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交戰的雙方一愣。


    齊然皺眉道:“你是何人?”


    蔣雲和趁機調息,躍到空中:“道友助我!”


    一個白發蒼蒼、臉上布滿皺紋的老頭踏空而上:“你們又是誰?”


    齊然搶先道:“我名齊然是雲煙閣的長老,正在清剿投敵逆賊,還請道友助我!”


    蔣雲和氣憤道:“胡說八道!對麵乃是界外戰爭中潛入之敵,道友乃是山嶽宗領地內的修士。”


    “當來助我!”


    “否則山嶽宗怪罪下來,道友定吃不了兜著走!”


    齊然也不再掩飾:“山嶽宗的修士果然霸道。”


    “道友,我看你躲藏在這裏。”


    “估計是不瞞山嶽宗的強行征召,但又苦於無法逃離。故而隱居於此。”


    “倘若我有辦法替你解除山嶽宗的印記,你是否能助我殺死對方。”


    方鈞未答,蔣雲和已道:“這是兩界戰爭,你難道想當修仙界的叛徒嗎?”


    齊然道:“山嶽宗可代表不了整個修仙界。”


    方鈞在兩人爭吵中,終於開口了:“你說你有辦法祛除山嶽宗的印記,可有證據?否則定為空口畫餅。”


    齊然笑道:“我就知道道友是不甘之人。”


    “其實方法很簡單。”


    “山嶽宗的印記來自於山河社稷圖。”


    “你在接收到山河社稷圖的傳訊時,識海中已經銘刻了它的氣息。”


    “隻要將這縷氣息祛除,就能夠擺脫山嶽宗的定位。”


    “當然,這並不代表山嶽宗不知道你祛除了。”


    “隻不過,對他們而言。能夠祛除氣息的是一道門檻,過了,他們也就不怎麽想追究了。”


    “不信,你問他。”


    蔣雲和冷笑一聲,半是威脅,半是利誘:“是又如何?這道門檻哪裏是能夠輕易跨過的?”


    “你相信他能夠幫你跨過嗎?”


    “識相的話,助我拿下對方。獲取界外修士如何潛入九嶽鎮天陣之秘。”


    “如此上宗欣喜,必然給予我們賞賜。”


    “其實道友麵對界外戰爭,大可不必逃避。”


    “對於我等築基而言,此戰爭乃大機緣。否則何日能夠攀登九重天,築那無漏金丹。”


    齊然哈哈一笑道:“道友真的相信山嶽宗所謂的機緣。”


    “你身為本地修士,應該早已知曉山嶽宗的作風。”


    “沒有門路,沒有人脈。”


    “大功變小功,小功變無功,無功變有罪。”


    “什麽獎賞,更是想都別想。”


    “這個老家夥那麽自信,還不是他在山嶽宗有人。像你這個無名無分的散修,進去後非得被吃幹抹淨不可。”


    方鈞淡淡道:“那你等又比山嶽宗好在何處?如果事後支付報酬,萬一失信。”


    “我豈不是會被你一直拿捏。”


    蔣雲和道:“所以,道友,你還是站在山嶽宗這邊好。”


    “他說的問題確實存在。可我以性命擔保,你不會遇到這些都問題。”


    齊然道:“既然如此,我會拿出我的誠意。”


    說罷,他取出一銀色之物,其上光芒點點:“此物名為辰石。”


    “擁有劃破識海之能。”


    方鈞問道:“識海既破?修士豈不受傷?再說,劃破識海何須用此?法力破其海就行。”


    齊然搖頭道:“然辰石之破,非法力之破。辰石源自太虛,蘊含太虛之意。”


    “辰石破之識海,會複返無形無象之混沌,一切印記都無。”


    “可又不同於其他破滅於識海。”


    “混沌乃天地之始,蘊含創世之機。”


    “和純粹的毀滅,重創修士無絲毫相似。”


    方鈞問道:“倘若識海在毀滅中新生,山河社稷圖的氣息是否不存?”


    齊然笑道:“道雖如此,然人實乃強做到也!”


    ……


    就在方鈞、齊然、蔣雲和三者浮於天際交談之時,何老頭滿臉崩潰:“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為什麽會這樣!”


    掌櫃看著方鈞化身的李老頭,歎息道:“事實如此,何必再多思多想,徒增煩惱。”


    有鐵匠鋪修士幸災樂禍道:“何老頭,看來你得罪了遊戲人間的築基修士。”


    “現在前輩暴露了身份,你要完了。”


    又有修士道:“是啊,是啊,這是你的問題。你可不要牽連到我們?”


    另外一個修士道:“不行!以何老頭的心思,鐵定會拖我們下水。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那當如何?”


    “你說如何?”


    “自然是讓何老頭張不了嘴了。”


    “對哦,反正現在紅沙城那麽亂,多死一個少死一個也沒有什麽不同的。”


    何老頭恐懼道:“你們要幹什麽!你們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啊!”


    掌櫃目睹於此,忍不住道:“以前輩之智慧,無需何老頭多言,早就已經洞察一切。”


    “可是前輩一直不在意,可見他真的不在意。”


    “說不定你們多此一舉之舉,反而會引起前輩不快。”


    一修士稍微鬆開抓住何老頭的手,取出繩子:“也對,如何行事,終究要前輩決定。”


    “我們作為晚輩,實在不可僭越。”


    “是的,是的,何老頭,你要感謝前輩饒了你一命。你知道嗎?”


    何老頭耷拉著腦袋,眼中恐懼未散,但還是強行道:“知道了,知道了。”


    ……


    眼見方鈞有著偏向齊然的趨向,蔣雲和道:“道友,不可相信敵人的話語。”


    “這個辰石定然有問題,說不定裏麵暗藏神識,在你劃破識海的時候,連帶入侵。”


    方鈞問道:“我隻問你,他的劃破識海之言,可為真?”


    蔣雲和道:“確實為真。可識海是我等修士意識所在,哪能隨意損傷破壞?”


    “萬一有損,輕者瘋癲,重則昏迷。”


    “俱是生不如死的遭遇。”


    “道友本是山嶽宗修士,何不親近自己人?”


    方鈞聽到這裏,意味深長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齊然道:“道友可是有了答案。”


    方鈞掃了兩者一眼:“已有。”


    蔣雲和提醒道:“道友莫要自誤。”


    方鈞聞言哈哈一笑:“我的選擇是——”


    “我不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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