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弟弟!神仙弟弟!"我仍然下意識地讓嚷嚷,可是此時白衣男子已從我的視線裏消失了。


    是神仙弟弟嗎?他是在找我嗎?我摸了摸香囊。小條子神情複雜地看著我,然後查看我是否受傷,確定無恙後便牽起我的手,徑直往家返。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語,可再也沒放下過我的手。


    剛進家門,就見院子裏清氤的臉上布滿了淤青和幹涸的血跡,清湮淚痕滿麵的在給清氤處理傷口。


    "發生了什麽事?誰把清氤打成這樣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啊,更別提兩位美人了!


    清湮哽咽地說:"遇到惡霸想欺負我,清氤讓我先跑,所以……"


    清氤咬著嘴唇,扭頭回了房。我不太會勸人,就會那句早死早托生,所以隻得猛使眼色示意小條子上,可小條子就是無動於衷,隻是依舊握著我的手。我伸手從背後推他,但是他卻如磐石般紋絲不動。


    最後沒辦法了,我隻得硬著頭皮拉著小條子一起走到清湮跟前:"清湮,人沒事就好,等再碰到那個惡霸,我和小條子替你們打回來。明天你和清氤就在家好好休息。我這就讓小條子出去給清氤買藥。"第一次說出除了早死早托生以外的勸慰別人的話,我長舒了一口氣,真累啊!


    小條子將藥買回來後,叫我去交給清湮。你不會自己去啊!不過他很堅持,我也隻得跑一趟,又嘔心瀝血地挖出幾句安慰人的話勸解才算完事。


    可算處理完清湮他們的事了,叫小條子把攤子架好,開始口述教授他攤煎餅果子,我先攤了套做示範,可是他卻稱還是沒弄明白。你個名廚應該沒這麽笨吧,應該一點就透才是啊。我無奈,隻得手把手地教他,卻發現他得意地笑著。站在他身前,我們擺出《人鬼情未了》中做泥雕的經典POSE開始攤煎餅果子。


    攤到最後用煎餅包油條的時候,我還形象地解釋著:"像裹被子似的把油條一包,抹上你想吃的醬,就好了。"小條子的手驟然一頓。


    做完後,小條子仍沒有放開我的意思,我回頭看他,隻見他盈滿幸福的黑眸深邃動人,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他拿起煎餅果子遞到我嘴前示意我先嚐,我咬了一大口,鼓著腮幫子嘟囔著說:"好吃!"


    他也咬了一小口,深深地看著我,仔細品味後說:"真的很好吃!"陶醉地細嚼著,仿佛這就是世上最可口的佳肴。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地吃了一半後,他灼灼地凝視著我,我也迎上了他的目光,我們就這麽定定地久久地注視著對方,目光彼此膠著,空氣中流動著異常的氣氛,心中又好像有什麽破土而出。相視無言,誰也不願意打破此時的氣氛。


    "夫人!"清湮悅耳的聲音忽然傳來。我忙從小條子懷中脫身,招呼她過來嚐煎餅果子。小條子把我示範時攤的那套遞給了清湮,清湮微垂著頭接過。


    "清湮,你覺得味道如何?"


    清湮淑女地點了點頭。"那今天還要做晚飯嗎?"清湮小聲地問我,又偷偷地瞟了眼小條子。


    "當然要做,這是早點,不是晚飯。再說了,我還是喜歡小條子做的菜。"


    "我卻覺得這煎餅果子最香。"小條子認真地看著手裏那剩了一半的煎餅果子。


    "那你一會兒再攤幾套吃好了,順便送去給清氤嚐嚐。不過別忘了做晚飯就成。"我還是喜歡四菜一湯的幹部餐式。說完,我進了屋。


    躺在床上,心亂如麻。今天在街上的白衣男子是神仙弟弟嗎?他現在貴為皇子,一切會改變嗎?可我又對溫柔的小條子動了心,難道真的是控製了愛人的胃就能掌控她的心嗎?我真是如此地水性楊花?


    記得曾經有人說,男人就像洋蔥,你會因為想去了解這個男人,而一層層地剝開他。剝到最後就會發現,洋蔥是沒有心的。而剝的過程,還不斷地讓你流眼淚。若想讓自己不流淚不受傷,最好的方法莫過於我先去做一個洋蔥。既然如此就順其自然吧。不知道哪天又回到現代,與其留一段讓我痛徹心扉的感情在古代,不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好。就是沾身了,也要好好地守住自己的這顆心。能把握多少是多少,誰知道明天又如何?


    開業第三天,由於增加了炸油餅和煎餅果子,再加上清湮和清氤在家休息,我隻能披掛上陣炸油條和油餅了。今天的顧客比昨天還多,我有些手忙腳亂。小條子負責的煎餅果子賣得不錯,竟然排起了隊。


    這時一位大嫂對小條子說:"給我攤套單油條(油條的一半)的煎餅果子,行嗎?"


    我剛想說好,沒想到小條子態度堅決地拒絕了。"不賣!隻賣整根的!"小條子不是個很溫和的人嗎?怎麽今兒這麽難說話?


    大嫂可不願意了,唧唧呱呱開始抱怨,唾沫都要噴到我臉上了。突然鍋裏濺起了飛油,我抬手下意識地擋住臉,幾滴油就這樣濺到了手上,火辣辣的疼。


    大嫂!你想用這無敵唾沫功毀我的容啊!小條子見我被燙到,凶狠地瞪向大嫂,她終於噤了聲,灰溜溜地走了。小條子用毛巾輕輕擦去我手上的油,滿臉的心疼。隨即對大家說:"我家娘子燙到了,今天不賣了,對不起大家,請明天再來。"人群不滿地散掉。


    到家後,清湮迎上來,想陪我進屋,小條子卻支她去收拾早點的攤子,他自己小心翼翼地扶著我。進屋前,我無意間瞟到清湮幽怨和嫉妒的眼神。


    小條子細心地給我上好藥,扶我到床上,叮囑我有事就喊他,盡量別用手,免得留下疤痕。小題大做!好像我骨折了似的。算了,我本就是個懶人,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而且一直信奉"生命在於靜止"的海龜生命守則。


    翌日,清湮代替我炸油條,生意很順,快賣完收攤時,一個虎背熊腰、滿臉猥瑣的醜陋男人帶著幾個嘍羅直奔我們而來,清湮立即驚恐地背著臉躲到角落。


    "新來的?不知道這地方是我李霸管的嗎?"醜男滿臉橫肉地吼道。


    小條子平靜地掏出銀兩遞給他,李霸掂了掂,塞進懷裏。"果然識相!"本欲拔腿就走,卻瞟到角落裏的清湮,"嗬!這不是那天那漂亮小娘子嗎?"伸手就要輕薄,小條子適時地擋在清湮的前邊,清湮像隻受驚的小白兔,躲在小條子身後,雙手緊緊地捉著小條子的長衫。


    "你敢攔本大爺,不想活了?"李霸張狂地說道。


    本來剛才小條子付銀子息事寧人的態度就讓我挺不痛快的,沒想到,這個李霸竟然是那天打傷清氤的惡霸,也就是間接害我被油燙的罪魁禍首!最可惡的是,這麽半天了他竟然對我的存在視若無睹!我騰地一下火就上來了,冷哼了一聲,說道:"男人不流氓,發育不正常;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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