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兩方沒什麽共同語言,張法師懶得和他們說,要求去看屍體。


    一行人一起來到停屍間,裏麵陰氣森森,空蕩蕩的房間裏擺了幾張床,何彬的屍體躺在中間一張床上麵,讓人無語的是,屍體被綁的和粽子一樣,雙手雙腳還拷著手銬。


    “你們這是幹嘛?區區一具屍體,至於怕成這樣嗎?”張法師一看屍體,立刻訓斥起來。


    “張法師,這屍體快要屍變,我們又沒權焚燒,隻好綁住。”陳峰解釋道。


    “屍變,誰說的?電影看多了吧,哪有那麽容易屍變,合著你們大晚上叫本法師來,就是為了一具破屍體?”


    張法師著急上火脾氣燥,還以為要收拾鬼呢,真是豈有此理。


    “張道友,他中了屍眼蟲的血,很快就會屍變。”王左道怕他不清楚利害,抬出了屍眼蟲的大名。


    “什麽蟲?一個破蟲子而已,你們至於如此害怕嗎,還屍變,想象力真豐富。”張法師是半吊子法師,半路出家那種,根本不知道屍眼蟲的恐怖。


    “草,你個死騙子懂個球,警局怎麽會有你這種飯桶!”王左道爆發了,勞資當年滅鬼的時候,你他娘還偷看寡婦洗澡呢。


    “反了,你居然敢罵本法師,陳隊長把他給我抓起來!!”張法師一下炸了毛,扯著尖嗓子大喊。


    “靠,誰特麽敢動我老板,勞資一拳打爆他!”


    江海浪這個不像打手的打手怒了,一拳砸在牆上,轟隆一聲,灰塵四濺,牆麵出現一大塊凹痕,裏麵的磚頭碎了好幾塊。


    “這”


    所有人被這暴力一拳嚇住了,媽呀,這小白臉太猛了吧,這要是打在人腦袋上,絕對一拳爆頭。


    現場一下安靜無比,張法師嚇得後退幾步,也不敢叫囂了,有時候拳頭就是道理,比語言管用的多。


    “陳隊長,你們的法師來了,我們不打擾了。”王左道沉著臉走了,我們好心幫忙,憑什麽受你鳥氣。


    “王大師”陳峰苦笑,自家的法師那熊樣,他看了都想打,別人可是有本事人,哪肯受他鳥氣。


    東方將一切看在眼裏,老騙子和小白臉真特麽有個性,誰也不怕,刑警隊長麵前都敢橫,嘿嘿,哥喜歡。


    離開大院,王左道讓胡天一先走,他們卻沒有離開。


    “東方,咱們不能走,屍變關乎人命,既然見了就不能做事不理。”王左道語重心長道。


    “大濕啊,既然不走,咱們為啥不坐在房間裏喝茶多舒服,在這蹲點和賊一樣,是不是有點”


    東方沒說完,意思是不是有點賤,既然不管,一走了之多幹脆。


    聞言,王左道臉色一沉,前所未有的鄭重開口:


    “作為法師,可以窮,但一定要有骨氣,可以沒作為,但一定要心存正義,可以耍個性,但一定要明辨是非,降妖除魔不是口號,舍生忘死不是玩笑,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就不配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法師!”


    如此字正腔圓,正能量滿滿的講話,東方都不敢相信是出自老騙子口中,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人不可貌相,再猥瑣的人都有正經的時候。


    東方是有些不正經,三觀卻是嘎嘣正,心下對老騙子評價高了一截,覺得和他混至少不會學壞。


    沒人注意到,老騙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旁的江海浪一字不落的口型全部對上,他就納悶了,老板逢人就背這段,怎麽屢試不爽,這些人智商都欠費了嗎?通信費過高這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何時才能解決啊?


    淩晨四點的炎州市真見過,也就那樣,無花無酒無美人。


    “啊~”


    一聲慘叫響徹夜空,打破了寧靜,臨時大院裏傳出嘈雜的吵鬧聲,不一會,槍聲四起伴著驚恐的喊聲,還有慌亂的腳步聲。


    “走!”


    沒有猶豫,三人快速朝大院跑去,大門還是關著,江海浪一記大腳,把側麵的小門踢開。


    剛一到院落,隻見幾十個警察舉著槍不停後退,不遠處地上有幾人流著血倒地翻騰。


    中央位置,何彬死而複生,雙眼全是眼白,嘴裏長出四顆獠牙,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彈孔還不停冒著白煙。


    此刻他手裏握著一隻斷臂,血水不停流淌,拿起斷臂狠狠啃食一口,白眼掃視四周,嘴裏發出古怪的聲音,似哭似嚎異常恐怖。


    第22章 神曲的正確理解方式


    所有警察盯著這怪物,挨了一百多槍,愣是啥事沒有,頃刻間放到五六名警察,這還怎麽打?


    眾人恐懼萬分,尤其是女警,有兩個都嚇哭了。


    “陳隊,張法師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他怎麽不出來幫忙?”另一位大隊長氣憤吼道。


    陳峰苦澀一笑,“張法師傷了那個怪物,被它扯下一條胳膊,已經疼暈過去了。”


    眾人聽完心中一片冰涼,原來那條胳膊是張大師的,這下真的完了。


    “吼~”


    怪物怒吼一聲,直接朝人群撲來,眾人大驚,連忙開槍反擊。


    砰砰砰砰


    槍聲不絕卻絲毫不能阻止怪物,它速度快如風,眨眼到了人群,讓人意外的是,它的目標居然是陳峰,也許在它潛意識裏,很想殺死這個人吧。


    “陳隊快跑!”


    “走啊!”


    “趕緊逃!”


    不少人驚聲呼喊,可惜已經遲了,怪物舉起鋒利如刀的爪子,狠狠朝陳峰麵門抓去,這一下落實,必死無疑。


    “我要死了嗎?”


    陳峰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老夥計們,咱們又能並肩作戰了。


    一秒,兩秒,三秒,死亡並沒有來臨,現場反而靜的出奇,陳峰睜開眼,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一隻白嫩光滑有彈性的手,緊緊抓住怪物的爪子,對方露出潔白的牙齒,對愣神的陳峰笑道:“跑啊,別這樣看我,我對男人沒興趣。”


    “謝謝你。”


    陳峰趕緊跑開,劫後餘生的他對江海浪感激萬分,救命之恩我陳峰記住了。


    看到陳隊長平安,所有人鬆了一口氣,同時大家疑惑的盯著那個白淨的男人,他怎麽會如此凶猛,可以單手接住怪物的爪子?


    “小白臉就愛出風頭。”東方酸溜溜來了一句,要是主角換成他多好,以後勾搭女警就容易多了。


    “別不服氣,今天讓你看看小浪子的本事。”王左道明白年輕人桀驁,讓他看看小浪子能耐,以後隊伍就好帶嘍。


    “不要”


    突然驚呼聲不斷,隻見怪物的另一隻爪子朝江海浪胸膛插去,速度之快,如同閃電,所有人暗道完了,這麽近的距離,根本反應不過來。


    吧嗒!


    一聲脆響,鬼使神差的,江海浪又抓住了另一隻手,眾人的心一下回到肚子,不少女警目光幽幽,這小子真帥。


    僵屍行屍盡在咫尺,看到它呲牙咧嘴凶殘模樣,江海浪嘿嘿一笑,“吼毛吼,你有口臭不知道嗎?”


    眾人聞言,差點笑出聲,現在氣氛很凝重好不好,請不要逗我們笑。


    “吼~”


    被小白臉侮辱,行屍估計麵子上掛不住,大嘴張到極致狠狠咬來,眾人心中一緊,四隻手緊緊握著,這一招從天而降的咬法如何化解?


    “走你~”


    眼看這一嘴就要落到實處,江海浪腳踩秧歌步,老臀一扭,雙手一甩,來了一招不拋棄不放棄。


    行屍離地而起,被江海浪輪著轉圈,一圈又一圈好像放風箏。


    又好像: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


    更好像: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簡簡單單沒有傷害。


    “他們在跳舞嗎?”


    所有人表情奇怪,翻譯過來就是集體懷疑人生,一個個瞪大眼睛很想哭,我們打生打死玩命都收拾不了的怪物,被人家當玩具一樣畫圈圈,你讓我們情何以堪。


    “那個誰,麻煩放點音樂,讓我轉暈這孫子!”


    江海浪覺得這樣幹轉有點枯燥,衝著東方喊了一嗓子。


    “太特麽能得瑟了。”東方老臉一抽,還要音樂,你咋不出專輯呢。


    本來他是拒絕的,可是麵對無數警察蜀黍和姐姐們的目光,那是一種你不放歌,我們就放你的決然,罷了罷了,哥們打個慫條,認慫了。


    “那個,要歐美的還是日韓的?”


    “隨便。”


    “要溫柔的還是勁爆的?”


    “都行。”


    “要男的還是女的?”


    “你特麽有完沒完!”


    好,很好,看在警察蜀黍手裏槍的麵子上,哥不和你計較。


    【偶滴老嘎就組在則個屯


    偶係則個屯裏土生土長滴羊】


    歌聲一起,江海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其他人組團無語,讓你放歌是為了“應景裏呀”(打一老師名),你居然放神曲,逼人扭秧歌是吧。


    【別看屯子不仔大呀


    有山有水有速棱


    鄰裏先情挺和睦老少爺們更滑群


    屯子磊麵發生過黑多黑多的事


    回想係那是特別的梗


    朋友們若係有森確呀我領你仰視仰視


    仰視仰視偶們屯裏的羊】


    混厚圓潤的歌手肆意綻放,粵語的洋氣與接地氣的歌詞完美結合。


    那是冰與火愛恨交織的纏綿!


    那是北京遇上西雅圖式的浪漫!


    那是鄉村愛情與鐵達尼般刻骨銘心愛情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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