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過年後瑞麒即將陷入沉睡,暫時不用去找她玩,趁這段時間可得好好補上修行過程中缺的課。


    小寒握起小拳頭揮了揮,她會努力的。


    不過,今天就是小年夜了,明天大年三十,一早要去祭祖,哦,她真開始期待祭祖之後用了通靈符能夠看到些什麽。


    祭祖需要在清晨太陽出現之前完成,早上四點,小寒就被從床上拉了起來,洗了臉之後,迷迷糊糊的她被爹爹抱著上了飛行器。


    祖祠離村塾離得不遠,當然這個不遠是指用飛行法器的話,如果要靠雙腿爬的話,十天都走不完那麽險峻的山路。爹爹的飛行器降落在一個山坳裏,並向著已經被高空飛行而吹來的冷風弄醒的三個孩子解說,這兒是神棲山中難得的山陰處,隻有中午會有一點兒陽光照進來,就是因為這樣的地理特性,所以小田村的祖祠就建在這兒。


    山c有方圓十裏左右,按五行方位分別有五扇青石大門,都緊緊地封著。


    “這是?”小寒倒真是第一次來祖祠——女孩子未到築基是不被允許踏足於此的。


    爹娘已和別人寒暄起來了,大哥一直拉著小寒的手,此時也是他來回答她的問題,“這就是五姓祖祠,小田村的五姓,都在這兒有祠堂。所以才說,小田村是五姓共居之所。”


    小寒怔了怔,“可是葛家和胡家他們……不是和孫家張家鍾家不一樣的嗎?”


    “是的,”寒露點頭,“葛家那個祠堂,供奉的是田姓祖師爺,是祭拜祖師之所,每年正月初一才會開,至於胡家,他們的祠堂是供奉妖族聖者的,也不會和我們摻和,他們自有他們祭拜的時間,並不和我們作一處,今天開祠的,隻有張家、孫家與鍾家三個祠堂。”


    小寒摸摸儲物袋中的通靈符,很是好奇,“大哥,那通靈符要幾時用,才能夠看到回來享受供奉的老祖宗們呢?”


    “等開了祠堂,老祖們會點香敬供引祖先入祠,這一切禮儀都行完之後,就可以用通靈符了,”寒露輕笑,“我都參加了十年的祭祖了,都沒你們這麽大膽子,居然想到要看看祖先的樣子。”


    “通靈符不就是這個作用嗎?”小寒不解了,“否則鍾家為什麽要製作那麽多通靈符啊?”


    “這是整片大陸都掌握在修真者手中之後的附帶措施,”寒露微微皺了下眉,顯然並不想解釋得太過清楚,“各國現在都有國師,有道觀專門敬供盤古大帝與各位仙人,那麽,至少也應該讓百姓們知道並相信,他們的敬供是有必要的,通靈符可以讓凡俗百姓看見灶王爺的樣子,並能夠看見祖先享用供品的樣子,那麽他們就會相信並敬畏神明的存在,行事不會有駁天理良心,總之,這類符是專門為凡俗百姓所準備的,因為鍾家畫的通靈符是最容易對凡俗人類起作用的,所以每到年前開始,鍾家人都會非常忙碌。”


    “包括他們私塾裏的學生,每年這個時候都是能夠通過畫符來賺外快的,”二哥不知道從哪兒躥回來,站在小寒身邊補充說明,“所以,每到過年放假的時候,鍾家的孩子反而更加忙,都沒空和我玩了。”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向著另幾個地方揮手。


    “可你和孫家那幾個玩得不也很熱鬧?還帶了我們私塾裏好大一幫人一起?”寒露白他一眼,對於驚蟄這種交遊廣泛,把時間花在玩樂上,很看不上。


    驚蟄聳聳肩,“大哥就別訓我了,舅舅們都說了,我這也是修心的一種,我可不象你,憑著琢磨陣法就能夠晉階,我未來肯定會是在遊曆中領悟的那一類,所以,多交點朋友對我來說是好事情嘛。”


    “都是舅舅慣的你,那種晉階法子,是最危險的一類,你也真……”寒露還想再說,小寒扯了扯大哥的衣角,目光示意,舅舅們正走過來。


    “沒辦法,”驚蟄嬉皮笑臉地壓低了嗓門,“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的‘道’天生就是那個樣的,我也沒辦法。”


    小寒見大哥愁著臉,再拉拉他的衣袖,“大哥別擔心,最多,我以後多回向點功德給二哥就是了,功德厚的話,危險不會那麽大的。”


    “才不要,”驚蟄怪叫,“我才沒那麽厚臉皮,要妹妹的功德,切,我的身手可不是假的。哼,現在私塾裏鬥器第一的一直是我呢。”


    “你這種自大狂,”寒露的聲音壓到最低,“就應該把你丟進村塾裏好好練練,你以為你的鬥器真有多好啊?到了村塾就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我也很渴望進村塾啦,反正,至少鍾家私塾裏的孩子,也有和我鬥過器,勢均力敵的不少,我沒贏,可是也沒輸,”驚蟄撇了下嘴,“連舅舅都說我的水平不錯了。”


    寒露給他個鄙視的眼神,“會和你切磋的,都是鍾家私塾裏水平比較差的,我早就去打聽過了,鍾家私塾裏那些鬥器高手,才抽不出空來和外姓人玩呢。”


    “喂!”驚蟄有點生氣了。


    “怎麽了?馬上要開祠堂了,可不能吵架。”鍾蘭玉和她的兩個哥哥走了過來,一手搭在一個兒子的肩上,而鍾堆粲脛有裱簦蛞蝗艘槐呶兆⌒氖鄭┫律磣恿炒枘紓坪踉諳蛐仕胍裁蔥履昀裎铩


    “我就知道。”驚蟄看了大哥一眼,在對方眼中找到了同病相憐,“小寒在的話,舅舅就看不見我們了。”


    “放心吧,”寒露惡毒地說,“等他們生出第一個女兒後,小寒也不會有這個待遇了。”


    四點半了,啟明星高懸在天頂,成為了藍灰色的天空中最亮的那一點,一聲磬響。


    舅舅們把幾件禮物硬是塞進她的手裏,匆匆回到了向著南麵開的祠堂門前。


    小寒來不及看這些到底是什麽,順手放進了儲物袋裏,順著娘親的拉她的力道,在哥哥們身邊站好。


    而兩個哥哥則是站在爹娘身後,爹娘前麵是堂叔祖堂伯曾祖……總之,都是爹的長輩們,密密地,站滿了整個祠堂前的廣場。


    第二聲磬響,山坳裏的人向著三間祠堂的大門,站成方陣後,都靜了下來。


    第三聲磬響,祠堂的青石大門開了。


    象所有的祠堂一樣,是一間極深而闊的陰森房間,不同的是,小寒可以看見,兩側明顯是有廂間的。


    極目望去,貼著祠堂的牆,放著一層層的牌位,由上而下的層架,不象小寒想象中的那種長條桌案式的供台,而是寬度和長凳相似的木托架——看來明顯是按照牌位的數量定製的,不得不說,張家祠堂裏的牌位,比小寒想象中的少得多。


    而門一開,大大的白燭已在木托架上點了起來,密密地每個牌位前都亮起了兩支蠟燭。


    “引香。”一聲清喝,由三個方陣背後的中心點傳來。


    祠堂門前第一排中間的老祖,手裏出現三支長長的香,微一晃,香頂上亮起了火光。


    “念祭文。”又是一聲清喝。


    “伏以九華玉闕七寶皇房承天稟命之期主陰執陽之柄道推尊而含弘廣大德敷蓄於柔順利貞效法昊天……神棲山張氏子弟恭迎各位祖先。享祭!”張老祖念完了祭文之後,將香插入桌案下方的香爐中,向側邊退開。


    小寒一臉的疑惑,望向拉著她的大哥,“不是應該跪拜叩頭的嗎?”


    “當然要叩頭的,你別急。”寒露輕聲止住她,“照著做,呆會再解釋。”


    前麵,老祖退開後,他身後的那些輩分與他同輩的或者輩分比他低但修為不差的,都向祠堂兩邊退開了。在祠堂的門邊,站成了兩列人牆,等爹娘也站到了人牆尾巴上,留下的,正對著祠堂門前的,就是大哥他們這些年幼的孩子。


    小寒一下子由最後一排變成了第一排。


    “行叩禮。”又是一聲清喝。


    小寒隨著身邊的大哥一齊跪倒,向著祠堂裏叩了三個頭。


    “起,禮畢。”


    順著大哥的拉力起身,小寒疑惑地望望大哥,張寒露示意她別出聲,先看著。


    “各房上供奉。”


    隨著這句話,老祖偕著他的妻子又站出來,走到祠堂的空地上,手一翻,一張圓桌出現了,接著,老祖的妻子飛快地從儲物袋裏拿出一碟碟熱氣騰騰的佳肴,鋪滿了整個桌麵。與此同時,老祖也飛快地沿著桌外圈,放下了十幾套酒杯筷匙碗盞並拿出酒壺一一斟滿。


    老祖夫婦退下了,接著是原來站在他對麵的那對老祖夫婦,也是一張桌子,擺滿菜,放上餐具,斟滿酒。


    隻是從比老祖們小一輩的子係們上供,祠堂裏就放不下了,但大家像是做熟做慣了般地,將之放到了祠堂門外。


    由於都是修行者,每房上菜的速度都極快,夫婦兩人,不花半分鍾,就能夠把上供的席麵全布置好。


    不到半小時,張鋤頭夫婦也已擺出了一桌席麵,接著就是張鐵犁,他也代表父母擺上了一桌席麵。


    到了這會兒,小寒明顯感覺到氣氛鬆弛下來了,沒之前那麽肅穆了,特別是鍾家那邊,已然有了輕聲的說笑。


    “行了,讓祖先享用祭供。鬆快一下,我也要去和長輩們說說話,”張鋤頭拉過女兒,揉了揉她的頭,“以後開祠堂可不能隨意說話,知道嗎?”


    “為什麽隻有孩子向祖宗叩頭?又不是按輩分來,好奇怪啊?”的確,叩頭的人中,鐵犁叔也在,所以不是按輩份來的。


    “金丹期以上的,不能向他們叩頭,”寒露解說給她聽,“唔,修行過的人已跳出輪回了,而張家的這請回來享受供奉的祖先都是陰司吏目,如果受了修行者的禮,對他們的修為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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