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世起,她就是個不會為了玩樂耽誤正事的性子。


    這就是為什麽同樣吸引人的“雙扣”和麻將,她一直玩的是麻將的原因。


    雙扣必須是兩人搭檔的,需要為對家負責,而麻將,再怎麽漫不經心,也隻是輸自己的。


    不過陪家人玩上兩個時辰也是極限的,小寒忘記了,以前她是在電腦上玩□□麻將,那是沒有嘈聲的,可現在,一塊塊的石牌拍在桌子上,“劈啪”作響,更別提洗牌時那陣陣的嘩嘩聲了。


    “對了,”小寒站在門口,回頭對著正在洗牌的一家四口說,“爹爹,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找到不會響的材料,這樣玩牌太吵了,會影響到別人的。”想一想,補上一句,“瑞麒不喜歡嘈聲。”


    張鋤頭抬頭瞄了她一眼,“放心吧,明天中午肯定給你準備好。”


    “好,”小寒笑眯眯的,“如果做到了,明天晚上再和你們一齊玩另一種也很好玩的牌法遊戲。”


    但已經沒人理她了,回應她的隻有一聲聲“二餅”“五條”“三萬”……


    小寒聳聳肩,新學會麻將,肯定會興致很高的。


    回到自己屋裏,她拿出符具,今天新學的符文,每個至少得練三遍,還有指訣,今天隻學到第一套,也不知道自己在指訣方麵有沒有天賦,別象大哥那樣,練到一半就手指抽筋別住練不下去,才慘。


    如果能夠象二哥那樣,心到手到,那就幸福了。早早把初級的所有指訣學會,反複練熟,進入村塾的話,也能夠更快學會那些比較高級的術法。


    就象大哥的淩空凝符,是要配上指訣手法,才能夠發揮最大威力的。偏偏他們家,大哥嘛,指訣上不夠圓順,二哥嘛,因為靈力太過活潑脫跳,淩空凝符做不到位——這兩位都有得磨呢。


    至於小寒,現在她的靈力還沒強到能夠凝空凝符的程度,至少再要修行個半年,才能讓靈力在體外凝成符文——要做到這一點,不光要靈力足夠,神念也要強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夠讓自己的靈力脫體於外時,懸於空中且凝成字符形狀而不散開來。


    小寒今天學了字符和指訣後,還沒試著練過呢,當然不會有心思一直陪著家裏人玩下去,確定二哥學會了牌的玩法後,她就丟開手,讓他們自己玩去。


    至於她嘛,還得乖乖地練習今天學的比較複雜的符文。


    這些符文,也是屬於混元符文類別,往往寫符時就需要將幾種不同屬性的靈力混合起來,才能夠寫得到位。


    而且,每個符所需要的不同靈力的比例都是各不相同的,這一點端看每個人的悟性,私塾裏是不會給出標準來的,和悟道一樣,每個人所畫的符文,須得找出自己的靈力特質所能夠達到的最大效力,這其中所需要花下去的靈力與反複練習並花心思仔細琢磨,都極為瑣碎。


    用光了體內靈力,小寒將今天所學的混元符文都畫了三遍半,這其中她就試了好幾種不同屬性的靈力配比。


    等她再練了體術之後專心煉氣時,驚喜地發現,因了在畫符時對五種不同屬性靈力的調配,現在,她由環境中吸取這五種靈力時,平衡了許多,不象以前,很自然就會先行吸收土行的靈力,而後才吸收其他四行的靈力。今天的靈力吸收,五種靈力同時入體,雖然土行的靈力比例還是較高,但比之從前,少了許多。繼續這麽下去的話,以後,很可能從環境中吸收五行靈力的比例會均衡起來,等到她體內的五行靈力徹底地形成平衡之後,也就達到了從私塾畢業的合格標準了。


    怪不得呢,私塾會強調每個孩子都要從畫符鬥器和陣法中擇一專修,想來,這三者,都是為了幫助體內的靈力徹底混元!


    也不知道大哥現在到什麽程度了,看他一直被先生分配到即將畢業的那堆學生中練習鬥器和陣法,就可以知道,他的靈力已形成混元。


    倒是二哥,靈力一直以火行為尊,可能直到現在都沒能平衡,不知道會不會等自己都畢業了,二哥還呆在私塾裏畢不了業。


    得意地在肚子裏排遣了大哥二哥一番,小寒跑進浴室,自己洗澡去了。


    嘩嘩的麻將聲從正屋裏傳出,小寒擰了擰眉,說起來玩麻將,自己玩時不會覺得麻將聲吵,但如果自己不玩,聽到這種聲音,真是令人受不了。


    小寒的房間隻要門合上,就能隔絕一切外麵的小聲響,如果不用法術,是不會吵到屋裏人的,可浴室就沒這種設置的,一邊洗,就一邊覺得麻將聲又吵又煩。


    總算,估計明天爹爹想法子弄出來的精致麻將,應該會沒什麽聲音,小寒也知道,隻要在每塊麻將牌外麵用樹膠包上一層,就不會再有聲音,隻是做起來很是繁瑣,還是讓爹爹去想法子吧。


    不過,小寒歎了口氣,今天他們興致這麽高,看起來,爹爹是沒空替她弄練功房了,反正今天還不用,明天吧,明天一定是要用到煉功房的了,新畫的符,也得使用了之後,才能發現問題出在哪兒呀。


    洗完澡,小寒回到自己屋裏,坐到床上,舉起雙手,開始練習今早學到的指訣。


    整套指訣,以手腕變化為準的話,分為九個動作,每個動作裏,手指的動作有多有少,有時手指隻需改變九次,較為繁複的,則需要變化二十七個不同的姿式。


    小寒總算知道為什麽大哥練指訣手指會抽筋了,練指訣時,手指變化的速度是有要求的,不能慢。可這麽快的手指姿式變動,手指裏的筋絡是需要適應的。雖然私塾教了體術,能夠舒筋通脈的,可也練不到手指上,這個純要是看各人體質的。


    小寒勉勉強強做了一套指訣,雖然沒象大哥那麽慘的抽筋,每個指根內部也有了別扭的因拉伸而產生的酸脹感。哦,媽呀,看來得想法子做出類似鋼琴的樂器,才能夠在從小時候起就煆煉手指的靈活性與筋絡的柔韌性。


    自從前世記憶複蘇,小寒就發現了,私塾所教的體術與前世她所知的瑜伽非常相類,隻是更完全也更複雜,從呼吸方式,每個動作的節奏和動作中的拉伸程度,都要求得更為細致難度更高。


    而就她前世所知,瑜伽是能夠煆煉身體每處肌肉,一些不顯於體表的肌肉,作為人來說,自己也不知道,但在那些瑜伽動作後,那些泛起的酸脹感會告訴自己,原來這兒是有塊隱伏於其下的肌肉的。除了對肌肉的煆煉以外,瑜伽的另一個好處,就是柔韌筋絡和經脈,這兩樣,雖然從名稱上來看,差不多,其實差得很多。


    這是小寒今生學了體術之後才知道的,筋絡又被稱為肌腱,是身體裏運動時起很很關鍵作用的部分,勉強要比喻的話,就象牛被解剖後,那種銀白色一條條,非常難以弄斷的筋鍵。


    而經脈,在前世的知識體係中,有一個名詞叫作神經纖維的,是那種很細小的纏繞在脊柱與腦幹上,不用放大鏡看不太出來的極細的絲狀東東。


    前世還有一種學說,說是中國傳統的內功和煉氣,都是指用意念將生物電流貯存在神經中,讓它反複在某些主神經中流動,以加強肌體的力度與強度。


    對此小寒沒有研究,但今生所學的修行,她覺得無論如何不是用前世醫學裏的常識學得通得,她現在每天煉氣,就按私塾裏先生引導的,讓靈力在體內運轉,屬於知道這麽做是有好處的,但不知道為什麽。


    她要學的東西那麽多,哪裏有空去研究前世那些印象模糊的知識對不對呢。


    迷迷糊糊地,小寒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驚蟄和寒露的眼圈都有點發黑,小寒對他們翻翻白眼,“自製力,哥哥們,自製力,不能有了好玩的就玩個不停吧?”


    “初學嘛,”寒露笑笑,“我有分寸的,也會看著驚蟄的。”


    小寒點點頭,“否則影響到了你們修行,就是我的錯了。”


    “放心,不會這樣的。”寒露很心裏有數地點點頭,“新鮮個一兩天是正常的,不會玩到影響修行的。”


    “二哥,哦?”小寒更重視的驚蟄的意思,這家夥一玩起興來,就沒個底。


    “放心啦,”驚蟄摸了摸頭,“上次崩床新出來時,不也玩得很熱鬧,也沒哪個誤了修行嘛。”


    “好啦,”鍾蘭玉把粥放到小寒麵前,“別理他們,快吃吧,別誤了去私塾的課。”


    “哦,對,”小寒開始吃早餐,她今天一早,除了抄道德經和畫符之外,間歇之間,還打算練習指訣,“快快吃,今天很忙哦。”


    “小寒也開始練指訣了吧?有問題嗎?”寒露已吃得差不多了,對於弟妹們的修行進度,他向來了然於心。


    “練完一整套指訣後,手指也有點象筋別住的感覺,不過,動作做得稍慢點,還是能夠順利做下來的。”小寒喝了口粥,又夾了筷小菜,“我知道,速度不到,指訣會不起效,不過,我覺得,先慢慢地把指訣練全了,再加快速度比較好,否則,按正常速度練的話,連一套都練不下來,反而沒有好處。我會每天練的時候加快一點速度的,這麽漸漸的,就能夠按標準完成了。”


    “先慢慢來,熟練了再加快速度……”寒露喃喃嘀咕,“這個法子很有可行性,我也試試。”他向著娘和弟妹們苦笑了一下,“你們都知道,我對指訣實在是不太行。”


    “奇怪了,爹爹明明說大哥小時候練習過編蒲包之類的,手指應該很靈活才對呀。”小寒想不通了,二哥手指靈活,姑且算是天生異稟好了。大哥怎麽也不應該手指不靈活呀?


    “咦?這種說法很有道理啊?”驚蟄和小寒一同用一種“你到底是怎麽回事”的眼神望著大哥。


    “編蒲包從來不要求速度啊。”寒露自己也很哀怨,“速度一快,手指就會別住。”


    “那試試小寒的法子,”鍾蘭玉摸了下寒露的頭,“速度慢慢地加快,別一下子就照著標準的來。”


    “好,我會試試的。”寒露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們,吃飽了嗎?”


    “好了。”小寒蹦起來,從儲物荷包中掏出蓮花台,“上次我會摔下去,都是瑞麒不好,其實我能夠飛得很穩了,偏偏魯澤森怎麽也不肯再讓我帶著飛了,小心眼、小氣鬼……”嘀嘀咕咕地躍上飛行器,向著私塾飛去。


    下午,爹爹來接小寒去神棲山時,遞給小寒的儲物袋裏,不光有一大堆靈石,還有三個小石盒,一大兩小,小寒查看了下,是一副麻將,兩副撲克。


    很好,今天隻有自己和瑞麒的話,也能夠玩爭上遊、關三家了。


    “小寒,你來啦。”瑞麒明顯有點興奮,“你說今天教我玩遊戲的,小金和小離都特意等著你呢。”


    小寒這會兒的感覺,象站在幾百層建築的牆邊,氣勢上非常壓抑,除此之外,還有種寒冽透骨的陰冷。


    這是怎麽回事?


    “小金,你收收氣。”瑞麒白了飛過來的一條金龍一眼,“小寒的修為還低,受不住你的威勢。”


    “我是沒有反應過來,你怎麽光說我,小離也沒收反應過來嘛。她出現的很突然嘛。”小金的聲音雖然嫩,但聽在小寒的耳朵裏就非常威嚴莊重,有如暮鼓晨鍾般。


    不過,總算,那種壓抑的感覺消失了,小寒對著好奇地瞪著自己的那雙碧睛,微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小寒。”


    慢吞吞地爬過來的,是身體象龜,頭頸卻長長,口中吐出分岔蛇信的玄武,他說話的聲音噝噝的,“你好,我是小離。”


    隨著玄武的走近,那股陰冷的象是被它吸收進了體內般消失了,“你好。”


    “好啦,”瑞麒很雀躍地跳到小寒的腿邊,“別客氣了,你昨天說的四個人玩的遊戲是什麽?”


    小寒從儲物袋中拿出大木盒,“這個叫麻將。”


    “你說過,要在桌子上玩的。”瑞麒的蹄子一揮,“來,桌子。”


    小寒點頭,倒出牌,果然不出所料,每個牌的外麵都包上了層透明樹膠,“來,我教你們怎麽玩。”


    不過,說是桌子,還真是隻有桌子,小寒怔了怔,從自己的儲物荷包裏拿出蓮花台變成凳子大小,坐了上去。


    神獸的智商都不錯,小寒才說了一遍,就都記住了。


    “來,我們試試。”瑞麒站在桌子的一邊,蹄下生出白色靈氣,把它托到桌麵高度。


    小金呢,心念一動,下麵就出現了清水凝成的四方形,它的爪子上五個爪趾一招,水就變成了果凍般,他象是躺在沙發床上似的彈了彈,綣成個舒服的姿式,把頭對準桌子。


    小離根本不用墊什麽東西,隻站在地上,頭頸伸直,腦袋就露在了桌邊。


    “那麽,洗牌吧。”小寒推了下桌上的牌塊,嗯,最好的改良,現在洗牌時不會發出聲音了。


    小寒的手剛一動,桌上的牌塊飛快地動了起來,擠來擠去的,甚至牌塊上還籠上了一層白色霧氣。


    等這層霧氣消散,桌上也就出現了四道排得齊齊的牌墩。


    然後,牌墩開始飛起來,除了小寒是用手拿牌的外,其他三位,都是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牌墩上屬於自己的牌飛到自己麵前。


    “兩筒。”小寒第一個出牌。


    “三條。”小離吹了口氣,牌排中的一張被吹到桌子上。


    “五萬。”小金嘴邊一條細細的胡須,卷住一張放到桌子上。


    “一條。”瑞麒隻看了一眼,一張牌就自動跳到了桌子上。


    很玄幻啊,小寒看看趴在水床上的小金,站在土台上的瑞麒,還有長脖子不時晃兩下的小離。就算前世想象力再好,她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和這三位神獸族的小盆友們打牌呢。


    第一把,是瑞麒贏了,當牌攤下來時,瑞麒高興地在土台上蹦了一個高,直蹦得高過了小寒的頭頂,“我贏了,我贏了。”


    小寒“噯呀”了一聲,“忘記做籌碼了呢。”


    “籌碼是什麽意思?”瑞麒停了下來,望向小寒,很有不好的預感。


    小寒又將算番的法子說出來,“我們可以自己做自己的籌碼,如比瑞麒可以捏土成餅,她輸的時候就是給我們這個,小金可以凍水為餅,我這兒呢有靈石可以當籌碼,反正是為了到最後來算誰輸多少的,也不真賭,怎麽樣?我這兒的靈石有兩種顏色的,可以把其中一種顏色給小離,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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