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劈不動聲色,介紹給冒險團眾人:“這位是北住。北住,你來做什麽?”


    “嗬嗬,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有一些關於北婪姐姐的事情,我想老哥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不如我們單獨聊聊?”


    北劈思忖片刻:“也好。諸位,稍等。”北劈跟著北住離開。


    晌瀅看向木啥:“木啥姐姐,團長他一個人去沒問題嗎?不是敵人嗎?”


    “這個不用擔心。隻是試煉的對手,又不是生死仇敵。家主就在船上,不會允許有出格的事情發生,明麵上的手足情誼還是要講的。”


    ……


    “是這片土地和大海在阻攔我們的逃亡之路吧。”舞台地麵散落著一片片白羽。“但這片天空是自由的,黑暗的地底中也是存在著希望的。”一名赤膊大叔一邊敘說著,一邊擺弄著一個金發小夥背後的魔法道具羽翅。


    小夥激動道:“這是我的翅膀!隻要有了這雙翅膀,”他上前一步,手伸向頭頂天窗外的太陽,“就能在天空自由地翱翔了呢!”


    大叔卻擔憂道:“曇吻,你聽我說,”也跟上前,“自由有時也會讓人癲狂,傲慢隻會招來死亡。就算是那些鳥兒,在天空飛翔時也十分注意。如果我們在海平麵上飛得太低,翅膀會被海浪沾濕,變得沉重。但也不能飛得太高,否則這個用蠟固定的虛假翅膀,就會被太陽燃燒殆盡。”


    台下,北劈和北住落座。北劈顧左右而言他:“真是浪費家族的公款啊。”坐在北住旁邊。


    北住自顧自道:“幾天前,有個男人找到你北婪,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麽,然後北婪就多了一隊外援來參戰。”


    “這還真是莫名其妙呢。”北劈麵無表情,微微聳肩:“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僅僅這點消息不能算是重要情報吧。”


    “當然,規則本來就是可以帶不超過10人的外援。但,如果說我知道那些是什麽人呢?”北住若有所指道。


    “哈?”


    舞台劇還在繼續。“沒問題的,我做得到。”


    小夥子信心滿滿,大叔卻不怎麽放心的樣子:“曇吻!”


    “我離天空是多麽的近啊!父親,您看!”小夥子操縱起魔法羽翅,在觀眾們的掌聲中騰空而起,在半空中飛舞盤旋。“我在飛啊,父親,您看!我在飛啊!騁偰島都變得那麽小了,就連太陽也仿佛伸手可觸!”


    北劈冷冷地看著舞台上飛翔的曇吻。“很遺憾,我對我的手下實力充滿信心,不需要知道這些徒增煩惱之事。”


    “嗬嗬,我不相信你會拒絕真正有價值的情報。而且,北婪的外援,我們不聯手的話,恐怕是很難對付的。”“難道說,你這是在威脅我?”“這是交易。如果你還以成為家主為目標的話,那我們就有合作的空間。不覺得這樣很劃算嗎?”


    “曇吻!不可以過於接近太陽!曇吻!”舞台上大叔焦急地呼喚著。


    “啊,太陽是多麽的美啊!”“回來!你快回來!”“我要飛得高點……再高點……”


    “曇吻!”大叔已經聲嘶力竭了。


    “我不覺得有那種必要。”北劈起身欲走。


    “太遺憾了,北劈。”北住的聲音冷漠無情,“你將在試煉中落敗,然後輸得一無所有,包括你的小情人。”


    舞台上,越飛越高的曇吻羽翅猛然散架,重重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大叔上前,痛哭流涕,抱著曇吻。“俚步星的天神啊,你們詛咒我吧!”大叔聲音嘶啞,“是我親手殺死了不知如何飛翔的雛鳥。天神啊,請你們詛咒我這個愚蠢的父親吧!”


    北劈回身,抓住北住的衣領:“你還知道什麽?”


    “現在就給我做下決斷。”北住眼神絲毫不為所動。“合作,還是失敗?”


    舞台劇閉幕,掌聲響起。北劈放下手。“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將來或許會因曾經想利用我而感到後悔。”


    “放心吧。我的人生早就已經充滿了後悔。”


    ……


    北劈離開劇場,走上甲板,望著海麵。2月的鍬瑰海風吹息,隱隱還有一絲涼意。“居然又是先腹教……篦孕到底想幹什麽……”北劈自言自語。


    騁偰島的航程不是一日能走完的。這艘北家私家客輪上,有著一流的餐廳,有能享受戲劇的劇院,還有泳池以及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甚至還配備了高級SPA.如果是私人旅行,至少要花費數十萬。


    北住身邊花團錦簇——他帶的外援竟是9名花枝招展的少女,一部分侍奉著他,一部分則和跟著他的本家子弟們言笑晏晏,看起來就像是度假的一樣。


    15日。


    “這些都能免費租用啊?”一名背負長弓的粉發粉裙少女呆呆地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各色服飾。


    “我覺得這件泳衣很適合龐籥哦~”一名戴著羽毛帽的黃色卷發少女拿著一件情趣泳衣。


    粉裙少女汗道:“呃,會不會太暴露了?”


    “有什麽不好,難得有這個機會。”黃發少女強行將泳衣塞到她手裏。


    “不準看她們!”服裝店另一邊,晌瀅氣呼呼地對有意無意盯著女裝區少女們的押撾斥道,手上卻把一套綠色軍裝遞給押撾。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種軍旅風格?”押撾收回目光,有些意外地看著晌瀅。


    “你說夢話的時候我偷聽的。”晌瀅沒好氣道,“還有這個貝雷帽,這雙越野靴,也是給你的啦。哼,虧我認真幫你挑了一套帥氣的,你卻在這裏看別的女孩子。”


    “呃,這大概是本能吧。”押撾也不知道該怎麽哄她,隻好尷尬笑笑,“以後我肯定會多多看你的!”


    最後晌瀅自己也整了一套女式軍裝,跟押撾湊成一對,閃亮登場。


    ……


    “龐籥,去你那兒咯!”就這樣,黃發少女竟和龐籥在泳池玩起了水球。


    “看球!”一大球四小球,引來一幹本家男子弟文明觀球。


    “我決定了,”一男孩攥著拳頭,“我決定要向龐籥告白!”


    “不是吧你?”左邊一人顯然是不信。


    男孩起身:“因為什麽都不做而後悔,這遜斃了。”


    “說得好!北揚你不要總是打擊別人。”右邊一人卻是鼓勵道,“上吧!”


    “那我去了!”男孩勇敢上前。


    “你怎麽了,北證?”龐籥看著一臉認真的男孩。


    男孩小臉通紅,握拳:“龐籥……”


    “嗯?”“差……差……差……差……我差不多可以叫你的名字嗎?”“??”“不……不可以嗎?我不可以叫你小籥嗎?”


    龐籥無奈一笑:“那我也可以叫你小證嗎?”


    “!”北證愣住。


    “小證?”龐籥呼喚著。


    北證突然雙膝跪地,仰天長嘯:“啊啊啊啊啊啊!小籥~~!啊~~!”


    龐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這傻孩子。“小證……”


    其它子弟議論著。


    “那小子挺有一套的啊。”“不就是叫個名字而已嗎?”


    路過的押撾看著這一幕,搖搖頭:“這群家夥腦殼壞了吧。”


    ……


    餐廳門口。“這裏不會也是免費的吧?”北揚呆呆地看著。


    一旁北證也附和:“不會事後發賬單過來的吧?”


    “不,其他隊的人也有在吃,應該是免費的。”“但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吧?”


    “歡迎光臨,4位是嗎?”一名男服務員突然出現。


    “是……的。”北證有些緊張道。


    於是4人上桌。“這是什麽料理啊?”


    “豬頭肉凍?”北證也是莫名其妙,“還附加香草醬?”


    “不……不錯啊,隨便點吧。”北揚裝作很懂的樣子,招呼服務員,“對不起,我們可以點單嗎?不好意思,有人嗎?”


    “我們還是去其他店……”


    這時鄰座一名肥胖的大塊頭男子,抱著一大袋食物邊吃邊嘲諷:“就你們這些歪瓜裂棗,也來這找死?”


    北揚不服道:“那又怎麽樣?”


    “聽著,這裏不是你們這種紈絝子弟能來的地方。垃圾還是適合吃垃圾食品,你們怎麽不去吃漢堡啊?”


    “你這貨是看不起漢堡嗎?”北揚大怒,一把拽住胖子的領口,然而並沒拽動,胖子的體重可不是蓋的。


    “祿螃。”不遠處另一桌,一名銀發貝雷帽妹妹頭少女放下餐刀,“不要用無聊的理由去挑釁別人。”


    “北婪隊長……”祿螃似乎還有些不服。


    北婪繼續道:“雖然你們是臨時拚湊的團隊,但在這種時候還是保持一下團結。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向那位大人透露你的不良表現。”


    看著北婪那雙無異於北劈的黑紋紅瞳,祿螃服軟:“是,是的。”


    “你們也稍微學點禮儀吧,別給周圍人添麻煩。”北婪又對北揚一幹人吩咐著。


    “哈?”北揚扭頭,“我們又沒有……”


    周圍人議論紛紛。


    “他就是那個北揚吧?”“就是之前引發暴力事件的那個?”“眼神超可怕……”“不知道他殺過多少人?”


    “你們幾個胡說八道什麽!”北揚忍不住喝道。


    北婪盯著他:“難道你又想犯同樣的錯誤嗎?”


    “我們換家店吧?”北證拍拍北揚。北揚雖然惱怒,還是沒有發作,跟著北證走了。


    押撾晌瀅在另一桌靜靜看著。晌瀅忍不住問道:“押撾哥,他們是北住隊的人吧。他們……真的是來試煉的嗎?”


    “我也覺得,一個個像是出來旅遊的,那叫什麽來著,紈絝子弟。就算是故意演戲,也不至於這麽多人都是戲精。”押撾也有些疑惑。


    ……


    大狡固寺,戳祺的辦公書房內。


    “近期的報告就是這些。”書桌上,一個精致的神術道具中發出尖細的女聲。


    “謝謝你的報告,欏鉺。”戳祺微笑回應。他左手拿著一卷羊皮卷軸,右手擺弄著西洋棋盤上的棋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說的是呢……”戳祺思慮著,“我希望你能去調查幾個人。”


    “誰?”


    戳祺似乎在按照棋書上的棋譜擺盤。“唔……將軍?”


    16日。


    “各位試煉者們,早上好。我們馬上就能看見島嶼。短時間內,想必大家能看見非常富有意義的景色。”一道清亮的女聲開啟了試煉第一日的早晨。人們聚集在欄杆邊,不遠的前方,騁偰島已經依稀可見。


    “在登島之前有一些注意事項要交代給大家,在此之前在這裏等著。”即將登島,三隊人馬都被召集,進行試煉說明。站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戴著橙色漩渦狀麵具的男子,漩渦中心露出一隻黑紋紅眼,身穿黑底紅雲袍。


    台下一些不耐煩的人議論紛紛:“能不能快點啊。”


    北劈問烈肉:“你一直都在房間嗎?”


    “是啊,我在調息。話說回來……”


    “我是北家的現任家主,北敻。”男子拿起一個黑色的手環,“所有參與者必須戴上這個魔法手環,你們可以在不破壞它的前提下自由檢查其安全性,如果不放心的現在可以提出來,但不戴手環則不允許參加試煉,我們可以安排在船上休息。一旦試煉開始則不允許主動摘下,否則全隊立即淘汰出局。有什麽異議現在可以提出來。”


    “與其說是特別小心謹慎,還不如說是在警戒呢。”烈肉評論著。


    “這個手環還有一個一次性的防禦法術,可以保護你們的生命安全。當然,一旦觸發,手環就會報廢,必須立即退出試煉。沒有問題的話我就繼續了。我很高興大家能平安到達這裏,那麽接下來我們開始進行這場決定下代家主的試煉!”北敻拿出三個卷軸,“決定勝負的任務詳細說明就在卷軸上,為了確保公平,這三個卷軸外觀都一樣,三位隊長每人隨機拿一個,上島之前不得拆開。好了,生存遊戲正式開始!”


    三隊人馬乘三艘不同的小船分別登島。試煉已經開始,彼此都是敵人,誰也不想靠得太近一開始就打起來,白白便宜了第三方。


    “收集盡可能多的紅寶石裝在船上?”烈肉看著登陸用的船。


    北劈靠在樹上看著卷軸:“是的,試煉結束時收集寶石最多的一方獲勝。還有一張地圖注明了寶石礦的位置。”


    “什麽嘛,搶寶石遊戲?”


    “當然不會那麽簡單。”北劈擺弄著卷軸,“問題就在於,地圖上標明的是藍寶石礦的位置,對於我們需要的紅寶石卻隻字未提。”


    “會不會是寫錯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必須要去偵察一番。”北劈把卷軸上的地圖展開給眾人觀看,地圖畫的非常潦草,還有很多塗改的痕跡,如果說有什麽地方寫錯了還真不是不可能。


    “嗬,這粗製濫造的地圖,倒是沒有忘記標東南西北……”盲熒嗤笑道。


    “別忘了,還有一種可能是它沒寫錯。”北劈繼續道,“那樣又意味著什麽呢?”


    “那地圖豈不是就沒用了?”晌瀅辨認著地圖上的方向。


    “不,不會沒用。”北劈分析著,“如果我是試煉的設計者,為了公平起見,如果有一方需要紅寶石,卻隻知道藍寶石的位置,那麽在三方爭奪中,另外兩方會是何種情況呢?顯然,應該有一方需要的是藍寶石,但卻隻知道另一種寶石,比如說綠寶石的位置;還有一方則需要綠寶石,但隻知道紅寶石的位置。這樣才能實現公平的條件。”


    “也就是說,”賭暑神色一凝,“如果我們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找到的是藍寶石,就意味著是第二種情況,藍寶石是其他隊的目標的話,我們應當立即銷毀這些寶石?”


    “同時還要盡快找到我方需要的紅寶石,防止被別隊搶先銷毀。”粗鼬補充道。


    “基本上就是這樣了。”北劈點點頭,“所以這將是一場情報戰。我們一邊要尋找已知的藍寶石,還要偵查別隊的動向,同時盡可能隱瞞我方的意圖。”


    於是北劈安排分頭行動的偵查小隊。昌偶、烈肉和蚊女是飛行單位負責空中偵察,北劈、盲熒、粗鼬、賭暑各自帶4名北家子弟組成5人偵查小隊,押撾晌瀅因為修為較低合並帶4人組成6人小隊。這樣總計8個偵查單位分頭行動。北劈小隊負責前往查探藍寶石礦,其它小隊則嚐試發現並跟蹤敵隊動向,尋找紅寶石礦。“一旦被敵隊發現,無論強弱,盡可能避免戰鬥。避免不了的,要麽幹淨利落絕殺,要麽鬧出大動靜來拖延時間等待支援。”


    “明白!”


    北劈隊眾人各自選了一個方向出發了。押撾看著手環,輕輕蹙眉:“這手環真礙事。”


    一名北家子弟提醒他:“未經許可摘下手環的人,可是要接受處罰的。看來裏麵封印了各種感應定位類法術吧,對於緊急事態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啊。”


    “放心好了,我不會衝動的。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我叫北癿。”這是一名銀發紅袍的魁梧男子,眼睛當然是北家標誌性的黑紋紅眼,“我們是不是也該出發了?”


    “說的也是。”


    鑽入密林不久,押撾忽然覺得腰間一陣酥麻,伸手一摸,竟是翀旅令牌在震動。摸上去的一刹那,腦中響起篦孕的聲音:“為組織盡忠的時刻到了,押撾。”


    “你一直在用這令牌監視我?”押撾卻警覺,也在腦海中回應他。


    “為什麽這麽問呢?”“你兩次給我傳訊都恰到好處,世上真有這麽巧的事?”“哈哈當然沒有。實際上這個封印著神術的令牌確實有收發功能,但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神奇。如果不是你用手摸著它,就既不會收到我的傳訊,也不會被我監視,所以才要先令其震動引起你注意。就算是現在這種狀態,我也隻能讀取你的表層思想,不可能一下子就洞察了你所有的秘密的。否則的話當年瓜俠哪有叛變組織的機會,剛一生出這個念頭就被我做掉了吧。”


    “也是。”押撾稍微放心,“那麽是什麽任務?”


    “很簡單,按照我的指示,在島上布置一個神術陣法。”“會怎麽樣?”


    “嗬嗬,問得太多可不是你該做的事。不過看在你也是第一次執行任務,我也就給你一次下不為例的特權吧。”篦孕似乎有些不滿,“啟示錄記載,這座騁偰島的地下封印著一個強大的魔怪。你們任務要收集的不是一般的寶石,而是魔法石。我們可以借用這些魔法石蘊藏的魔力,進行神術幹涉,可以將魔怪召喚出來。當然這個魔怪不會聽從你的命令,隻會憑本能一昧破壞,所以你如果不想自己和朋友受傷的話,到時就要聽我指揮躲避魔怪的攻擊。啟示錄上詳細記載了魔怪的種種習性,你們隻要根據這些信息保全自己即可。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主動探索島上的環境,順便給我發回情報,因為這座島一直被魔法師公會封鎖,我掌握的也隻是一些紙上談兵的信息,還需要你的第一手資料補充。”


    “明白了。”


    “嗡嗡嗡~”眾人循聲望去,看見一團蚊子正圍攻一條粉紅色的細長小蛇。


    “那是鉤鼻蟲蛇。”說話的是北家子弟中一位披著藍色長發、身著墨綠色法袍的女子,“這種蛇十分細小,經常被誤作蠕蟲。奇怪了,蚊子和蛇類一般相安無事,怎麽會……”


    “難道是蚊女在操縱?”押撾和晌瀅相視。


    “不對,就算要吸血,她沒道理派這麽多蚊子圍攻一條一看就沒多少血的小蛇。”押撾繼續觀察著。小蛇體型雖然比蚊子大得多,但是還是沒法照顧到身上那麽多可以被蚊子吸血的位置,盤成一團掙紮著。


    藍發女子繼續道:“好像有一隻蚊子是它們的王?”押撾定睛一看,果然蚊群中有一隻大個頭,並不進攻,而是被蚊群圍繞著,遠遠觀察著敵情。在它的“指揮”下,蚊子們默契配合圍追堵截,小蛇的防禦捉襟見肘,看起來難逃被吸幹的命運。就在這時,小蛇突然張口,發出一道和其體型不相稱的無形衝擊波,一下子把近身的蚊子直接震死,稍遠的也是暈乎乎四散飛逃。蚊子王見勢不對迅速逃命,小蛇也沒有追殺,而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圍觀群眾,鑽進了縫隙離開。


    “我總覺得它是因為忌憚我們所以才對蚊子故意保留實力?”北癿看向藍發女子,“你覺得呢,北趕?”


    既然有任務在身,押撾當然就不能四處閑逛,而是直接帶隊朝著藍寶石礦的位置走去。“隊長,我們為什麽朝這個方向走?”北癿有些疑惑,“您是發現了什麽嗎?”


    押撾當然不能說實話:“是的,似乎有些古怪,我必須得去確認一下。”北劈早就強調過要服從指揮,北癿也沒有再多問。地圖上藍寶石礦在島對麵的海灘附近,不想繞路的話就得穿越密林了。林子裏猛獸少,蟲蛇多,需要防範各種叮咬。


    “啊!”北趕尖叫一聲,她不小心踩到一條蛇,還好反應快跳開了才沒有被咬。


    “押撾隊長,我受不了啦。”北趕咬破指尖,打出一個詭異的術式往地上一按,血色的符文彌散開來:“通靈術!”大地震蕩,土中猛然鑽出一條紫色巨蛇,額頂一隻妖異的紅眼,吐著幽藍色的信子。看著鑽進護盾小心戒備的押撾晌瀅,北趕嘿嘿一笑:“隊長別怕,它是我的使魔,名字叫薸熾。薸熾,去給我們開路吧!”薸熾扭動著蛇身一路往前掃蕩過去,眾人跟在後麵方便了許多。


    “北趕姐姐真棒!”晌瀅向來嘴甜,仿佛一下子就和北趕成了知己一般。


    忽然前方人聲嘈雜。“薸熾快回來!”北趕喚了一聲,薸熾回來,守護在北趕身邊。不知不覺眾人已經穿出了密林,眼前是一片陽光海灘。海灘上並非空無一人,相反,一群人有些驚異地圍觀著從密林鑽出來的押撾一行。


    “你們是……北住隊的?”北癿有些不可思議。眼前眾人仿佛一點也沒有來參加試煉的覺悟,一個個穿著泳衣,抱著泳圈,有的在玩沙子,有的在海裏遊泳戲水,有的在曬太陽,仿佛是來度假的一般。


    “正是。你們是北劈隊的吧?有何貴幹?”北住赤著腳,左右手各挽著一位美少女的纖腰,大刺刺地走過來。


    “你們究竟在幹什麽?”北趕驚疑不定問道。


    “幹什麽?如你所見,我們在享受這美妙的下午。”


    北住揉了揉左手邊美少女的胸部,少女嬌哼道:“少爺你真壞~”


    北癿冷哼一聲:“帶頭的人太無能,手下的人還真是可憐。”


    北住接過一名子弟遞來的飲料,渾不在意道:“來者是客,你們要不要也來喝一杯?”說著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就把剩下的倒在了遞飲料的子弟頭上:“什麽玩意,一點也不冰。”


    “對不起少爺……”那人撿起瓶子跑走。


    北住轉身自顧自道:“為了弄到一些無聊的破石頭,你們在密林中四處亂竄,勾心鬥角。究竟誰才是笨蛋?嗬嗬。這就是我的做法。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眾人看著北住隊眾人悠閑自在的樣子,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押撾看北住走遠,“藍寶石礦應該就在這附近,大家分頭找找,注意不要引起他們懷疑。”


    “可是押撾隊長,”北癿不解道,“藍寶石礦不是交給北劈隊長他們了嗎?”


    “這就是古怪之處了。”押撾本來隻是編的理由,這會倒是真的感覺不對勁了,“我們一路走來居然沒有遇到他們,如果他們來偵查藍寶石礦,我們應該會相遇才對,不是麽?”


    “說的也是……確實奇怪啊……”“所以我懷疑,地圖有問題,說不定這裏其實沒有藍寶石礦,北劈隊長在這裏搜了一圈沒找到就離開了。我們現在有必要再找一次確認一下。”


    一番查找果然是一無所獲。“確認沒有嗎?”押撾看著北趕。


    “肯定沒有的隊長。”北趕摸摸從土裏鑽出腦袋的薸熾,“我們家族的瞳術掃描一遍,薸熾鑽地再掃一遍都沒有。”


    “看來地圖有假……這下問題就複雜了……”“我們要不要聯係一下北劈隊長?”


    “不用了,他們肯定早就來確認過了。”押撾沒說的是,如果北劈問他為什麽不按照安排而是跑來找藍寶石,他不好解釋。


    這時晌瀅過來:“押撾哥,的確有問題,北住隊的人不齊,有幾個人不在。還有,北住自己也不見了。”


    “嗬,果然沒那麽簡單。”北癿冷笑,“假裝在這裏休閑,其實是讓我們麻痹大意,派少數人暗地裏使詐。”


    “但是現在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繼續在林子裏搜查,畢竟我們需要紅寶石才能贏。”押撾指向林中,“走吧,按照原定方向去偵查。”


    走後沒多久,石縫裏鑽出來一條粉色的細長小蛇,正是那鉤鼻蟲蛇。白霧升騰,這妖蛇竟變成了一位俏麗的黑長直白衣黑絲少女。在她的對麵則飛來一隻六點長翅蠟蟬,化為綠色兔兔裝藍發少女。二女麵麵相覷,彼此都看出了眼中的無奈。“真是沒辦法呢。”兔兔裝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不到他們自己的人都找不到藍寶石,看來他們的地圖居然是錯的?”


    “也不一定。”黑長直少女冷靜道,“也許北劈是故意把地圖改錯的。這樣一來省去了毀掉寶石的工夫,我們的情報活動也沒有意義了,隻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位置。哼,還真是意外的狡詐啊。”


    叢林某深處。


    “之後就按事先說好的辦。”北住不知在跟北婪密謀著什麽。


    “嗯。”


    北婪伸出手,北住卻不為所動:“別裝腔作勢了,你本來被選為下代家主,最後又取消的消息傳開後,北劈派的優勢更加明顯的事,我都知道。”北住轉身離開,“對於機會,我們雙方可都要活用啊。”


    ……


    “蚊女?你怎麽在這?”押撾一行看著林間空地中好整以暇等著他們的蚊女。


    “我還想問呢。你們不是往東北方向去了麽,怎麽跑到這來了,我的孩兒們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你們的。”


    “這個嘛……”押撾不想多做解釋,“不過我看著林子裏蚊子不少啊,怎麽會費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呢?”


    “說來也奇怪,這片森林有相當一部分蚊子居然不聽我號令……這個問題我一定要弄明白才行。啊對了,我來找你們,是因為昌偶已經確認紅寶石的地點了,我們趕緊去挖礦吧!”


    有薸熾在前麵開道,蚊女也不用擔心翅膀和林間藤蔓打架。四名北家子弟對蚊女十分好奇,一路上問這問那。“說起來,我們在路上看到一隻大號蚊子率領一幹手下圍攻一條鉤鼻蟲蛇來著,雖然最後被那妖蛇擊退,不過這會不會就是它們不聽你號令的原因?”


    “有這種事?”蚊女顯然很感興趣,“那可真是個好消息。”


    “怎麽說?”“其實我一直在頭痛的一個問題,就是我的孩兒們數目雖然多,但是個體實力太差,連冬天都熬不過,到了寒冷的地方根本幫不上忙。而且它們吸了血也隻能用來繁衍後代,不能用來提升修為。如果那王蚊能過冬,說明它也有自己的修煉方法,收服它的話,一定是個得力的小弟……小妹吧!”


    談笑間來到了礦坑處。“你們好慢啊。”烈肉嗔怪地看著押撾晌瀅。眾人圍著一個大坑,坑裏稀稀拉拉零落著幾塊紅寶石。


    “是你們太快了吧?”押撾有些驚訝,“居然連坑都挖好了。不過這寶石好像也沒多少的樣子?”


    “不對,這坑不是我們挖的。”說話的是昌偶,“我跟蹤北婪隊發現的這裏,看來他們手上的地圖標識了紅寶石的所在地,而且是正確的。看到以後我就立刻到處通知你們,後來他們不知怎麽又離開了。”


    賭暑觀察著坑洞:“恐怕這裏原先是埋藏著相當數量的紅寶石的,但是大部分已經被他們運走,或者更糟糕的情況,破壞掉了。換作我的話,大概率就是直接銷毀了吧。能給我們剩下一些,算是謝天謝地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盲熒跳進坑,撿起一塊寶石,“畢竟地圖在他們手上,無論如何都隻能是他們的先手。”


    陽光投射,盲熒手上的紅寶石熠熠生輝,和她胸前那塊交相輝映。“哇,這就是紅寶石原礦嗎?果然很漂亮呢~”晌瀅也跳下坑,撿了一塊形狀規整的,“押撾哥也喜歡嗎?”


    押撾也撿了幾塊:“是啊,這些寶石應該能賣不少錢的吧。”押撾當然不能說這是任務需要了。


    北劈也沒有過問,直接下令:“好了,雖然不多但總比沒有好,我們先把這些寶石收集起來吧,然後繼續監視敵隊。他們破壞了我們的礦,我們也要找機會還擊一下,不然可就取勝無望了。規則規定不能竊取或者破壞已經裝船的寶石,否則直接淘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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