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穀少清被砍暈了之後,原本伍少卿以為自己也難逃一劫。那個舉刀的壯漢,本就是受了命令,要把伍少卿撕票的,若不是他自己想要再打伍少卿幾下過過癮,原本穀少清即便趕到了,也應該隻能看到一具屍體罷了。


    所以,有的時候,事(情qing)就是這麽機緣巧合。


    幸好,伍少卿父親在給劫匪的贖金裏藏了追蹤器。就在那壯漢砍傷了穀少清,又要對伍少卿動手的時候,警察及時的破門而入,直接從後麵撲上來,將那持刀的壯漢製服。至於另外三個去車上取另外的贖金的幾人,也分別在樓下被警方抓獲。


    這追蹤器算是伍少卿自己的功勞。因為他向來有英雄夢,所以讓父親給自己配置一個實驗室,專門研發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這次贖金裏,每個箱子裏都有一張紙幣,就是追蹤器。所以即便是綁匪檢查了箱子,也不會發現。而這個實驗室,支撐了(日ri)後鬼手s那些神通廣大的道具研發。


    當時,伍少卿讓人立刻把穀少清送去了醫院,但他背上的那一刀,的確傷得不輕,穀少清昏迷了一個多禮拜,又在醫院躺了兩個多禮拜,完美的錯過了高考這件事(情qing)。


    至於伍少卿,當時在綁匪的據點還沒反應出來,等人到了醫院,竟然直(挺ting)(挺ting)的倒在了走廊上。被醫生搶救了才知道,他在被歹徒暴打的過程中,脾髒被踢破了。所以伍少卿傷得也不算輕,在他父母的強製之下,等到他完全康複,(允yun)許自由活動的時候,暑假已經過去一半了。


    而那個時候,穀少清,竟然出國了。


    “沒想到,穀警官也是個大家少爺。”伍少卿笑著調侃。


    在伍少卿住院修養的這段時間,他的父母以及姐姐和哥哥,都登門感謝了穀少清救了自家小弟的大恩大德。後來也是伍少禮告訴弟弟,原來救他的那位學長,家裏也是伍家建築產業的生意對象之一。


    “出國念書了而已。”穀少清聽伍少卿說完當初的事(情qing),看伍少卿一臉內疚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


    錯過了高考的穀少清,幹脆被父母送出國念書。結果他一個人在國外,從念書到工作,也很少會回去,等到家裏人意識到的時候,穀少清已經進了國際刑警組織,回去的時間就更少了。


    伍少卿雖然記著要報答這救命之恩,但畢竟(情qing)感上不比現在,不至於特意去找穀少清。不過是等到再遇上,又被穀少清救了一次,這感覺可就不一樣了。


    “對了,你後來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穀少清指的,自然是伍少卿的樣子。


    “吃一塹長一智,被人綁架這麽慘,總要有些進步吧。”


    那時候伍少卿自己也是心有餘悸,再加上有人為了救自己差點沒命,伍少卿總算是不懶散了,難得他十分有天賦,不管是格鬥防衛、還是槍支機械,他都學得有模有樣。至於原本的那(身shēn)贅(肉rou),倒是謝了那個打他的綁匪。自從脾髒受傷之後,伍少卿不知道為什麽暴瘦了下來,從此怎麽吃都不會胖了。


    夜已經深了,說了不少話的伍少卿,已經喝完了兩大杯水,也忍不住打了幾個嗬欠。穀少清看他困了,便打發伍少卿早點去睡覺。


    “對了,你為什麽會成為鬼手s?”見伍少卿起(身shēn)舒展了下(身shēn)體,伸了個懶腰,穀少清突然問到。


    “你不覺得做大盜特別的帥氣嗎?”伍少卿的回答,實在是讓穀少清摸不到頭腦,不過想想當初伍少卿留在這個家裏沒有帶走的一個紙箱子裏,堆滿了奇奇怪怪的漫畫書,穀少清大概能理解他的腦回路。


    “知道為什麽是s嗎?”伍少卿一臉得意神秘兮兮的湊到了穀少清的麵前。


    “因為superman啊,你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都叫我克拉克嘛。”伍少卿說著,忍不住自己先笑出了聲,大約是現在覺得,當初定這個名字的時候,的確是有些奇怪。


    不過,沒想到的是,穀少清倒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他笑的是,組裏其實一直有對“鬼手s”這個稱呼有不少的猜測,天馬行空什麽都有。如果讓他們知道原來是這麽大原因,估計都要大跌眼鏡。


    不管怎麽樣,對於穀少清來說,鬼手s的謎算是解了。兩人的生活也恢複了常態,穀少清正常的工作,伍少卿似乎不知道又和哪些搞音樂的人玩在了一起,不說早出晚歸,起碼也是生活充實。


    不過,時不時的,伍少卿還是要繼續接受姐姐伍少嫻的召喚,起碼歐洲這邊分公司的事(情qing),都讓他去接洽了。


    畢竟,原本不讓伍少卿參與公司的事(情qing),是為了躲著穀少清。現在兩人又住回到一起了,自然沒了這樣的必要,那麽對於伍少嫻來說,怎麽能放過這個免費勞動力呢。


    伍少卿沒得選擇,要換回被關楚傑沒收的戶頭,隻能聽命形式,做個老是出差的小少爺。


    “老穀,最近的新聞看了嗎?變態殺人案啊!”整個人縮在懶人沙發上,懷裏抱著筆記本電腦正在上網的伍少卿,突然從屏幕後麵探出腦袋,神(情qing)嚴肅的望著正在書桌前整理資料的穀少清。


    “你是說之前(日ri)本那樁案子嗎?”穀少清頭也不抬的說,“謀殺案可不歸我們管,這要靠他們自己去查了。”國際刑警組織並不會介入任何政治、軍事、宗教或種族罪行,也不會介入非跨國罪案。


    兩人說的這樁案子,大約是一個多星期前發生在(日ri)本大阪的一個案子。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在大馬路上被殺了。


    這個小夥子的死狀非常的淒慘,按照法醫的判斷,他是失血過多而死,而失血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手腳都被人砍斷了扔在一邊,然後他的眼睛被刺瞎,耳膜也被捅穿,嘴巴卻被毛線繩縫了起來。(胸xiong)腹上,還有好多處被刀或砍或捅的傷痕。


    而且,這人死亡的地點,是大阪城一個人流量極大的十字路口,他就仰麵躺在路口中央,當時最早發現屍體的,是加班到半夜才從公司出來的下班族,停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車燈照到了十字路口的屍體。那個上班族聽說是受到了驚嚇,最近再沒敢加班了。


    街口的監控錄像,完整的記錄下了這個人被殺掉的經過。


    他是被人用一輛虛假牌照的商務車帶到這個路口的。車上下來了六個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的人,看(身shēn)形應該都是男人。他們把被控製住的受害人從車上拖了下來,一路拎著他的腳,把人硬生生拖到了十字路口。


    在隨後的時間裏,四個人分別砍斷了他的手腳,然後另外兩個人,一個在他的(胸xiong)腹上砍殺,另一個,直接用錐子一類的東西,刺壞了受害人的眼睛和耳朵,縫嘴巴的事(情qing),也是由這個人做的。


    受害人死後,留人不慌不忙的坐車離開了現場,他們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行為被人看到。警方甚至覺得,從他們的離開現場之前,部分人臉部的朝向來看,他們似乎根本就知道這個路口是有監控的。


    根據警方的調查,死者是地方幫派分子,似乎還是個中層幹部,根據他的關係網,警方判斷這是一起幫派間紛爭或是幫派裏內鬥的案子。


    但是,不管怎麽樣,這樣凶殘的殺人手法,還是在社會上引起了恐慌。什麽半夜看到鬼、血跡洗不幹淨等等都市傳說一樣的段子在網路上流傳,一時間,流言紛紛,民心惶惶。不少常走這個路口的上班族們,寧可多花些時間,拐到別的路上去。


    “老穀,你說這樣的案子會有模仿犯罪嗎?”伍少卿抱著筆記本,走到穀少清的(身shēn)邊,將電腦屏幕轉給穀少清看。


    穀少清這一看,神(情qing)也嚴肅了起來,原來,類似的案件,竟然已經發生了四起。


    在(日ri)本那個幫派分子被殺的第二天,遠在大洋彼岸的墨西哥,也發生了一起幾乎一模一樣的案子。


    隻不過,墨西哥城最近幫派爭鬥很多,人員死亡的事(情qing)也時不時的發生,所以這樁案子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關注,隻是有零星的新聞報道,提到幫派爭鬥升級,報複殺人手段愈發殘忍。但是具體的死因和死亡地點,並沒有提及。


    三天之後,緬甸也發生了一起類似的案子,隻不過這次被殺的人和幫派沒有關係,是一個當地比較有名的富豪,似乎還是好幾個慈善基金會的資助人。


    不過這個案子和(日ri)本的案子所不同的是,這個富豪被殺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公司裏,然後隻是被砍斷了手腳。媒體猜測,是他之前收購的某家公司雇凶殺人,蓄意報複。


    而今晚,伍少卿看到最新的一篇類似案件的報道,受害人死在了巴黎。這次被殺的是個女人,一個和幫派沒有關係的女人。


    被害人是一家咖啡店的老板娘,被殺害的地方,就是她自己咖啡店的門口,案件是昨天淩晨發生的,咖啡店附近的監控拍下了老板娘被殺的全過程。


    晚上,等到最後的客人離開咖啡店之後,老板娘把門關了起來,在櫃台裏盤點一天的賬目。然後,就在她鎖好了收銀櫃之後,突然咖啡店裏闖入了四名彪形大漢,把老板娘拖到了咖啡館外,然後直接手起刀落,砍斷了她的手腳,然後幾人便揚長而去了。


    這個老板娘,就在自家的店門口,因為失血過多死亡。最早發現屍體的,是晨跑的大學生,他幾乎每天都從這條街上跑過,對這裏沿途的店鋪都很熟悉。遠遠的,他見到這家咖啡店還亮著燈,就覺得有些奇怪。等到了近處,就看到了滿地的獻血,以及老板娘扭曲的屍體和散落在邊上的手腳。


    如果把這幾個案子歸為一類的話,不管是連續殺人,還是模仿殺人,這已經是第四個受害人了。而且以目前的(情qing)況看,也不能按照非跨國案子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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