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立馬兒拿出電話,給張晨播過去,桌兒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沒帶。


    “操!這孩子!”郭陽說著,從床上跳起來,穿好衣服出門兒就往家趕。


    一推門兒,他爸正坐在沙發上,麵色鐵青。


    “爸!”郭陽看著老爺子。


    “嗯。”


    “我姐呢?”


    “不在。”


    “爸,你看這個!”郭陽說著把信的複印件拿出來,交給他爸。


    郭老爺子接過來一看,愣了一下:“這、這是誰畫的?”


    “我畫的。爸!你沒看出來麽!”


    “沒。”


    “爸!”郭陽又大喊一聲,“你仔細看看這裏邊的話,除了開頭兒,落款兒,一共四段話,讓你辦的一共4件事兒。第1件事兒:母親生日那天,給她大辦。第一件事就是第一段話,我媽生日那是一號,就是第1段的第1個字:‘我’!第二段話,3年前,第2段第3個字,然後是1年12個月、第12個字,倒字我哥寫錯了,成心的!是讓我們倒過來看,10歲、倒數第十個字,8歲、倒數第8個字,第二段的字連起來就是:‘將被斜出’!然後是第三段,酒!第9個字:‘境’!前邊三段連起來就是‘我將被斜(脅)出境!”


    老爺子抬頭看著兒子:“然後呢?”


    “然後?”郭陽指著紙上的最後的部分,“您不覺得,我和我姐都是時常登門的麽?月初月中是啥意思?初一十五!‘太’字和‘窩’字。最後一個心願,說的是最後一個字:‘勉’!”


    老爺子看著麵前的小兒子瘋狂的怒吼,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爸!我哥要被人脅持到國外了!”


    “是。”郭老爺子說著站起身,“這事兒……你別管了。”


    “什麽!”郭陽站起來,“爸!你倒是什麽意思!”


    “太窩勉。”郭老爺子輕聲說。


    “是泰國、老撾、緬甸。”郭陽說到,“我哥的意思是說……金三角。”


    “總之,這件事情,交給警方處理就好了。”老爺子說完站起來,臉色很難看。


    郭陽推門出去,拿出手機,給劉伊凡打過去。


    “張晨呢?”


    “剛才著急忙慌出去了。”


    郭陽聽完啪地掛了電話,給郭梅打,關機。給祝傑英打,關機。


    跳上車,又一路直奔張晨家,開門一看,手機已經不在桌兒上了,趕緊給他又播回去。


    “喂?”


    “哪兒呢?”


    “大使館。”張晨小聲說,“怎麽了?”


    “你在大使館幹什麽呢!”郭陽吼了好大一聲,電話裏傳來寒晨光在旁邊的聲音:“管得夠寬的!警察辦案……”


    張晨小聲說了句,“辦完事兒給你打。”


    郭陽斷了電話,上車直接奔郭梅家,敲了半天沒人開。翻了電話本,找到姐夫的打過去。


    “陽子?”


    “姐夫。我姐在哪兒呢?”


    “昨兒不是回爸那了麽,這兩天一直在那邊兒。我這幾天在也沒回家……”


    “那行,你要看見我姐,你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沒問題。陽子你有點兒慌,怎麽了?”


    “沒事兒。你忙你的,最近的股票幫我盯住了……”


    “那還用得著你告訴我麽。”


    “成,那先這樣兒。”


    “回見。”姐夫說完掛了電話。


    郭陽看了一下表,給油往郭海家趕去,邊走邊想著,這他媽都是怎麽了?


    從大使館出來,寒晨光看著張晨:“這下兒有眉目了。”


    “有可能還是鍬不開他的嘴。”張晨搖了搖頭,“那牛二寶嘴太硬了!”


    “不是牛二寶了,是‘托撒波恩’先生。”寒晨光笑著看著手裏的護照。


    張晨笑起來:“是李克。”


    寒晨光的電話響起來:“喂?”


    劉伊凡咳了一聲:“寒哥,李克的資料已經查出來了,他父親李愛國、母親趙蘋二十年前因為販毒判了死刑,其後十三歲的李克一直由葛家莊的齊有才一家收養,十五年前這個孩子失蹤。”


    “我們倆這就回去,詳細資料準備好。”


    “好的。”劉伊凡笑笑說,“獎品?”


    “讓張晨親你一下。”


    “那是懲罰!”劉伊凡掛掉電話。


    牛二寶躺在床上,張晨已經圍著他轉了三圈兒:“托先生。您還是打算一句話不說?”


    牛二寶麵無表情。


    “得,我替你說。”張晨拿出護照,“今兒我們已經跑了一趟大使館了。證明12年前,你加入泰國國籍。”


    “如何?”牛二寶不看張晨。


    張晨點點頭:“的確,不如何。你是哪國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加入泰國國籍之前就是本市人,而且原籍葛家莊。”


    “這是大使館的人告訴你的?”


    “大使館的人不會告訴我們。”張晨微笑著看著他,“但是有你的護照,戶籍科也不是吃幹飯的。雖然已經過了十二年了,而且,你易名多次從雲南出境往來中緬泰。”


    “做玉石買賣。”


    “好。玉石買賣。”張晨點頭,“你在葛家莊租房子做玉石買賣麽?”


    “我精神不正常。”


    “你精神十分正常。”張晨繼續說到,“我們還聯係了泰國警方,你在泰國因非法持毒曾入獄兩次。”


    牛二寶沒有說話,寒晨光給張晨使了個眼色,張晨繼續說:“據我們調查,葛家莊興隆超市的老板齊有才是一個癮君子,這個你可能知道,當然了,你也可能會說你不知道,沒關係。我幫你回憶一下你的童年生活,李克先生。”


    牛二寶一愣,回過頭看著張晨。


    “李克,你的父親李愛國,20年前因為販毒判了死刑,當時你被齊有才一家收養,也就是興隆超市的老板齊有才,15年前,當時18歲的你離開了齊有才的家,也離開了本市,如果我沒有說錯,當時並非你自己願意前往雲南,而是被齊有才逼迫,到雲南從事毒品犯罪。”


    牛二寶繼續無聲。


    張晨喝了口水:“到雲南三年,你前往泰國,並同年入籍泰國。十幾年來,你一直頻頻往來於泰中之間,而且多次前往港澳等地,從事毒品販賣。本次,你回到本市後,因為3千克的□□分贓不均,將齊有才一家殺害!”


    “不是我!”牛二寶終於大吼一聲,看著張晨。


    “王琳提供了證據,證明在你家裏看到過致命藥物。”張晨笑著走到牛二寶旁邊,“我也累,我也想快點兒結案,這樣一來,你死得也值了。”


    “不是我!”牛二寶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我根本沒什麽藥物!”


    “你別說了,現在人證物證具在。”


    “你胡說!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這次是真的能送檢了。”張晨冷笑了一下,“別想翻供了。”


    牛二寶沉默了幾秒鍾:“我說。”


    張晨餘光掃了一下寒晨光,寒晨光拿出錄音筆。


    “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去雲南,被另外一個人接走的。”牛二寶低聲說,“齊有才當年照顧我,是想知道我爸把餘下的一筆錢放在哪裏。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虐待我。”


    張晨皺了皺眉頭:“繼續。”


    “他要錢,是為了吸毒。我爸年輕時和所有的親戚都反目成仇。而且我父母是東北人。親戚什麽的都在東北。齊有才原來一直從我爸的一個下家那裏買毒品。後來我爸的這條路斷了,他又開了新的路。不過價格一路上漲。他當時把我按住,想盡一切辦法從我這兒弄錢。”牛二寶歎了口氣,“十八歲那年,有天夜裏,突然有人敲齊家的門。一個叫大頭的人說過來接我。齊有才嚇壞了,因為大頭是我爸的朋友,因為犯了別的事兒進了大獄。齊有才把我交給大頭。大頭就帶我一路去了雲南,那邊有我爸的朋友。我也是在那邊,接觸到了毒品,一開始、他們不讓我碰。我也不吸,後來我開始偷他們的毒品偷著賣,認識了noi,一個泰國人。後來去泰國,是noi把我帶出去的。現在想想,可能因為我的普通話好,而且長相也是北方人,年齡又小,可以培養。到泰國以後,我就一發不可收拾,往大陸走貨。”


    “然後。”寒晨光小聲說了一句。


    “半年前,我重回葛家莊。”牛二寶看了看張晨,“我爸雲南的朋友,在臨死前,派人通知我,讓我去領一封信。我去了,信裏我爸說,我家的錢存在一個外國銀行。”


    “什麽銀行?”


    “聽我說完。”牛二寶看了一眼張晨,“密碼和存單在葛家莊,我家老房子的牆裏。當時,我不想聯係葛家莊的齊家。而是找到了在葛家莊放貨的另外一個下家——陳勉。而且既然已經人過來了,我還給他帶了一些貨,不多。找到陳勉的時候,他說有一個人想聯係泰國的貨源,說有一筆大生意。我當時將信將疑,也怕是警察布陣,所以沒有同意,但是陳勉一再要求,我就在葛家莊見了那個人一麵。”


    “什麽人?”


    “他很狡猾始終帶著墨鏡,說叫軍哥。當時我和他聊了聊,本來以為想從我這兒拿貨。沒想到,他根本沒這打算。”


    “那是什麽?”張晨問。


    “他說他有一種新的□□提取方法。”牛二寶想了一下,“我一開始沒信,後來他說確實可靠,讓我聯係我的老板。”


    “你聯係了?”


    “沒有。”牛二寶靜了一下,“我聯係了別人。因為我怕給我大哥惹麻煩。”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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