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憐的搬運工人一聽到蘇怡如此淒厲的慘叫，立刻慌了，他忙放下肩頭的布匹，緊張地奔到蘇怡的跟前，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是撞傷了您，醫藥費我賠，隻求您千萬不要告訴我的老板，我們一家老小十幾口人都指望著我這點工錢糊口呐！求求您了！”
說著，那個搬運工竟朝著蘇怡跪了下去，嚇得蘇怡忙攔住了他：“別，你別這樣，我沒什麽事，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告訴你家老板的！”
“太感謝您了，姑娘，您真是一個大好人。”那個搬運工對蘇怡連連道謝不止，眼睛裏竟激動地泛出了點點的淚光。
“姑娘，您要不要去看一下大夫？那個醫藥費——我來支付。”那個搬運工感激地望著蘇怡，猶豫了一下，咬牙誠懇地對她說道。
“不，不用了！我說了，沒什麽事，你別這麽緊張，你還是忙你的事去吧！”蘇怡還在為剛才與莫依塵的相觸而震撼，她搖了搖頭，安慰了那個搬運工幾句，便打發走了他。
“蘇怡，你怎麽樣？真的沒有撞傷吧？”等那個搬運工走開了，宋玉才走了過來，蹙緊眉頭，擔憂地望著她，剛才蘇怡的那一聲慘叫也嚇了他一大跳，但是他怕自己的關心會讓那個搬運工更加害怕，便一直忍到他走了才過來不放心地詢問。
“我——還好。”蘇怡訥訥地回答。
“真的沒事？”宋玉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放心地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當他的手撫上蘇怡的後腦勺，蘇怡立刻反應了過來，她一把推開宋玉的手，扭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又沒有被撞傻，你摸我的腦袋幹嗎？再說了，我剛才被撞的是後背，又不是腦門！嘁！”
“好好好，算我多事，我不該關心你，行了吧？”宋玉無可奈何地哂笑著搖了搖頭，走開忙著指揮工人放置布料去了。
“莫——莫公子，你跟我進來一下！”蘇怡猶豫了一下，一把拖起還在原地發怔的莫依塵，要他到裏間去說話，而莫依塵居然也忘了掙脫，配合地被她拉了進去。
店堂裏布莊的搬運工忙忙碌碌地進進出出，宋玉也忙著指揮他們，所以倒也沒有功夫去注意蘇怡和莫依塵幹嗎了。
“蘇姑娘，你拉我進來幹嗎？”進了裏間，蘇怡轉身去把門緊緊地關好，臉紅耳赤的莫依塵才回神過來，不解地望向蘇怡。
蘇怡上下仔細地將他瞧了又瞧，很吃驚地發現，莫依塵竟然沒有喉結！老天！蘇怡一拍自己的腦門，怪不得總覺得他那麽娘娘腔，像個女孩子似的，我居然一直沒有想到這個！
“你，你，你居然是女人？！”蘇怡顫抖著手指，不敢置信地指著他問。
“你在胡說什麽哪？你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堂堂男子漢！南毓第一才子！怎麽可能是女人！你是不是瘋了？”蘇怡的這個玩笑開得也大了點，莫依塵不滿地蹙起了眉頭，低聲喝道。
“可是你——”蘇怡有些氣急地指了指他的胸口。
“怎麽了？”莫依塵下意識地雙手護在胸前，警惕地瞪她。
“你——你這明明是個女人的胸部好不好！”蘇怡忍不住衝他翻了一個白眼。
“你、你胡說！”莫依塵很沒有底氣地反駁她，其實那天蘇怡無意中舞裙滑落，他看到蘇怡的胸部時，就已經被震驚了一下了。後來他還故意去把薛一昭的衣服潑濕了，然後乘他換衣服的時候仔細地偷瞄了一眼，可是他卻很殘念地發現，一昭的胸部居然和他是不一樣的，而他自己的，居然和蘇怡長得一樣，解了胸衣之後，胸前就隆起兩團柔軟的小球。
“我胡說什麽？！你這明明就是女人的胸部好不好！”蘇怡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故意要掩飾自己的性別。
“不是，不是，不是！你別再說了！”莫依塵無助地抱著腦袋，蹲了下來，像個女孩子一般啜泣著，他一直以為自己有隱疾，想不到居然是這樣。他不要這樣的結果！不要！不要！不要！他是南毓第一才子，他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他不是女人，他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女人！
“莫——”蘇怡張了張嘴，不知道該稱呼他莫公子還是該稱呼他莫小姐，最後她蹲下身，輕輕地拍了拍莫依塵的肩膀，柔聲安慰她道，“依塵，你別難過，你放心，既然這個是你的秘密，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是個女人？為什麽？我不要做女人！”莫依塵將臉深深地埋在膝蓋間，痛苦地悶喊著。
嘎？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不會吧？蘇怡忽然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了。
“依塵，你先別難過，地上涼，我們到椅子旁邊，坐下來慢慢聊好嗎？”蘇怡忽然有些同情她了，她吃力地拉起地上的莫依塵，攙扶著她一起坐到椅子上去，慢慢詳談。
“依塵，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哪？”蘇怡困惑不解地問她。
“我，嗚嗚，我也不知道。”莫依塵抬起哭得紅紅的眼睛，傷心地回答。她頓了頓，才緩緩將自己的身世告知了蘇怡。
“我們莫家在嶺南也算是名門望族，隻可惜人丁單薄，世代單傳，到了我爹那輩，他隻娶了我娘一人，並沒有再置任何妾室，生下我之後，也是百般疼愛。我爺爺奶奶本來是要我爹再娶幾個小妾，好為莫家增添一些香火，可是我爹執意不肯，加上我又是個孫子，莫家也算有了後繼，他們也就不再強迫我爹了。”莫依塵抽噎了一下，似乎心中有萬般委屈一般地蹙了蹙眉頭，接著說道，“從小，我爹娘就教我吟詩作賦，而我似乎在那方麵也確實頗有天賦，學堂裏別人家的小孩子還在為背不出三字經而受夫子責罰的時候，我就已經可以獨立做七言絕句了。我的才華讓我的爹娘倍感驕傲，就連一直待人嚴厲的爺爺看到我時，都會樂嗬嗬地增添許多笑臉。”
“可是你是個女孩子啊！難道身體的變化你不知道嗎？”蘇怡有些明白莫依塵爹娘當初把她當成男孩子來養的目的了，不過，莫依塵居然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女的，她還是覺得實在費解。
“嗯，我十二歲那年，學堂裏的師兄們總是喜歡摸我的臉，說我像個女孩子，而且，我也發現自己好像患了什麽隱疾，胸前居然長了兩塊突出的東西，我急了，哭著去找我娘，我娘皺了皺眉頭，對我說，以後少讓那些師兄弟亂摸我，大家都是男孩子，這樣子成何體統，讓夫子見了要責罰的，她還對我說，我患了隱疾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講，其實這也不算什麽大病，等我年紀稍大些，自然會好的，隻不過平時要用一塊白布將我的胸口圍起來，避免惡疾擴散。然後，我娘從櫃子裏取出一塊白布，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教我纏，我見我娘哭得這麽傷心，心想我娘肯定是在騙我，我得的一定是絕症。但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就默默地忍了下來，還比以前更加用功地刻苦讀書，最後，在我十五歲那年參加全國科考，高中探花，但皇上見我當時年小，並未曾賜官，但是卻笑著稱讚了一句‘此乃我南毓第一才子也’，因此我這個南毓第一才子的名號也就被傳了開來，後來遊曆到冉京，再遇到小王爺和你們……”說到最後，莫依塵的聲音低了下去，臉上浮現出一縷失落的神色，也許她是想到了當初慘敗給蘇怡的場景吧。
我靠！蘇怡聽完，頓時勃然大怒，天底下居然會有這麽自私的父母，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就將好好的一個女兒硬是變成了一個不男不女的怪胎！就算他日後考取了狀元，奪得了功名又如何？難道要他一輩子假扮男子嗎？！
“簡直是豈有此理！”她不覺憤慨地猛拍了一下桌子，把莫依塵給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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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要不要去看一下大夫？那個醫藥費——我來支付。”那個搬運工感激地望著蘇怡，猶豫了一下，咬牙誠懇地對她說道。
“不，不用了！我說了，沒什麽事，你別這麽緊張，你還是忙你的事去吧！”蘇怡還在為剛才與莫依塵的相觸而震撼，她搖了搖頭，安慰了那個搬運工幾句，便打發走了他。
“蘇怡，你怎麽樣？真的沒有撞傷吧？”等那個搬運工走開了，宋玉才走了過來，蹙緊眉頭，擔憂地望著她，剛才蘇怡的那一聲慘叫也嚇了他一大跳，但是他怕自己的關心會讓那個搬運工更加害怕，便一直忍到他走了才過來不放心地詢問。
“我——還好。”蘇怡訥訥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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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算我多事，我不該關心你，行了吧？”宋玉無可奈何地哂笑著搖了搖頭，走開忙著指揮工人放置布料去了。
“莫——莫公子，你跟我進來一下！”蘇怡猶豫了一下，一把拖起還在原地發怔的莫依塵，要他到裏間去說話，而莫依塵居然也忘了掙脫，配合地被她拉了進去。
店堂裏布莊的搬運工忙忙碌碌地進進出出，宋玉也忙著指揮他們，所以倒也沒有功夫去注意蘇怡和莫依塵幹嗎了。
“蘇姑娘，你拉我進來幹嗎？”進了裏間，蘇怡轉身去把門緊緊地關好，臉紅耳赤的莫依塵才回神過來，不解地望向蘇怡。
蘇怡上下仔細地將他瞧了又瞧，很吃驚地發現，莫依塵竟然沒有喉結！老天！蘇怡一拍自己的腦門，怪不得總覺得他那麽娘娘腔，像個女孩子似的，我居然一直沒有想到這個！
“你，你，你居然是女人？！”蘇怡顫抖著手指，不敢置信地指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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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蘇怡有些氣急地指了指他的胸口。
“怎麽了？”莫依塵下意識地雙手護在胸前，警惕地瞪她。
“你——你這明明是個女人的胸部好不好！”蘇怡忍不住衝他翻了一個白眼。
“你、你胡說！”莫依塵很沒有底氣地反駁她，其實那天蘇怡無意中舞裙滑落，他看到蘇怡的胸部時，就已經被震驚了一下了。後來他還故意去把薛一昭的衣服潑濕了，然後乘他換衣服的時候仔細地偷瞄了一眼，可是他卻很殘念地發現，一昭的胸部居然和他是不一樣的，而他自己的，居然和蘇怡長得一樣，解了胸衣之後，胸前就隆起兩團柔軟的小球。
“我胡說什麽？！你這明明就是女人的胸部好不好！”蘇怡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故意要掩飾自己的性別。
“不是，不是，不是！你別再說了！”莫依塵無助地抱著腦袋，蹲了下來，像個女孩子一般啜泣著，他一直以為自己有隱疾，想不到居然是這樣。他不要這樣的結果！不要！不要！不要！他是南毓第一才子，他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他不是女人，他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女人！
“莫——”蘇怡張了張嘴，不知道該稱呼他莫公子還是該稱呼他莫小姐，最後她蹲下身，輕輕地拍了拍莫依塵的肩膀，柔聲安慰她道，“依塵，你別難過，你放心，既然這個是你的秘密，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是個女人？為什麽？我不要做女人！”莫依塵將臉深深地埋在膝蓋間，痛苦地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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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塵，你先別難過，地上涼，我們到椅子旁邊，坐下來慢慢聊好嗎？”蘇怡忽然有些同情她了，她吃力地拉起地上的莫依塵，攙扶著她一起坐到椅子上去，慢慢詳談。
“依塵，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哪？”蘇怡困惑不解地問她。
“我，嗚嗚，我也不知道。”莫依塵抬起哭得紅紅的眼睛，傷心地回答。她頓了頓，才緩緩將自己的身世告知了蘇怡。
“我們莫家在嶺南也算是名門望族，隻可惜人丁單薄，世代單傳，到了我爹那輩，他隻娶了我娘一人，並沒有再置任何妾室，生下我之後，也是百般疼愛。我爺爺奶奶本來是要我爹再娶幾個小妾，好為莫家增添一些香火，可是我爹執意不肯，加上我又是個孫子，莫家也算有了後繼，他們也就不再強迫我爹了。”莫依塵抽噎了一下，似乎心中有萬般委屈一般地蹙了蹙眉頭，接著說道，“從小，我爹娘就教我吟詩作賦，而我似乎在那方麵也確實頗有天賦，學堂裏別人家的小孩子還在為背不出三字經而受夫子責罰的時候，我就已經可以獨立做七言絕句了。我的才華讓我的爹娘倍感驕傲，就連一直待人嚴厲的爺爺看到我時，都會樂嗬嗬地增添許多笑臉。”
“可是你是個女孩子啊！難道身體的變化你不知道嗎？”蘇怡有些明白莫依塵爹娘當初把她當成男孩子來養的目的了，不過，莫依塵居然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女的，她還是覺得實在費解。
“嗯，我十二歲那年，學堂裏的師兄們總是喜歡摸我的臉，說我像個女孩子，而且，我也發現自己好像患了什麽隱疾，胸前居然長了兩塊突出的東西，我急了，哭著去找我娘，我娘皺了皺眉頭，對我說，以後少讓那些師兄弟亂摸我，大家都是男孩子，這樣子成何體統，讓夫子見了要責罰的，她還對我說，我患了隱疾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講，其實這也不算什麽大病，等我年紀稍大些，自然會好的，隻不過平時要用一塊白布將我的胸口圍起來，避免惡疾擴散。然後，我娘從櫃子裏取出一塊白布，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教我纏，我見我娘哭得這麽傷心，心想我娘肯定是在騙我，我得的一定是絕症。但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就默默地忍了下來，還比以前更加用功地刻苦讀書，最後，在我十五歲那年參加全國科考，高中探花，但皇上見我當時年小，並未曾賜官，但是卻笑著稱讚了一句‘此乃我南毓第一才子也’，因此我這個南毓第一才子的名號也就被傳了開來，後來遊曆到冉京，再遇到小王爺和你們……”說到最後，莫依塵的聲音低了下去，臉上浮現出一縷失落的神色，也許她是想到了當初慘敗給蘇怡的場景吧。
我靠！蘇怡聽完，頓時勃然大怒，天底下居然會有這麽自私的父母，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就將好好的一個女兒硬是變成了一個不男不女的怪胎！就算他日後考取了狀元，奪得了功名又如何？難道要他一輩子假扮男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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