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青神道再次錯愕,林楓繼續道:“在我得到金角經文的那一刻,就意識到金角經文上麵的封印有些異樣,但是時間緊迫,並沒有仔細查探,直到荀勍到來之後,麵對他的威脅,


    我不得不把金角經文交給他,但是就在交出經頁之前,我發現經頁上麵的封印,其強度已經削弱到了最後極限,以我的法力,竟然將它輕易破開,而經頁之內,封印著的竟是一隻上古元魂!”


    太青神道悚然動容,虛勻急切問道:“是散修盟太祖謝昆的元魂?”


    林楓點頭道:“是的!謝昆若想複生,必須施展元魂奪魄**,而在我和荀勍之間,他自然選擇元嬰期境界的荀勍,所以我就逃過一劫,而趁它奪魄之時,短期之內無法分身,我衝出了金角大殿,並離開了金角灘,然後輾轉回到了漢洲。”


    林楓的謊言天衣無縫,太青神道思慮半刻,始終未能找出破綻,許久之後,虛勻才問道:“金角大殿之外,有散修盟的眾多弟子所把手,你如何逃出去的?”


    林楓泰然道:“晚輩手中,有高品遁隱符。”


    太青神道紛紛側首,道司盟玄一更是眉頭微皺:“高品遁隱符?足可以隱匿結丹期修士的遁光,時間雖然短暫,但足夠逃出金角大殿,躲過散修盟那群結丹期侍衛的探查。”


    林楓俯首稱是:“是的,沒有遁隱符,上次的千厄湖任務,晚輩也不可能完成,這次從金角大殿逃走,也正是仰仗於它,可惜的是,金角經文被荀勍劫走,雖然他遭到奪魄,但畢竟是元嬰期境界,晚輩實在沒有能力,從他手中把金角經文奪回。”


    玄一繼續問道:“高品遁隱符,並不是普通的修士和門派所能擁有,還有你之前使用的土紋防禦符,它是屬於聖紋符的範疇,其煉製的手法早已失傳,連我道一宗都無能為力,


    至於那枚幻靈符,用途雖然不多,但卻是上古左道門的詭術之一,在修真界更為罕見,這三種靈符集中在你一個人身上,實在令我揣測你的來曆。”


    林楓還是坦然自若:“晚輩是夷道門弟子,而夷道門中,有不少修士是來自於外洲,晚輩正是其中之一,前輩所說的三種靈符,晚輩身上都有,隻不過幻靈符是從魏楠身上所得,其餘兩種則是在外洲所得,由於數量珍貴,所以極少使用。”


    玄一有些自語:“外洲當中,或許真有精通符藝之道的修真勢力存在,不過這聖紋符的煉製奧訣,可不是普通的修真勢力傳承下來的,聖紋符若大量存在,其後果必將十分可怕。”


    虛勻繼續問道:“知道此事的其它修士,隻有況世一人,荀勍是如何得知的消息,並搶先一步進入金角大殿,奪走金角經文的?”


    青司盟丹訶道:“散修盟內部四分五裂,各種派別共同存在,七大灘王為首的勢力,幾乎是各據一方,而荀勍就隸屬於況世一方,金角灘退潮之際,


    況世的精力必然是放在搶奪黑魄玉上,他跟其它灘王的財力競爭,黑魄玉占據無比重要的地位,所以他不可能放棄,至於金角大殿的查探,就隻能交給荀勍和魏楠。”


    神司盟六旃也說道:“以況世的桀驁脾性,他不可能聽從我們的收買,更不會相信一個結丹期修士,可以從金角大殿取走金角經文,所以金角大殿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道司盟玄一接著道:“荀勍的那位弟子魏楠,身上為何會有幻靈符?”


    太司盟虛勻道:“我記得手下的眼線跟我提過,這位魏楠的身份,是當年暝洲的一個小修真家族的老祖,與他一起的還有其它十二個小修真家族,失去地盤之後,他們加入了散修盟,後來幾乎全部隕滅,單獨魏楠幸存了下來。”


    玄一恍然說道:“的確如此!與魏楠一起的,有個叫做嚴恭的,似乎掌握著少量的左道材料,執行散修盟的任務之時,他們曾使用過幻靈符。”


    虛勻道:“這就對了,荀勍這樣的元嬰期一層修士,在散修盟中頗受其它老祖排擠,所以平時沒有機會靠近金角大殿,這次是金角灘退潮,散修盟人手所限,將所有老祖召集到金角灘,隸屬於況世派係的荀勍,就有了下手的機會。”


    玄一點點頭:“散修盟的確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同一派係之內,也免不了相互算計,可惜的是,嚴恭等十三家族的修士,百餘年前就已覆滅,碩果僅存的魏楠,也被滅殺於金角大殿,幻靈符的來曆再也無人知曉,上古左道門是否依然存在,至今還是個謎。”


    虛勻道:“現在管不了這些,荀勍遭受奪魄,謝昆奪走了他的軀體,如今不知去向,金角經文下落不明,我們無法控製散修盟,該如何麵對現在的危機?”


    玄一歎道:“我原本以為,夷道門的這位弟子,既然能夠從金角大殿全身而退,理應是取到了金角經文,借助於散修盟的力量,擊退魔宗和鬼靈大軍易如反掌,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丹訶道:“散修盟的血誓,都在謝昆的手中,再去尋找他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來,不得不動用我們最後的手段,才能挽救道盟的這次危機。”


    六旃道:“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動用!這是道盟的最後倚仗,一旦動用之後,我四人的元嬰難免受創,百餘年內難以複元,如果魔宗再度來襲,我們再也沒有餘力抵擋。”


    丹訶道:“可是現在,單憑我們四人之力,根本無法挽救敗局,漢洲一旦失陷,道盟根基瞬間不存,萬年道盟即將傾覆。”


    久未做聲的林楓突然說道:“晚輩有辦法,暫時控製散修盟,讓他們站在道宗一方,幫我們擊退魔宗和鬼靈大軍。”


    太青神道同時一愣,目光再次集中在了林楓身上。


    虛勻問道:“散修盟的二百餘位元嬰期高手,此刻就在青玄城外,而且正在虎視眈眈,你有什麽辦法使他們臣服?”


    林楓躬身道:“晚輩未能將金角經文取回,實在是有辱使命,此刻漢洲四城麵臨危機,晚輩若能助漢洲解圍,不知是否可以將功抵過,繼續占有和使用四位前輩頒發的通行令?”


    虛勻微微一愣,其它三位司盟則擺了擺手,虛勻於是說道:“大敵當前,你居然還想著自己的這點蠅頭小利,也罷,隻要能收服散修盟,哪怕是暫時的,隻要能讓他們站在道盟一方,就足以擊退魔宗和鬼靈大軍,金角灘任務就算你完成,通行令依然有效。”


    林楓連忙躬身稱謝,接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謝昆的屍骨,還有它的身份玉牌!


    玉牌遞到虛勻手中,然後被其它三位司盟流傳一遍,之後,太青神道四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淡笑。


    虛勻隨後問道:“散修盟太祖謝昆,後期迷戀過魔功,修為突飛猛進,化神期境界之後,隕落於金角大殿,他的遺骨,如何到了你的手上?”


    林楓道:“我之前說過,金角大殿有第二層,謝昆的遺骨,就存在於陰層當中,晚輩當初在陰層逗留了片刻,破掉了星羅棋兵陣的陣眼之後,隨手取走了謝昆的這副遺骨。”


    虛勻點點頭:“從骨息上,無論是年份,還是修為境界,都跟謝昆完全相符,身份玉牌更是確認無疑,這一點是無法作假的。”


    林楓繼續道:“荀勍被奪魄的一幕,隻有我一人親眼所見。散修盟至今不知,荀勍實際上已死,如今的荀勍體內,寄居的是謝昆的元魂,短期之內,元魂和軀體之間很難完成融合。”


    虛勻微微頷首:“那我們就虛張聲勢,讓散修盟以為,荀勍是投靠了道宗,金角經文就在我們手中,有謝昆的遺骨和身份玉牌在,散修盟不得不信。”


    玄一點點頭:“以我們四人的實力,就算漢洲失陷,但逃出魔宗的圍攻易如反掌,散修盟膽敢輕舉妄動,他們的血誓早晚會被煉化,到時候生不如死,這一點雖然不會發生,但足以對散修盟形成震懾,讓他們站到道宗陣營。”


    虛勻道:“哼,散修盟大舉進犯,跟況世不無關係,他之前受我們收買,對道宗產生了懷疑,加上荀勍逃走的方位又是淺陽穀,所以以為荀勍真的投靠了道宗,如此一來更加有利於我們瞞天過海,等擊退了魔宗和鬼靈大軍,散修盟再發現上當,也已經不重要了。”


    玄一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施壓散修盟,使他們加入道宗,陰靈兵陣已經給魔宗和鬼靈造成了巨大消耗,散修盟若跟我們聯手,不出片刻就可擊潰魔宗!”


    其它司盟同時頷首,虛勻了林楓說道:“你留在城內,萬萬不可露麵,尤其不能讓況世見到,否則的話,荀勍投靠道盟的假象就會不攻自破。”


    林楓躬身道:“晚輩謹記!”


    頓了片刻,虛勻目光一轉,盯著林楓最後說道:“身為司盟,我查你的儲物袋,應該不為過吧?”


    林楓自知會有此遭,所以不由分辨,直接將儲物袋解下,然後遞給了他,虛勻四人居然紛紛查了一遍,儲物袋內的物品,經過了林楓的精心準備,無論是數目還是種類,都極為龐大,甚至不乏一些極品,但任何一件,都不足以令元嬰期修士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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