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輿是楚國的一位賢者,他因為憤世嫉俗而假裝癡狂。一天,他唱著歌經過孔子的車邊。歌詞大意是:“鳳凰啊!鳳凰啊!你的學說和道德為什麽如此不受重視!餅去的已經不能夠挽回,未來的還可以追求。算了吧!算了吧!現在,從政的人都很危險啊!”他的歌聲猶如天籟之音傳到了孔子的耳朵裏。孔子聽了之後心曠神怡,趕快下車,想要與接輿進一步交談。但是,接輿卻快步走開了。不久,孔子從楚國返回衛國。這一年是魯哀公六年,孔子已經六十三歲了。


    <b>周遊列國(八)</b>


    孔子曾經說過:“魯國、衛國的政治,就好比兄弟一樣。”這時,衛出公輒的父親蒯聵沒能繼位,流亡在外,諸侯對此事屢加指責。孔子有許多弟子在衛國做官,因此,衛出公想讓孔子來執掌政事。子路說:“衛君等待先生前去執政,您執政以後,打算先抓什麽呢?”孔子思考了一下說:“一定要先正名分!”子路不以為然地說:“有這樣的事情嗎?先生太迂闊了,為什麽要正名呢?”孔子不高興地說:“魯莽啊,仲由!名分不正,說話就不順耳;說話不順耳,就辦不成事;辦不成事,禮樂就不能興盛;禮樂不興盛,刑罰就不會準確適度;刑罰不準確適度,百姓就會手足無措。君子辦事必須符合名分,說話必須切實可行。”


    第二年,冉有為季氏統帥軍隊,和齊國在郎地作戰,取得了勝利。季康子問他說:“先生的軍事才能,是後天學來的呢,還是天生的呢?”冉有回答說:“這是從孔子那裏學來的。”季康子接著問他說:“依先生之見,孔子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冉有回答說:“任用他必須要有正當的名分,讓他把德政傳播給百姓。這樣做,即使與鬼神對質也沒有遺憾。如果讓孔子像冉有我一樣去打仗,即使封給他千社,他也不會答應的。”季康子說:“我想召他回來,可以嗎?”冉有回答說:“如果您想要召他回來,隻要不讓小人從中作梗就可以了。”這時,衛國的權貴孔文子打算攻打太叔,向孔子詢問計策。孔子以自己不懂軍事相推辭。回到住所,孔子當即命令弟子們備車,準備離開了衛國。他說:“鳥兒能夠擇木而息,但是樹木怎麽能選擇鳥呢?”孔文子得知孔子打算離開,便堅決挽留他。正巧這時,季康子派使者攜帶厚禮來迎請孔子,孔子就回魯國去了。


    孔子周遊列國,曆經十四年才返回魯國。


    <b>治書教學</b>


    孔子回國以後,魯哀公和季康子都曾經向他谘詢過有關政治方麵的事情,但是,他們最終沒有重用孔子,孔子也沒有追求功名利祿。他在晚年的時光裏,把自己的精力集中在整理古籍以及教育弟子等方麵。


    孔子的時代,周王室衰微,禮崩樂壞,《詩》、《書》殘缺不全。孔子便追溯夏、商、周三代的禮儀製度,刪釋《書傳》,上起唐堯、虞舜之際,下至秦穆公時期,依照順序整理、編排。他說:“夏代的禮儀製度,我還能講述,隻是夏代的後繼杞國沒有足夠的文獻來證實這些製度。殷代的禮儀製度,我還能講述,隻是殷代的後繼宋國沒有足夠的文獻來證實這些製度。如果杞國、宋國的文獻充足,我就能以充分的證據來證實這些製度了。”在考察了殷代對夏代禮樂製度的增減以後,孔子說:“即使是往後一百代,增減的情形也是可以預知的。因為一個是重視文采,一個是重視質樸。周代的禮儀製度是借鑒夏、殷兩代的禮儀製度而製定的,它是多麽的豐富多彩啊!我遵從周代的禮儀製度。”所以,《書傳》、《禮記》是孔子編定的。


    孔子對魯國的樂官太師說:“音樂的演奏規律是可以通曉的。開始演奏的時候,五音要協調一致,接下去,節奏要和諧,聲音要清脆,連續不斷地演奏,這樣,直到整首曲子完成。”孔子又說:“我從衛國返回魯國,然後開始考訂殘缺的詩樂,使《雅》、《頌》都能配上原有的曲調。”


    古代流傳下來的詩有三千多篇,孔子把其中重複的刪掉,選取可以用於禮儀教化的,上采自殷代的始祖契、周代的始祖後稷,中段述說殷、周兩代的盛世,直到周幽王、厲王時期的政治缺失,而開頭第一篇則是敘述男女夫婦關係和情感的詩。所以說,《關雎》篇作為《風》的開始,《鹿鳴》篇作為《小雅》的開始,《文王》篇作為《大雅》的開始,《清廟》篇作為《頌》的開始。對於三百零五篇詩,孔子都配樂歌唱,以求符合《韶》、《武》、《雅》、《頌》樂曲的音調。從此,先王的禮樂製度才恢複了舊觀而得以稱述,王道完備了,孔子完成了六經的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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