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果然這永生河沒有那麽簡單,我開始未免太異想天開了,竟然想著潛入河底,然後用個一兩分鍾從河底潛到彼岸,現在看來,就算我有通天的本領,就算我變成一條魚,也未必能潛遊過去。


    得,還是老老實實的遊過去吧,也不知道這永生河到底有多寬,以我現在的力氣,也不知道能不能遊過去,要是堅持不到遊過去,那非得淹死不可。


    我想起黑袍人說的,什麽都不要管,在這裏麵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要做的就是竭力前遊,直至力竭!


    隻有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我努力吸了口氣,然後一個猛子紮了進去,我最擅長的還是潛遊,這樣速度更快,也可以做到心無旁騖。


    不過得過段時間就浮上來,否則的話又得胸悶,好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我在水下潛了一段時間就浮上來,剛想吸兩口氣繼續下潛的,結果忽然發現眼前有個人也在往前遊,我差點就撞上了她。


    我靠,什麽情況!


    我一下刹住了車,看她的背影,似乎是龍陵仙?


    我猶豫了下,很快打了個激靈,反應過來,想起了黑袍人提醒的話,這肯定是個幻象。


    黑袍人說過的,在永生河裏麵看到的一切事情,都是虛假的,都是幻象,而且千萬不要理會這些幻象,隻需要竭盡全力往前就可以了,否則的話就會迷失在永生河裏麵。


    我一咬牙,身體一讓,避開龍陵仙的幻象,然後繼續往彼岸遊去。


    可是我剛遊了沒有兩米,後麵的“龍陵仙”就說話了:“堯兒,你遊那麽快做什麽,等等我啊,媽媽沒有力氣了……”


    “龍陵仙”虛弱的聲音在我後麵響起來,我渾身一震,聽到她後麵的話,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了!


    她、她說什麽?


    很快,她遊了過來,一隻手拉住我的胳膊,她說道:“堯兒,你為什麽不回來,回頭看看媽媽,媽媽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過你了,我好想你啊……”


    我媽媽?


    我身體顫抖著,她的聲音,我漸漸的開始有點熟悉,那聲音不是之前龍陵仙麵對我的時候跟我說話的聲音,而是另外一個聲音,一個……我非常熟悉的聲音。


    那是,瑤娘的聲音!


    她,真的是我的母親嗎?


    我顫抖著,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哪怕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還是轉身看向她。


    她依然是戴著麵具,依然是龍陵仙的打扮。


    她伸出右手,輕輕撫著我的臉,她的手非常溫暖,給人的感覺真的像是投入母親懷抱一樣的溫暖。


    自我記事開始,我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溫暖。


    我……完全迷醉了!


    “堯兒,你快幫媽媽把麵具摘下來,把媽媽的臉記住,好嗎?”她溫柔的說著。


    我顫抖著幫她取下麵具,一張熟悉的臉,映入我的眼眶,她依然保養得很好,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麽痕跡,但是在那雙眼睛裏麵,卻充滿了滄桑。


    她的臉,我多麽熟悉。


    她,正是瑤娘!


    我顫抖著說:“你、你真的是我母親嗎?”


    瑤娘撫著我的臉說:“傻孩子,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我怎麽可能騙你的!”


    我眼睛一澀,眼淚一下沒止住就崩了出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從內心深處湧了出來,我一把抱住她,撕心裂肺的喊著:“媽,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兒子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為什麽,為什麽總要躲著我……媽,不要再離開我了,我真的好累好累……”


    她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孩子, 不會了,媽媽以後也不會離開你了,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的,你放心,你以後再也不會感到孤單了。”


    我伏在她懷裏,此時此刻,什麽也不想,隻想永遠的待在她身邊。


    多少年了,有時候累了多麽想能夠聽到一句媽媽的鼓勵和安慰,餓了多麽想回答喝一碗媽媽煲的湯,困了多想一回到家媽媽就已經幫我鋪好床……


    可是,這些最正常的家庭生活方式,卻從來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裏麵,我嘴上不說,心裏有時候卻非常羨慕,尤其是……上次在鄭秋河家裏住過一晚後,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所以當第一次見到龍陵仙的時候,我有多麽激動,可接下來她卻說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心,簡直撕心裂肺的痛,可偏偏在古墓之中,我不能讓人看扁,所以那一切,我都必須要忍著。


    如今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見到我的母親,可我什麽也不會管了,哪怕是死,我也想保存這片刻的溫馨!


    我哽咽著說:“你明明是龍陵仙,你為什麽不承認,你為什麽說你不是我媽媽,為什麽啊!”


    她輕歎著說:“現在的局勢太複雜,我不能輕易泄露身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記住,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千古奇墓,一定要去!”


    我聽到了她話裏的意思,心裏一驚,連忙說道:“媽,你要去哪裏,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兒子啊!”


    然而這話剛一出口,胸口的就忽然一股灼熱,痛得我急忙把東西掏出來,卻發現是那塊屍瑛。


    “媽,你在哪裏,不要丟下我啊!”


    我環目四望,然而已經沒有了她的影子,四周連河水都沒有。


    難道剛才所看見的,真的隻是幻象嗎?而我現在,因為回頭,所以已經迷失了?屍瑛為什麽又突然發出灼熱的溫度?


    為什麽不讓我在剛才那種幻象中多待一會兒!我寧願,永遠待在幻象中,永遠不出來,我隻想和我的媽媽在一起!


    我痛苦的抱著頭,然而卻發現自己又突然回到了永生河裏,整個人沉入河水當中,渾渾噩噩的往河底下沉。


    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就這樣一直下沉一直下沉,直到……胸口傳來炸裂一般的痛苦,我才恍然驚醒過來,快速的遊回河麵,濕潤的空氣吸入鼻中,我臉上已經搞不清楚是河水還是淚水,反正此時此刻我的心中,盡是悲痛。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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