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孫茶花念叨的王玉蘭正在收拾屋子,臉上堆滿了笑。


    她留下來了,終於如願以償的留下來了,還是團長夫人,雖然現在是副的,但升上去是早晚的事。


    想到以後她就能過上官太太的幸福生活,她心裏就美的冒泡,哼起了小調。


    陳副團長從外頭進來,聽見王玉蘭在屋裏哼調的聲音,他站在外頭喊了一聲,“王玉蘭,出來一下。”


    王玉蘭趕忙出來,熱情的迎上前,“陳大哥,你回來啦,累不累?熱不熱?我給你盛碗綠豆湯吧。”


    陳副團長擺手,“不用麻煩,我來是告訴你一聲,過幾天我爸會帶兩個孩子過來隨軍,你把他們住的屋子也收拾一下,你就打掃幹淨就行,缺的東西我會買。”


    王玉蘭臉上的笑僵住,“他們要過來?怎麽這麽突然?”


    陳副團長沒有解釋為什麽,隻淡淡說,“你把屋子打掃幹淨就行,其餘的等他們到了再說。”


    陳副團長說完轉身就走了,“晚上你自己吃,我留了錢票在抽屜裏。”


    王玉蘭趕緊跑到屋裏去看抽屜,果然留了錢和票,不多,隻有十塊錢和兩斤糧票。


    王玉蘭心裏很不滿,撇了撇嘴,“小氣死了,才給十塊。”她可是聽說了,副團級的津貼有六十多,偶爾還會有獎金之類的,一個月少說也有七八十吧,他一個人待在軍區裏又沒什麽花錢的地方,肯定攢了不少錢,等打了結婚證,一定要把錢都拿到自己手裏才行。


    王玉蘭想得是挺美,可惜沒兩天她的美夢就破碎了。


    陳副團長的親媽帶著兩個孩子來了軍區隨軍,一個男孩是老大,十五歲,一個女孩十二歲,兩孩子的個頭都高,男孩比王玉蘭高出一個頭,女孩也有王玉蘭高,加上王玉蘭麵嫩年輕,三人站在一起,就跟陳副團長的三個孩子一樣。


    陳老太太來隨軍的第一天,就將陳副團長的存折和錢票都拿走了,說是以後由她當家,家裏開支都得經過她同意。


    王玉蘭快氣死了,找陳副團長鬧,結果陳副團長直接出任務去了,讓她自己去給老太太掰扯,隻要她能從老太太手裏把錢和存折要出來,就歸她管。


    王玉蘭還在琢磨要怎麽從老太太手裏把錢和存折哄到手,老太太就已經把家裏的活計都安排明白了。


    她安排王玉蘭做早飯,早上五點就得起來,因為孫子和孫女要上學,七點就得吃上早飯,否則會遲到。


    做完早飯收拾屋子,洗髒衣服,打掃院子,洗菜切菜做午飯,吃完午飯洗碗收拾廚房,下午鋤地,得把院裏的地全部鋤出來,得種上蔬菜,不然天天買著吃多浪費。


    鋤完地收衣服疊衣服,準備晚飯,要做他孫子孫女愛吃的,有好菜是先留著正在長身體的孫子孫女吃,她們吃剩下的。吃完還要洗碗刷碗,一天下來,她跟個陀螺一樣轉不停,哪有心思去別的。


    當然,她也試圖反抗,可老太太一句話就將她整沒聲了。


    “不滿意這樣的生活可以送你回老家。”


    王玉蘭縱使有八百個心眼子,也鬥不過蠻橫不講理的婆婆。


    老太太有孫子孫女這兩個左右護法幫忙對付王玉蘭,王玉蘭卻左沒有丈夫做主依靠,右沒有娘家撐腰,上沒有工作掙錢,下沒有存款傍身,每天三頓飯都得指著老太太鬆手才能吃上,日子可謂苦不堪言。


    還以為嫁給一個副團長能過上好日子,結果這日子,比她被賣到山溝裏的日子還難過。


    這天宋芸從營區回來,剛進院沒兩分鍾,徐嬸子就跑來拍門,說孫茶花在供銷社門口摔了一跤,羊水破了,何紅軍去市裏還沒回來,大家夥都不敢動,問她要怎麽辦。


    宋芸趕緊跟徐嬸子一起跑到供銷社外,圍了一圈人。


    宋芸大聲喊,“都讓開。”


    圍著的人散開,她快步上前,孫茶花已經疼的快要昏過去,臉皮如紙,手腳綿軟無力,這不像是正常生產會有的狀況,應該是摔跤時傷著了。


    “趕緊送醫院吧。”徐嬸子一臉焦急。


    也有人附和,“是啊,孫嫂子這情況看著有點不對,還是送醫院穩妥一些。”


    宋芸搖頭。“來不及了。”


    她迅速從褲兜裏拿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孫茶花嘴裏,“不要咽下去,含住。”


    “你給她吃的什麽?”徐嬸子問。


    “參丸。”其實是固元丹,很珍貴,關鍵時候能救命的古方丹丸,人參是主藥之一,她說參丸也不算說謊。


    宋芸將一百四十多斤的孫茶花抱起來,健步如飛的往孫茶花家走。


    徐嬸子和兩個有點經驗的嬸子一起跟過去幫忙。


    有人幫忙當然好,至少有人燒熱水遞東西和收拾髒汙了的床鋪之類。


    接生不是宋芸的專長,但她身為大夫,自然知道遇上這種事該怎麽處理,怎麽保大又保小。


    含了固遠丹的孫茶花麵色明顯好了起來,有了一點力氣。


    “不要喊,憋著力氣,等我讓你使勁的時候你再使勁。”怕她不明白,宋芸又解釋,“你一喊,力氣就散了,而且身上的痛,喊一千一萬遍,也不會減輕一分一毫,還不如憋著勁,能早些生下來,早點結束這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


    孫茶花當然全心相信宋芸,宋芸說不喊,那她就不喊,宋芸說憋著勁,那她就憋著勁。


    “胎位原本是正的,剛剛摔那一跤,孩子橫過來了,難怪疼的臉都白了。”宋芸說。


    徐嬸子她們聽到這話,臉色都是一變又一變,“胎位橫了?那可不得了,還是送醫院剖腹產吧,順產肯定生不下來。”


    宋芸搖頭,手裏已經拿了針,“來不及了,孩子必須在五分鍾之內生下來,否則保不住。”


    有經驗的那位嬸子說,“是了,羊水都破了,孩子又橫著,肯定在肚子裏憋著氣呢。”


    宋芸已經開始下針。


    針剛下完,孫茶花就感覺身上的力氣回來了大半。


    宋芸又開始給手和手臂消毒,然後朝孫茶花道:“我現在要伸手進去正胎位,會很疼,你忍一忍。”


    孫茶花咬住毛巾,用力點頭。


    宋芸開始正胎,孫茶花疼得額頭青筋暴起,汗如雨下,三個嬸子都不忍心看,紛紛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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