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張善末是個道士,現在,他完全泯滅了身為道士應有的素質,此時的他,不過是個心術不正的術士罷了。


    他也相信周昊說要為自己報仇是發自內心的,但陳光耀還是歎了口氣。


    “他是我師父。”


    周昊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師父?!


    那照輩分來說,陳光耀豈不是自己的師兄了?


    這就類似小龍女的徒弟,和李莫愁徒弟的關係一般?


    周昊冷靜了下來,這裏麵事情不少,他得聽陳光耀講完,雖然聽這些,跟對付張善末沒啥關係,但周昊想聽,要聽。


    “這樣,你把你從前的事情跟我說一遍,咱倆這交情,你就算不幫我,告訴我以前的事情應該不困難吧?”


    必須不困難啊!


    陳光耀擦了擦那一隻眼睛留下來的淚水,道:“我小的時候是被張善末撿回來的,我爹娘因為逃荒,把我落下了。跟了張善末之後,他就教我工夫,傳我道術,直到十年前的一天,他讓我下山去找一個八字全陰的女人,當時我問他為什麽,他也就告訴我了,說是要練成全陰屍妖,再將全陰屍妖帶到藏城的一處地方,說是用全陰屍妖,能喚醒一個叫做陰佛的東西。”


    “陰佛?!”周昊驚呼了出來。


    這,這陰佛第一次是被黑無常自廢了八百年的道行才鎮壓了下去的,後來又被張善元花了幾十年修為也再次封印。


    張善末居然想要喚醒陰佛?


    瘋啦?!


    不過啦?!


    自己作死別帶著全天下的老百姓啊!


    “對,就是陰佛,他說以前在師門,受了天大的委屈,被他的師父打斷了四肢總山崖上扔了下去,所以他想報複整個華夏道門。”


    周昊算了一下,這件事情發生在十年前,那個時候張善元早就把陰佛給封印了,並且自己也都十歲了,時間剛好吻合。


    “然後呢?”周昊問道。


    陳光耀苦笑一聲,道:“我從未想過他居然是這種人,因為我小時候他還教我《道德經》,當我知道後我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卻是遭到了他的不滿。當時他說如果我不肯去,那麽就將我逐出師門,我心想,這樣的師門,不呆也罷,正好我也想出去闖一闖。怎料他等我轉身之後把我拽了回去,摳瞎了我的一隻眼,說是自此師徒情誼恩斷義絕。然後我等傷好了之後,便開始行俠仗義了起來,他在師門吃過虧,要報複世界,我可不是這種人,後麵的事情你基本都應該知道了。”


    當時的張善末別提多氣憤了,原本他以為將陳光耀養大,那麽肯定跟個狗似的對自己百依百順,怎料這狗居然有了自己的思維,竟然違抗自己的命令。


    他一時氣不過,就把陳光耀的一隻眼睛給弄瞎了,並且逐出師門。


    以上,便是陳光耀的故事。


    一個字兒——慘。


    周昊實在氣不過,說道:“你放心吧,早晚一天我得弄死他,你就瞧好了,還有,我是張善元的徒弟,論輩分你是我師兄,以後我就管你叫師兄了,那就先這樣,張善末這頭我來想辦法,師兄再見。”說完周昊就掛了電話。


    這麽急著掛電話也是有理由的。


    他找到了張善元。


    “師父,張善末想喚醒陰佛,你說怎麽辦?”


    地府的張善元剛吃完飯,薑老太看到張善元又在搗鼓手機,也表示理解。


    整個地府大大小小那麽多事務,百分之九十九都要經張善元的手,其中不要緊的事情他一個人能做主,大事兒他就得往上向秦廣王匯報,整個地府,數他最忙。


    然而就這,張善元每天還要抽出時間陪薑老太睡覺,可把薑老太感動的。


    這些都是上次的婚姻危急化解後,張善元說出來的,那個時候,說什麽,女人都會信。


    張善元,眉頭一皺,道:“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搜集張善末的犯罪證據交給地府,如果沒有證據,地府根本沒有辦法派兵臨凡。之前貂蟬做事神神秘秘的,雖然她和張善末是一夥兒的,卻不受她控製,很多事情都留下了尾巴沒有處理好,張善末這家夥精明得很,你自己要小心了,好,那就先這樣。”


    啥?


    這就完事兒了?


    那我找你和沒找你有啥區別啊師父!


    “我能找到人證,他就是張善末的徒弟,當初張善末叫他去尋找八字全陰的女人,就是為了煉化全陰屍妖,到時候就能用全陰屍妖來喚醒陰佛了,有人證還不管用?”


    周昊實在不能理解,有了人證,完全可以定張善末的罪了啊。


    您老人家手中的判官筆勾勾改改,就算他是來世報,改成現世報,直接帶走不完了?搞那麽麻煩,這不是讓我遭罪嗎?


    張善元沒好氣地回複道:“你懂個屁,他有這個想法,並沒有實施,而且到現在,他連全陰屍妖都沒有煉化出來,怎麽用陰佛說事兒?善惡簿上都不會有記載的,我們地府辦案要根據善惡簿上來定罪的,總之你聽我的,準沒錯,就這樣!”


    得,張善元都這麽說了,周昊回什麽也沒有用了,隻能心裏暗戳戳地想著。


    以後別管我借錢!


    有事兒了我是你徒弟,沒事兒了對我還不如一個外人。


    這特麽就是我師父張善元!


    還不滅頑童,還七字不滅絕,說得一本正經的,幹得這都叫什麽事兒!


    然而張善元並非什麽都沒有做,他和薑老太打了聲招呼後便匆匆離開了判官府,去了閻王殿,準備把這事兒告訴他。


    陰佛,這不是開玩笑的東西。


    周昊心灰意冷地走在無人的街頭,電話響了,是陳光耀打來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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