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麅子


    大妹也楞了,她不知道我們下午鑽墓穴的事情。潘子和大劉看著我。“我當兵前去過動物園,北京動物園裏麵的老虎就是這個味道。絕對錯不了”我對大家說。


    “還有今天見到的腳印,絕對不會是狼的。也不會是豹子的,自然界中隻有老虎有這麽大的腳印,絕對是老虎”


    潘子問“知道老虎,你們還進去?”


    “我看了洞口的腳印是前連天留下的,不是新鮮的腳印。老虎不在洞裏,這個季節不是老虎繁殖季節,沒有小老虎的”我回答潘子。大劉看了看一眼我們。笑著說“這要是真是老虎洞,我回去喝酒又有的說了”這個家夥就是這樣,天生膽子就大,要是告訴它這是老虎洞,他說不定也進去看看,想著抓這個小老虎養呢,這種人就是這樣。


    我叮囑了大妹二妹不要去那邊,沒事打柴的時候就家門口,不要去古墓那邊,村裏人也少去。


    半年後,我回到了北京。先去了動物園的獅虎山,到了老虎那裏,那個味道和我在墓穴裏麵聞到了一模一樣的。我更加確定了我的判斷。又一個月後,大妹從鎮子上麵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小豬長的很快,她和妹妹的學習很好。老媽身體也很好。最後告訴我,前一個星期。鎮子上麵的捕獵隊。在古墓哪裏打死了一隻華南虎。


    大家可以查資料,這隻應該就是湖南最後的一隻華南虎,當時都上了電視了。據說虎皮虎骨是縣裏藥材公司給收購了,虎皮1000元,虎骨30一斤。老虎肉沒有人收購,就那幫人給分了,還把老虎在當地的書店門前擺了三天呢,很多人排隊去看,還有人伸手去摸呢。


    這都是大妹告訴我的。我想到了。老獵人是活活嚇死的,是被這隻華南虎活活嚇死的。為什麽沒有吃他的肉。這個就不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不得而知。現在想想,那個古墓,在我們今後的盜墓生涯是也可以說是最小的一個吧。想想當初的進去的樣子。畏畏縮縮的。就像裏麵有怪獸似的。後來經曆的一切。這個就不算什麽了


    我,大劉。潘子繼續住在班長的家裏。豬圈有了磚頭就不算什麽了,那時候幾個大小夥子,在家沒有做過什麽的。但是在部隊全會的啊。中**隊的土方作業,那是全世界出了名的。修個豬圈算什麽的啊。我們三個人,一天就修好了一個豬圈。看著我們修好的豬圈自己都樂了。感覺就是貓耳洞上麵壘成碉堡,別說小豬。我想就是野豬也跑不出去。最可恨的是,潘子居然還給豬留了一個觀察孔。這個家夥,也不知道腦子裏麵想著什麽的。


    這幾天也差不多了。房子修葺好了,豬圈也壘起來了,柴禾我們割了大概夠燒三年的了,也該我們回去的時候了,潘子的壞主意又來了。


    “胡子,來了幾天。除了幹活就是幹活。柴禾割的成山了,你也不叫哥們休息幾天,吃你弄隻兔子什麽的啊,再走”


    潘子不壞好意的說。


    “行,你要是有力氣,明天你哄去,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抓到麅子呢”我告訴他


    “真的”潘子的眼睛都藍了


    攆麅子


    說幹就幹,叫潘子和大妹去村子裏麵借隻獵槍。這樣的話。運氣好的話可以打到大一點的獵物。我和大劉也在房前屋後的樹林子裏麵轉悠去了。手裏拿著做好的鋼絲套子。套兔子很簡單。兔子這種動物上山下山隻走一條路徑。時間久了,就在地下留下痕跡了。雖然不是冬季下雪後。但對於我們這些老兵算什麽的啊。在部隊的時候學過野外追蹤痕跡。發現什麽動物留下的腳印不算什麽的。


    沿著樹林轉了一圈,就發現了幾個新鮮的兔子徑,沿途下了幾個鋼絲套。為了提高捕捉的成功率,每條路勁上麵都下了四五個鋼絲套。套子的高度正好是兔子頭部的高度。奔跑中的兔子。腦袋伸進套子中,越掙紮越緊,最後活活勒死在那裏,為了防止兔子逃脫一頭拴在小樹的根部,兔子根本就別想跑掉的。


    潘子和大妹也回來了,手裏拿著一隻老式獵槍,還要一個牛角的黑火藥。還有一些各式大小不一的鐵砂。沙粒般大小的是打斑鳩等小鳥的,黃豆大小的是打野雞兔子的,再大的一點的是麅子麂子什麽的。獨頭的槍彈是打野豬老虎什麽大獸的。我們隻帶了一些打麅子麂子什麽的。遇到野豬也可以對付的。兔子野雞就不屑打了,留著套子去抓吧。


    大妹吵著跟我們一起去。還非要給我們帶路。其實她不用去,這幾天山裏的山勢我們也看的差不多了,打柴的時候哪裏有野豬麅子什麽的也大概知道。大妹更多的是好奇。帶就帶她吧,三個人完全可以照顧她的。大家到不擔心她的安全。


    我和潘子大妹三個人在山腳下,隔著幾十米往山上走。不時製造一點動靜。大劉一個人在山脊。動物受驚後,本能的話是沿著山坡跑,翻過山脊逃到安全處。我們三個人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在圈,大劉隻負責打。他的槍法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習慣不習慣這種老式的獵槍。


    潘子開始和大劉爭搶誰開槍,後來大劉說他在老家就玩這個十幾歲就敢打豬了。這把槍他用沒有問題。潘子才和他不在爭搶。我是為了照顧大妹。不屑於他們爭這個。力村子越來越遠。路上可以看到黑色飛糞便。花生米似的。我知道這是麂子留下的。看樣子是剛剛留下的。要不就是沒有走遠,要不就還在這裏。


    其實打麂子麅子什麽的最好是夜裏,手電一照。動物的眼睛的藍色的反光的。兔子是紅色的。夜裏動物的視力不好,好開槍。白天隻有我們這樣的辦法,更多的是靠運氣


    嘩啦灌木從裏一陣雜響,一隻黃色的小鹿般的動物衝了,出去。接著又是一隻。”麅子,大劉上去了”我給大劉示意。潘子和我興奮的往山脊上麵攆。沒有狗還不打麅子了。此時我們的作用就是狗。哈哈。大妹也興奮的叫著。潘子更瘋。叫喊這大劉的名字。眼睛裏麵仿佛看到了一鍋麅子肉在像他招手


    砰的一聲,山上傳來沉悶的一聲槍響。


    “打到了嗎,大劉”潘子著急的問


    釋懷


    幾分鍾就衝了上去,在部隊訓練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快啊?


    “這麽隻有一隻啊?不是兩個嗎?”潘子指著倒在地上的死麅子對大劉說


    ‘你以為這是衝鋒槍呢.可以點射連發呢?打到一個就不錯了。現在藥還沒有換完呢啊”是啊,我們用的是老式獵槍,打到已經就不錯了。


    我才注意看看躺在地上的麅子,土黃的的。小鹿般模樣,看樣子四十多斤。已經很不錯了。找了一根順溜一點的棍子,用藤條把麅子的四腿一拴。穿過樹棍我和潘子扛著下山了。


    回到了家裏,潘子找來刀子就要剝皮。被大劉勸住了。“不用剝皮,燒鍋熱水,把毛一退,一會就好”晚上直接燉。到時候我盯著。


    “對了,潘子和我看看兔子套去吧”我喊著潘子。大妹燒水,大劉收拾麅子。潘子還想起早上我們下的套子呢,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抓到兔子呢。


    今天運氣真好,套到了兩隻兔子。還沒有死透呢,身子還是軟的呢,摸上去還有溫度呢。幸運的是一隻野雞居然也給套住了,居然還是活的。我和潘子興奮的提著兔子,抓著野雞往回走。


    到家的時候大劉已經把麅子收拾好了,白白的退過毛的樣子。我叫大劉和大妹收拾好一條麅子後腿在拿著一隻兔子給借槍的村民送去,順便把獵槍還給人家的。不要白用人家的槍嗎


    大劉和大妹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堆蘑菇。獵槍的主人還誇大劉槍法好呢,這隻槍在他的手裏幾年了,隻打到過兔子野雞什麽的,大一點的野物就沒有打到。一到我們手裏,半天不到就打到麅子了,也是稱讚我們的。手裏的蘑菇是人家去年采摘的,叫我們燉肉的時候放進去香著呢。


    晚飯的時候,大家圍著火塘坐著就是幾塊石頭壘成一個火灶。吊著一個鐵鍋。火苗舔著漆黑的鍋底。鍋裏燉著肉。咕咕的想。我們幾人圍著火塘。柴禾映紅了我們的臉。喝著杯子中的苞米酒。這種就是當地人自釀的白酒,因該是提純工藝稍稍不夠,微微有些發白。絕對是純糧食酒,比現在市場上麵酒精勾兌的強多了。酒勁綿軟,但是後勁很大。潘子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吵著明天再去打頭野豬。把肉賣到鎮子上麵去,把錢給大娘留下。大劉也一致同意。


    這兩個家夥喝多了什麽都不怕。我勸著他們。咱們還有任務呢。鬼子一天是打不幹淨的,聽指揮,戰鬥才剛剛開始,勝利在後頭呢,小鬼子咱們的大米白麵不是那麽好吃的,這次全叫他吐出來。到了最後兩人嗚嗚的苦了起來。我也眼角流出淚來,三個人哭的就跟孩子似的。


    吵著要衝上去,班長還沒有下來呢,還在鬼子那邊呢。我隻有拚命的點頭。嘴裏嗚咽這……我們會回去的,會把班長搶回來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這兩個家夥還是睡得一塌糊塗,昨天晚上半個白塑料壺的白酒全叫我們給喝了,這兩個家夥喝得最多。我沒敢喝多。陪著他兩。都壓抑這麽久了,也該釋放了


    蒼白的理由


    從班長老家離開的時候,大妹一直送了很久。要不是怕回去的路上不安全,大妹執意要送到鎮子上麵,看著我們坐車離開。分別的時候,大家都哭了。這幾天大娘這幾天待我們很好。我們可以感覺到大娘是把我們當初了自己的孩子,也在我們身上看到了他兒子的影子。走的時候淚眼婆娑的。掙紮著要下地送我們。我們急忙給按在床上。


    走的時候,大家把電話留給了大妹。大妹鄭重的把我們每個人的電話寫在白紙上,恭恭敬敬的貼在牆上。看著老班長那立功獎狀。大家也都哭了。我們這一走。這一家老小的重擔全落在大妹身上啊,而她僅僅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啊。生活還不知道將要麵對什麽,以後的路怎麽走啊?


    大家也沒有目標,也決定都各自先回家。離開部隊後都沒有回家,而是去看望老班長的老娘。我在退伍前給家裏打過電話,告訴家裏先不回家,而是到湖南老班長的家裏看看,也把老班長的事情告訴了家裏。家裏也是很理解的。老媽還匯過來二百元錢。叫我們不要空手去,多買些東西。在部隊的時候也有補助,但是都是有今天沒有明天的主。大家也沒有什麽攢錢的習慣。


    平時也沒有什麽花錢的去處,就剩下抽煙了,什麽好,抽什麽。那點補助基本就買煙抽了。我本來不會抽煙,在雲南抽煙的確可以防蚊蟲,煙頭還可以對付最討厭的旱螞蝗,那個家夥不聲不響的鑽到你的皮膚裏麵去,不吸飽了不鬆嘴的。它在吸食人血的時候,分泌一種抗凝劑,血液還不停的流,人一點感覺都沒有。等到發現的時候,早已吸食的飽飽的了。對付它,不可以生揪,揪斷了,斷在裏麵最麻煩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煙頭燙,一燙就脫落,這辦法屢試不爽的……


    又說遠了,怎麽又聊到部隊了啊、我也不知道。那幾年腦子裏麵全是當兵打戰那些事情的。現在貓耳洞還給我留下深刻的回憶。我現在一年四季睡覺不能脫襪子。夏天的時候也穿著秋褲睡覺。我想是在貓耳洞年輕的時候受潮導致的,潘子總是挖苦到。你怎麽不說是你挖洞的時候鑽的啊!其實想想也有關係的。後幾年,大江南北的走,東北的老林子。


    xinjiang的沙漠。陝西的黃土高原。河南的山溝子。現在想想還是現在最舒服。在這小村子一住,承包這幾十畝果園,也不為賣果子掙錢,就是朋友來了的時候吃個新鮮的。現在的日子是多麽舒服的。而盜墓那段歲月卻是那麽苦啊,不是僅僅的一個苦字可以表達的。而走上這條路也是當時我們生不由己的啊。現在想想也是,那時候那怕有錢,稍微多一點,誰也不會去盜墓啊。幹這種缺德叫人家刨祖墳的事情。哎,人都是被逼的啊,走頭無路才會走去盜墓啊。


    我們也是接受過黨的教育,繼承了老一輩革命的光榮傳統的新一代四有新人啊!盜墓隻是我們那一段時間唯一想得到,最來錢的事情而那個借口卻是那麽苦澀。那麽蒼白。如果軍烈屬的待遇會好點。也許我們幾人就是新一代的企業家,而不是行業裏麵最狠的盜墓者了


    戰後重聚


    回到北京後,也沒有著急找工作。等待著地方武裝部的安排。每天待在家裏看書,要不就是和以前的朋友一起吃吃喝喝,日子過得也是快樂。家裏父母都是長期工,也倒是不缺我哪點錢。偶爾老媽還要給點,要不朋友聚會總是別人掏錢太寒酸了。那時候,大家都沒有什麽錢,聚會的時候,幾個小菜,一瓶白酒。倒是那時候真實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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