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金輝撓著頭,頭發都抓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難道這個女鬼,就是被他害死的?亦或者他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走到會議桌另一頭,避開廖金輝,看抽紙盒裏的山精,小家夥比喝了美酒還要陶醉,捂著小肚子,在抽紙盒裏麵昏昏欲睡。


    我就按照徐老三說的,把金烏長命鎖的鎖頭,塞進了山精嘴裏。


    然後我走到廖金輝身邊,想了一個理由,又跟他聊。


    “廖主任,我想你肯定想到了,女鬼上你身的時間和地點,這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因為我要查明,她是怎麽死的,超度亡魂,尤其是這種厲鬼,不了卻她的心願,或者不替她申冤報仇,強行讓她煙消雲散,我是要損陰德的。”


    廖金輝可能是想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就在我的話裏,挑了一個小問題來問我:“黃大隊長,別人都說讓某鬼魂飛魄散,而你怎麽隻是說煙消雲散?”


    這個問題,一般人很難回答,但是幸好之前徐老三在講解夢魘的時候,也詳細的說過這個事。


    我就告訴廖金輝,我沒說讓女鬼魂飛魄散,因為鬼隻有魂沒有魄。


    所謂的魂飛魄散,魂飛是指消滅靈魂,也就是打散鬼的氣場。


    而魄散,是指消滅魄附著的肉體,這樣魄自然也就散了。


    魂能離開人體,但是魄不能,人體沒了魄也就沒了。


    “要是有所謂的高人,說他要讓某鬼魂飛魄散,不用問了,這個高人,就是個狗屁不通的冒牌貨。”我對廖金輝強調。


    “黃大隊長,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對鬼神之事,了解的如此透徹,一個分校的保安大隊長,對你來說實在是屈才了。


    要不這樣吧,我回去運作一下,直接安排你來總校,做保衛科的一把手,你看怎麽樣?”


    聽他這麽說,我就問道:“保安大隊長和保衛科長,難道不是一個意思?”


    我這個問題一出口,廖金輝就笑了。


    “黃大隊長,你對鬼神陰陽很精通,但是對官場職場還不了解,我這麽給你解釋吧。


    保衛科,負責學校內部全麵的治安防範和綜合治理工作,保衛科的科長,是我們學校的正式幹部,但是保安隊,嗬嗬,隻是保衛科下轄的一個分支,保安大隊長,可以是幹部,也可以是臨時工。”


    廖金輝話裏的意思,隱隱約約是想向我透露,趙非林不一定是要重用我,說不定到最後,隻會讓我當個有頭銜的臨時工。


    但是我要是跟他去了總校,就是正式的幹部身份。


    不過我相信趙非林的人品,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待我。


    而且我不能因為廖金輝一番話,就跟趙非林分道揚鑣,見利忘友,那不是我的性格,所以我對廖金輝的提議,根本就不感興趣。


    我對廖金輝擺擺手,說廖主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雖然我比老趙小了一大截,但是他一直拿我動兄弟看待,跟我稱兄道弟不說,各種麵子還都給足了……


    我話已至此,不需要往下說了。


    廖金輝明白我的意思,點了點頭,又怕我誤會他,就說道:“黃大隊長,我這可不是挖趙非林的牆角,我之前跟你保證,不會再給他使絆子,我說話還是算數的,我隻是,唉,怎麽說呢!”


    我嗬嗬一笑,說道:“我明白了,廖主任,你有難言之隱,怕跟我說了,我會把你的隱私給泄露出去,所以想用保安科長的位子,來封我的口,對不對?”


    廖金輝尷尬的笑笑。


    這樣我也放心了,隻要那個女鬼不是他害的就好了。


    “你說吧,我不會泄露你的隱私的。”我對廖金輝保證。


    接下來,廖金輝就把他可能被女鬼上身的時間地點,還有當時的事情經過,都跟我說了一遍。


    原來廖金輝,真有一個難言之隱。


    他有個改不掉的壞習慣習慣,聽陰癖。


    初中的時候,廖金輝就把學校操場的公廁的隔牆,也就是女廁所和男廁所之間的牆上,挖了一個小窟窿,經常偷偷躲在裏麵,耳朵貼著小窟窿去偷聽。


    後來這種病越來越嚴重。


    到他上高中和大學的時候,在學校裏聽不過癮,還會去社會上找公廁,躲在女廁裏麵偷聽,好幾次還被人家當場給抓住了。


    要不是他家有錢,每次都用重金擺平,他早就被關起來了。


    聽廖金輝說到這裏,我就在心裏感慨,沒想到你這高高在上的高材生大領導,毛病比我還要低級。


    不過幸好廖金輝隻是喜歡聽,沒有喜歡去看。


    要不然,估計之前他被人抓住那幾次,早就被人打死了。


    想到這裏,我差點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我心裏想著,可沒說出來,畢竟人家此時是如此信任我,把這麽大的隱私都跟我說了,他有一臉的愧疚,明顯有悔過之心,我又何必非要出言去笑話他。


    我也看過新聞,有些富家子弟,家裏家財萬貫,結果就是有賊心,喜歡到超市裏偷偷摸摸。


    偷的還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一雙襪子之類的。


    這都是病態的怪癖,很多還是與生俱來的。


    當然,不能因為是與生俱來的,就無條件的原諒他們。


    廖金輝接著往下說。


    後來他家裏,給他找了國內有名的心理醫生,經過不間斷的幹預和治療,情況這才有了好轉。


    但是他內心那個小魔鬼,始終沒有徹底消除。


    就在今天,廖金輝和薛老師,剛來到我們縣城的時候,田甜通知了他們麵試地點,也就是這個借用的會議室,薛老師在大樓外麵,就獨自下車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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