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網絡水軍黑的事(情qing),最近上課楊綿綿也遇到過很多奇怪的眼神和試圖來搭話的人,但是她通常任由這些人嘰嘰喳喳,就當自己聽不見,我自巍然不動,反正每天聽那麽多小夥伴們嘮叨也習慣了。


    選擇(性xing)失聰的本事她是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


    幸好這樣的困擾並沒有幾天,楊綿綿很快就看到了鄒奕的後招,新聞發布會的時候,導演親自出來澄清了潛規則換角的事,強調是因為原演員因為個人原因無法參與拍攝,其他合適的人檔期撞了,這才啟用了新人。


    這樣基本上就洗白了一半。


    薛邵則在微博上誇了她。


    薛邵:


    我對楊綿綿的印象(挺ting)好的,小姑娘不(愛ài)說話,也不大擅長和人打交道,但是(挺ting)乖的,那次拍打戲她被吊了一整天,沒吭過一聲。讓我比較服氣的是她雖然演技還稚嫩,但一次都沒有忘過詞,武打戲基本上就是一次過掉,不怵場,聰明,我還真想有這個小師妹呢,可惜人家是來幫忙的,不過也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羊咩咩


    羊咩咩轉發了他的微博,想來想去,隻寫了“謝謝”兩個字,是對他祝福的感謝,也是對他願意幫自己的感謝。


    這件事就這麽不鹹不淡地過去了,接下來薛邵和岑鶯鶯分手的消息取而代之成為新的(熱rè)門話題,人們都是善忘的,很快粉絲們就為兩人分手的原因再度撕起來,說是岑鶯鶯出軌的,也有說薛邵有了小三的,還有人說肯定是為了炒作宣傳新片的,(熱rè)(熱rè)鬧鬧又是談資。


    總之,楊綿綿被黑這一件事也總算是過去了,但她一點兒也不覺得輕鬆。


    因為她即將麵臨古往今來的妹子們都要麵臨的一個難題——婆婆來了,噢,未來婆婆。


    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也有點尷尬,那是一天中午了,楊綿綿剛起來,頭發沒梳臉沒洗,迷迷糊糊赤著腳走出去找他,看見他在廚房做飯,她就吧唧一下從他後麵抱住他。


    荊楚已經習慣這樣的突然襲擊了,聲音很溫柔:“起來了,肚子餓不餓?”


    楊綿綿還沒回答,就聽見門喊了一聲“臥槽”,然後就打開了,一個中年美婦人推門進來,和他們的視線對上了。


    啪,她手裏拎著的行李袋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看著麵前兩個人,荊楚還好,起來的時候至少穿著家居褲和背心,但楊綿綿(身shēn)上就隻(套tào)著他的一件t恤當睡裙,腦袋上還翹著兩根呆毛。


    “我我……”先結巴的居然是白香雪,“我以為那個……我要回避一下嗎?”


    荊楚就驚訝了一瞬間就淡定了:“媽,你怎麽來了?”


    楊綿綿就好像被冷水澆了一頭似的清醒了,但腦袋就死機了,完全不知道怎麽辦。


    聽家裏的電視機說,婆媳問題是很重要的,她時常可以聽見鄰居大媽抱怨兒媳婦這不好那不好,總之永遠看不慣這個搶了兒子的女人。


    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和這樣的女(性xing)長輩直接接觸的(情qing)況,所以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


    白香雪也萬萬沒有想到荊楚家裏居然還有個女孩子,而且一看就是苦短(日ri)高起,她也尷尬:“我不知道啊,早知道就打個電話了,你以前都不帶女孩子回家過夜的……”


    “媽,”荊楚現在也想起來了,這件事兒還真的不好交代,他清了清嗓子,“這是我女朋友。”


    “這多不好意思啊,我都沒有準備禮物。”白香雪看著楊綿綿,一臉歉疚,“你不要介意。”


    楊綿綿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說,求助似的看著荊楚,荊楚示意她回房間把衣服穿整齊,楊綿綿會意,轉(身shēn)開溜。


    她走了,白香雪也鬆了口氣,責怪他:“你都不和我說一聲,這多尷尬啊。”


    “你也沒說你現在回國啊。”荊楚歎了口氣,“怎麽突然回來了,和我爸吵架了?”


    白香雪一擺手:“和你爸那麽多年,什麽時候吵得起來啊,他就是那脾氣,你還不知道麽。”她坐下來想了想,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做賊一樣問,“我說,你把她帶回家過夜是已經嗯那個過了嗎?”


    “我們同居有一段(日ri)子了。”


    白香雪收了驚嚇似的一捧心:“那麽快?”她調侃他,“看來這次很順利啊,不過她看起來好小,多大了,做什麽工作的,家裏人都同意嗎,準備結婚了沒有?”


    該來的總會來的,荊楚心裏默念一聲,坦白從寬:“她是楊綿綿。”


    白香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誰?”過了兩秒鍾,她想起來了,頓時聲音就拔高了,“什麽!她是綿綿?!月萍的女兒!”


    她頓時就不淡定了,抄起手裏的包就往荊楚(身shēn)上打:“你有沒有搞錯啊!綿綿才多大?!我讓你照顧她你就給我照顧到(床chuáng)上去了?!”


    荊楚一動沒動,倒是楊綿綿一出來就看到他被揍,一個箭步衝過來擋在他麵前:“你別打他。”


    白香雪眼眶就紅了,丟掉包抱住她掉眼淚:“綿綿,我對不起你媽媽,嗚嗚我對不起月萍,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荊楚來照顧你的,他是不是騙你了,我幫你打他。”


    楊綿綿還是第一次被女(性xing)長輩這樣抱住,渾(身shēn)都僵硬了,扭頭看著荊楚,他握拳在唇邊輕咳一聲:“媽,你嚇到她了。”


    “都是你!”白香雪恨恨道,“老秦和青青的例子你是沒看到嗎?”


    荊楚投降:“首先,我和綿綿是認真的,我不會騙她,其次,綿綿成年了,我們是真的在一起,等她年紀到了就結婚,還有,你嚇到她了。”他把楊綿綿從白香雪懷裏解救出來,撫摸她的背脊和肩膀,示意她不用緊張。


    楊綿綿卻還是緊繃著背:“他沒騙我,是我追他的。”


    白香雪原本平複下去的心(情qing)又驚怒了:“讓女生追你?有沒有搞錯!”


    楊綿綿:“……”總感覺從一開始就畫風哪裏不對但是沒有參考對象所以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荊楚拉著楊綿綿先坐下,歎了口氣:“我們從頭說好不好,媽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了。”白香雪深吸兩口氣,表(情qing)嚴肅,“坦白從寬吧!”


    荊楚先對楊綿綿解釋:“這是我媽媽,她和你的母親是大學同學,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因為這個。”


    楊綿綿點頭表示了解,但白香雪抽了紙巾抹眼淚:“我本來是讓他好好照顧你的,不讓你受欺負,誰知道就是他把你欺負了,哪裏有人照顧人照顧到(床chuáng)上去的。”


    “他把我照顧得很好,阿姨,”楊綿綿也很認真地回答,“我現在過得很好,他很照顧我,你別罵他,是我追他的,他覺得我年紀小不和我說,但是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麽好過。”


    白香雪更難受了,握著她的手:“那麽多年你受苦了,月萍一直不肯和我聯絡,我不知道你們過得這樣。”


    重點完全不對。不過荊楚已經習慣了,把話題糾正過來:“我和綿綿是很認真的在談,我覺得不會再有問題了。”


    “你確定?”白香雪卻很懷疑,她很擔心,“你老是查那麽危險的案子,綿綿會不會擔心受怕,萬一有仇家報複怎麽辦?而且你一忙起來就忘記女朋友,冷落綿綿怎麽辦?”


    閱曆頗多的電視機忍不住插嘴:“我說,這到底是誰的媽,我怎麽覺得越看越糊塗了呢!”


    楊綿綿鏗鏘有力地回答:“我不怕的。”


    然後白香雪又感動壞了,繼續拉著她的手:“綿綿你怎麽那麽懂事啊,我們家荊楚是積了多少福才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月萍真是生了一個乖女兒,我也想要一個女兒,和綿綿一樣漂亮聰明就滿足了。”


    荊楚:“……”和你兒媳婦智商一樣有點難度啊。


    如果(情qing)商稍微高點兒懂點眼色的就該說“阿姨以後我會像親生女兒一樣孝順您的”,然而楊綿綿並沒有,她糾結了一下,不小心說出了口:“這有點難吧。”


    荊楚忍俊不(禁jin),把她摟到懷裏:“我也覺得(挺ting)難的,首先您得懷上吧,這次的男朋友呢?”


    白香雪訕訕的:“你已經知道了啊,其實這次他和我一起來了,說要正式一點和你見麵吃飯,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他和你求婚了?”荊楚瞄了一眼白香雪的手指,還沒戴婚戒。


    白香雪有點難為(情qing):“我還在考慮。”


    “我爸怎麽說?”


    “他說這次能成,要我好好珍惜。”


    楊綿綿:“……”等等,怎麽感覺哪裏不對,為什麽媽媽有男朋友爸爸還要祝福?這是什麽奇怪的(情qing)況?


    白香雪一看到楊綿綿的表(情qing)就知道她完全不知(情qing),她相當不好意思:“你是不是還沒和綿綿說我們家的(情qing)況啊。”


    荊楚也沒有想到會那麽快見家長,所以基本上沒怎麽透露過家庭(情qing)況,可要說起來也就是兩三句話的事,白香雪和荊秦是聯姻沒有感(情qing),兩個人另有所(愛ài),荊秦喜歡的人死了,白香雪戀(愛ài)多次這次好像目測能成功再嫁,就是如此簡單。


    楊綿綿卻都聽傻了,她也不是沒聽過夫妻雙方沒有感(情qing)還在外麵找(情qing)人的,但卻沒有見過這樣還能做好朋友的,實在是出人預料。


    “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理解的吧,他娶我我嫁他,都不是心甘(情qing)願的事(情qing),所以誰也不能怪誰,而且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大家當然同仇敵愾了嘛。”白香雪一隻玉手托著香腮,姿勢宛若少女,“而且老秦這個人你沒法和他做仇人啊,就是也沒法喜歡他就是了,我也不明白楚青青喜歡他什麽,他們怎麽聊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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