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酒喝多了,這一次,楊綿綿沒有再針對博瀚他們,而博瀚和尹月也一直握著手看著星星,小聲說著(情qing)話,氣氛比昨晚看起來好得多。


    等到酒勁上來,大家紛紛爬回帳篷裏去了,羅裴裴是和許央、尹月睡一個大帳篷,高睿、博瀚和丁海也是一個大帳篷,隻有楊綿綿和荊楚的東西是自帶的,兩個人睡一個小的帳篷,難得有了二人世界。


    楊綿綿就掛在他(身shēn)上不肯下來,荊楚一邊吻著她微微發燙的麵頰,一邊撫摸著她的頭發:“小羊乖。”


    “頭好暈,我就喝了一口。”楊綿綿還委屈呢,她好奇猛地喝了口白酒,一下子辣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不說,還頭重腳輕想吐。


    荊楚輕笑:“你啊。”


    “今天真開心,”她抱著他的腰,貼著他的臉頰蹭一蹭,“雖然他們也有人很討厭,但還是很開心。”


    荊楚慢慢撫摸著她的背脊,好讓她舒服一點:“小羊,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的想法,但其實沒有必要這樣。”


    “他很自私,我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男人。”楊綿綿是真的迷惑了,博瀚有什麽好的呢,尹月居然會對他這樣死心塌地,哪怕他對她呼來喝去,她也甘之如飴。


    荊楚柔聲說:“喜歡一個人,為他做任何事都是開心的,尹月肯定也是這樣,她很喜歡他,哪怕他有很多的缺點。”


    “感覺像是論壇上鳳凰男和孔雀女,許央也是,為什麽女人的歸宿要是結婚生小孩啊。”楊綿綿對於婚姻的第一感覺並不好,她父母的婚姻是一場悲劇,白香雪與荊秦亦是無限遺憾,從小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裏,她本能地不信任所謂的婚姻。


    該破裂的感(情qing)總會破裂,要出軌結婚也沒有用。


    荊楚想了想,這麽說:“小羊,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們對幸福的定義也是不同的,有人覺得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過得清貧也幸福,有人卻覺得有足夠的物質享受才是幸福,我們選擇各自的幸福,如果尹月選擇了這樣的路,別人也沒有權利去幹涉。”


    楊綿綿嘟囔了一句,好像有點不甘心:“那好吧……可我討厭他還是討厭他。”


    “你要是喜歡他,我就該急了。”荊楚在她唇上一啄,“尹月也好,許央也好,她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路是自己選的,也是自己走的,不管是好是壞,別後悔就行。”


    楊綿綿點點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聲說:“那他們看你這樣對我,是不是也不能理解啊。”


    “也許吧,但你高興,我高興,關他們什麽事呢。”


    楊綿綿那麽一想,也就釋然了,左右大家不是一國人,也不過是同行幾天,以後不需要做朋友,管那麽多幹什麽,大家自己高興就好。


    她決定略過這個話題:“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他們擠一起都沒有我們好。”


    荊楚就特別溫柔地應了一聲。


    “那你親我吧。”她說著已經閉上了眼睛。


    荊楚就把她抱在懷裏親著,那麽小的一個空間,兩個人又喝得微醺,那麽親密的唇齒交纏,沒一會兒,空氣都燥(熱rè)得擦出了火花。


    楊綿綿不大舒服:“有點(熱rè)。”她之前隻脫了外(套tào),現在把裏麵的抓絨衣服也脫了,隻剩下了排汗內衣,薄薄的一層,還是粉紅色的,因為緊(身shēn),已經很能看出少女曼妙的曲線了。


    “不好看。”她還有點不開心,這沒有她在家裏的睡衣好看,也沒有在空調間裏暖和,脫掉就冷了,她聞了聞衣服,更鬱悶了,“都不能洗澡,回去都臭了。”


    荊楚找了保溫杯出來,他們在山上接了山泉水燒(熱rè),可以洗洗臉什麽的,他拿一次(性xing)的毛巾沾濕了:“過來我給你擦一擦。”


    怕凍著她,荊楚隻能伸進衣服裏給她擦了擦(身shēn)體,還有點好奇:“它們現在在說話嗎?”


    “當然是屏蔽了!”楊綿綿噘著嘴,“重新聽見以後就可以不聽它們說話了,清淨了好多。”她說著又好像有點難為(情qing),咬著嘴唇說,“會被它們笑的。”


    粉紅內衣一臉茫然:“笑什麽?”


    白色胖次淡定極了:“怕等會兒發生什麽我們笑她不矜持╮╯▽╰╭反正都習慣了,槽多無口,我們已經懶得吐槽了,你剛來,以後要多多習慣啊。”


    帳篷見怪不怪:“我不隔音,還是要矜持一點吧。”


    它們正說著,外麵卻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走動,荊楚停下了動作,側耳傾聽,楊綿綿是直接問帳篷:“誰啊?”


    帳篷瞅了一眼:“丁海和羅裴裴好像出來了,在外麵說話。”


    楊綿綿喲了一聲:“還(挺ting)能抓緊機會的啊,是準備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嗎?”


    過了會兒,帳篷傳來第一手消息:“許央去高睿那裏了,博瀚到了尹月他們的帳篷,啊,丁海和羅裴裴也進去了,他們開始打牌了。”


    楊綿綿扭頭看著荊楚:“……我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能看見許央那邊帳篷裏的影子起伏,楊綿綿頓時什麽心(情qing)都沒有了:“他們就不能注意一下月亮的方向嗎?”


    荊楚忍俊不(禁jin):“管別人呢,快睡覺吧,睡醒了就不難受了。”


    楊綿綿爬進睡袋裏,深深同(情qing)那邊打牌的四個人,明明都又困又難受,還要給人家酒後亂嗶——騰地方,容易麽。


    荊楚和她並排躺好,把她摟在懷裏:“冷不冷?”


    “不冷,吵。”楊綿綿雖然嘴上說著吵,但其實耳朵豎起,聽那邊的動靜,可惜好像是為了故意掩蓋許央那邊的動靜,丁海還在那裏吆喝“吃我炸彈”“哈哈,看我的”,聲音幾乎蓋過了那邊的動靜。


    荊楚哭笑不得,捂住她的耳朵:“快睡,別想東想西的。”


    “這怎麽睡得著。”楊綿綿偷笑,“你說他們怎麽那麽等不及啊。”


    荊楚特別正經地回答:“這也沒什麽,男歡女(愛ài)很正常。”


    “他們在打擾別人休息啊,不過我今天心(情qing)好。”她笑眯眯地親他的下巴,“不和他們計較,就聽聽直播吧。”


    帳篷和帳篷之間正在現場連線:


    “前戲都過了……他們居然還帶著(套tào)(套tào)Σ°△°|||︴這準備充分的。”這頂帳篷是夾在他們中間打牌的藍色帳篷。


    “⊙o⊙要記得帶走啊不然埋在土壤裏沒法降解,萬一被山裏的動物不小心吞進去就不好了。”這瞎((操cāo)cāo)心的是他們住的橙色帳篷。


    至於正在親眼圍觀的土黃色帳篷:“我都習慣了,我們高睿的女人緣好,次次都有這樣的事發生,你們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或者是我們,都有無法違抗的本能。”


    嗯,這是一頂哲學意味濃厚的帳篷。


    楊綿綿聽著聽著,忍不住順嘴就說了實話:“本來還想不聽你們囉嗦然後偷偷做點什麽呢,現在一點心(情qing)都沒有了。”


    荊楚:“……”


    她睡不著,閑著沒事給高睿計時,順便評價一下:“(挺ting)久的啊,他們隔壁打牌都要打不下去了,胖子的聲音都弱了。”


    “你算這個幹什麽。”荊楚掐了掐她腰上的癢(肉rou),惹得楊綿綿連忙躲開討饒:“我錯了,我就隨便算算,我真的沒有拿你和他比,你厲害多了。”


    荊楚頭痛極了,板起臉來:“夠了啊楊綿綿。”


    楊綿綿討好地鑽進他懷裏,捂住自己的耳朵:“我知道錯了,但我說的是實話,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你滿足了我對男人所有的幻想。”


    她幼年缺失父(愛ài),渴盼有人站在她麵前為她擋風遮雨,而他現在在她(身shēn)邊,她連襪子都不用自己找,都快忘記怎麽交水電費了。


    她孑然一(身shēn),獨來獨往,對他人沒有信任,缺乏安全感,可隻要他在她(身shēn)邊,她連死亡都不再害怕。


    她羨慕別的女人有男人(愛ài)惜保護,他高大英俊又溫柔體貼,當男友不能更妥帖,隻要一想起來,心裏就是滿滿的幸福感。


    當然,還有和諧生活也一直很和諧,思來想去,簡直沒有任何缺點。


    她把以上結論說給他聽,荊楚好氣又好笑,也不繃臉了,頓時破功笑出來:“嘴真甜啊,我在你眼裏就那麽好。”


    “就那麽好,拿什麽我都不換!”她鏗鏘有力地回答。


    荊楚心裏就一軟:“好好好,你在我眼裏也最好,現在可以乖乖睡覺了沒有,明天一早還要爬山,當心走不動。”


    “睡了。”表完白心(情qing)甚好,楊綿綿沒一會兒就呼呼大睡了。


    夜深人靜,許央被尿意憋醒,她哆哆嗦嗦穿上衣服從帳篷裏出去,火堆還沒滅,海盜趴在帳篷外麵,聽見聲動抬了抬眼皮子,看見是她便閉上了。


    這多少給了許央一點安全感,她看了看暗影憧憧的周圍,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準備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剛剛蹲下去,她就聽見一陣狗吠,許央驚慌地一抬頭,隻看見從自己背後生出了一個黑影,她隻來得及尖叫一聲,就覺得背上一痛,有溫(熱rè)的液體流了出來,浸濕了她的後背。


    是血……她已經聞到了那濃烈的血腥味。


    狗叫聲由遠而近,那個黑影並沒有多停留,飛速往樹林裏鑽去,海盜不甘示弱,單槍匹馬就跟了上去。


    許央臉朝下趴在地上,褲子還沒有提起來,她的指甲扣著泥土,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長。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但是沒有,這裏離營地不遠,很快就有人跑過來,荊楚一看到她的傷勢就根本沒去注意她衣衫不整,立刻蹲下來查看傷口,是被利器所傷,皮(肉rou)開裂,傷口整齊平滑,血已經滲透了一副,傷口隱約可見骨頭,但沒有傷到內髒,算是萬幸。


    他學過急救,立刻替她止血包紮,此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趕了過來,羅裴裴是第二個到的,被荊楚叫去拿了急救包做了簡單的包紮。


    過了兩分鍾,以為又是虛驚一場的楊綿綿也穿好衣服起來了,看著他們圍成一圈就沒湊過去,反倒是有點奇怪:“海盜呢?是誰傷了她?”


    “太黑了我們沒看清,他躲到林子裏去了,海盜追過去了。”帳篷回答。


    楊綿綿:“……”我的狗果然比我還膽子大,但有傑克蘇的光環籠罩,應該……不會有事吧。她心裏浮起了深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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