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即東太後,係鹹豐皇帝之妻;慈禧即西太後,是6歲登基的同治皇帝之母。祺祥政變發生,兩太後以姊妹相稱,共同垂簾聽政。可是到1881年4月8日(光緒七年三月初十日),慈安卻突然暴斃宮中。慈安太後是怎樣死的?曆來眾說紛紜。


    有的說慈安死於疾病。朱壽朋的《光緒朝東華錄》載有慈安遺詔,說她“初九日偶染微屙,初十日病勢陡重,延至戌時,神思漸散,遂至彌留”。徐珂采清代筆記數百種,並參考報章記載輯成的《清稗類鈔》,也說慈安是“微疾上賓”:四月七日,慈安己稍感風寒,肺氣略不舒暢。四月八日晨,召禦醫薛福辰請脈,薛具疏一方,至傍晚慈安即暴變而薨了。


    但慈安因病致死之說,連當時人也大為懷疑。禦醫薛福辰為慈安請脈時曾認為“策疾不須服藥”,當晚聽說“東後上賓,已傳吉祥版(棺)”,大為詫異,還以為外間訛傳,西太後“病有反覆,以東西太後互易”呢。頃刻,噩耗證實,他大戚曰:“天地間竟有此事!吾尚可在此乎?”硬是不信。時左宗棠方擢軍機大臣,次日入朝得悉慈安病逝,頓足大聲說:“吾昨早對時上邊清郎周密,何嚐似有病者?即雲暴疾、亦何至若是之速耶?”(《清稗類鈔》)此日晨,慈安召見恭親王奕、大學士左宗棠、尚書王文韶、協辦大學士李鴻藻時,“麵容和悅無病色,隻是兩頰微紅而已”,至午後四點鍾,內廷忽傳慈安太後薨逝,命樞臣諸人速進。慣例,帝後患病,傳禦醫,必先召軍機太臣悉其事,醫方藥劑亦須由軍機大臣們檢視。時軍機大臣退值僅五小時,宮廷暴變,計諸臣大驚。他們抵宮時,見慈安已小殮,慈禧正坐在矮凳上。曩時後妃薨,即傳戚屬入內瞻視後才得小殮,曆朝習以為常,而此次椒房卻無預其事者,“眾感歎為創聞”。(《述庵秘錄》)


    也有的說慈安死於慈禧進藥。慈安死前數日,偶至慈禧宮中。慈禧令侍者奉餅餌一盒進,慈安食而甘之,慈禧謂:“姊既喜此,當令再送一份來。”後一二日,果有餅餌數盒進奉,色味花色悉如前。慈安即取一二枚食之,頓覺不適,至戌刻遽逝。此說雖出自《清朝野史大觀》,但輯者小橫室主人自稱,該書取資參考之書,半多手抄秘籍,及各省愛縣誌乘、名家文集,為數不下百十餘種。所載“注重征信,凡隱怪荒唐之說,偏激虛構之談,雖饒有趣味,亦概不采錄”。多年來此書常為史家引用,所以此說當不能視為無稽之談。那麽慈禧為何要毒死慈安呢?一安徽人筆記認為因為慈安掌握鹹豐帝的遺詔:“葉赫氏(即西太後)祖製不得備椒房,今既生皇子,異日母以子為貴,自不能不尊為太後,惟朕實不能深信其人,此後如能安分守己則已,否則汝可出此詔,命廷臣傳遺命除之。”某日,慈安置酒宮中,請慈禧赴宴。


    酒過三巡,慈安從袖中抽出一函授於慈禧。慈禧啟視,臉色頓變,幾不可抑——原來此函正是鹹豐帝遺詔。待慈禧閱畢,慈安將遺詔焚於燭上,說:“此紙已無用,焚之大佳。”當時慈禧慚憤交加,強為感泣,事後對慈安執禮甚恭,全無往日驕縱之態,但此時已起殺機,必欲除之了。(濮蘭德、白克好司《慈禧外傳》)


    還有的說慈禧與慈安交惡,慈安恚而自盡。慈禧權欲極重,光緒即位,再度垂簾聽政,更加縱恣無度,而慈安倦怠少聞外事,甚至靜攝不出,於是慈禧幹脆一人召見廷臣,有事不複白於慈安。1881年初,慈禧患血膨劇疾,遍求中外名醫而皆無療效。因此慈安獨視朝事,致使慈禧很為不悅,“誣以賄賣囑托,幹預朝政,語頗激”,以致慈安不能忍耐,而又木訥不能與之辯,惱恨之下,“吞鼻煙壺自盡”。(《清稗類鈔》)


    (夏林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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