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走後許久,淩靖也未回過神來,這時,許是站的太久,有些累了,便順勢盤膝坐到了地上。


    緊跟著,臉上表情開始變幻莫測起來,時而蹙眉,時而欣喜,時而又埋頭苦思,麵sè當真如流雲一般,迅速的變幻著。


    此時,這獨孤九劍總訣式的三百六十種變化正一一浮現在他心頭,雖然經過風清揚的仔細講解之後,這其中蘊含的劍招變化,他早已爛熟於胸,但這總訣式本就是與後麵八招劍法相生相依的,後八招若是缺了這總訣式便會使的不像樣,而如今經過他一番仔細推敲之後,卻也發現這總訣式的三百六十種變化隻怕還得與後八招劍法相互印證著修煉,方才能徹底學成。


    如今風清揚雖說已是將這種種變化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卻不是說他一旦記住了便定能融會貫通。


    天賦他自然是不缺的,隻是如今缺了後麵的八招劍法,他也隻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當下隻得先靜下心來將這些當即便能悟通的變化又在心中默想一遍,再根據風清揚的指點,在心裏一一推敲一番。


    就這樣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他已是將這總訣式的種種變化領悟了兩三分,這時,隻見他忽然便站了起來,又從地上拾起一把古舊的長劍,然後倏地便將手中長劍刺出,印證著心中的種種劍法變化,開始將這總訣式的種種變化慢慢使了出來。


    但隻刹那間,密洞內便已是劍影翻飛。


    淩靖神情有些肅然,雖然明知這獨孤九劍的最高境界乃是無招勝有招,但於這門劍法,他也不過才是初次接觸罷了,心知當下還需得從有招境界慢慢過渡,先將這三百六十種變化一一融會貫通之後,再忘他個幹幹淨淨,如此方才是風清揚所說的劍術最高境界。


    當下心神不敢有一絲鬆懈,隻因這總訣式的劍路變化實在是太過天馬行空,每一招劍法的變化當真都是及常人之所不及,想常人之所不想,出招路數匪夷所思至極,即便此時劍法是在他自己手中使出,但心中竟也難免會感到震驚和歎服。


    他沉醉於這獨孤九劍總訣式的劍法當中,忘了時間流逝,但是不知不覺間,外麵的天空已是微微有了明sè。


    這時,密洞外的令狐衝忽然打了個哈欠,一個翻身從石床上坐了起來,見淩靖的石床上空空如也,便想:小師弟當真要比我用功的多,沒想到這麽早便已經起床練功去了。


    他已是連續兩ri被風清揚點了昏睡穴,對這一老一少學劍之事自然是茫然不知,這時便起身踱步進入密洞之中,想跟淩靖打聲招呼。


    隻是他方才踏入密洞之內,忽然便頓在了原地,臉上滿是駭然之sè。


    其時,密洞中的火把早已燃盡,這會兒借著外麵折shè進來的微光,令狐衝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黑影正在快速無匹的出劍,劍若奔雷,嗡鳴不息,劍上絲絲銀光最後竟串聯成了一道無形大網,這情境當真是端的詭異。


    他何時見過如此高明的劍法,這時忍不住便凝神瞧去,隻見那人正一劍往下刺出,便尋思:若是對敵,隻怕這一劍便要取對方左腿。但隻倏忽之間,又見那人忽的長劍一挑,變刺為撩,之後便是連環三劍,劍光頓時籠罩了身前左中右三方。


    令狐衝看的大是驚異,心道:這人劍法怎的看起來如此詭異,師傅教我們劍法,便是要穩和準,隻是這人劍法實在太過陡峭,與師傅所教竟是全然相悖。


    他見這人劍法詭異,忍不住轉念又想,他若如此攻我,我還需以本門劍法醉倒乾坤截取他下盤劍路。啊,不對,他適才一劍刺得太快,我竟不知他到底是何時轉而攻我上盤,這一劍擋不住擋不住還有之後連環三劍封住我左中右三方退路,這又該怎麽抵擋


    他想到此處,頓時便急出一身冷汗,匆忙之間,腦中也不知轉過了多少劍法招式,便連許多雜學也一一想了一遍,但還是覺得這招抵擋不得,若是自己與之對敵,隻怕一劍便給刺死了。


    令狐衝急的大汗淋漓,心中著急道:這人劍法如此高明,隻怕師父師娘也是敵他不過,如今師父師娘不在山上,小師弟也不知去了何處,若是此人想對我們華山不利,我又該怎麽應付


    他心中惶急,頓時便失了方寸,卻不料便在此時,洞中忽然亮起一陣黃光,他抬頭一看,卻是那使劍之人不知何時已經收了劍,這時走到一旁,點燃了火把。


    令狐衝不禁倒退兩步,又再仔細一瞧,卻是越看越是覺得這人背影熟悉,最後見他轉過身來,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他見了這人正臉之後,才終於確定這人正是淩靖,頓時長籲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道:原來竟是小師弟在此練劍,當真是虛驚一場。


    淩靖見令狐衝立在密洞洞口,臉sè大有古怪,便疑惑道:大師兄,你怎麽來了


    他心知這令狐衝一直都是對這密洞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平ri裏最多也隻是進來跟自己打聲招呼罷了,從來不在這裏哪怕多待片刻,但此時見他愣愣的立在那裏,便如山石一般,又哪裏會不奇怪。


    令狐衝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師弟,你適才在練什麽劍法


    他心中當真是大有疑慮,適才淩靖所使的劍法絕非本門武功,至於石壁上的武功,他也是大致瞧過一遍,也未曾發現有這套詭異劍法的痕跡。


    淩靖聞言一愣,適才他練劍之時,近乎心無旁騖,壓根沒有注意過周遭的動靜,卻不想竟被令狐衝看在了眼裏。


    他皺眉道:大師兄,你都看見了


    令狐衝往前走了兩步,心有餘悸道:看見了,你這劍法可實在古怪的緊,到底是什麽劍法


    不過令狐衝這個問題倒還真把淩靖給難倒了,一時也不知如何作答。


    昨夜他花費了一番功夫將總訣式的三百六十種變化悟通幾分之後,便一直在不停的練習,初時他還隻是按照劍法變化,一絲不苟的演練,不過到得後來,他的狀態卻又漸漸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似是忘記了所有劍法,又似將一身武功都融合成了一招,他頓時便覺自己進入了一種詭異的狀態,劍法忘了,劍招也忘了,可能便連自己是誰也都忘幹淨了,隻有手中長劍還在不迭刺出。


    至於最後自己使出的到底是獨孤九劍總訣式,還是嵩山劍法泰山劍法抑或是衡山劍法......他真的都不記得了。


    不過這種境界真的很奇妙,在這種狀態下他才是能真正做到了任意所至四字,隻是這種狀態如今卻還隻是初步接觸,尚不能完全掌握,便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心道:或許這便是風太師叔所說無招勝有招的最高境界吧。


    這時,又見令狐衝兀自還麵帶急切的看著自己,便搖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令狐衝聽他回答,本來大有不信,還道他是有意向自己隱瞞,隻是後來又想他這番話言辭懇切,絕無作偽之態,當下便奇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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