道家的起源,我就不說了,我的這一套理論裏麵也沒有一個具體的定論,而我這一套理論中,並沒有分全真和正一兩派,所以我講的時候也不會特意分開,大家都聽著就好,其中可能會有某一派的內容會講的多一些,這不代表我的立場,在我看到不管全真還是正一,都是道家派係而已,都是一家人。”


    其實我這一套理論是分派係的,但是我特意沒有分開,把他們全部揉到了一起講,正一和全真其實都是一樣的,我並不覺得誰就比誰高,誰就比誰低,隻不過是修煉的理念不同而已。


    “在我這一套理論裏麵,內修為本,符籙、陣法為體,簡單的,內修是根本,符籙、陣法、法咒都是一種表現的手法,如果直接使用真元或許攻擊力是五,如果配合符籙、陣法、法咒,那攻擊力可能達到十、十五甚至二十,但是沒有元氣也不行。”


    “那我們先來說內修,在我們固有的理論中,我所知道的,修煉元氣的辦法比較單一,相對而言,全真一派的要高上一籌。其實全真應該有更完善的功法,但是沒有基礎理論的支撐,那些功法都沒辦法修煉,我們今天就先說什麽是元氣。”


    “元氣在我們現有的詞義和道門修煉的解釋稍微有些不同,現有的解釋,元氣乃是混沌之氣,原始之氣,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沒有見過的,我們壓根就不知道混沌之氣是什麽樣,別說我們,我估計很多道門前輩,包括退到明清時期都未必有人知道,再往前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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