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月把關蓉叫到一邊,關蓉對此有點懵。


    幾個人都知道鄒月看上去溫溫和和的,實際上很疏離,對誰都不親近。


    龍成等人也看了過去,滿臉的疑惑。


    這邊鄒月對關蓉攤開說:“我需要和你調換身份。”


    關蓉:??


    “你每個字拆開我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我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什麽叫做調換身份?怎麽調換?


    鄒月又說:“我要和你換身體。”


    關蓉:??


    她到底在說什麽?


    聽得懂,但是又好像聽不懂。


    鄒月快速把想法說了一遍,“李牛應該對你很中意,十有八九要選你做他媳婦,我要去調查點事情。所以要借助你的臉。”


    “你隻管說同不同意,對你沒有後遺症。”


    關蓉表情一言難盡,“我同意是同意,但是就算你會易容,也改變不了我們身材不一樣。”


    她身上其實沒什麽肉,但臉上圓乎乎的,而且沒有鄒月身材那麽完美比例。


    “你同意就行。”鄒月握住她的雙手,閉上眼睛。


    神秘而浩瀚的力量將二人圍繞,短暫時間過去,關蓉睜開眼就看見鄒月和自己一模一樣。


    而她眼睛中的自己,完全是鄒月的樣子。


    這……


    “你……”她想說什麽,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聲音、聲音也是鄒月的,不是她的。


    她到底是誰?僅僅是玄門的人能有這麽厲害?


    關蓉不相信,但是她覺得自己觸及到了不該她知道的事情。出於對自身的保護機製,關蓉沒有問下去。


    她不敢。


    鄒月什麽都沒說,頂著關蓉的外貌出去。


    段宣把今天找到的信息和鄒月說了下,他們猜測異端不是老人,可能是受害者,女性的可能極高。


    鄒月隻是點點頭,頂著鄒月外貌的關蓉也沒開口。


    偽裝鄒月的最好方式就是沉默是金。


    晚上還是李牛母親送來的吃食,她看著“關蓉”欲言又止。


    “關蓉”圓圓的眼睛染上笑意,她問:“嬸嬸是想和我說什麽嗎?”


    李牛母親看著“關蓉”幾次三番都說不出話。


    鄒月眼底有些許的笑意,她想說什麽?勸告她快跑?還是說好好聽話?


    猶豫了很久,李牛母親才歎了口氣,搖搖頭,“吃些東西早點歇息吧。”


    她離開了。


    鄒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晚飯,無疑裏麵是加料了。


    她如法炮製,把飯菜都倒進小口袋,然後搖搖晃晃上床睡覺。


    也沒過多久,房門被打開,一群人湧進來把她捆好,扛起來帶走。


    這類的情況不僅是出現在她這裏,姚唯唯、關蓉、龍成、段宣同樣如此。隻是去的目的地不一樣。


    女性是送到需要的人家去,而兩個男的直接送去後山,趁著他們昏迷,拿起石頭就往段宣和龍成頭上砸,那股狠勁兒完全是殺人。


    ——


    啟明星還沒升起,李牛就已經摸索到關著鄒月的房間。他早就看上這個綿軟的小姑娘,正巧他也到了該娶媳婦的年紀,趁此機會就她了。


    他的手伸向鄒月,已經幻想到美好畫麵,柔軟的肌膚、潔白的顏色,香軟的身子真是不錯。


    簡直比他們村子裏的人好看太多了。


    突然,素白的手擒住李牛的手腕,原本昏迷的人突然暴起,一腳把人按在地上。鄒月的速度極快,抓起準備好的布團塞到他嘴裏。


    李牛眼睛瞪的溜圓,不可置信的看到這樣的“關蓉”。


    她不是應該是個嬌弱的小姑娘嗎?


    “噓。”鄒月食指放在唇中,示意他不要掙紮。


    李牛可不聽她的,他瘋狂在床上擺動,鄒月卻完全不怕,她起身走到門口,將房門反鎖。李牛看不到的角度下,繁瑣的符文烙印在門把手上。


    鄒月再次回來,她坐在床上對李牛說:“我問你答,點頭搖頭懂?”


    李牛瞪著她,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鄒月也不對他客氣,充袖子裏掏出一把刀,狠狠插進李牛大腿裏。皮肉被利器刺破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更重要的還是接踵而至的劇痛。


    從來隻有李牛讓別人痛,什麽時候輪到他有這樣的待遇?


    “聽話,懂?”鄒月沒拔出刀,隻是問他。


    李牛瘋狂點頭,他怕這把刀下一秒戳進去的不是大腿,而是他的喉嚨。


    “你有個姐姐?”


    李牛愣了一下,緊接著大腿就傳來疼痛,是刀刃在肉裏攪動。


    他瘋狂點頭。


    “你姐姐考上了大學?”


    李牛點頭。


    “她死了?”


    李牛還是點頭。


    “她怎麽死的?”


    李牛:???


    不是,我嘴巴捂著能說話?


    鄒月也不管他怎麽想,再次問:“是你們殺的?”


    李牛搖搖頭。


    鄒月立即皺眉,這和她的猜想有出入。


    李牛的姐姐難道是自殺?


    鄒月馬上搖頭,覺得自殺可能性很低。


    “你在心裏想,她怎麽死的?不回答的話,我不介意刺穿你的喉管。”


    李牛立即在心裏咆哮:她自己掉下懸崖死的!!!


    鄒月思索著,李牛的姐姐是大學生,從山村裏走出去的,這樣的人頑強而堅韌,怎麽會掉下懸崖死了?


    被逼的?


    繼續問李牛?


    鄒月在猶豫,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李牛母親在說話,“差不多就行了,明天你們倆才結婚。”


    鄒月想了想,她走過去把門打開。李牛母親見她還好端端站著,而且麵色紅潤一切正常也是愣了一下。


    緊接著她被鄒月拽了進去,並且關上門。


    李牛見他媽進來,立即掙紮想說點什麽。


    李牛母親看到這一幕也是驚了,但她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大聲呼救,甚至對自己兒子都沒什麽溫情可言。


    看到這一幕的鄒月反而覺得正常。


    “和我說說你女兒的事情吧。”鄒月讓她坐下。


    李牛母親看著鄒月,她似乎意識到什麽,眼中蓄滿淚水,哽咽了一會兒才對鄒月說:“我女兒叫李茹,她、她死了。被我們逼死的。”


    她抹了臉上的淚水,“是我對不起阿茹,阿茹本該有機會離開這個魔窟,是我、是我對不起阿茹。”


    “說重點,我需要重點信息。”鄒月不客氣的打斷她的煽情。


    李牛母親說:“她考上大學之後我本意是讓她不要回來,當然也沒指望她能報警給我們帶來希望。畢竟她也是在這個吃人的魔窟出生的。後來他爹想把阿茹嫁給李三叔的兒子,就用我病重騙阿茹回來,阿茹孝順,聽到這個消息趕了回來。他們逼阿茹嫁人,阿茹不同意,逃婚的時候墜崖了。”


    她哭的泣不成聲,“我找到阿茹的時候,她已經被餓狼啃食的麵目全非。”


    “不該是這樣的,阿茹本該有璀璨的未來,她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鄒月心裏也是沉甸甸的,她問:“李茹她多久死的?”


    女人說:“五年前。”


    鄒月估算了下,李茹如果就是異端,那她就是比較早期的異端之一。經過長時間混沌惡意的腐蝕,還能擁有如今的思維也是不容易。


    前提是李茹就是異端。


    “我可以殺了他嗎?”鄒月問李牛他娘。


    實際上李牛他娘對鄒月的行為並無影響。


    但是李牛卻滿是期盼的望向自己母親,那可是他親娘,十月懷胎生下的他。


    然而李牛母親卻是很冷漠的說:“當然可以,如果這不影響你們要做的事情的話。”


    她猜到鄒月他們是來調查人口失蹤案的,這樣真的太好了。


    就算她在這裏已經生活了近三十年,也不能改變她想回家的心。


    太多人想回家了,不僅僅是活著的人,死了的人也想回家。


    送他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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