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綿綿環顧著空((蕩dàng)dàng)((蕩dàng)dàng)的辦公室,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肉rou)(身shēn),那個還冷靜問話的人好像不是她:“他去哪裏了?”


    辦公室裏隻有文靜和白平兩個人在,她訝異地看著楊綿綿,回答說:“出勤了。”


    楊綿綿抿了抿嘴:“去哪裏了?”


    文靜有點為難,她雖然知道楊綿綿是荊楚的女朋友,但這種事並不方便和隊友的家屬告知,她委婉地勸說:“你急著找他嗎,但現在可能不是很方便聯係。”


    “打他電話。”楊綿綿轉頭看白平,“他在哪裏?”


    白平下意識((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嘴唇,有點緊張,不知道為什麽,楊綿綿現在的眼神讓他覺得非常不安,他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我們不能對外透露任務信息。”


    楊綿綿一下子爆發了:“那你倒是給我聯係到他啊!”


    白平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按了鍵盤撥出了電話,可那邊依舊是關機狀態,這讓白平有點奇怪:“奇怪,無法接通?”


    他迅速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撥出了同行其他人的電話,但卻是同樣的狀態,這樣的異常現象讓白平迅速坐直了,臉上浮現出嚴肅的神(情qing):“文靜,我聯係不上隊長他們了。”


    文靜剛才也打了荊楚電話,依然打不通:“怎麽回事?”


    “不知道,”白平埋頭敲鍵盤,但卻沒忘記楊綿綿,“今天隊長他們出外勤了,有個偷渡過來的罪犯在這裏,我們配合當地警方進行抓捕,消息都確認過了,肯定沒錯,可能是路上出現了通訊故障,你別擔心。”


    雖然白平難得講了一長串話對她解釋,但楊綿綿心裏卻是七上八下,他們不知(情qing),以為是他真的因為意外耽擱了,可萬一,萬一亞瑟沒有說謊呢?


    “他們去了哪裏出勤?”楊綿綿冷冷看著他,“告訴我地址。”


    白平並不是正兒八經的政府人員出(身shēn),雖然有條例說不能對外泄露消息,但楊綿綿是熟人,他猶豫了一下就把地址說了,又補充了一點:“這是在鄉下的別墅,信號不好打不通也是很有可能的,你別擔心


    。”


    別擔心?楊綿綿何嚐不想不擔心呢,但她卻不得不擔心下去。她的手腳都是冰冰涼的,但(胸xiong)前卻是一口怒氣梗在那裏下不去,好半天,她才鬆開拳頭左右環顧一周,看見了他們平時用來保管槍支的保險箱,她三步並兩步走過去:“密碼多少?!”


    如果說之前文靜和白平隻是覺得奇怪,那麽現在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被楊綿綿嚇了一跳,文靜趕緊走過去阻止她:“這個不可以動!”


    她雖然比楊綿綿高挑,但卻沒法攔住她,楊綿綿抓住她的手腕一推,文靜就被推到了地上,白平這下也不淡定了:“你幹什麽?”


    “密碼!”楊綿綿氣勢洶洶地拍了拍保險櫃。


    文靜忍著腳踝的疼痛,皺起眉頭:“楊小姐,這不是你可以隨便動的東西,請你不要這樣。”


    她當然是覺得楊綿綿莫名其妙,突然跑過來找人,突然發脾氣,突然要去奪槍,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發神經,卻還是看在荊楚的麵子上多多忍讓。


    可楊綿綿問的並不是她和白平,那邊小黃機隻叫了一聲“荊楚可能出事了”,掛在椅背上的荊楚的西裝外(套tào)就立馬倒戈:“我知道密碼!”


    然後不帶一下磕巴地就把密碼說了出來。


    楊綿綿開了保險箱,把裏麵僅剩的兩把槍都拿了出來,白平這回是真的被她嚇到了:“楊綿綿,你不能這樣……隊長會罵的。”


    “讓開。”楊綿綿腦子裏一團亂麻,一會兒覺得亞瑟肯定是在詐她,一會兒又覺得荊楚是真的出事了,尤其是後者,隻要是一丁點兒的想法都讓她方寸大亂,她幾乎失去了自己所有的理智,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哪怕是楊小羊已經叫了一百遍要冷靜,她卻還是覺得自己殘存的理智正被恐懼與怒火一點點蠶食。


    在最心煩意亂的時候,白平和文靜還要來擋她,楊綿綿差一點就直接用槍托砸暈這兩個人,但幸好控製住了自己,直接跳過辦公桌就走,走到門口又折返回去拿了白平的手機:“聯係到他打電話給我,他沒事,打電話給我。”


    她的目光如此認真,白平不(禁jin)呆了呆:“發生什麽事了,隊長出事了嗎?”


    “我希望沒有。”她把那兩把槍塞進自己的外(套tào)裏,匆匆下了樓。


    下樓了才發現自己(身shēn)無分文,隻不過現在楊綿綿再也沒有心思去遵循所謂的法律,她站在馬路上隨意一瞥就找到了解決辦法,她低著頭匆匆走過去和一個人擦肩而過,順利從他口袋裏拿到了錢包,把現金全部拿走後把錢包丟在了旁邊的綠化裏。


    整個過程不會超過十秒鍾,一氣嗬成,仿佛她曾經做過千萬遍,然而,哪怕是在她最貧困的(日ri)子裏,她也沒有偷過任何一個人一分錢。


    她是有兩種其他的選擇的,一是上樓折返回去向文靜或者白平借錢,二是選擇乘坐地鐵換乘到家,交通卡還在她的上衣口袋裏,可她沒有,雖然第一個選擇隻多花費五分鍾,第二個選擇也不過是多了二十分鍾的路程,可她依舊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破掉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行事準則。


    唯一的理由就是,她連一秒鍾都不敢浪費,在荊楚(身shēn)上,她一秒鍾都不敢賭。


    打了車回到家裏,楊綿綿帶上了海盜,讓出租車司機直接開車到了白平說的地址。


    出租車司機是一個有點年紀的大叔,在後視鏡裏看到她一個小姑娘要去那麽偏遠的地方,心裏難免有點想法,一路上不斷往後看,發現她整個人蜷縮在了角落裏,手裏緊緊握著手機,像是失戀了的樣子


    。


    更重要的是,她看起來(嬌jiāo)(嬌jiāo)怯怯,容易對付得很。


    一想到這裏,他就慢慢熄了火,外麵不再是高樓林立的城市,而是人煙罕見的鄉村。


    “哎呀,好想熄火了呢。”他堆起笑容,扭頭想和坐在後麵的她說話,可沒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楊綿綿麵無表(情qing)地問:“車熄火了嗎?”


    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帶著槍,司機猶豫了一瞬間,還是決定放棄,他原本隻是看她一個小姑娘落單好欺負,但她手裏有了武器,他也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畢竟和可能丟了命比起來,那一點點的色心算得上什麽呢?


    “我再看看。”他尷尬地笑了笑。


    楊綿綿淡淡說:“你要是不想開這個車,我就替你開過去,你自己想清楚。”她拿槍的姿勢很標準,司機看得出來,她不是隨便拿把玩具槍在騙人的主兒。


    想到這裏,司機什麽廢話都不敢有,立刻踩下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到了目的地,楊綿綿一下車司機就迫不及待地把車開走了,楊綿綿也不在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站在不遠處的人吸引了。


    秋天的風有點大,吹起了她的長頭發,楊綿綿把遮擋住自己眼睛的發絲撥開,對著那個人露出了冰冷的笑意:“你在這裏。”


    “我等你很久了。”還是那個細聲細氣,仿佛隨時隨地都在害羞的女孩子的聲音,表(情qing)也是楊綿綿所熟悉的,就好像她們不是相遇在這個寒冷的鄉下,而是在溫暖的圖書館裏,她看見她,一瞬間笑意從眼底迸發出來,真摯而動人。


    楊綿綿把手插在口袋裏,握住了槍柄:“你們是一夥兒的?”


    明明事到如今,珍妮已經不需要再做任何解釋,可奇怪的是,她聽到這個問題後的第一反應卻是微微垂下了頭,像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似的,好一會兒才輕輕說:“進來吧,他等你很久了。”


    “珍妮。”就算是恨不得把槍掏出來爆了她的頭,楊綿綿此時此刻的表(情qing)卻是冷靜的,她甚至還露出了誠懇的眼神,“我們是朋友,我一直當我們是朋友,我男朋友去了哪裏,你能不能告訴我?”


    珍妮認真地看著她:“梅,我真的當你是朋友,但是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


    楊綿綿的眼神迅速冰冷下去:“為什麽?”


    珍妮沒有回答,她隻是走到大門邊,用力推開了那看起來略顯沉重的門,裏麵有一絲溫暖的光線投了出來:“進來吧,外麵有點冷。”


    楊綿綿在原地站了幾秒鍾,原本握著槍的手指微微鬆了鬆,像是要緩解一下手指的痙攣,但下一刻,她纖細的手指以更為堅定的姿態握住了槍柄。


    她一把槍放在上衣右邊的口袋裏,另一把槍卻插在了後腰左側,方便她隨時隨地握住,而右邊的褲袋裏則放著她一向不離(身shēn)的手電筒,左邊的褲袋是白平的手機,小黃機則被放在了上衣左邊的口袋裏。


    這是她所有的底牌,她不能全部暴露出去,既然到了這裏,無論如何,她也不容許荊楚出一點點的事。


    必要時候,她會毫不猶豫掏出槍來,把亞瑟的頭當成西瓜一樣爆掉。


    “親(愛ài)的梅,既然來了,怎麽不進來呢?”門後麵,傳出了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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