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醜,哭起來更醜了。”


    從係統直播裏看到這些人崩潰的樣子,小花兒嫌棄。


    係統:那不是您這個小祖宗的傑作麽。


    【崽崽,他們這麽慘了,您解氣了嗎?】


    小祖宗作妖,那一定是別人的錯,不然祂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身為一個反骨係統,祂的主要作用是發布反骨任務,逆轉各種不合理劇情下造就的怨念。


    可是,最終結果......一言難盡。


    “解氣啊!怎麽不解氣呢。”


    係統歎氣,崽崽認真點兒回答祂可能就信了;瞧她優哉遊哉她靠著樹幹,喝著粥,看著戲,歡樂地像隻瓜田裏的猹。


    要多不過心就有多不過心。


    【崽崽,雖然在這個世界不沾因果,您也悠著點,別玩脫了。】


    “嗯。”


    【許家人已經很慘了,暫時先這樣吧,你還要做主線任務。】


    “哦。”


    【原主的願望是啥您還記得嗎?】


    “啊。”


    祂口中的崽崽吃的香,肯定沒聽進去,但不妨礙她嗯嗯啊啊,主打一個已讀亂回。


    小花兒在山裏過的自在,許家人沒錢沒糧,沒吃沒穿,更沒能力送許老太就醫,許老太隻能硬挺著。


    次日,公安同誌再次來到青山生產隊才知道許家發生的事。


    了解過情況後,一時間,五味雜陳。


    許家人怕不是得罪了誰,遭到接連報複。


    奈何,連個懷疑對象也沒有,又繼續查訪了一個周才逐漸放棄了這個案子的跟進。


    許大柱天天為吃喝發愁,一邊還得顧著癱瘓的老母親,在縣城等他的妻女被他忘的一幹二淨。


    又過了一天,無人送錢送糧,身上帶的錢票也用完了,田大翠隻能抱著許福寶灰溜溜回村了。


    母女倆先回老許家,見到的是一片灰燼廢墟。


    “咋回事?我的房子呢?人呢?”


    去山裏找食回來的村裏人看到她們母女,頗為同情,不由多嘴一句。


    “大柱家的,你家在好幾天前就給燒沒了,大隊長把村東頭的那間小院子暫時給你們許家人住了,你要找許大柱得去村東頭。”


    田大翠如遭遇晴天霹靂,呆愣當場,嘴裏念叨不止。


    “怎麽可能呢?我的房子啊!”前幾天離開還好好的,出去一趟回來,啥都沒了!


    許福寶臉上還有點兒淤青,臉色蒼白如紙,從她懷裏探出頭,對住的地方燒了沒多少感觸,“娘,燒了就燒了,我們找爹去。”


    “對,找你爹。”


    田大翠步履倉促,許福寶在她懷裏生怕摔了,緊緊抱著田大翠的脖子。


    走到村東頭,許家人這會兒從山上下來,跟他們遇個正著;村東頭靠近大山另一邊的山腳,所以,沒跟村裏人一起上山,也沒必要跟村裏人一起行動。


    “孩子他娘,你可算回來了。”經過六天現實摧殘,許大柱熱淚盈眶,手裏的草根丟在地上朝母女倆飛奔而去。


    田大翠突然紅了眼眶。


    憔悴不堪的夫妻倆凝視對方,四目相對,淚眼汪汪。


    “孩子他爹,我們娘倆可算找到你了。”


    “孩子他娘,我們總算等到你們了。”


    許福寶看著眼前的男人,短短幾天不見,她記憶裏一向從容的爹變成了如今蒼老憔悴,眼袋又黑又深,身形佝僂下去的男人。


    “爹,我和娘好餓,我們在縣城裏兩頓沒吃飯了。”小可憐似的找點存在感。


    許大柱這才注意到瘦了一圈兒的許福寶,心疼的把她接了過去,“爹的福寶,咱們家遭了大罪了,家沒了,糧食沒了,錢也沒了,你奶還癱瘓在床,咱們家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許福寶急了,“爹,奶怎麽會癱瘓呢?”


    許大柱歎息,抱著她往回走。


    “你重傷住院後,我們家去給你報警,報完警回家;當天就發現地窖存糧沒了,廚房糧櫃裏的糧食也沒了,當時你奶就受不住暈了過去。”


    “誰知道第二天晚上,咱們家莫名其妙著火了,家裏的家當全燒完了,錢沒了,糧食也沒了,咱們接下來的日子,難啊!”


    許福寶腦海裏浮現燒毀的廢墟,前世並沒有發生這麽多的事。


    她順風順水度過饑荒,奶奶沒有中風,家裏糧食沒被偷,家沒毀;相比於同村、同生產隊的人,她家是過的最好的。


    “福寶,你的身體怎麽樣,醫生怎麽說?”心懷忐忑的問道。


    許福寶搖頭,不想說話。


    田大翠說起這個就生氣。


    “還說呢,你們怕是早把福寶給忘了;我們在醫院等著錢救命,你們一點音信沒有。福寶身上的劇毒沒解,我們身上沒錢了,醫院沒法治,我們不得不回來了。”


    “出院的時候醫生說了,福寶身上的毒素一日不解,身體會一日日虛弱下去;你們說說你們,好好的家能著火,錢沒了,糧食也沒能看住,一窮二白的福寶怎麽辦?”


    許大柱聽的心火直冒,可她說的是事實,想發作也發作不出來。


    二房、三房、四房沉默以對。


    麵上平靜,心裏早罵開了。


    家被燒是他們想的嗎?


    他們願意糧食沒了,錢沒了,老太太癱瘓?


    要不是看在許福寶有點福氣在身上,他們才不受這憋屈氣。


    許福寶看出許大柱臉色變了變,皺眉不悅,“娘是為我著急,爹別生氣;等我好一點就出去找點東西回來,我運氣好,隻要我身體能好,咱們家一定能過的好。”


    許大柱臉色好了點兒,抱著福寶稀罕。


    “爹的好福寶,還是你心疼爹。”


    田大翠嘀嘀咕咕,雖然許大柱聽不清,但是,肯定不是什麽好話;隻要有福報在,他就不可能跟田大翠翻臉。


    走進分給他們暫住的小院,許福寶打量一圈,心沉了沉。


    一院子的雜草,屋子髒亂,一大家子人蝸居在堂屋,許老太躺在堂屋的一張床板上,口歪眼斜,像個活死人。


    “奶。”許福寶一喊,許大柱把人送到老太太躺著的床板上,讓福寶坐著。


    一湊近老太太,許福寶被她身上的幾日不打理的老人味兒、屎尿味兒一股腦撲麵而來,當即臉色驟變,陡然撲到床板邊沿,扒拉著床板幹嘔。


    “yue~”


    三房四房兩妯娌掩鼻,嫌棄又不由幸災樂禍。


    老太太身體硬朗的時候最稀罕大房和許福寶,瞧瞧,她才倒下多久,許福寶就嫌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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