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隻以為君宸州不讓自己見阿嫣,是為了不讓自己打聽隨靖遠的事情。


    可是那日之後,除了阿嫣之外的其他宮人她也再未見過了。


    每日的膳食會由幾個臉生的宮人送進來,他們皆是低垂著頭一言不發,擺好膳食便立即退了出去。


    甚至每日沐浴更衣君宸州都不讓她經手別人。


    他不讓她接觸任何人。


    夜色濃鬱。


    寢殿中燃著昏暗的蠟燭,影影綽綽的燭光照在牆上,映出兩道交纏的身影。


    越婈被男人壓在身下,唇瓣被親得嫣紅,她微微側著頭,雙眼無神地看著頭頂晃動的帷幔。


    被關在這乾元殿不知道多少時日了,每日除了君宸州,便沒有人和她說話親近。


    君宸州很忙,他回來做得最多的,便是每日夜裏的水乳交融。


    越婈感覺自己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清醒地提醒著自己,他是在馴服自己,讓自己以後隻能依賴他一個人。


    可是另一半自己卻想著君宸州多來看看她,她太孤獨了,她開始期待每日君宸州回來和她說話。


    “唔...”


    越婈突然悶哼了一聲,肩上傳來的刺痛讓她回過神。


    她咬著水潤的唇瓣,眼中滿是茫然。


    屬狗的嗎?幹嘛咬她?


    君宸州本是吻著她的脖頸,卻突然在她白皙的肩上咬了一口。


    “專心點。”男人摩挲著她嬌嫩的耳垂,呼吸聲中帶著情欲。


    越婈閉上眼不想看他,在他還想來第二次的時候聲音中帶著祈求:“我不舒服…”


    君宸州臉上辨不出喜怒,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才撐起身:“哪裏不舒服?”


    沒想到他真的放過自己,越婈一時啞言,甕聲甕氣地找著借口:“身上疼…”


    “朕給你上藥。”


    君宸州不知從哪兒拿出藥膏,掀開了被子。


    “別…”越婈急忙拒絕著,“我自己來就好!”


    “乖,你自己怎麽看得到。”


    ……


    上完藥,越婈柔弱無力地躺在床褥之中,臉上是不自然的潮紅,君宸州拿著帕子替她擦拭了一番,這才長臂一攬就把人摟在了懷中。


    “睡覺。”


    翌日。


    越婈醒來的時候外邊已經是天光大亮。


    刺目的陽光透過床幔照進來,她無力地抬起手臂,遮住了紅腫的雙眸。


    身上的疼痛消散了些,但嗓子還是有些發啞。


    越婈不知道自己昨夜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那男人是什麽時候結束,什麽時候離開的。


    自從被帶回來,她每天就是這樣渾渾噩噩地過著。


    須臾,外邊傳來很輕的響動聲,越婈看了眼角落的沙漏,便知道是宮人送了早膳進來。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也沒出聲,反正也不會有人理她。


    直到肚子餓得難受,越婈才起身去洗漱。


    從浴房出來,桌上的菜肴還冒著熱氣,宮人們每隔一刻鍾就會進來看看,若是她還沒用就會去把菜肴換掉,不能讓她吃了冷的。


    越婈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桌邊,味同嚼蠟。


    她側著頭看著窗外開得正盛的臘梅,陽光灑進窗楹,驅散了一些她心頭的煩悶與崩潰。


    用完膳後,越婈看見了旁邊放著的藥碗。


    每次君宸州寵幸自己後,第二天早上都會有宮人端來一碗藥。


    越婈知道,在宮中若是聖上寵幸誰之後不想留下子嗣,就會賜下避子湯。


    想到這兒,她沒再耽擱,當即拿起碗,將苦澀的藥汁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她不想有君宸州的孩子。


    用過早膳後,越婈又躺回了床上。


    她閉著眼,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一股鬱氣盤旋在心頭久久難消。


    半夢半醒間,她似乎感到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頰,越婈忍著不耐睜開眼,便見君宸州坐在床沿。


    見她醒了,君宸州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快到午時了,起來用膳。”


    越婈擁著被子緩緩坐起身,身上的疼痛還未消散,她臉色有些發白。


    君宸州彎下腰,摟著她的腰肢將人抱起來。


    越婈小小驚呼了一聲,連忙抱住他的脖子。


    男人嘴角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將人抱到腿上坐好,拿起一旁的衣裳想要給她換。


    “我自己來...”越婈見他竟然拿著自己的肚兜,頓時臉色發紅,蹙著眉尖將它搶過來。


    有些受不了男人直白的目光,越婈微微側過頭,輕聲道:“皇上可否先出去?”


    君宸州從身後擁著她,輕笑一聲:“有什麽是朕沒看過的?”


    越婈咬著唇瓣不說話,隻是捏著布料的手指漸漸收緊,指骨泛著白。


    她纖細的下頜微垂,裸露的肩頸上還有自己昨夜留下的痕跡,她的肌膚很白,一道道斑駁的印記顯得格外曖昧。


    須臾,君宸州拗不過她,淡漠地起身出了寢殿。


    越婈鬆了口氣,趕緊換好了衣裳,瞥了一眼被帷幔隔開的外間,男人偉岸的身形坐在桌前,背對著她。


    頓了片刻,越婈才掀開簾子走出去。


    宮人們呈著膳食進來,殿內靜悄悄的,越婈無言地拿著勺子喝著碗裏的湯。


    她沒什麽胃口,每日被關在這裏,連饑餓她都快要感覺不到了。


    她也不知為何君宸州幾乎每日都要特意回來陪她用午膳,看到他,她胃口更不好。


    而且兩人除了在床笫間,也根本沒什麽話可以說。


    君宸州隻用了一些便放下碗,隻一心幫越婈夾菜。


    越婈戳了戳碗裏的東西,有些吃不下了,她抬起眼眸瞄了男人一眼,又不想和他說話,隻好悶頭慢慢吃著。


    相顧無言地用完了膳,宮人端了熱水進來洗漱。


    越婈剛放下帕子,就被人從身後抱了起來。


    “皇上...”越婈目光中有一絲緊張,在男人壓下來前伸手推著他的胸膛。


    “現在是白日...”


    君宸州挑開她的衣襟,將人壓在榻上:“昨夜才一次你就找著借口,剩下的不該給朕補上?”


    越婈瞪大了眸子,似乎在震驚,他怎麽能說出這樣厚顏無恥的話?


    “唔....不...”不等她抗議,男人就吻住了她的唇瓣,甚至還在上邊咬著,疼得越婈淚光都冒了出來。


    一番荒唐之後,越婈無力地伏在男人的胸膛上,細弱的呼吸灑在男人頸間,讓他心底一陣酥癢。


    君宸州扯過散落在榻上的衣服將她遮好,抱著她坐到床沿,這才叫了人進來收拾。


    楊海領著宮人進來,緊緊低著頭根本不敢亂砍,趕緊收拾了一片狼藉的木榻。


    他將藥碗呈給男人,這才退了出去。


    聞到那熟悉的藥味,越婈不自覺地皺了皺小鼻子。


    她什麽都沒問,直接端過來喝了。


    “這坐胎藥是朕特意囑咐沈院判配製的,雖然苦了些,但能幫你調理身子。”


    “啪——”


    越婈手中的藥碗摔在了地上,她驚愕地抬起頭。


    “坐胎藥?”


    “這不是...”話到口邊她趕緊閉上了嘴,可是心中的驚懼卻久久不能消散。


    這不是避子湯,而是坐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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