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光一閃,芝麻從神識裏飛了出來,揚手遞給她一顆白色的珠子。


    “主人,給。”


    “這是什麽?”她剛一接過,一道白影就飄了出來,正是自家師父。


    祝遙:“……”師父什麽時候又變成隨身攜帶版了?關鍵是,為什麽會在芝麻手裏?


    轉頭瞪!


    你對我師父做了什麽?


    芝麻一縮腦袋,委屈的道,“是……是尊上不讓我告訴你的。不關我的事。”


    “師父?”


    “當日我察覺你神識有異,所以在芝麻那留下了一線神識。”玉言回得臉不紅氣不喘的,完全沒有偷窺徒弟神識的自覺。


    你的羞恥心呢!


    “師父我剛剛到底……”算了,誰叫他是自家的師父。


    玉言皺了皺眉,“你當時有何感覺?”


    “憤怒。”祝遙老實回答道,“一種壓抑不住的憤怒。”


    “玉遙,那時你神識之中,一片火海。”


    “啊!”有這麽嚴重嗎?“我的情緒會影響到神識嗎?”


    “正好相反。”玉言臉色沉了沉,“是你的神識影響到了情緒。”


    “……”啥意思?她之所以氣得失去理智是神識的原因嗎?


    “玉遙……”他歎了一聲,“你當時神識中有什麽?”


    有什麽?當然是……


    “除了芝麻和你,就隻有……”她猛的瞪大了眼睛,“翊羽!”


    玉言點頭,“翊羽是鳳凰的羽毛,而所有的鳳凰,天生屬於火係。”


    “它影響了我的情緒?”祝遙取出翊羽,上下瞅了瞅,“火係屬性都很暴躁嗎?”


    “隻是因為屬性到也不至於如此。”玉言看了翊羽一眼,臉色更沉了一些,“若是為師沒有猜錯,你之所以受它的影響。還是因為此羽上帶著原主生前的戾氣所致。”


    “戾氣?”鳳凰不是神族嗎?什麽會有戾氣?


    “此羽應不是鳳族自行取下的,而是在原主逝去之時遺落,所以感染了原主臨終的情緒。”


    祝遙一愣,臨終的情緒?也就是說這根羽毛的主人已經死了。而能殺死神族的就隻有……魔族!


    難怪她會覺得那麽憤怒。有想毀滅一切的衝動。神族對魔族的恨,是深入血脈的。如果那隻鳳凰真的是被魔族殺死的,帶有戾氣也屬正常。


    “看來這武器我不能再用了。”好不容易撿到個牛逼的武器,卻不能用,好心酸有沒有。


    “切記不可再把此物放入神識之中。”玉言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家蠢徒弟。“神識是命脈所在,今後沒有萬全把握,不要將雜物放入其中。”


    呃……說得她好像把神識當儲物袋一樣。


    好吧,還真有點像。


    “那這個武器該怎麽辦?”做為神器,消毀她是辦不到了。又不能使用,連做個擺設的資格都沒有,她當初到底為什麽要撿回來啊?


    “你可先收著,待找到可消毀的方法,再議不遲。”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祝遙把翊羽放入了隨身的儲物手鐲之中,為了以防萬一還在上麵加了個封印。


    接下來的幾天。祝遙過得很清閑,除了幫月影護護法,幫兩棵樹洗洗水,輸輸靈氣以外,再沒有別的工作了。


    兩棵樹已經恢複了不少,當初被燒得焦黑的樹皮,已經脫落,露出裏麵新長的棕色樹幹,枝頭也開始冒出了綠芽。雖然還沒有說過話,但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恢複了。


    月影的狀態也很好,隱隱有化形的趨勢,有時她在旁邊護法的時候,還會冷不丁甜甜的叫一聲遙姐姐。聲音清清脆脆的。跟當日初化形時,小孩的聲音一模一樣。看來他最少已經恢複到了當初煉氣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把院子升高的原因,蒼梧派到是沒人來打擾她。


    直到三個月後,才有人找上門來。


    這人不是別人,而是玄虛。


    由於益靈的關係,祝遙對這人印象不是很好。顯然玄虛也不是很待見她。從出現起就冷著臉,直直的盯著她,一臉怨念的樣子。


    祝遙懶得理他,憂閑自在的在院裏給兩棵樹澆水。


    玄虛禦劍在空中等了半晌,見她完全沒有撤去陣法,讓他進去的意思,臉色沉了沉,才出聲道,“弟子玄虛,求見祖師。”


    祝遙這才撤去陣法,放人進來。


    玄虛落在她身後幾步遠的位置,臉上的怨念表情越加重了,咬咬牙,心不甘情不願的福身道,“當日之事,實乃弟子徒兒之過,以致招惹禍端,冒犯了祖師,還請祖師恕罪。”


    原來他是來替益靈道歉的。


    其實當日院子被燒,她逼著林昱給一個交待,也隻是氣憤之下,隨口一說。並沒有真要她們怎麽樣的意思,她心裏清楚,這事其實跟別人沒多大關係,罪魁禍首是暮流,而且他也得到了教訓。


    不過……


    “竟然你誠心誠意的道歉了,這事就算揭過了,隻不過……”祝遙瞅了他一眼,“你徒弟招惹的禍端,可是不止一個。”


    玄虛臉色一白。


    顯然他也是知道益靈瑪麗蘇背後的那些男人們的,想想這玄虛也是可憐,他是真心喜歡益靈的。隻不過倒黴了一點,他愛上的是一匹野馬,注定頭頂一片草原啊。


    “祖師又何必挖苦於我!”玄虛突然就發火了。


    “啊咧?”誰挖苦你了?她隻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好不好?


    玄虛緊了緊身側的手,似是極力在壓抑什麽,半會才道,“靈兒的心意,我早就知曉了,可是……我又能有什麽辦法。那是她自己的想法,我又不能強迫她愛上我。”


    啥意思,你們不是早就有一腿了嗎?這怨夫的語氣是腫麽一回事?


    玄虛卻像好不容易找到了傾訴的對象,嘩啦啦的把壓抑許久的情緒全倒了出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這個師父的身份守候在她的身邊。永遠隻能默默的看著她而已。即使是如此,我亦是歡喜的。可是你……你明明擁有比我更多的東西,為何卻要如此待她!”


    “我做什麽了?”怎麽感覺這個高冷的人,瞬間窮搖起來了,瘋了嗎?


    “就是因為你什麽都沒做,卻輕易就有了我們夢寐以求的東西,才更讓我們覺得痛苦。”


    “呃……”敢情做不做都是她的錯?


    “我已經死心了,不會再奢望她會回頭。我隻希望有人能對她好一些,不說能愛她如珠如寶,但至少不要讓她傷心。”說完還瞅了她一眼。


    “啥意思?”拜托你說人話好不好?怎麽突然就歇斯底裏了呀!


    “祖師,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好歹不要如此絕情?”玄虛一臉痛苦的道,“至少見她一見!”


    “見誰?”說清楚啊喂。


    “暮流的事與她無關,她也是事後才知道的,請你不要遷怒於她!”


    “等等!等等,你怎麽越說我越糊塗。”


    “祝祖師!”玄虛神色一冽,頓時似是懷著滿腔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道,“靈兒對你癡心一片,請你不是辜負她對你的一片情誼。”


    “……”祝遙一愣,腦海中不斷回蕩著,他最後的幾個字,一片情誼……片情誼……情誼……誼!


    誰?益靈!


    掀桌,誰稀罕她的情誼啊!


    玄虛腦袋透逗了吧?敢情你丫是來給益靈保媒的,但是……


    “我可是女的啊喂!”你瞎了吧!


    玄虛卻仍不為所動,一臉堅定的道,“我……尊重靈兒的選擇!”


    尊重毛線啊,這種畸形的戀愛關係,不應該抵製到底嗎?你做為直男最基本的操守呢?


    還有,為毛是她啊!


    “你清醒一點啊喂,我對益靈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玄虛眉頭一皺,“你怎麽可這樣?靈兒對你這麽好?”


    “好個屁啊!”祝遙幾乎要暴走了,“她哪裏對我好了,一直在給我拉仇恨好不好?”


    “之前的事,是靈兒不對,那也是她沒有理清對你的情誼,所以才處處針對你。”


    “這道理,鬼都不信好嗎?”


    “真愛無罪!”


    “滾!”別侮辱真愛好嗎?


    “不管如何!反正……”玄虛一臉糾結,咬了咬牙,痛心疾首的道,“往後靈兒就交給你了,你若是敢負她,就算是以下犯上,我也不會放過你。”說完嚶嚶嚶的狂奔而去,一副失戀少年的模樣。


    祝遙:“……”


    剛剛發生了什麽?玄虛你丫給我回來,什麽叫交給我了,關我什麽事啊喂。還有你那失戀的表情是腫麽回事?你不是走高冷路線的嗎?為什麽轉畫風了啊喂!


    劇情變化得太快,她需要緩衝。


    益靈到底怎麽就對她死心塌地了呀?關鍵她似乎還說服了眾後宮們!


    要說這一切都是當初世界好感度的影響,但她現在已經關閉了呀。芝麻都見過兩次了,也沒見它發瘋啊?


    “芝麻!”直接把當事人叫了出來。


    “喵~~~~”眼前一道光閃過,一身白衣的芝麻立馬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祝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嗯,中規中矩,表情十分正常。


    於是嚴肅認識的問,“你現在看到我,還有沒有當初我開世界好感度時,那抽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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