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45年,秦伯穆公和晉侯惠公各自統率大軍,進行了一場鏖戰,大戰結果,晉軍慘敗,連晉侯也為秦軍俘獲西歸。最後,晉國隻得奉獻“河西”八城給秦,換回惠公。自此,秦國東部邊境一直延伸到黃河,秦晉開始交惡。這是春秋前期的一次重要戰役。時秦國位於西麵,晉國位於東南,奏軍自西向東攻晉,晉軍逆向迎敵,激戰在韓原展開,韓原在西周初年分封的古韓國境內,它具體位於何處呢?古往今來,眾多的文人墨客或長途跋涉,考察尋覓韓原古戰場的舊址遺跡,或考究諸史、引經據典,紛紛表述見解,形成數說,各說長期共存,難分高下,成為曆史上一謎。


    西漢司馬遷在《史記。正義》引《括地誌》中斷定:韓原在同州韓城縣西南(今陝西省韓城縣境內),它位於黃河西岸,古稱“河西”的地域內。司馬遷以動筆寫《史記》前,曾廣泛遊曆名山大川,探訪古址陳跡,韓城漢時稱夏陽,正是司馬遷的故鄉,他勢必詳細作過考察,論斷當有依據。因此,此說流行開來。


    到了西晉,大學者社預在注《左傳》時,對“僖公十五年”條中記載韓原之戰的“涉河,侯車敗”之語,注解為秦軍渡過黃河,進入“河東”,擊敗晉軍戰車。因而認定韓原當在“河東”,而不在“河西”,否定司馬遷之說,從而引起了爭論。後代許多學者,如宋朝樸堯叟、明末清初顧亭林等大體上都同意此結論。清代江永經考證後也認為,“韓城地在河西,本秦、漢夏陽縣地,十五年秦、晉戰‘韓原’,非此地也,(韓原)當在河東,故《傳》雲:”涉河,侯車敗‘“,韓原”蓋在山西河津、萬泉之間“,即今山西省河津、萬榮兩縣之間,今人林劍鳴於1968年考察了此地,認為”其形勢確與書中記載相似“,江永之說”是符合實際的“。(《秦國發展史》)


    近年,沈長雲在《西周二韓國地望考》中提出了一種見解,認為西周同時並存兩個韓國,其一在今河北省碧安縣附近,後為燕國所滅,與韓原之戰無關;其二在“河東”,而不在“河西”,具體位置可能在今山西省芮城縣,這就是韓原古戰場所在。


    今人中持司馬遷之說者也不乏其人。如世居“河西”之地的王重九在《古韓原地理位置考辨》一文中指出,“河西”古韓國(今陝西省韓城縣,即韓原),正是周初分封的姬姓古國,於公元前757年為晉國並滅,公元前678年,曲沃武公統一晉國時,封功臣韓萬於此,說明韓原之戰前,晉國疆城早已跨越黃河,包括了“河西”部分地區,而秦、晉兩國在“河西”是以洛河為界的。王重九自1943年至今,數度遊曆韓城,穿越此韓原古道。經考察韓原南北長達22裏,寬約四五裏,東西有高原對峙,東原之東瀕臨黃河,有涺水流經韓原、東入黃河,韓原即由涺水及其支流長期衝積而成,其地一馬平川,正是當年進行車戰的適當場所。他綜合諸史記載,認為韓原之戰的過程是這樣的:秦軍自西向東殺來,強渡洛河,攻入晉國“河西”境內,接連三次打敗晉軍,揮師北上,直插韓原,逼臨黃河西岸。《左傳。僖公十五年》中“三敗及韓”即指此事。晉侯驚歎:“寇深矣!”雖三次敗北又不甘於坐


    以待斃,於是再督率主力“逆秦師”,迎戰於韓原。大戰開始,“晉君棄其軍,與秦爭利”(《史記。秦本紀》),輕敵自大,結果受挫潰敗,“小駟”力竭,回旋之餘不勝馳突,隻得涉涺水而逃,不料馬陷深泥,“晉戎馬還濘而止”,戰車無法行動,以致最後為秦軍所敗。這就是“涉河,侯車敗”的情景,“涉河”的河係指涺水、即涺河,而非黃河。因此,韓原古戰場在“河西”,而不在“河東”,在今陝西省韓城縣南,而不在今山西省河津、萬榮兩縣之間。然而,涺水古稱涺水,王文斷定“涉河”就是渡涺水,證據不足,難免令人又生疑竇。因此,這個問題還是沒有徹底解決。


    (楊劍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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