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安老頭竟然這麽仗義,不過想來也是,玉杯三十萬裏麵他可是能分十萬的,能不下血本麽?不過我還是記下安老頭的人情。


    本來還想問周姿晴借點的,既然安老頭先墊付出來也就用不著向別人借,不過我還是給周姿晴打了電話,把情況給她說明,周姿晴也願意給我幫忙,半小時後就和我們匯合。


    見麵以後沒有多說什麽,由安老頭帶著我們到了約定的地點,就在太平街的一家茶樓裏,包廂和外麵的嘈雜截然不同,仿佛兩個世界。


    很快那些皮商就來了,四個人帶著臉上有傷的猴子進來。


    確定猴子隻是皮肉傷而已,我心裏才鬆下來。


    我把錢袋仍在桌子上,淡淡的說:“錢在這,人可以放了吧?”


    四個皮商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人,嘴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他一揮手,旁邊一個年輕小夥子就閃出來檢查現金,很快就對中年人點頭。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更多,示意另外一個人放了猴子,猴子回到我身邊,表情難看得要死。


    中年人和我握手,說:“道上的朋友賣個麵子,稱呼我為海爺,這位小兄弟看得出也是講誠信的人,這次應該隻是你這位朋友的疏忽,怪不得你。我這人喜歡交朋友,以後小兄弟要是有什麽寶貝,可以聯係我,鄙人絕對會給你們最高的價格!”


    猴子一聽,頓時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屁,就你這奸商還想繼續跟我們交易?滾出長沙!”


    然而海爺也不生氣,做他們這行,用句好話來形容就是養氣功夫厲害,用不好的話來說就是不要臉,臉皮比城牆還厚,隻要有錢賺,再你怎麽罵都行。


    我說:“海爺是吧,我叫唐堯,很高興認識海爺。”


    “唐堯,你說什麽?!”猴子急了,拽住我的衣袖大喊。


    我沒跟他說話,而是一直看著海爺,那海爺一聽我姓唐,臉色微微一變,就說:“你是唐家的人?難道是那人?”也難怪他猜我是唐家的,現在的唐家在長沙古玩界影響力太恐怖,他們這些皮商來長沙做生意都要繞著唐家的。


    我搖頭笑道:“海爺說笑了,唐家高高在上,哪裏是我這種小人物可以攀比的。”


    周姿晴看我一眼,不過沒有說話。


    海爺也放鬆下來,眼睛裏有一絲不屑,說話也變了個調子,好像高高在上一樣,他說:“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長著呢,以後要是有什麽寶貝可以讓我瞧瞧,要是我給你瞧出個好東西來,不一樣飛黃騰達?”


    我心底冷笑,好東西?


    到了你這裏還能有好東西?


    客套虛偽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那海爺留下一張名片準備拿著錢走人,其中一個跟著海爺的年輕人要去拿錢袋,我一隻手按住那年輕人的手,海爺的臉頓時拉下來,比變天還快。


    他說:“唐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壓著那年輕人的手不動,淡淡的說:“錢是送給海爺了,但是海爺拿了我們的東西,是不打算付款了?既然這樣,我想,你們還是不要離開長沙了。”


    海爺冷著臉說:“姓唐的,別以為你姓唐就能在長沙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海爺這個名號不是道上的朋友叫著玩的,就憑你也想嚇唬我?你們販賣假貨,欺負外鄉人的事情我本來不想追究,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那說不得我就要召集長沙圈子裏的朋友來評評理了!”


    這也就是在威脅我們,想要我知難而退。


    可是在長沙,我會怕一個皮商?


    第四十章鑒寶


    “是嗎?”我的手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敲,然後說:“你說我兄弟的戰國玉樽是假的,不知道假在哪裏?”


    海爺眼睛一眯,淡淡的說:“華而不實,工藝簡單。”


    “是嗎?”我摸了摸下巴,抬手一伸,指著周姿晴說:“你知道這位姑娘是誰嗎?”


    海爺仔細打量一遍周姿晴,猶豫著搖頭,看他的樣子挺小心的,我又說:“聽說你在長沙和陳家的關係很好是吧?”


    一說到這裏,海爺腦袋一抬,趾高氣揚的說:“陳家的當代家主陳高笙陳兄曾經和我共事過,不說關係很好,但多少會賣我一個麵子。”他越說就越得意。


    也確實,一般的古玩商人如果能夠在長沙和唐、陳、周三家任何一個家族扯上一點關係也都足以自豪,說出去可以吹很久的牛皮,要知道這三家幾乎壟斷長沙的古玩生意,沒有三家的支持和同意,在長沙是做不下去的。


    不等我說話,周姿晴就清冷的說:“是嗎?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陳伯伯說起過他還有你這麽一個朋友?”


    這下海爺的表情才真正大變,他驚疑不定的看著周姿晴,周姿晴本來就貌美,而且氣質不俗,說出那番話以後更添一份威儀。


    海爺遲疑道:“不知這位女士貴姓?”


    幹這行的對我國的傳統禮儀很看重,尤其是對那些身份高貴的人,一般來說不能輕易問女孩子的姓名,所以海爺隻問了姓氏。


    當然,如果海爺不是對周姿晴的身份有所忌憚,絕對不會這麽客氣的。


    周姿晴“謔”的一下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在顫抖,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隻有那海爺無動於衷,隻是皺眉看著周姿晴。


    “你好大的膽子,詐皮竟然敢詐到我長沙來了,這件事,我周家說不得就要管上一管了!”周姿晴語氣冰冷,俏臉冷峻。


    那海爺一聽“周家”二字,嚇得差點沒在椅子上癱倒,他心驚膽戰的說:“周、周家小姐?天心區不應該屬於唐……”


    海爺說的“唐家”那個“家”還沒有說完,周姿晴就從口袋裏摸出一麵玉牌,直接仍在桌子上,玉牌也不知道是什麽玉做的,砸在桌子上哐當響,也沒有半點損傷,看起來周姿晴本來就不怕這玉會受到磕磕碰碰。


    我一看就懂了,心裏驚訝不已,周姿晴竟然真的是周家的守陵人!


    這麵玉牌以前我在唐家看過,正是守陵人身份象征的玉牌,唐家的玉牌跟著我爹一起失蹤了。


    海爺哆哆嗦嗦的接過玉牌一看,上麵果然有個“周”字,哪裏還敢廢話,恭恭敬敬的把玉牌送上,從額頭上留下來的冷汗都不敢擦,說:“不知道周大小姐駕到,是我的錯,我的錯。”


    周姿晴不疾不徐的把玉牌收好,這時我才發現周姿晴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場,和我們下墓的時候完全不同。


    我也明白,她之前確實是第一次下墓,所以顯得緊張,遇上事情會不知所措,現在回到現代都市裏,久經商場的她,氣場完全不輸給任何白領精英,波瀾不驚,心態穩重,女中豪傑。


    周姿晴冷淡的說:“不要給我耍什麽幺蛾子,我知道你是皮商,今天我來這裏隻是為了你們的公平交易,要是敢在長沙詐皮,我會讓你走不出長沙界,你們這些皮商在長沙的一舉一動三家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最好別給我耍詐。”


    霸氣!


    我心裏暗叫一聲,對周姿晴暗中舒了大拇指。


    海爺哪還敢反駁,連忙吩咐那三個下人把我們從戰國墓裏搞出來的玉樽拿出來了,我接過一看,確實是之前的玉樽,沒有被掉包。


    這麽短的時間裏想要造出一個外形和這玉樽一樣的杯子來是不太可能的,看來海爺確實被周姿晴給嚇到了,不敢搞小動作,否則精明的皮商絕對會隨便搞一個假貨來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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