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越婈已經懷孕八個月了。


    如今她坐在榻上都看不見自己的腳尖,每日的行動也變得愈發艱難起來。


    夏去秋來,明日就是中秋。


    今年的中秋宮宴是由賢妃操辦的,越婈隻需到時候和君宸州一起出現,接受眾人的朝拜便可。


    畢竟中秋在曆朝曆代都是重要的節日,且又是越婈成為皇貴妃後第一次在朝臣跟前露麵,萬萬馬虎不得。


    內務府昨日就將皇貴妃的朝服送了來。


    越婈讓魏朝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後這才讓人收起來。


    午後,她倚在榻上看書,窗外的秋海棠逐漸凋零,飄落的花瓣飛到窗台上,斑駁的光影灑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君宸州放輕了動作走進來,卻不想越婈頭也沒抬就發現了他。


    “皇上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杳杳怎知是朕?”君宸州走到榻邊坐下,很自然幫她捏了捏有些腫脹的小腿。


    越婈舒服地眯了眯杏眸,放下手中的書冊:“皇上的腳步太輕了,平時雲荷她們才不會故意走得這麽輕呢。”


    君宸州笑笑沒有說話,越婈很眼尖地發覺了他眉眼間的幾分疲憊。


    “皇上最近可是很忙?”


    君宸州微微頷首:“朝中近來事情有些多,不過不礙事,很快就能解決。”


    他幫越婈捏了捏腿,隨即溫暖有力的手掌就隔著衣衫撫摸著她的肚子。


    越婈靠在他身上,聞著那淡淡的龍涎香,覺得格外安心。


    “臣妾相信皇上。”


    君宸州略一挑眉:“朕都沒說是什麽事情,杳杳就這麽相信朕?”


    越婈睨了他一眼:“臣妾相信皇上還不好嗎?非要臣妾和您鬧才是嗎?”


    男人低頭親了親她:“朕還是喜歡你和朕鬧。”


    她撇撇嘴,初懷孕那會兒她情緒不太容易控製,經常折騰他,現在她乖了他還不樂意了。


    什麽人呐?


    兩人鬥了會兒嘴,越婈有些精神不濟地靠在他懷中,透著窗楹望向外邊。


    初秋時節,許多花草都開始凋零,君宸州道:“明日朕讓人移栽各色的菊花在院子裏,這樣你就不會覺得院子裏光禿禿了。”


    越婈點點頭:“算算時日,還有一個多月臣妾就要生了,到時候再種些臘梅,這樣等臣妾坐月子的時候也能賞花。”


    “好。”提起生產,君宸州心情就有些不安。


    產婆和乳娘都已經搬了過來,就連沈院判和魏朝等人最近都是留宿在宮中,以防萬一。


    但他心裏還是打著鼓,他記得當初先帝的一個嬪妃生產的時候,足足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來,產婆也曾說過,婦人生產都有難產的概率,這讓他整日裏憂愁不已。


    君宸州看著她隆起的小腹,在心中默默祈禱。


    一定要讓越婈平平安安。


    ----


    中秋這日。


    越婈換上了吉服。


    繁瑣的吉服弄得她有些累了,隻能坐著讓雲荷等人幫她整理。


    “奴婢怎麽瞧著這件衣服有些眼熟呢?”雲嬋在一旁撓了撓頭,“好似見過...”


    雲荷笑道:“皇貴妃的吉服和皇後娘娘的大同小異,許是你記著從前皇後的樣子吧。”


    雲嬋一拍腦袋:“對哦,這件衣服和皇後娘娘的吉服可像了。”


    越婈看了一眼鏡中,明黃色的吉服確實和鳳袍相差無幾。


    “皇上已經命禮部籌備立後大典的事情,等到娘娘出了月子,差不多就到時候了。”


    聽著眾人恭維的話,越婈難得有些羞赧:“就你嘴貧。”


    越婈今日隻需去露個麵,因為今年不僅有朝臣,還有外邦的使臣,而宮中能夠坐鎮的太後、皇後都不在,賢妃雖居妃位,但到底比不得皇貴妃尊貴,有失大國禮儀。


    君宸州親自來接她一同去太和殿。


    越婈今日坐上儀仗,抬轎的宮人走得很穩,一刻鍾的功夫,便到了太和殿。


    君宸州牽著她的手,帶著她緩緩步入殿中。


    大殿上已經坐滿了烏泱泱的人群,眾人起身,高呼萬歲。


    君宸州氣宇軒昂地坐在龍椅之上,隨即舉起酒杯,說了幾句老生常談的祝詞,宮宴便開始了。


    下方響起了婉轉悠揚的樂聲,伶人跳著賞心悅目的舞蹈。


    越婈坐在他身側,麵前擺放著一些糕點和瓜果,君宸州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越婈搖頭,一路上都是坐的儀仗,總共都沒有走幾步路,怎麽會不舒服。


    “那就好,坐上一刻鍾,待會兒朕送你回去。”


    越婈小聲道:“臣妾自己回去就好了,這樣的場合您離席不好...”


    “有何不好?”君宸州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聽話,朕親自送你才放心。”


    兩人說著話,下方不少人也借此機會上前給二人敬酒。


    越婈以茶代酒喝了幾杯,君宸州自然不是誰的都喝,喝了幾個能臣的便放下了酒盞。


    這時,睿王也端著酒盞走了過來。


    “皇兄與皇嫂恩愛,當真是羨煞了臣弟。”


    君宸州眉宇淺笑:“若是羨慕,朕便給你賜婚了。”


    睿王連連搖頭:“這可使不得,臣弟隻期望皇兄皇嫂安康便是,若落在自己身上,臣弟可消受不起。”


    睿王敬了酒便回了自己的位置,越婈瞧著兩人之間關係似乎不錯。


    但她餘光瞥到,睿王敬的那杯酒,君宸州卻是分毫未動。


    略坐了片刻,君宸州便送了越婈回乾元殿。


    “皇上去吧,臣妾在殿中等您回來。”


    君宸州彎下腰親了親她的臉頰,握住她的掌心:“朕會早些回來的。”


    “嗯。”


    等到他離開後,越婈趕緊換下了繁重的吉服,準備去沐浴更衣。


    今日的一切似乎都挺順利的,越婈坐在菱花鏡前拆卸著耳墜。


    倏然間,她的手狠狠一抖,耳墜上的銀針在耳垂上劃出一道痕跡。


    越婈柳眉緊蹙,捂住了肚子。


    “娘娘?”雲荷端著熱水進來,卻見越婈臉色格外蒼白,嚇得水盆都掉在了地上,急忙跑過來。


    “娘娘您怎麽了?”


    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越婈死死抓著她的胳膊,氣若遊絲:


    “肚子...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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