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弟妹望著自己的眼神,寒露苦笑,“好,明晚我們來試試。”


    驚蟄和小寒同時歡呼一聲,“大哥真好。”


    驚蟄去廚房洗碗了,小寒和寒露自去煉功房修行。


    小寒才畫了沒幾張符,門被敲響,手指一引,門自動打開,“二哥,啥事?”


    “小寒,你說的那個自動發熱聚水的浴缸,有和魯澤森說起嗎?”驚蟄進來,問的是這個。


    “說了,他說要想想,應該不難的。”小寒吐吐舌頭,“隻是,咱們這麽做,大哥要生氣了。本來自己弄熱水就是為了磨練我們畫符的靈力把握的。”


    “不然呢?天天洗半溫不冷的水,你願意?”驚蟄皺著眉,瞪圓了眼睛,盯著小寒,“再洗個兩天,我就要生病了。”


    “嗚,反正魯澤森已經答應了,”小寒給了二哥一個白眼,“到時候拿回來再說。”


    “你說了就好,記得催他快點哦。”驚蟄離開前還不忘叮囑。


    “知道了。”小寒苦著臉,還真有點為難。


    說起來,能夠自動注水淨水加熱的浴缸這個概念,在小寒的煉功房設置起來的那天,就有這個想法了。


    她是連廚房和浴房一齊設想的,如果能夠弄出連她自己也能夠使的灶台和衛浴設備的話,以後洗澡也不用麻煩娘親了,甚至自己也可以把前世素菜的各種吃法一一試出來。


    這個想法其實很是方便,但小寒後來終於沒有提起。


    因為小寒發現娘親其實很喜歡做菜給家人吃,她在灶台前忙碌時,臉上的神情非常溫和而幸福,隻那麽一眼,就打消了小寒的那個方便的想法。


    娘親那個表情,寧靜溫和,非常賢惠,非常美。


    不過,等娘親一不在,小寒就為之前的錯失悲n了。


    灶台隻有大哥燒得了,偏偏這種灶台設計,誰的神念引動的火,就隻能誰加料下去煮——要不怎麽說是煉丹的最基本起手式呢?


    再一個,就是洗澡。


    以前洗澡都是娘替她弄好熱水,她隻要進去洗就行了,這次娘親出門,讓他們自己弄熱水,反正符都能夠畫出來了,得自己學會巧妙使用。


    小寒和驚蟄就悲n了。


    不是水不夠,也不是燒不熱,反而是太夠,太熱了。


    第一天,小寒對著浴室中的浴缸一個聚水符下去,水嘩地從浴缸裏衝出來,直把小寒衝得逃出門外……


    而驚蟄?驚蟄弄水時,連浴室的窗戶裏都有水流激迸出來,如果不是寒露一直在門外看著,修為又足夠,這水足夠把周圍四鄰都淹掉。


    等小寒努力地畫出靈力凝聚得比較弱些的符,總也要流掉一半的水,才能夠繼續下一步。


    下一步是什麽?火係的烈陽符,丟到滿桶的水上。


    這一步對小寒和驚蟄來說,都太危險。


    小寒的烈陽符丟到水上時,雖然水會沸騰起來,好歹還在浴桶裏翻騰,驚蟄那個烈陽符一丟下去,整桶水翻騰得呈漩渦狀,四下飛濺,把驚蟄又燙到門外去了。


    後來驚蟄洗澡再不敢用烈陽符,而是用混合式的春暖符,將整個浴室弄暖,再用細雨符,讓水珠滴下來衝洗——算是人工的浴霸和淋浴了。


    問題是,畢竟是冬天了,細雨符隻能聚集空氣中的水氣凝聚成水滴,可不能改變水滴的溫度,就算驚蟄用了n張春暖符,水淋到身上還是半冷不溫的。


    這就是他話裏,“凍死”一說的來由了。


    後來,大哥寒露知道了這一情況,終於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說起來,隻要能夠凝氣畫符,再配上指訣的話,要水冷水熱,都是隨心所欲的事,偏偏小寒功力還沒到,驚蟄的靈力又太跳脫,不夠聽話。


    兩個法子,一就是每天驚蟄小寒洗澡,叫大哥一聲,讓他幫忙弄熱水,就象以前都是娘親幫忙弄熱水的一樣。另一個法子,就是烈陽符不對著水體施放,而是對著浴桶施放,邊上再用臉盆裝上小盆的水,施放寒冰符,一大桶開水加一小盆冰,隨你怎麽調和,冰不夠的話,反正寒冰符不難畫。


    叫大哥幫忙,驚蟄是因了自己的修為也不弱,不甘心丟臉地讓大哥知道自己,小寒是礙於男女大妨,另一個,以前娘親在家時,她洗浴可是要用兩浴桶水的,難道現在她也洗到一半,叫大哥進來幫忙熱水嗎?


    饒是小寒努力再努力,目前她畫的聚水符,還是沒法子隻裝滿一小盆,總得水漫金山一次,不過將就能夠洗罷了。


    可她洗一次澡,當中還要換一桶水的話,還得弄出飛行器來把自己浮在浴室高處,否則,就會被聚水符聚出來的冷水衝到,總之,洗澡從原來的享受變成了麻煩,弄得小寒很是不得勁。


    連小寒都這麽著了,驚蟄比小寒的性子更是急些的,哪裏可能願意這麽洗麻煩的澡呢?可不洗又不行,驚蟄的運動量可是比小寒和寒露都更大——鬥器間中,雖然在飛行器上,也有跳躍閃躲的那些動作姿式,再加上每天下午和其他同學玩,每天晚飯時,驚蟄身上就是很大的一股汗味,自家人也算了,如果早上去私塾還是帶著這一身,那也太失禮了。


    前天驚蟄從浴室出來,就聽見小寒懊惱地念念有辭,“蠻好設計個自動聚水熱水的浴桶,現在也不會……”的話之後,就盯上小寒了,以驚蟄的粗疏性子,當然忽略了她的懊惱,隻注重在她所說的話意上,問她到底能不能做到她剛才說的。


    小寒也是被這洗澡的事弄得煩了,原來最多半小時能夠洗頭洗澡一氣搞定的事情,現在得花上大半個小時,還是隻洗澡,現在她都三四天才洗一次頭了。


    “魯澤森是魯家莊出身,我聽他說過,無論怎麽功效的符文,都能夠用陣法弄出來,聚水加熱又不是什麽很麻煩的符文,”小寒也是被逼煩了,“哪怕不能聚水加熱,能夠買到一個可以放大縮小的浴桶也行啊,至少一張聚水符丟進去,如果浴桶能夠長大盛住,那水也不會亂流了,哪怕它長到比浴室大呢,我也可以在煉功室裏洗嘛。”小寒真是被每次聚水符都得多弄出一大半的水,弄得影響洗澡而煩心。


    “明天你就去問問魯澤森,這樣的浴桶能夠做出來吧?”驚蟄也煩死了,他本來靈力就比小寒強,畫出的符文更比小寒的厲害,每次洗澡丟聚水符時得把浴室門開著,水要流個至少十分鍾才能夠隻留下一桶,然後,他習慣了一個寒冰符上去,再一個烈陽符,這麽一來,水溫就正好有點溫溫的,雖然在這樣的天時裏顯得有點不夠熱,也比再弄個盆再被淹一次來得快,“就是做出那種能夠放大的浴桶也好,隻要用聚水符時水不會滿出來,洗澡就沒那麽麻煩了。”


    於是,小寒憑著有二哥當同謀和擋箭牌,昨天去了私塾,就和魯澤森商量關於隻要進私塾修行過就能夠自己使用的浴桶的設想。


    魯澤森不愧是魯家莊的,他在煉器方麵的特別天賦,也在這件事中顯露了出來。


    其實以他現在的弱小修為和對陣法的淺薄了解來說,目前就試圖設計法器是不現實的,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地學習,從陣法的本質研究到對煉器材料的了解。


    可是小寒這次的要求,替他打開了一扇新奇的大門,是的,現在他不能夠設計法器,卻依舊可以設計些東西,就象小寒所說的這種日常用具,不象法器的要求那麽高,但正好可以校驗整合他目前所學到這些知識,對他來說是個挑戰。


    其實以小寒開始所說到煩惱,根本不用做出個浴桶這麽麻煩,隻要做出個固化了強度不高的聚水陣和烈陽陣法,再加上個不同屬性靈力之間的屬性轉化陣法的水壺,讓其可以在主人靈力作用下源源不斷地流出熱水來,就足夠小寒目前的要求了,是的,這是聽到小寒的苦惱後,魯澤森第一時間想到的。


    但他沒有開口解說,而是等著小寒繼續說下去,直到小寒說出了她那個設想,明顯複雜了許多,但魯澤森卻從中看到了更廣大的作用——要知道現在外出遊曆的修行者們,可都很少能夠洗澡,雖然隻要有個浴桶帶在身邊,就可以用靈力弄出熱水,可這一過程中所產生的靈力、還有泛出的水氣、或者人體在沐浴時散發出的濃鬱味道,都是會吸引妖獸或怪物們的注意,引發出種種危機的。


    可如果用陣法弄出熱水的話,就不會靈力強度大到引起妖獸注意,在浴桶外再加上隔絕氣息的陣法,水氣與人體的氣息也就能屏弊掉,至於洗好澡之後——在外遊曆冒險時,每個修行者都會替自己加上隱弊修為的術法,也就不會引起什麽危險了。


    想到了這些,魯澤森非常之投入,小寒是昨天和他說的,今天,他已經把最重要的材料選擇和陣法嵌□□好了,完成了這兩步之後,他唯一要做的,隻是請魯家別莊中住著的族人們,按照他的設計,替他煉製出來——雖然他現在也能夠用火行的靈力,但他畢竟靈力淺薄,未必足夠完成這一器具。


    這也是今天魯澤森沒有直接把東西拿給小寒的原因,要明天,才能夠真正煉製好,還要經過試驗,確認浴桶的設計合理,完全符合小寒的要求,並在使用中不會發生什麽意外或變故,更甚者,這一設計要如何能夠符合外出戰鬥時的修行者們的需要,都是要一一驗證的。


    但是,小寒和驚蟄今天還是得洗麻煩的澡!


    小寒今天也沒洗頭,但不象前幾天不洗頭那麽煩燥,她躺倒在床上時,腦子裏還是轉著那個大計劃,得和村裏的老祖們商量一下,明天下午再去和瑞麒商量一下。


    她的思路非常清晰,已經大致把這個想法補充完整了,明天麵對村塾中的老祖們之時,也能夠說得簡單明了,不會拖太多時間了。


    隻是,要怎麽讓老祖們願意聽她所說的話呢?她畢竟隻是個小小的孩子,今年她才八歲!


    如果要借用瑞麒的名義,老祖們會來,但那是一種欺騙,或者,等明天下午先和瑞麒商量一下?如果經過瑞麒的同意,她再用瑞麒的名義找老祖們比較好。


    要不,讓君先生幫忙?如果君先生願意幫她找到與老祖們麵對麵溝通的機會,那事情會更簡潔明快些。


    到這時,小寒發現自己的確是驚蟄的妹妹,她在某方麵也幾乎和驚蟄一樣性急,雖然不是在修行方麵,卻是在她想到的計劃方麵。


    歎了一口氣,小寒睡著了。


    隻是到了第二天,小寒沒想到事情會那麽順利。


    進了私塾後院,君先生笑著迎上來,要說什麽之前,古怪地頓住了,望了她一會兒,就象昨天瑞麒小金小黑他們看她的表情一樣。


    這下小寒倒真有興趣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連君先生也這麽關注。


    但她沒來得及問,君先生就飛快地調整出了高興的表情,“小寒,昨天你說的那個餛飩,我做出來了,你來看看對不對。”


    小寒跟著君先生進了廚房,“哦,很棒,和我說的一模一樣,”米粉做的皮薄得透明,透出不同餡心的顏色,綠的象翡翠,紅的象瑪瑙,黃的象玉石……


    可以想像,當它們聚集在一個黑色的大湯碗裏時,絕對會美得夢幻!


    “完美,”小寒不自覺地歎了口氣,“如果有高湯就更好了。”


    “我用各種菇類熬出了你說的那種鮮湯,”君先生一指口別上的大鍋子,“你嚐嚐,是不是這樣的味道。”


    小寒小嚐了一口,“很鮮。”


    君先生敏感到小寒話音中的遺憾,“還是不對?”


    “喔,素的餛飩就得配上葷的湯,這是飲食中的陰陽之道。”知道了君先生作為精類來說也是食用葷腥的之後,小寒在這方麵就從不對她諱言。


    “哦,我明白了。”君先生點頭,“這麽說,等狩獵隊回來,我再試試,不過,恐怕你是沒這個口福了,張家的孩子,沒從村塾畢業前,是不能食普通肉食的,妖獸的肉又不多。”


    小寒很是愉快地回複,“我讓爹娘注意收集妖獸的骨頭來著,用那個熬煮的話,應該能夠煮出我想要的高湯來。”


    君先生笑眯眯的,“好啦,我把這些餛飩煮出來,”按照以前小寒進廚房的慣例,每當這個時候,君先生就會把她趕出廚房,免得熱氣熏到她,但今天,君先生引燃了灶台之後,猶豫了一下,望著小寒,“小寒,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小寒一怔,她不知道君先生是怎麽發現的,或者就象是君先生慣常說的那樣,是植物原身的特殊感應能力,她還是飛快地抓住了這個機會,“是的,先生,我想和老祖們談一談,一些有助於我們小田村和神獸族群加強些聯係的事情。”


    君先生笑了,“好吧,我會通知老祖們的,先出去吧,等吃完早餐,他們應該就能夠過來了。我想,他們對你想說的事情,肯定非常感興趣。”


    最後一句話,君先生說得意味深長。


    小寒想不出其中原因何在,但是她還是按著先生的意思,走到了院子裏,等著吃餛飩。


    沒兩分鍾,餛飩端了上來,所有食客都以各種方式表達到這種美麗食物的欣賞,特別是大哥,頗有點苦惱地望著想出這種美麗又美味的食物的小寒,那股“為什麽你現在還不能煮飯”的懊惱幾乎要從他臉上漫出來了。


    美味的食物得到了一致的好評,吃得也很快。


    早餐結束後,二哥扯著魯澤森走了,擠在一齊嘀嘀咕咕的兩人,很明顯,是在關注浴桶的事。


    大哥望了小寒一眼,小寒望向君先生,君先生開口,“寒露你先去吧,今天老祖要來和小寒談一下,你告訴澤森一下,讓他別擔心,等談完後,小寒就會去學舍的。”


    張寒露望了妹妹一眼,在小寒一臉“沒啥子特別,這是例行公事。”的表情中,離開了。


    他剛走開,一朵祥雲就降了下來,五位老祖從雲上踏了下來。


    奇怪,怎麽這回來的這麽齊?小寒早知道,一般而言,老祖們不會中斷自己的修行,所以前幾次,老祖們來見小寒,基本都是修行告一段落,正處於休整期的老祖,所以從來不是五個一齊來的,今天怎麽回事?難道之前對君先生所說的那個事由,對小田村太過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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