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生興致勃勃的來到梅莊西首的一處大院門前,飛快的奔向前去,左手大袖一揮,便聽哐當一聲,兩扇木門被他手上勁氣所襲,大開之後,又撞到了門後的牆上,發出了碰的一聲。


    二哥二哥


    急切的叫嚷聲中,丹青生如風一般衝進了院中。


    淩靖和漣依藏身於身後十餘丈的一處角落中,眼見丹青生喚著二哥衝進那處院子,心知此地必定便是黑白子的住處了,當即心中一振。


    但是兩人立在遠處,卻並未立時便進入那宅子。


    黑白子此人雖說心術不正,但功夫卻還要在丹青生之上,而且xg格也不似丹青生這般,灑脫之中還帶著一絲狂氣,換句話說,就是有些大大咧咧,不著邊際。


    但是黑白子這個人,心思卻有些y沉,而且xg格謹慎,若是一不小心被此人發現了行蹤,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漣依見淩靖沒有動作,心中也不著急,隻是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淩靖思忖片刻,目光開始在那院子的周圍逡巡起來,隨即眼前一亮,低聲道:跟我來。


    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院子的東牆外,沿著牆根徑直往右走了數丈,便見此處宅院與旁邊幾處廂房之間,有一個兩三尺寬的縫隙,透過縫隙往前看去,前方是一處園林,園內種了許多高大樹木和花卉,還有池塘和假山。


    兩人看著此處,都不禁眼前一亮,這處地方絕對是一個絕佳的藏身之所,那園林中的樹木和旁邊的建築,正好可以遮住外人的視線。


    兩人相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之意,快步閃入那窄縫之中,足下輕輕一點,便躍上了宅院內廂房的房頂之上。


    雙腳踩在房頂瓦片上的聲音極其細微,幾不可聞。淩靖和漣依既然知道這下麵有兩個高手在那裏,自然不敢有絲毫大意,均把自己的輕身功夫發揮到了極致,落於房頂之時,輕飄飄的便如羽毛一般。


    淩靖將耳朵貼在房頂上聽了聽,隱隱能夠聽到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但卻不是在身下的屋子內,而是還在前麵一點。


    其中一個聲音聽起來有些毛躁,應該是丹青生,而另外一個聲音卻有些冷冰冰的,當是黑白子無疑。


    淩靖抬起頭來,對這漣依打了個手勢,兩人踩著瓦片,躬著身子一步一步挪向前方,行了數丈之後,停了下來,輕輕掀開了一片黑灰sè的瓦片,隻露出一絲縫隙。


    兩人此時身處房頂之上,矮著身子,身後是橫枝錯節的許多高大樹木,把他們的身子遮的嚴嚴實實,唯一能看到他們的地方,隻能是梅莊之外的那處梅林。


    不過此地人跡罕至,那梅林之中絕無半個人影,更不可能有人能發現他們兩人。


    淩靖和漣依透過瓦片的縫隙往下麵看去,隻見丹青手手中拽著一個白瓷的酒壺,正拉著一個極其高瘦老者的衣袖,與他說著話。


    這老者身量極高,眉清目秀,隻是臉sè泛白,似乎是一具僵屍模樣,一雙眼睛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二哥,這一次無論如何要你幫幫忙。丹青生拉著黑白子的衣袖,始終不肯鬆手,隻是一臉殷切的望著黑白子說道。


    黑白子冷冷的道:幫什麽忙


    丹青生嘿嘿一笑,將酒壺放在了房間的桌上,舔著臉笑道:二哥,我聽大哥說,你最近武功可是又有大進,當真是可喜可賀。


    黑白子一雙黑白分明的怪眼一番,道:少來這一套,說吧,到底找我幫什麽忙他們兄弟四人結義已經多年,丹青生是什麽xg格他又怎麽可能不清楚,此番定是又有什麽古裏古怪的事,想請自己幫忙了。


    丹青生興奮的搓了搓手,道:二哥,你的黑風指至y致寒,可否給小弟表演一番化水成冰的手段


    黑白子一臉古怪之sè,打量著丹青生,道:四弟,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丹青生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道:二哥,實不相瞞,其實小弟近ri偶從一個朋友口中得知,我地窖中所藏的那些吐魯番葡萄酒若是以冰鎮之,飲來別有奇趣。


    隻是咱們莊內的冰嘛.......那個......這個......


    黑白子見他說的吞吞吐吐,當即眼睛一翻,脫口便道:已經被你用完了,是也不是


    哈哈,二哥果然是明察秋毫明察秋毫......丹青生打著哈哈說道。


    黑白子歎了口氣,伸手指了他兩下,終於還是道:你啊你......還不趕緊去給我取一盆水來。


    哈哈,二哥你這是答應了丹青生大笑一聲,不待黑白子回話,轉身便衝出了屋外,似乎生怕黑白子反悔似的。


    淩靖和漣依一動不動的貼在房頂之上,眼見丹青生出去取水,均想,如此正好可以看一看黑白子這人的武功到底如何。


    黑風指這門武功據說早已在江湖上失傳了,卻不料這黑白子居然還會這門絕技,而且這門武功至y致寒,極其y毒,如果黑白子這門武功真有丹青生說的那麽高明,那自己兩人可就得更加小心了。


    沒過多久,便見丹青生捧著一隻白瓷盆走了進來,盆中盛滿了清水。


    二哥,看你的了。丹青生將白瓷盆輕輕置於桌上,但那盆麵上卻連一絲波紋也沒有。這白瓷盆徑長尺許,邊緣極厚,裝滿水後,少說也有十來斤重,但那盆底與桌麵相觸之後,竟連一絲震動也沒有,盆麵波瀾不驚,顯然是丹青生方才用上了極其高明的運勁手法。


    這個丹青生的武功隻怕也不簡單啊。淩靖和漣依看的分明,均是看出這個丹青生的武功隻怕也是極高的,心想,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低估了這梅莊的實力


    他對梅莊江南四友的了解全是基於前世的記憶,但這個世界似乎又與原劇情當中有了許多不同,難道這江南四友的實力也跟著變化了不成


    他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測,當即連忙往那縫隙中看去,想看清楚這黑白子的黑風指到底有多高的造詣。


    黑白子看了丹青生一眼,隨即不發一言,伸出右手食指,插入瓷盆。片刻間水麵便浮起一絲絲白氣,過不多時,瓷盆邊上起了一層白箱,跟著水麵結成一片片薄冰,冰越結越厚,隻一盞茶時分,一瓷盆清水都化成了寒冰。


    好二哥的黑風指果然高明,就是此刻大哥到了此地,估計也唯有自歎弗如的份。丹青生一見這滿盆的冰塊,心中頓時大樂,奉承的話,根本不用想便脫口而出。


    黑白子笑罵一聲,道:少奉承我,你這是在得了便宜還賣乖麽


    哪裏哪裏,我這可說的是大實話啊。丹青生眼睛盯著那白瓷盆,頭也不回的說道,隨即麻利的從懷中摸出兩個酒杯,置於冰上。接著又取了桌上的酒壺,倒滿了酒,酒sè殷紅,看起來極為豔麗,正是他口中所說的吐魯番葡萄酒。


    淩靖和漣依一見這黑白子露出這麽一手化水成冰的功夫,當即心中一凜,心想,這黑白子好jg湛的內力,看來我對梅莊江南四友的實力估計當真有誤啊。


    以方才那白瓷盆中水的結冰時間來看,這黑白子的黑風指分明已經練到了極其高明的境界,隻是一盞茶的時間,便可以將滿盆的水都凍結中,若是這一指點在人的身上,寒勁入體,那後果真是難以想象。


    而且此人的內力之高,起碼在一品中上層,實力絕對可怕。


    轉念又想,這黑白子還隻是這梅莊之中的第二高手,功力便已經如此深厚,他實在有些無法想象,那江南四友中的老大黃鍾公到底武藝又高到了何種地步,據自己了解,此人的七弦無形劍至少是一門最頂尖的上乘劍術,而且無形無影,極難對付,往往對手就是已經中了他的劍,卻還是稀裏糊塗的搞不清楚狀況。


    難怪東方不敗會放心派這四人來看守任我行,看來我是真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些。淩靖微微皺著眉頭,這江南四友的實力越強,自然對他的計劃就越不利。


    片刻之後,丹青生雙手拿著那裝滿寒冰的白瓷盆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不過那壺葡萄美酒倒是留在了黑白子這裏。


    黑白子目送丹青生離開之後,便關上了房門,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棋譜,坐在桌邊。左手拿著棋譜,一邊看,右手一邊在棋盤上挪動著。


    淩靖眼看這黑白子似乎並沒有出門的打算,心中也有些無奈,可是轉念又想,那黃鍾公每月隻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的住處,隻有在那個時候,黑白子才會潛過去探視任我行。


    如此說來,如果做最壞的打算的話,自己起碼需要監視黑白子一個月才行。


    希望自己運氣不要這麽不好。他看著下麵手拿棋譜的黑白子,想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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