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打點大可不必,負責人屬於升不上去,下不來的狀態。


    隻能從人類三大萬惡之源——黃賭毒開始推測。


    萬星想起負責人清淡的衣食住行,明顯無性戀的潔癖習慣,健康的身體狀況……


    看不出來,還是個爛賭鬼,萬星真相了。


    難怪有次看見她在玩骰子。


    不排除銀河議會做局的影響,畢竟聯邦學府不會推崇一個賭鬼當人才。


    第一育巢的虧空必須想辦法掩蓋過去,負責人這顆暗子暫時不能廢掉。


    萬星點開控製台,查找負責人加密的行動記錄,找到她最常去的地方。


    ……


    老式懸浮電梯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響,萬星數著樓層顯示屏上跳動的紅字。


    負七層的指示燈閃爍幾次後,鏽蝕的閘門緩緩拉開。


    混雜著煙酒與汗味的潮濕空氣撲麵而來。


    負責人的錢在哪兒沒的,就要再哪兒弄回來,萬星當然不是賭神在世,但她可以出老千。


    蟲群意識可是大殺器。


    萬星將黑色防護服的領子又往上提了幾分。


    雖然刻意改變了身形,但還是別讓賭場的人記住她為妙。


    走廊盡頭的暗紅色帷幕前,兩個保安模樣的機械改造人正在調試掃描儀。


    ”新麵孔?”左側保安的眼球彈出微型掃描光。


    “是的,”她舉起手腕內側的暗紋,那是偷偷複製的負責人皮下標識。


    這鬼地方安保還挺嚴格的,萬星偷偷彈出幾枚蟲卵,卡入金屬義肢的關節縫隙。


    保安的義肢突然抽搐起來,機械關節發出短路的劈啪聲。


    趁著他們彎腰檢修的間隙,萬星掀開帷幕鑽了進去。


    賭場大廳比想象中擁擠。


    幾十張墨綠色賭桌錯落排布,天花板垂下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銀河係輪盤賭大賽集錦。


    萬星貼著牆根移動,這是蟲群意識在標記監控攝像頭的死角。


    兌換處窗口的電子屏突然閃出雪花點,櫃台後昏昏欲睡的兔女郎揉著眼睛抬頭。


    嗯,手感不錯,萬星趁機摸了一把毛茸茸的兔耳。


    順便將信用幣換成整盒特殊的籌碼。


    籌碼盒內側有未擦淨的血漬,她用手指摩挲著盒蓋邊緣,感受著不久前的戰鬥氣味。


    看來這座賭場並非善地。


    “要冰水嗎?”穿酒紅色馬甲的侍應生突然擋住去路。


    托盤裏的雞尾酒在霓虹燈下泛著絢麗的光。


    萬星注意到他後腰別著的通訊儀,搖頭走向最近的骰寶桌。


    幾個賭客圍成的半圓裏,身姿窈窕的六手荷官正用骰盅表演花式搖骰。


    萬星站在觀察位,蟲群意識順著鞋底滲入地麵。


    當骰盅第三次叩擊桌麵的瞬間,萬星已經完成對賭桌的全息掃描。


    “買定離手——”


    美女荷官拉長尾音時,萬星將兩枚籌碼壓在“小”字格。


    骰盅揭開的刹那,三顆象牙骰子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原本的4、5、6變成3、2、1。


    荷官的瞳孔微微收縮,但很快恢複職業性微笑:“1、2、3,六點小。”


    她推過來的籌碼還帶著柔軟腰腹的餘溫。


    開眼了吧,真別說,這裏的娘們真帶勁,萬星過足了眼癮。


    萬星用無名指關節輕叩桌麵,感受到蟲群意識傳回的波動。


    轉戰到二十一點區域時,她特意選了背對通風管道的座位。


    發牌機的履帶發出規律聲響,萬星在牌發到時垂下眼簾,視網膜上浮現出整副牌堆的排列組合。


    當對麵賭客的袖口抖落微型攝影儀時,她裝作被煙霧嗆到。


    偏頭咳嗽的瞬間,偽裝成灰塵的神經孢子鑽進了發牌機齒輪。


    “客人,您需要更換濾芯嗎?”侍應生很巧合的出現在萬星身後。


    光潔如鏡麵的托盤穩穩被他單手托舉,一切都那麽遊刃有餘。


    “不用,”萬星拒絕了他的好意。


    大爺的,全是狗托,負責人你有金山銀山都要輸精光。


    連續七局拿到黑傑克後,穿西裝的監督官從二樓監控室下來。


    萬星適時打翻水杯,讓冰水浸透自己的防護服下擺。


    在眾人手忙腳亂遞紙巾時,她退到吧台角落,用吸管攪動著氣泡水裏的薄荷葉。


    萬星沒有喝酒的習慣,看著不似外界畸形的人群,她恍惚間以為自己還是人。


    全息時鍾顯示時間,賭場進入最狂熱的階段。


    萬星數著籌碼盒裏的戰績,蟲群意識正在同步掃描整個地下空間的結構。


    搞事不給自己找後路,萬星遲早被圍著打成漿糊。


    她注意到斜對角撲克區的異常,那張鍍金賭桌周圍站著四個穿防彈西裝的守衛。


    桌麵中央的籌碼塔正在以違反物理規律的方式傾斜。


    “那是vip區,”酒保擦著玻璃杯低聲提醒,“需要引薦人才能......”


    萬星將幾枚籌碼滑過吧台,籌碼與大理石台麵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當酒保伸手去接時,突然觸電般縮回手指。


    “不好意思,客人。”


    餘光看到自己上司在樓上觀察,汗流浹背了吧小子。


    萬星收回籌碼,穿過人群時。


    她解開部分領口,讓若隱若現的第一育巢的金屬銘牌暴露在監控探頭下。


    守衛們交換眼神的間隙,萬星已經坐在真皮賭椅上。


    對麵戴翡翠袖扣的男人正在把玩玉石煙嘴,他的虹膜呈現出不自然的銀灰色。


    這人是複古派,把機械義眼盡量做得像舊人類。


    “限注十萬,”荷官的聲音像是經過變聲器處理,機械臂展開全密封式洗牌裝置。


    為了避免音調的因素,導致手牌外泄嗎?


    萬星把全部籌碼推到桌心,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當牌彈出時,蟲群意識已經穿透加密防護,讀取到牌堆底層。


    賭桌突然輕微震動,玉石煙嘴男人皺起眉頭。


    萬星借著調整坐姿的動作,掩蓋蟲群意識的操作。


    “跟注。”


    她說著翻開底牌,紅桃a在防作弊燈下泛起光澤。


    荷官的機械臂出現延遲,她不明白自己的操作是怎麽失效的。


    當第二張牌即將發出的瞬間,萬星的腦部突然傳來刺痛預警。


    賭場穹頂的防禦係統正在啟動掃描,他們發現了異常。


    是時候為賭場的大家開始戒賭了,萬星好習慣小課堂開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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