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味道真不怎麽樣。”黃老邪靠在一條血紅色的觸手上,他此時正站在馬奇諾防線寬闊的城牆上,腳下是不斷扭動的活化防線,頭頂是滾滾而來的血霧。


    在這裏,黃老邪幹掉了幾隻放血者,以及數不清的活化肢體。


    他快到極致的反應速度,讓所有試圖在他附近凝聚的放血者都成了活生生的靶子,如果不是在凝聚過程中放血者也是可以亂動的,黃老邪甚至有閑心在對方臉上雕一朵蓮花。


    黃老邪是來找恐虐麵對麵的,所以他早早的就拋棄了提前配發的防毒麵具,坦然麵對血霧的侵蝕。


    但什麽事也沒發生,血霧固然填滿了他的呼吸道,但黃老邪對這種血腥味唯一的不滿就是有點淡,不夠豪橫,沒有他以前經曆過的醇厚。


    黃老邪在麵前還點燃了一堆篝火,黃土區科學院製造的火焰噴射器輕鬆點燃了活化物留下的殘骸,他試著燒烤了一截活化觸手,隻可惜味道吃起來就想了漚爛了的泔水。


    他還想試試放血者的味道。但是那玩意總是飛快的消散在血霧中,讓黃老邪撈不到。


    “老子來了!就在這裏!”黃老邪無聊地朝著血霧深處呐喊:“你們倒是來找老子聊聊啊!”


    然而血霧中毫無回應,甚至連不斷生成的放血者也不再出現了,腳下原本軟趴趴的活化防線也逐漸恢複了岩石應有的質感,隻有黃老邪呐喊的回音在血霧中不斷回蕩。


    “無火的餘孽,不值得吾主關注。”終於,一個聲音在血霧中回應了黃老邪的咆哮。


    一個穿著紅色盔甲,頭頂巨大血神標誌,騎著血碾獸的身影在血霧中浮現:“曆經一次又一次輪回,你依然不肯就此消散,螳臂當車一般一次一次的站在曆史的車輪前,毫無意義。”


    “呦,終於有個會說話的了,你等著,我現在就下來!”黃老邪的眼睛一立,順勢從馬奇諾防線上跳了下去:“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吾之名,瑪瑟裏頓,貢獻外血之血於吾主血神者。”血霧中的騎士緩緩停住了腳步:“又見麵了,黃世仁。”


    “我們認識?”黃老邪安穩的落在了地上,閃電一般竄向了恐虐冠軍瑪瑟裏頓。


    噹!


    瑪瑟裏頓似乎早就料到了黃老邪的套路,巨大的血色斧頭一掄,將黃老邪逼退出去:“這一次還不認識,但是在之前的兩千三百五十六次中,我們可是老朋友了。”


    “既然是老朋友了,不如我們親近親近?”黃老邪如同跗骨之蛆,一轉眼出現在瑪瑟裏頓身後,一柄釘頭錘已經掄成了彗星砸向瑪瑟裏頓的頭盔,他打定主意要欺負重甲戰士轉身不快的弱點。


    但是瑪瑟裏頓的巨斧就像旋風一樣,再次橫向攔截了黃老邪的攻擊,巨大的力量再次將他擊飛:“我已經殺了你兩千三百五十四次,我有些膩了,所以這一次我避開了你,但你卻執迷不悟。”


    “我們既然相識了兩千三百五十六次,怎麽隻殺了我兩三百五十四次?”黃老邪吐了口血,這血液也在離體的瞬間消散在血霧中:“還有兩次,看來是我給你留下了點深刻的記憶,哈哈!”


    “還是那麽蠢,那麽讓人厭惡。”瑪瑟裏頓不緊不慢的向前移動,似乎真的對黃老邪毫無興趣:“對於你這樣被困在囚牢內的可憐蟲,即使是我也應該可憐你。”


    “把話說明白!”黃老邪再次附身而上,這一次他選擇了先攻血碾獸:“那兩次咱們之間有什麽結果?”


    黃老邪的戰錘在血碾獸身上砸出了一溜火星,然而血碾獸就像一座雕像,對黃老邪的攻擊沒有任何反應,繼續不緊不慢的向馬奇諾防線前進。


    “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能承受住真像的話。”瑪瑟裏頓停頓了一下,再次前進,隻餘下聲音在血霧中回蕩。


    “第一次相見,你我不分彼此,我誕生於你的暴虐之中。”瑪瑟裏頓的聲音如同利刃,讓黃老邪的僵硬在了原地:“偉大的血神賦予我生命,與你並肩而立。”


    “第二次相遇,你我互為仇敵,你的同胞以你的名義升上神壇,有人稱呼你為戰神坎帕斯。”瑪瑟裏頓的聲音中露出一絲嘲諷:“但從那時候起,這具軀殼裏還剩下了些什麽呢?可笑,可悲。”


    “戰神坎帕斯?”黃老邪念叨著這個自己前不久才聽說過的名字,試圖從中分辨出瑪瑟裏頓話語的真偽。


    “這天上的諸神,又有哪一個,不是帶著一整個世界的死亡而誕生的呢?”瑪瑟裏頓朝著天空嘲諷道:“更可笑的是經過千百次輪回,祂們真的以為自己是神,多可笑?”


    “我看你真是瘋的厲害!”黃老邪冷笑一聲,朝著瑪瑟裏頓投擲了大量爆炸物。


    “你信與不信,與我無關,我隻是在闡述事實,每一次伴隨著世界破碎,再重組,我們都會再次相遇,每一次相遇我都會從你身上奪走一些東西。”瑪瑟裏頓的聲音在爆炸中心傳出,摧殘著黃老邪心智:“一直到現在,你已經一無所有,隻餘下一個空殼。”


    “你可曾感覺到空虛?那是因為你本來空空如也;你可曾感覺到寂寞?那是因為你從未擁有過家人;你可曾感覺到自己如同行屍走肉?那是因為你本就是行屍走肉!”瑪瑟裏頓巨大的血斧砍在馬奇諾防線上:“就像這座城牆,毫無存在價值!”


    轟隆!


    瑪瑟裏頓的血斧完全嵌在了城牆上,然後融化了進去,整座馬奇諾防線就像中了毒一樣,開始大幅度震動,震的防線內的守衛者們東倒西歪,震的附近地基都開始大範圍開裂。


    “這是來自血神的禮物,你不是一直想獲得變量的血麽?這就是!”瑪瑟裏頓朝著馬奇諾防線怒吼了一聲,又一柄血斧在血霧中凝聚,出現在他的手中,隨後被狠狠劈在城牆上:“你想要更多麽?我會給你更多!在血神的力量前顫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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