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徐,我不知道我現在應該怎麽辦。”一直以強悍示人的女武士,這一刻顯得有些迷茫:“我應該站在哪一邊?”


    向左,維托麗雅是一個被eu政府深深傷害過的退役軍官,作為一個純粹的軍人,強製除役是維托麗雅一生中最大的汙點。


    她兢兢業業的在eu中央軍中服役了七年,戰績斐然,把手下的每一個刺頭都收拾的服服帖帖,是女人中的純爺們,男人中的戰鬥機,連徐逸塵都聽說過這麽一個霸王花般的eu‘同行’,足以見得她的成功。


    但是她在錯誤的地點,打了錯誤的人。


    如果不是現代醫學技術足夠發達,那位將軍的兒子絕對救不回來了,即使如此那位軍二代也不得不在今後的人生中考慮出軌的可能,因為他這輩子都沒法再使用自己的小兄弟幹點什麽,當然,除了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漏尿之外。


    據說那位將軍最近正在考慮在美帝那邊給自己的兒子訂製一具嶄新的身體,因為他的兒子最近正在往‘女兒’的方向轉化。


    維托麗雅是個衝動的人,如果不是如此,她也沒法以女人的身份在男性依然占據主導地位的軍隊裏混得如此春風得意。


    她加入第六殖民艦隊的初衷就是躲開那位實權將軍的報複,但是在徐逸塵看來,維托麗雅還是被人賣了。


    看看第六殖民艦隊最早被製造出來的目的吧,如果維托麗雅真的能逃出生天,她應該登上的就不是這支殖民艦隊了。


    楊越凡之前幫維托麗雅從本土那邊打聽了一點消息,很不幸,那位被狠狠傷害了將軍父親,最近事業騰飛,是eu下一屆戰帥的熱門人選,現在想舔他屁股的人太多了,排隊都排不開。


    簡而言之,維托麗雅的麻煩大了。


    向右,新華夏作為一個武功蓋世的霸權國家,就像徐逸塵前世的美帝一樣,在世界各地都有死忠粉。


    維托麗雅作為戰後成長起來的新一代,在宗教氣息越來越濃鬱的eu內部,顯然更加偏向軍人優先的新華夏。


    因為‘聆聽者’戰爭,地球上的各大流氓國家不得不走向集權政治的路線,來限製黑科技在民間的流通,如果不是這樣,地球早就玩脫了。


    隻不過,eu選擇了神權寡頭政治體係,民族多樣,諸多小國曆史悠久的eu大陸唯一具有共同性的就是對一神教的信仰。


    也許曾經eu高層隻是披著宗教的外皮,來減小各個獨立邦國的排斥感,實則實施的是另一套管理係統,但是顯然他們玩脫了。


    一神教教皇也許真的萌神感召,也許是獲得了什麽思維操作的黑科技,半路逆襲,讓eu在一條歪路上越走越偏。


    用徐逸塵的老師,黃老邪的話來說,eu那邊現在就跟鬧著玩似的,根本不像一個能毀滅地球的大流氓國家。


    在這樣的背景下,維托麗雅確實想過如同安格斯·卡彭特一樣成為歸化成員。


    但是脆弱的民族自尊心,以及軍人的榮耀感束縛了維托麗雅的腳步,而且她畢竟不像卡彭特一樣是個科研人員,他的腦子就是財富,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失業。


    而維托麗雅有什麽?一個有戰術素養的高級打手,一個有些許經驗的特種小隊指揮官。


    新華夏缺這種人麽?


    eu的特種打擊力量落後新華夏不止一個時代,一直到維托麗雅離開地球之前,他們也沒能完全解決單兵軌道空間的穩定性。


    他們能像新華夏人一樣,做到單兵軌道空間來威懾敵人麽?完全可以,但是代價呢?一個滿編連隊從軌道空間開始,一直到落地開始執行任務,耗時七小時,非戰鬥損失大於百分之五十。


    這樣的數據完全不具備實戰意義,實驗性質的單兵裝甲每一具造價都在五千萬eu元以上,可靠性比大兵們手中的步槍低了十五倍,連維托麗雅這樣的猛漢都不願意給自己的小隊裝備那種東西。


    如果她順著徐逸塵的邀請,加入了新華夏,能發揮什麽作用?如果接到了和往日戰友戰鬥的任務,她有資格拒絕麽?


    維托麗雅知道徐逸塵在新華夏軍中的地位,也能看的出來楊越凡的特殊,有他們倆的人情關係在,她的日子也許不會很難過,但是她難道一輩子都要生活在朋友的庇護下?


    得了吧!


    維托麗雅·加布裏埃拉是個敢流血,敢直麵慘淡人生的強者,如果她那麽軟的話,當年下腳的時候她就不會盡全力了。


    敢作敢當雖然不應該用在這裏,但是維托麗雅就是這樣的人,她選擇了結局,她承擔後果。


    “不,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忙。”女武士聳了聳肩,給徐逸塵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梿枷:“等我把自己的武器修好吧,也許到時候我們能一起去宰幾隻混沌大魔什麽的,天使也不錯!”


    “祝你好運,維托麗雅,記住我們是朋友,如果有需要別客氣,你還是報應戰團的一員,我沒批準你的退團申請。”徐逸塵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往東走,別去西海岸,戰團在東海岸遇到了點麻煩,你別想偷懶,順走了我那麽多補給,得出點力!”


    維托麗雅感覺自己的眼睛一酸,她知道徐逸塵的意思,新華夏和eu在遠南西海岸的戰鬥不可避免,徐逸塵給了她一個能避開壓力的空間。


    “交給我吧,無論敵人在哪裏,是什麽,他們都死定了。”女武士瀟灑的擺了擺手,轉身一腳踹開了朗多姆大師的房門:“老頭,先把我的紋身搞定,老娘有新任務了!”


    沒人喜歡叛徒,徐逸塵看著女武士彪悍的背影,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壓力,那寬闊的肩膀都被壓得有些蹉跎了。


    以eu現在的局勢,一個純粹的軍人,位置越高摔得越慘,徐逸塵認為他們最需要的就是政委。


    沒有親情束縛,沒有利益捆綁,純粹的暴力單位,對敵人是噩夢,最自己人則是噩夢中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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