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瑞斯逃走後, 精靈女皇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安排魔王和神王新的住所,安置死難者的家屬等後續工作,然後和神魔龍三族商量, 以後要怎麽做。


    至於那日魔王的私事,那不是他們該插嘴的事情, 作為能夠參加談論事關世界危機大事的人,是很有分寸的, 絕對不會將事情外泄, 即使兩個當事者不在意,他們也不得不考慮影響。


    先不說神魔兩族,精靈和龍族都是長生種, 漫長的歲月讓他懂得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而不是壓抑自己,然後後悔, 愛上的是男還是女, 他們不在意,隻要那時他們想要的。獸人和人類的壽命短暫,獸人是粗狂的種族,順從著本能,隻要你夠強, 誰管你愛的是男是女,人類不一樣,明明壽命短暫, 卻規矩最多,用層層的規則約束著自己,而愛上同性,在人類的社會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雖然存在,但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情。


    魔王愛上人類,本來就是一件讓人震驚的事情,而那個愛上的又是一個同性,淺薄的人類會因為這個而暗地裏說些什麽,他們可以想象,或許對於魔王他們不敢說些什麽,但是那個已經是人類的話題人物的男子,會在他的傳奇中再說些什麽呢?一定不會是讚譽的話語。由於這個,在意那個人類的魔王會不會憤怒,在這件事結束之後,在魔王的力量不再受到約束的現在,會給主界麵帶來什麽?他們可不想因為人類的愚蠢而遭遇些可以避免的災難,所以,這件事不能對外說。


    那個萊昂.羅藍也清楚德保持著沉默,但是作為明眼人,在看到他在那個人類和魔王達成協議後,那個痛苦隱忍的眼神之後,都知道了他對那個人類和魔王有著一樣的感情。他們都知道他和那個人類的恩怨糾葛,這樣的他又憑什麽去追求呢,他早已失去了資格,它隻能旁觀,隻能在暗處守護,而他的守護也沒有必要了,因為愛上那個人類的是最強的魔王啊,那是有足夠的力量守護那個人類的存在。但是他依然想守護那個人,用他能做的。


    魔王原來居所的牆壁,因為魔王的攻擊已經徹底破壞,不再適合居住,搬到了離得不遠的原來神王的居所,神魔兩族六個,外加一個人類,一個變成未知物種的某智能。


    神王一直沒有忘記西瑞斯說的話,布拉德不是生靈,也不是亡靈,神王的好奇心發作,一直觀察著想要挖角的不明生物,看著那個不明生物進入廚房,動作迅速弄好了茶點。


    恭敬的為他的主人倒好,然後 “伊斯特羅大人,請用。”


    魔王正要拿茶杯的時候一頓。


    砰。這是神王摔下沙發的聲音。


    康鐺。這是依舊在履行自己的任務,拖延布拉德的多羅,正從廚房走出,手上端著給其他人的茶點落在地上的聲音。


    賽恩和安蘇亞正在紙張上畫動的手一滑,一條扭曲的線條出現在各自的紙張上。


    薩拉一個不穩,腳步踉蹌了一下。


    伊斯特羅大人?請用?這是出自布拉德之口?


    回想以前,隨便的將東西放著,讓伊斯特羅他們自動手,更不用說請這個詞,以前的稱呼伊斯特羅先生,現在是大人。布拉德除了他的主人之外對於任何的其他的存在都是表麵的禮儀。


    難道隻因為魔王的身份改變的?


    “布拉德,沒有必要,我還沒承認他。”對於布拉德稱呼,克洛維糾正。


    “是的,主人,在伊斯特羅先生正式得到你的認可前,大人的稱謂布拉德會保留。”對於主人的糾正,布拉德乖順的服從。再次恢複以前的稱呼,不過對伊斯特羅也比其他人稍微多了一些恭順。


    “會下棋嗎?”克洛維詢問著魔王。


    “會。”漫長的歲月讓魔王學會了很多,加上不凡的智慧和領悟力,讓魔王在很多方麵都是高手,有些甚至可以說是無敵也不為過,棋,正好是魔王可以稱為無敵的一項。


    “戰棋可以嗎?”克洛維問道。


    戰棋,是這個世界的最有名最古來的棋,這種複雜的棋,最初是很簡單的,在神魔開辟之時它也發展完善,經曆了這麽久的歲月,它的規則和下法再也沒有改變過,因為已經沒有改變的必要了,現在它以最複雜的棋享譽世界,它簡單,因為任何人都會下,它複雜,是因為它越下越難,縱橫的棋子,多樣的思考,千變萬化。


    戰棋這是智者的遊戲,如果你隻是初步了解戰棋那麽不要在深入,因為你會被它繁複的變化而失去對它的興趣,如果沒有足夠的智慧,不要玩戰棋,那是可以讓聰明人都覺得自己愚笨的遊戲。


    “可以。”戰棋,魔王完了數千年,這也是他很少沒有膩倦的遊戲,而他也是此道高手。


    兩人轉移陣地,來到明亮的陽台,布拉德擺上棋盤,做工精細的棋子放在兩人的手邊。


    在這裏,除了多羅之外,幾乎每一個都對戰棋很有研究,也都和魔王交過手,知道魔王的棋力有多高深。戰棋的魅力就是越是懂它的人越喜愛它,作為很有研究的他們自然尾隨著兩人來到陽台。


    神王搬了把椅子,坐在兩人中間,兩個神族站在神王身後,塞恩站在魔王的身後,布拉德站在克洛維的身後,而多羅,孤零零的在那裏掃著地上的碎片。


    兩人開局,棋子為黑白兩色,有一王十騎,餘下的眾多棋子就是士卒,它們將棋盤中戰鬥,而一王十騎坐鎮後方,適時出動。魔王執黑,克洛維執白。


    黑白兩色的士卒,平靜的走了兩三步。


    “知道我為什麽找你下棋嗎?”克洛維放上自己的棋子,問道。


    “不知道。”魔王拿起棋子,回答。


    “這棋的輸贏不重要,我隻是想通過棋看清你究竟是怎樣的性格。”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克洛維說著他下棋的目的。


    “怎麽說?”魔王走了一步。


    “棋如人,無論本性掩藏的再深,在下棋的時候都會將隱藏的思維展露。”這個說法這個世界沒有,那是謙的世界的。


    魔王手上的動作不慢,想想,讚同道,“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也很正確。”


    “我的同伴有三個,每一個都是下棋的高手。”克洛維邊下邊說。


    “哦。”這是克洛維主動開始提起他重視的同伴,隻聽聞過一個帝,其他的還未聽聞。


    “帝的棋風天馬行空,誰都無法猜到他下一步的打算,詭異莫測,不拘常理,他的棋,總是讓人覺得莫名其妙,卻往往會取得難以置信的效果,永遠都別用常理去評判他的棋,因為誰都不懂。”誕生於那種世界的帝,有時的思考方式不是那麽好琢磨,


    “真的不能?”魔王並不歡喜克洛維提起同伴的自傲,吃掉了克洛維的一枚棋子。


    “很難,了解他的人也可以知道幾分,但要贏也不容易”下棋帝可不是每次都能贏的,他們幾個旗鼓相當啊。“謙的棋風是暗藏。”克洛維提到另一個名字。“暗藏?”這是什麽棋風,神王沒有禮貌的插嘴。


    “謙的棋,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攻勢,沒有殺機,在無形之中化解了對方所有暗藏的殺招和陷阱,讓對方不得認輸,不認輸也行,最後的結果隻是會讓謙祭出他暗藏的鋒利,斬盡殺絕,毫不留情。”被魔王再次吃掉一個棋子的克洛維毫不在意。


    “我想不到那種棋。”沒有經曆過,從克洛維口中也很那想象這世上有誰可以這樣下棋。


    “那是隻有謙才能下出的棋,就連模仿都很難。”克洛維終於動手吃掉了魔王一枚棋子,“景的棋風是精確。”克洛維說出同伴的最後一人。


    “你的同伴的棋風都很奇怪。”魔王不在意被克洛維吃掉的棋子,繼續進攻。


    “沒和景下過棋,你永遠不知道他精確到什麽地步。他的棋,沒有謀略,沒有陷阱,隻要在棋盤上布下一個棋子,接下類的棋路已經在他的計算中,他不會管那個有什麽作用,隻是計算著全部的棋路,然後找出會取得勝利的那一條。”


    “真是一個辛苦的下法。”隻要一想到棋盤上那無數的可能和變化,而這些的計算量,這是一想魔王都覺得可怕,而有人竟然可以這樣下棋。


    “不,對景來說,下棋就是計算遊戲,很簡單的。”計算,那是景最擅長的,否則也不會在科技上有著那樣的成就。


    “那麽我的棋風呢?”魔王問道。


    “以勢迫人,步步為營,鋒芒畢露,該斷則斷,該舍就舍,不會猶豫,不會懷疑,王者之棋。”克洛維評價道,對於魔王的棋力不吝嗇的讚美。


    魔王的嘴角勾起了愉快的弧度,因為對方的讚美。


    “伊斯特羅,你看出了我的棋風嗎?”克洛維這樣問道。


    “你的棋,很平實,不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做得很完美,應變的很及時。”魔王想了想,沒有任何的出彩,非常的普通,這是克洛維的棋給他的感覺,如克洛維方才所說,棋如人的話,那麽克洛維的棋本人完全不符。


    旁觀的神王的這些人舉得克洛維這樣的棋路能和魔王下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棋子走到現在,他們不認為克洛維有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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