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鬆了口氣,直接調用靈氣,修複小屁孩身上的經脈。本來就不是什麽重傷,沒了怨氣的影響到是恢複得很快。而一直圍繞著他的黑氣也匯集到了腹部上方的封印之上,慢慢凝結成形,最後變成了——bug三個字母。


    祝遙手間一抖,差點運岔氣。


    這不仙法!為什麽小屁孩會變成bug啊,摔!


    “這是何種印記?”一邊的紫暮,盯著浮於王徐之身前的法印,莫明的問。


    祝遙一愣,“你看得見?”


    紫暮點頭,“小師叔施的術法,很是奇特,我還沒見過這樣的陣法印記。不知是何種符文?”


    “這不是符文。”祝遙心底有些亂了起來,隱隱有種猜測,這個bug跟以前的不一樣。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屁孩,想了想,幹脆趁著他暈迷,直接動手開始扒開他的衣服。


    “小師叔,你幹嘛?”紫暮瞪大了眼睛。


    “我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同樣的印記。”


    紫暮臉色更黑,“那……那也不用扒褲子吧?”


    祝遙手間一頓,放開了他的褲衩,“……”


    靠!習慣了!


    仔細一看光膀子的小屁孩,果然在他的胸部下側也有bug三個字母,“喂老頭,你看得見這個嗎?”


    “自然!”紫暮點頭,剛剛小師叔用術法封住了些什麽,那麽徐之身上有符文也很正常。


    果然,祝遙鬆了口氣。紫暮也能看見,那證明這個bug不是以前隻有她看得見的那種。小屁孩身上有這個字樣,是因為體內的怨氣!真正的bug是怨氣,並不是小屁孩。


    王徐之已經緩緩張開了眼睛,臉色也多了幾分血色,“祝遙姐?”


    “小屁孩,你怎麽樣?”祝遙上前扶住他。


    他笑了笑,“好多了,我……”他話到一半又停住。低頭看著全身隻剩一條褲衩的自己,瞬間僵硬,整個人像隻蝦米一樣泛起了紅,連著聲音開始顫抖起來。“祝……祝祝祝……姐……”


    “我什麽都沒做!”祝遙跳開一步,舉手發誓。


    紫暮投來鄙視的一眼,默默看向她的右手,上麵還抓著一件男式長衫。


    “這個我可以解釋。”祝遙連忙扔還給他,這真的隻是手誤啊喂!聽我解釋!


    噗……


    王徐之卻突然張口。噴出一口老血。


    ( ⊙ o ⊙ )


    不會吧,氣到吐血了。


    相信我,我不是變態啊喂。


    “徐之!”紫暮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扣住王徐之的脈,還不忘回頭瞪了她一眼。王徐之則一臉通紅,不顧自己還吐著血,慌亂的把衣衫往自己身上裹,。


    祝遙:“……”怎麽感覺自己像個渣男?這畫風不對呀!


    紫暮仔細看了半會,越看臉色就越怪異。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變幻著,最終卻轉換成了一片蒼白,似是了解到了什麽可怕的事實,整個人都僵住了。


    祝遙心頭一緊,“老頭,他到底怎麽了?”按理說她治得很用心,小屁孩沒事才對呀。


    紫暮臉角扯了扯,僵硬的回道,“他……脈相按之流利,如盤走珠……”


    “啥意思?”說人話好不好?


    “這是……”他臉上都快扭曲成一團了。一字一句的道,“喜脈。”


    嘶……


    王徐之手裏的長衫頓時被撕成了兩塊。


    現場一瞬間的安靜。


    紫暮抬起頭,一臉求助,“小師叔。這……”


    “不是我幹的!”祝遙條件反射。


    紫暮:“……”


    王徐之:“……”


    “我是說,我啥都沒來得及做。”


    “……”


    “……”


    “啊呸……孩子真不是我的!”


    紫暮:-_-#


    王徐之:-_-|||


    “不對,我是不會負責的!”


    “囧”


    “囧”


    靠,越說越亂了啊喂。


    “你需要負責什麽?”一聲冰冷的男聲響起,剛剛打怪完畢的某人,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師父。卡雞馬……


    聽我解釋!


    —————————————————


    王徐之有了,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的!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如此毀三觀的設定,一開始她是拒絕的!但經過紫暮、師父與她的三方專家會診之下,確定了王徐之喜當(媽)的事實。


    那麽問題來了,爸爸去哪兒?


    啊呸……孩子到底怎麽來的?


    經過三人專家會診團,仔細研究與討論確定。小屁孩身上的喜脈,是由於怨氣原因,當初封印之時,怨氣被集中積攢到了他腹部的位置,並封印在了丹田附近。小屁孩身上的喜脈,其實是怨氣的波動。


    想要散驅他體內的怨氣,需要解開封印。但封印一解,若不能瞬間驅除怨氣,怨氣又會漫延到他全身。小屁孩雖然傷勢大好,但他又不是雷靈根,根本不能驅散怨氣。若是由師父出手,他身體又承受不住雷壓。


    隻能先等他的傷徹底好了再說。


    總的結論就是:先放著不管。


    兩天後,王徐之恢複得越來越好,肚子卻突然大了起來,已經有了平常四五個月孕婦的樣子。好好的一個文藝小青年,突然多了一個啤酒肚。


    悲催師父紫暮,立馬請了玉言和祝遙過去會診。


    玉言認真的把著脈。


    祝遙在旁邊直直的盯著小屁孩……的肚皮,實在是忍不住手賤的摸了摸,奇怪的是,裏麵還真有動靜,“壯士,你這是要生啊!”


    “祝遙姐!”王徐之臉色一黑,怨念十足的瞪了她一眼。


    玉言眼神掃過自家徒弟不規矩的爪子,眉頭皺了皺,放開了把脈的手,順勢把自家徒弟的爪子拽了回來。


    “怎麽樣?”祝遙立馬轉移了注意力,問道。“男的?女的?”


    眾人:“……”


    “怨氣在試圖突破封印而已。”玉言冷聲道,“無需擔心,它越是想突破,將來驅散之時。就越容易。”


    這樣看來“懷孕”症狀還是好現象。祝遙和紫暮都鬆了一口氣。


    “多謝太師叔。”紫暮一臉笑意。


    玉言卻沒有回應,緊了緊手裏徒弟的爪子,直接拉著就出門,似是一刻都不想停留。


    未婚先孕,教壞徒弟。


    咦。哪裏不對?


    祝遙隻好邊走邊回頭,朝著小屁孩揮了揮手,“小屁孩,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看你……跟孩子!”


    咦,這話好像哪裏也不對?


    ———————————————


    玉言把那隻鬼王直接封印在青古派一座浮峰之上,並在上麵布下了重重陣法,除非把整座山毀了,不然鬼王根本出不來。祝遙自然沒有意見,本來她來靈界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這隻鬼王。師父的陣法之術遠勝於她。行家一出手,當然是妥妥的。


    為了以防萬一,她跟師父索性住在了峰上,一是為了觀察,二是為了等王徐之恢複後,驅散怨氣。三是……


    “一個月之內,你要結丹。”玉言一臉嚴肅。


    “啊?”祝遙一臉欲哭無淚,“大王,求放過。”每複活一次都要從頭開始修練,真的很內傷有木有。雖然她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但人家高考都還隻有一次呢?


    “現在開始閉關!”


    “師父……”卡雞馬。


    “玉遙。”玉言摸了摸她的頭,想了想,又抓了她的手,十足相扣。“你如今隻是築基,若不盡快閉關提升修為,如何隨我回仙界?”


    可是她真的好煩修練啊,這都反反複複修練多少次了?


    玉言俯下身,抱她入懷,沉聲道。“祝……遙,你向來有自己的主意,所以為師以往從不阻止你做什麽。但你總不能讓為師,一直等下去。”


    他的聲音平緩,仍是如平常一樣,帶著絲涼意,祝遙卻隱隱覺得心底被刺疼了一下,良久才回應道,“好。”


    “師父!”


    “嗯?”


    “以後都叫我祝遙好不好?”


    “玉旺挺好。”一本正經。


    “你妹!”


    ————————————


    祝遙覺得最近“鬼王峰”上有些奇怪。她每次入定醒來後,都會在自己窗台上發現各種陌生的東西。一開始是幾株新鮮的花束,帶花帶泥的被放在她窗台上。


    她以為是師父送的,還激動了小半天,自家師父居然開始懂得浪漫了。可是,當她拿著盆栽一樣的花向某師父求證時,後者卻嚴肅的否認了。


    “花?此物一不能入藥,二不能練丹,就連普通驅蟲功效都沒有?如此雜草要來何用?”


    喜歡雜草的祝遙,“……”


    相信師父懂浪漫的自己,是真蠢。


    可是不是師父又是誰呢?她在青古派也不認識幾個人,紫暮不可能送,王徐之……在養胎。總不能是自己夢遊去摘的吧?


    想不出是誰,祝遙幹脆就拋到了腦頭,繼續入定起來。可是連著幾天窗台上的東西越來越多,而且不再局限於花,慢慢開始有各種靈草,靈藥,甚至是靈獸……肉!


    一大早起來,看到窗外並排掛著一大排新鮮血淋淋的妖獸肉,風一過,還滴答滴答的掉著血滴。


    這是送禮,還是發年貨啊喂?


    祝遙越來越懷疑這個送東西的奇葩,高聲罵了幾句,默默的把這些靈獸肉全扔了。以後入定時就留了一分心神注意窗外,可是終始沒看到那個送東西之人的影子。


    到是窗外,再沒出現上次那樣血腥的場景。東西越來越有創意,並向著實用方麵發展,例如發簪、手飾、玉飾等等女子用的小玩藝。而且件件都是法器,或可防禦,或可儲物。


    鑒於目前財產屬於零,祝遙不客氣的全收下了。然後淡定的繼續修練。要是送個交通工具就更好了。


    隻是有人卻不淡定了。


    玉言盯著徒弟窗台上,新出現的方巾,默默無語。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莫名的覺得很不開心。


    好像,有人想拐走他的徒弟。


    簡直不能忍!


    指尖一動,那方巾瞬間點燃,化成飛灰。一個陣法頓時出現在了窗台上。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入定的徒弟,才轉身出了門。


    祝遙最近修練遇到了困難,不知道什麽原因,她雖然還是雷靈根,但修行顯然不像以往快速了,別說是引發靈力暴動了,就連簡單的引氣入體也吸收不到什麽靈氣。修為也一直原地踏步。她有種瞬間從學霸掉成了學渣的錯覺。


    已經半個月過去了,仍舊毫無進展。


    這設定不對啊。


    祝遙睜開眼睛,正想找師父商量一下,卻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慘叫。


    “噢……”


    “誰?”祝遙立馬推門出去,窗外一隻雪白的妖獸,正拚命的拍打自己的爪子,而巨大的肉爪之上,還有未滅的幾根火苗。


    “是你!”這不是當初在森林裏遇到的那隻蠢蠢噠膽小獸嗎?


    那妖獸一僵,抬頭弱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像是被嚇到一樣,轉身就想跑,卻一個沒踩好滑了一下,頓時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有這麽可怕嗎?


    轉頭看了一下窗台的位置,隻見旁邊掉落著一把食指長的小劍。居然是一把飛行法器。


    難道這些天,窗台上的那些東西,都是這隻獸獸放的?


    明明怕她怕得要死,幹嘛送這些給她啊?妖獸的腦回路都這麽奇葩嗎?


    想想,這隻好像還是青古派的家養獸,祝遙覺得下次去看王徐之時,有必要問問這隻獸的情況了。


    ——————————


    沒等祝遙去問,那隻古怪的獸卻自個送上門來了。


    祝遙的修為沒有進展,就打算練一下自己的劍法,玉言在一旁指導,原本練得好好的,師父卻突然神色一冷,捏了一個訣,一道天雷就朝著林中的一個方向劈了過去。


    “噢……”的一聲慘叫,掉落一隻漆黑的獸。


    半邊的白毛都被雷光烤焦了,反應到是快,怒吼一聲,立馬就一躍而起,朝著玉言撲了過去。


    “又是你!”祝遙驚呼了一聲。


    那獸好似這才看到她一下,一個急刹車,叭嘰一下從空中掉了下來。


    頓時就慫了,弱弱的看了她一眼,整個身子一抖,慌亂的四下看了看,然後叭噠叭噠就躲到了……玉言的後麵。


    某人毫不客氣,再給了它一頓雷劈,把它另一邊的白毛,也給烤了。


    祝遙:“……”


    這獸的智商,也太感人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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