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波呂忒斯知道,不是緊急情況安東尼絕不會啟動這個空間坐標,她立即選擇了同意。


    從手鐲中湧出一道法陣,轉眼兩道人影浮現在塞波呂忒斯和德爾斯塔德的麵前,他們看見幾乎包成粽子的西卡都微微意外。


    西卡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在整個零號小組內也僅次於代號【鈴音】的最強王牌,現在居然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勢,甚至啟動了保命的傳送法陣,究竟遇到了什麽敵人,將她逼到這種程度。


    “西卡,這是怎麽回事?”塞波呂忒斯立即關切的問道,對於西卡的死活她實際上並不在意,因為每一個暗殺隊的刺客在她的眼中都是消耗品,哪怕是身為最強王牌的鈴音也不例外,需要注意的隻是換取的價值大小罷了。


    “大人,西卡無能。”西卡努力掙紮著爬起來,對塞波呂忒斯單膝跪地。


    “不要多禮,你受傷了。”塞波呂忒斯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西卡,在這種時候身為政客的本能,她開始收買人心,看著重傷的西卡,顯得十分急切擔心,卻隻有她自己清楚,現在她唯一關心的隻是為什麽西卡會傷成這樣,難道出現了強大的預料外的敵人?


    很快,西卡和安東尼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


    塞波呂忒斯和德爾斯塔德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一名能夠操縱浮遊炮的傳奇初階法師,還有一個看似實力一般,實則深不可測的亡靈法師,此前從來沒有這兩個人的資料。


    “難道是洛倫索王國從主世界新派調過來防守虛空世界的生力軍?”塞波呂忒斯用手摸索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同時德爾斯塔德卻退了出去,十幾分鍾後又折返回來,對塞波呂忒斯道:“大人,已經確認了,暗影的確死了,根據情報顯示,應該是重傷之後死在了那個操縱浮遊炮的傳奇法師的手上。”


    “這個蠢貨!”塞波呂忒斯恨恨的咬牙,卻不是恨格林或者弗裏奧,而是恨那個代號【暗影】的部下:“早就告訴他不要仗著自己的能力大意輕敵,否則早晚會死在這上麵,想不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暗影的死亡,令塞波呂忒斯十分心疼,雖然暗影在零號小組中實力不算拔尖,但是他特殊的操縱光影能力卻有許多意想不到的用處。為了保護這名部下,塞波呂忒斯也注意,盡量不給他派太危險的任務。就像這一次隻是讓他去保護一下那名擁有【超遠視距】的少年,卻沒想到居然就被人殺了,簡直豈有此理!


    相比起來,西卡這種純戰鬥類的超凡者,塞波呂忒斯反而不怎麽在意,魯恩聯邦的軍隊和特務部門中,這種類型的超凡者要多少有多少。


    在心裏罵了一陣之後,塞波呂忒斯已經把這名曾經十分重視的部下拋到了腦後。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人走茶涼,物是人非。


    塞波呂忒斯此時想到的卻是她手中最重要的王牌鈴音!


    “如果這兩個人是洛倫索王國的援兵,他們發現我們伏擊賽特娜的車隊,在擊敗西卡之後,肯定會去支援,如果西拉貝爾也出手……”塞波呂忒斯想到了最後糟糕的局麵,心情有些鬱悶,因為在不久前,她剛剛從主世界那邊得到可靠消息,洛倫索王國的莫拉大公已經放棄了這邊。


    當時塞波呂忒斯還興奮了一陣,要知道這個消息的來源可是魯恩聯邦的一位天災強者,可信性相當高,卻沒想到,這一轉眼,就從主世界那邊派來了援兵,究竟是消息有誤,還是判斷錯誤,那兩個人根本那就不是洛倫索王國的援兵?


    想到這裏塞波呂忒斯也無法做出判斷,隻能見招拆招,好在她有鈴音,這張王牌在這座虛空世界中,絕對具有決定性的威力,哪怕西拉貝爾,如果正麵遇上,鈴音也有機會同歸於盡。


    “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需要加派人手嗎?”德爾斯塔德問道,西卡和安東尼也關切的看過來。


    塞波呂忒斯皺了皺眉,目前局勢的變化已經超出她的掌握,如果再加派人手就不是有限的襲擾和伏擊,而是變成了雙方真正的決戰了。但是按照她的計劃,應該先剪除羽翼,孤立西拉貝爾,再一步步,不斷蠶食,積小勝為大勝,最終把西拉貝爾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才是最終決戰的時候。


    “不,既然鈴音已經去了,我們就要相信她。”塞波呂忒斯沉吟片刻道:“德爾斯塔德,你去準備一下,隨時前去接應,無論那邊勝負,盡量保存我們的有生力量。”


    “明白,大人。”德爾斯塔德明白,如果形勢不妙,這是讓他的人上去堵搶眼,也要掩護零號小組的人員撤退。


    雖然心中不願意,但是麵對塞波呂忒斯這樣的要求他根本無法拒絕,不僅僅是因為塞波呂忒斯的實力和權勢,更因為他自己的欲望,隻有跟緊塞波呂忒斯,才能保住手中的權利,並讓他的族人地位高於其他土著。而他和部族所要付出的就是對塞波呂忒斯的忠誠,以及在關鍵時候,能夠衝上去犧牲。


    回到賽特娜被伏擊的路口。


    此時這附近方圓五百米都被拉起了警戒線,巨大的炸彈爆炸,出動數十名槍手,以及大量超凡者戰鬥,早就驚動了附近的警察,以及駐紮在城裏的憲兵和巡邏隊。


    不過這些人中,除了裝備精良且實力強悍的憲兵出動之外,警察和巡邏隊都是裝聾作啞,好像不知道這邊的動靜一樣。而且即便是出動的憲兵也是淺嚐輒止,躲在外圍警戒,沒敢深入現場,直到特異局的人前來接手。


    此刻戰鬥已經結束了,最開始伏擊賽特娜那幫人,在賽特娜和桑德蘭的聯手下,除了鄧肯重傷,其餘全軍覆沒。不過賽特娜和桑德蘭也不是最後的勝利者,在他們反殺得手之後,新敵人突然出現,不僅救下了鄧肯,還把他們一波帶走。


    此時賽特娜和桑德蘭的屍體倒在地上,在他們的不遠處靜靜的站立著一名穿著學生製服,手持兩把短劍的黑長直少女。在短劍的握柄後麵係著兩個鈴鐺,每當少女揮劍,就會發出鈴聲,清脆悅耳,十分好聽。少女長得也十分美麗,但是雙眼空洞,透著一股死寂,仿佛世間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可以斬殺的死物。


    倒在地上的賽特娜和桑德蘭都是死不瞑目,頸部中劍,傷口外翻。少女以極高的劍術在電光火石間割開了他們的喉嚨和動脈,當他們反應過來,戰鬥已經結束了。在更遠處則是倒著更多穿著黑風衣,戴著紅袖標的特異局暗殺隊的隊員,足足將近四十人,死法全都一樣,頸部中劍,割喉而死。如果鏡頭再往遠拉,在街道兩邊的樓頂,還有上百名穿著特異局製服的槍手,此刻也都悄無聲息的被割喉而死。


    完成這一切的,就是眼前這名看似有些呆萌的黑長直少女,也正是塞波呂忒斯手中的最強王牌鈴音!


    注視著最後一名敵人斷氣,鈴音麵無表情,輕輕一抖手腕,隨著劍柄上的鈴鐺響動,兩把短劍直接消失在鈴音的手邊。


    鈴音充滿死寂的大眼睛看向了方圓兩百米內,唯一還活著的兩個人。


    鄧肯受了重傷,左半邊身子被巫毒侵蝕,好在他自身的能力對巫毒有些抗性,才勉強保住了半條命,卻是麵無人色,渾身無力,氣若遊絲。在鄧肯旁邊則是臉色慘白,右手死死捏著左小臂的莫迪,他的左手和半截小臂已經沒了。至於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原因也很簡單,就在不久之前,從他父親那裏獲悉這一次西拉貝爾準備誘殺革命軍的刺客。


    作為革命軍的鐵杆腦殘粉,莫迪頓時感覺事態嚴重,以大無畏的精神,不顧安危,前來報信,可惜他晚了一步,戰鬥已經開始。


    雖然是腦殘粉,但莫迪並不真腦殘,看見這種情況,明白於事無補,而他現在的身份還不能暴露。考慮到這裏,他本想走了,卻沒想到正趕上賽特娜臨死爆發,將體內封印的遠古巫毒全部釋放出來,頃刻間無數黑點漫天飛射,好像下了一場黑色的雨。


    這場黑雨無比致命,恐怖的遠古巫毒,哪怕一絲一毫,隻要粘到身上,瞬間就會腐蝕皮肉消融骨骼,快速蔓延全身,將人化成膿水。


    莫迪倒黴的就被飛射出來的巫毒沾到了左手的手背上,頓時刺啦一聲,手背骨肉消融,令他驚恐無比,下意識的甩手,卻怎麽可能把巫毒甩掉!如果沒人搭救,隻要過半分鍾,巫毒就會順著他的手臂向上蔓延直至吞噬他的生命。幸虧這個時候,鈴音認出了他,知道他的身份重要,是塞波呂忒斯的內線,這才閃電出手,一劍斬斷小臂,總算阻斷了巫毒的蔓延,算是保住了莫迪的一條小命。


    戰鬥結束之後,莫迪和鄧肯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尤其是鄧肯,隻剩半條命,看見鈴音收了短劍,立即示意莫迪攙扶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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