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包了,她不是欏鉺。”拳法老者第一個反應過來。


    “該死,什麽時候!!”北婪驚怒交加,“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她是誰!真正的欏鉺在哪!”然而沒有人能回答她。


    “被擺了一道啊。”辮子武士一劍劈飛一名北劈隊子弟,“馬勒戈壁。”


    “隊長,我們……”北劈隊員們看向隊長,寶石都炸了,再打下去也沒什麽意義。“那還用說,立刻前往藍寶石礦坑,隻要摧毀那些藍寶石,就是我們的勝利!”北劈立刻反應過來,“昌偶,你帶幾個人留下來救治受傷的子弟,其他人跟我走!”


    “是!”驚天大逆轉,眾人士氣大振,仿佛勝利已經唾手可得一般。另一邊,北婪也是怒火中燒,帶隊和北劈隊一同行動。


    “北劈,我們不如暫時休戰,你處理你的寶石,我一定要把這個狡詐的小賤人捉出來讓她不得好死!”北婪咬牙切齒道。


    “正有此意。”北劈當然沒有理由拒絕。於是兩隊保持一定距離,一起向藍寶石所在地進發。


    此時經過一夜激戰。東方已經魚肚白,北婪隊眾人疲憊不堪,北劈隊眾人相對就神采一些,畢竟順風局。


    “姥棕……到底想幹什麽……”北劈聽著蚊女的匯報。押撾離隊後蚊女就一直派蚊子跟蹤著,變身姥棕、遭遇欏鉺的事情都不是秘密。“這樣吧,蚊女,你和賭暑一起去那個山洞看看。”


    “好了,第二塊寶石也放好了。”姥棕咧嘴一笑,看著麵前閃光的綠寶石。“欏鉺,你全速返回我們一開始去的第一個山洞,阻止任何試圖破壞我們布置的人。”


    “是!”


    山洞中,賭暑正研究著神術陣,蚊女當然是一竅不通。“這法陣,不像是魔法師公會記載的任何一種大類啊……”賭暑也十分困惑,“你的蚊子還有什麽詳細情報嗎?”


    “沒有了,那欏鉺被釋放以後很快就作起大風,我的孩兒們根本無法靠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幹了什麽。”“我聽隊長說過,北婪隊那些人有先腹教背景。難道說這是傳說中先腹教的神術陣?如果是欏鉺布下的,我們無疑應該破壞它。可是押撾他……”


    “居然真的有入侵者,大人真是神機妙算。”


    “你是……欏鉺!”蚊女驚叫。


    “殺了個回馬槍麽……”賭暑看看風龍卷動殺氣騰騰的欏鉺,退後一步,攝魂燈指著神術石板:“奉勸閣下冷靜,否則這神術陣隻怕難以保全了。蚊女,你不是一直監視著他們的行動嗎,怎麽會沒發現?”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蚊女苦笑,“如果她是全速朝我們這邊趕過來,肯定飛得比孩兒們快,根本來不及傳訊。”


    “你竟敢威脅我。”欏鉺冷笑,“不要搞錯了立場。要是石板有半點損壞,你們就別想活著離開!”惡風卷卷包圍著欏鉺稍顯嬌小的身材,步步逼近過來。


    蚊女退後三分,悄聲對賭暑道:“事情不妙。我才用過血色狂暴沒多久,這會還沒解除疲憊狀態,恐怕不是她對手。”


    賭暑想了想,“我們隻是來偵查情況,沒必要和她起衝突,這裏還是暫退吧。靈魂彷徨的墓場!”賭暑舉起燈,燈光突然亮起,整個山洞中彌散出無數幽藍色的火球。“欏鉺,我們無意與你為敵,隻要你不對我們出手,這些幽魂便不會攻擊你。我們這就離開。”拋下這句話,蚊女和賭暑繞開欏鉺奔向洞口。


    “切,雕蟲小技!大龍卷!”欏鉺揮手喚出一股勁風將幽魂火球吹散,不過蚊女也已經拉著賭暑騰空而起。欏鉺的任務是守護這裏,也就沒有去追。


    “糟糕了。”北劈隊和北婪隊匆匆趕到藍寶石礦坑處,卻發現已經被挖掘一空。


    “來晚了嗎。”北婪麵色陰沉。


    “隊長,還沒到放棄的時候。”辮子武士提議道,“北劈隊不是還有一個飛行能力者,讓她趕緊去攔截,說不定還來得及。”


    “有理。北劈隊長意下如何?”


    北劈斜睨:“你說昌偶嗎?她留在之前的戰場照顧傷員了。”


    “這……”北婪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北劈,“北劈隊長……北劈老哥!你到底在想什麽,讓珍貴的飛行能力者去照顧傷員?”


    “寶石爆炸的時候她被波及受傷了,讓她留下來很奇怪嗎?”


    “你……”北婪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那你說現在怎麽辦!難道看著北住那廝漁翁得利?”


    北婪不知道烈肉也會飛,北劈也不打算讓她知道。這場試煉本來就是為了烈肉,沒有道理這時候讓本就狀態不穩定的她去冒險。“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出發去北住隊的貨船那裏了。”北劈自顧自帶隊啟程,“況且你也沒有指責我的資格,瞳術傍身居然沒有看出隊裏有奸細,這樣如何能擔當家主的重任?”


    “阿嚏!”北住在大船上,憑欄眺海,莫名打了個噴嚏。


    一旁掂美冷聲道:“失算了吧?我們早早安排了一個人潛伏在島上,按照規則如果你自己找不到她,就不能讓家主出手強行執法。隻要她還在,我們就還有勝算!”


    “好吧,我確實有些低估你們了。”北住滿不在乎道,“不過就算我失算了,最壞的結果也是我當上家主。雖然北婪那邊違約的代價也不小,但至少我是不會一敗塗地的。”


    “真的是這樣嗎?”哥特裝少女緩緩走來,“如果北劈隊贏了呢?”


    “那就是你們的失職。”北住冷笑,“在對付北劈這點上我們從始至終都應該是一致的。戰略上,阻止北劈隊獲勝這一點我們不應該有任何分歧。可是你們卻對他們伸出了橄欖枝?說到底,究竟是誰在違約?”


    “原來如此,你這家夥,早已立於不敗之地了啊。”掂美女有些恨恨。


    “別這麽惱火嘛,掂美。”北住深意地看著黑長直少女,“按照約定,你們這種失職行為導致失敗的懲罰,就是要讓我任選你們中一人做我的侍女。萬一我選你了呢?”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計較你那點小脾氣。”


    旁邊哥特裝少女還想再說什麽,突然神色大變:“怎麽會!”


    “怎麽了幅獵?”北住和掂美看過來。


    幅獵又驚又怒,喃喃道:“伲黏……被殺了?!”


    17日天已大亮,北劈北婪兩隊人震驚地望著北住隊的貨船。準確來說,已經沒有什麽貨船,隻剩下一些殘骸漂浮著,還有一隻粗大木蜂的屍體,其腹部似被利器割開,內髒都流了出來,蟲軀上的絨毛焦黑,翅膀也殘缺不全。灘塗上北敻負手而立,不知其作何感想。“父親,這是?”北婪忍不住發問。


    “有外人混進了島。”北敻聲音冷淡,“這些應該都是那人幹的。”烈肉臉色有些難看,依偎在北劈懷中。


    北劈斬釘截鐵道:“我在這,你不會有事的。”


    北敻轉身,“我會想辦法找出入侵者。但是試煉還是繼續。你們不要圍在這裏。”


    “是,父親。”


    北敻似乎要施術對殘骸屍體調查一番,北劈北婪聽命退開。失去了共同目標,兩隊默契地分路而行,都想避免衝突。“隊長!”蚊女帶著賭暑回來了,“果然有古怪!”


    “不急,慢慢說。”敵方寶石盡毀,北劈顯得十分從容,“大家忙了一天一夜,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就是這裏了。”前方帶路的是盲熒,“這是我們之前偵查的時候發現的一個適合紮營的地方。”眾人眼前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林間小溪,水中魚蝦螃蟹肉眼可見。


    “這裏的水好幹淨啊!”北趕鞠了一捧,“真是多虧你們了,這裏很棒。”


    “很好,這下水源問題都解決了。”賭暑看著清澈的河水,“不過這水雖然看上去能喝,不能排除別隊在水裏下毒的風險啊。”


    盲熒則反駁道:“好不容易找到的河,不有效活用就太浪費了吧?”


    “我們還有時間,不必太早下決定。”北劈打斷兩人。


    賭暑離開,北劈繼續道:“盲熒,你很擅長叢林生活嗎?”


    “很奇怪麽?”盲熒瞥了他一眼,“看來有些事情你也了解並不多啊。我對河水可是毫無抵抗呢。”她毫不在乎地掬了一捧,“這裏的水源幹不幹淨,一看就知道了。”


    賭暑則在指揮眾人搭建營地。精於風水陣道的她安排帳篷的位置是遊刃有餘:“別忘了島上還有個未知的入侵者,隨時可能會來襲殺我們,必須要做到一呼百應。”


    “啊,終於可以休息了。”北癿一頭栽倒在某帳篷中,昏昏睡去。這些普通子弟都是鋅畝期,雖能比凡人更長時間克製睡意,但並不是說就不需要睡覺了。在北劈的安排下,團員和子弟們紛紛睡下,北劈則和賭暑兩人守日——現在可不是半夜,太陽可是正當空呢。蚊女也沒閑著,被派去召回昌偶等傷員。


    賭暑則向北劈匯報之前的見聞。“隊長,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小心那個,不知道該叫押撾還是叫姥棕的家夥。之前你也見過押撾晌瀅的合體,合體以後性情大變,此時恐怕未必還承認我們是隊友。”


    “嗯,從蚊女的描述來看,他應該已經和欏鉺站在同一陣營,而欏鉺又來襲擊你們,跟姥棕必然脫不了幹係。欏鉺是北婪的人,背後老板是先腹教,這樣的話……”北劈神情嚴肅了起來,“恐怕是先腹教方麵通過北婪或是欏鉺對姥棕施了手段將其控製了。最可能的就是篦孕當時親自出手給押撾種下了某種神術之類,北婪欏鉺之流應該沒那種本事。必須承認,我們一直以來還是低估了對手。”


    “那我們該怎麽辦?押撾他說不定就是那個‘入侵者’,押撾晌瀅合體成姥棕以後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加上先腹教的手段,北敻那邊未必能監測到。”“確實有很大可能。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隻好把姥棕暫時當作敵人,出手不可留情,否則將陷我方眾人於危機之中。現在我們且按兵不動,休養生息為要。”


    另一邊,北婪隊也安排眾人在一處林間空地紮營修整。


    “隊長,您真的相信有入侵者嗎?”拳法老者諫道,“老夫以為,這必定是北劈隊的陰謀。君不見,從一開始就在地圖上做了手腳,北劈狡猾至此,又豈會不在礦坑、貨船周邊等處有所布置?別的不說,現在一番亂局之後,勝券在握的就是唯一取得了寶石的他們隊。”


    北婪也冷靜下來,“焜兼先生此話在理。之前我們多有受挫,主要就是過於相信北住的能力,而低估了北劈。”


    另一個守日的是個書包男孩:“隊長,既然他們先撕破臉,直接攻擊貨船,我們不如也?”


    “但是,落枇,襲擊貨船是違反規則的。現在發生了這件事,剩餘兩艘貨船必然被父親重點監視,我們恐怕沒有機會了。一旦被抓到現行,那可就是直接淘汰了。”


    “但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做,也是必敗的吧。”落枇從書包裏掏出一個怪異的物什,“迷你章魚8號!這是我利用戳祺大人賜予的神術製作的移動爆炸物,我可以遙控它偷襲北劈隊貨船,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這主意是北劈先想出來的,他們的貨船那裏難道不會布防嗎?”


    “這也沒辦法,現在隻能孤注一擲了!出發吧,迷你章魚8號!”落枇擅自放出了迷你章魚,北婪撇了撇嘴,終究沒有阻止。如落枇所說,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蚊女,緊急情況,你和昌偶立刻去守衛我們的貨船。”蚊女帶著基本恢複傷勢的昌偶等人剛回來,就得到了北劈的急令,“我們懷疑姥棕被北婪隊操縱了心神,現在極有可能被他們當作棄子破釜沉舟攻擊我們的貨船!你們二人速速前往,一定要阻止他,我帶人稍後就到!”


    “是!”蚊女一聽也是毫不猶豫和昌偶一同起飛。


    迷你章魚在密林中穿行,朝著北劈隊貨船的方向。忽然似乎撞到了一根尋常的藤蔓,這藤蔓卻是猛地收緊,隨後一塊大石從天而降,正正砸上了迷你章魚。轟隆!爆炸神術異常啟動,留下一個大彈坑。“糟糕,被埋伏了!”落枇小臉一苦,“還是被擺了一道。本以為到了貨船附近才會有埋伏,結果居然在半道上就……”


    “罷了罷了。”北婪歎息,“北劈他以前在家族中就以計謀周密聞名,這次我算是見識到了,輸得不冤。不過我們也不是沒事幹了,如果能把入侵者找出來,說不定父親還會給我們額外加分。”言辭看似豁達,消沉的臉色卻是絲毫不能掩飾。


    彈坑處,煙塵散盡,一旁樹叢中鑽出一個嬌小的身影,赫然是一直不知所蹤的缶鴻。此時的缶鴻身上臉上都塗滿了迷彩,隱匿於叢林之中,常人絕難發現。即使是蚊女的蚊子,也是多次掃過卻視而不見。他檢視了一下坑底的殘骸,搖搖頭,又一次隱入林中。


    密林深處,千年古木。姥棕在樹下挖出了最後的石板,嵌入藍寶石,用令牌附上了神術。寶石閃耀中,不知何時已回到姥棕身邊的欏鉺,高舉石板,吟唱起背麵刻畫的咒文:


    Salmia tostima


    Alia dittima


    Tollia dito malolla


    空靈的咒文在林間回蕩,聲音逐漸悠遠。


    a


    Malia dittima


    Sollia ditoasolla


    藍寶石輕輕嗡鳴,射出一道寶藍色的光柱,直衝雲霄。


    Ciemaliaditti il solta"dolla


    Soliviadolce il ollavadito


    Samaliadolce il filiaddio


    Lolla fia siliovatolla


    那嗓音擴散到整片森林島嶼,音量卻不見衰減,仿佛每一棵樹都在應和。


    Salmia tostima


    Alia dittima


    Tollia dito malolla


    另外兩處寶石之地接收到咒文,紅綠二色光柱也衝天而起。三根光柱互相應和,仿佛在呼喚著什麽。


    a


    Malia dittima


    Sollia ditoasolla


    “這是……”歌聲傳到船上,掂美、龐籥、或甓和另一名藍發少女不約而同走上甲板,望向音源。


    “沒錯,是《傳引之歌》。”或甓肅穆道,“聽聲音不是盲熒,應該是有人故意用此歌作法,惡心我們的。”


    Ciemaliaditti il solta"dolla


    Soliviadolce il ollavadito


    Samaliadolce il filiaddio


    Lolla fia siliovatolla


    “絕對沒錯了,那是欏鉺的聲音。”辮子武士篤定道。


    北婪看著三道光柱,憂心忡忡道:“欏鉺究竟想幹什麽,被調了包卻不歸隊?”


    Ciemaliaditti il solta"dolla


    Soliviadolce il ollavadito


    Samaliadolce il filiaddio


    Lolla fia siliovatolla


    蚊女自然把姥棕欏鉺的行動都報告給了北劈。“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北劈看著光柱,此時他和昌偶、蚊女、賭暑三人一起守在貨船邊,“小心保護好自己,我隱隱覺得事情已經徹底脫離了控製,接下來恐怕要有一番亂局。”


    Atolla


    《梶浦由記 - Sis puella magica!/》


    咒語畢。突然,整座島嶼連同周邊海域都震顫起來,白霧不知從何處升騰起來,漸漸籠罩了整片區域。北敻和北住隊的少女們站在船沿,觀察著異變。大風起兮雲飛揚,究竟是風吹雲動,還是雲靜止而整片大地在轉動,已經無法辨清。遠近交錯的雷聲之下,大雨已然降臨。北敻麵具下的臉看不到神色。


    三道光柱在陰雲中連成了一麵神術天陣,仿佛要召喚出什麽莫名的存在。海浪一波強過一波,大船開始搖擺。


    “雷雲正在以非同一般的勢頭進行分離和旋轉,明顯是巨型積雨雲的前兆。”欏鉺詢問的目光看向姥棕,“我們要不要先避難?”


    “你先歸隊吧。”感受著冥冥中不同凡響的威壓逐漸降臨,姥棕咧嘴一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他們若問起,你就說是綁架你的那人幹的。”


    “是。”


    “如此威勢,如此不祥的預感,難道是……魔女之夜?”掂美喃喃道。


    神術天陣應聲膨脹,將島和船整個包裹進去。濃霧中幻化出了種種異象。彩旗飄揚,大象嘶鳴,氣球飛舞,小醜遊行,仿佛整個就是馬戲遊樂一條街。這條街道通向空中神術陣中央,所有的彩旗匯聚之處。在那裏,一個龐大的身影緩緩浮現,其姿態猶如身著夜禮服的人偶倒掛在浮於空中的巨大五層疊齒輪之上。“嗬嗬,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乍一聽是狂笑聲,卻又莫名帶有一絲悲鳴的情調。


    船上。“這就是……傳說中的魔女之夜?怎麽會在這種時候……”粉發少女小臉上已經帶上一絲驚恐。


    “舞台設備的魔女,又稱魔女之夜,其性質為無助。是不斷徘徊旋轉的愚者的象征。是從古到今傳頌的傳說中的魔女。無規律的周遊世界,直到將整個世界都變作戲劇。當顛倒的偶人移動至上部時,它就會以暴風般的速度飛行而瞬間將地表的文明歸零。”黃發少女喃喃道,“這下恐怕要糟!”她看不下去了,找到北敻:“家主閣下,我認為事態已經脫離了控製,請立即采取行動減少損失吧!”


    北敻看了她一眼:“試煉決不能終止。你們在船上的安全將由北家擔保,不需要擔心。”


    魔女之夜帶起巨大的暴風,中央區許多大樹拔地而起,魔女之夜倒立的頭部時而噴出火焰點燃森林,借助風勢高漲起來。巨浪一波波掀起,一個浪頭突然打起來,船身一歪,飛濺的浪花淋濕了甲板上憂心忡忡的眾人。北敻若有若無地吐了一口氣,改口道:“如果你們願意和我聯手抗敵,可以給你們隊酌情加分。”


    “哇哈哈哈哈哈哈!”姥棕站在某座山頭放聲大笑,“好!好!好!不枉本座費這麽一番功夫,召喚出這麽個大家夥,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啊!好一個篦孕老兒,玩這麽大手筆,真是對胃口,啊哈哈哈!”


    巨浪攻擊的可不隻是大船。到了靠近岸邊的地方,在陸地的托舉作用下,就變成了海嘯。百米高的浪牆轟然倒塌,本來就沒多少海拔的島嶼頓時被大水漫灌,隻有中央區一些山頭幸免於難。


    林中的北住北婪兩隊人,雖有修為在身,然而都在睡覺,還是很多人反應不及被衝散了“欏鉺!你究竟做了什麽!”北婪狼狽地掛在樹上質問著踏風而來的欏鉺。


    欏鉺雖然不能硬扛魔女之夜,但這種程度的風暴還奈何她不得。欏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怎麽知道!試煉第一天就有人用卑鄙的手段把我綁走了,你這隊長不聞不問不說,好容易逃出來居然還有臉質問我!還用想嗎?當然是綁走我的那家夥幹的!”


    “綁走你的家夥幹的?”焜兼此時穩穩立在樹冠上,“你確定?我們之所以不聞不問,是因為有妖怪用法術扮做你的樣子欺騙了我們。但是今天早上妖魔已死,我們想是你被困在哪裏,也有搜尋,現在你卻自己回來了,真的沒有事情瞞著我們?”


    “你……”欏鉺一時語塞,謊言畢竟漏洞百出。“哼,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那麽多。總之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


    辮子武士看不下去了,打圓場道:“好了,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出了這麽大事,大家都是自身難保,我們隊裏更不能鬧內訌。隊長,趕緊整頓隊伍,和家主那邊會合,共商對策吧!”


    北婪隊眾人麻利地伐倒幾棵大樹做成木筏,向大船靠攏,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了北劈隊的木筏。北劈隊此時狀況也大同小異,大多狼狽。北婪竹筏靠近北劈:“想不到我等二人勾心鬥角算計到最後,落得這麽個下場,到頭來竟是北住最悠閑了,早早守在父親身邊,天塌下來也輪不到他去頂著。”


    北劈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因為他正在專心聽著蚊女的匯報。“錯不了了,絕對是姥棕幹的,雖然最後的咒文吟唱是欏鉺,但此前布置陣法都是姥棕一手操辦。”蚊女此時並未飛行,這種風暴不至於讓她翅膀受傷,但是紊亂的氣流中不方便說話。那隻被她收服的大蚊子則更加不敢亂飛,老老實實趴在她的血囊上避難。“可惜起風以後,我那些孩兒們抵擋不住風暴,都吹散了,恐怕會在大水裏淹死不少吧,唉。”


    “這麽說來,此事應該是姥棕和欏鉺二人合謀。”北劈分析著,看向因為沒得到回複而有些不喜的北婪,頗有深意地道:“貴隊的欏鉺小姐沒有讓你們事先避難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知道什麽?”北婪臉色微變。


    “哦?還蒙在鼓裏啊。算了,當我沒說,現在團結最重要。”北劈打了個馬虎眼糊弄過去。


    “開什麽玩笑,讓我去救人?”某山頭上,姥棕對著令牌罵罵咧咧,“NMD,好容易召喚出個大家夥,還不讓死幾個人了?耍我玩是吧?”


    另一邊,篦孕嗬嗬笑道:“話不是這麽說的。姥棕先生,無論如何,你至少要救下冒險團那幾人,畢竟老夫也是和押撾承諾過的。”


    “你信口開河的承諾與我何幹?”“關係自然是有的。試想,隻要你出手救他們一次,就難免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後押撾隻要遇到類似困境就必然求助於你,依賴於你,你現身的機會還多的是。可你若不救,那就是召喚魔怪害死隊友的罪魁禍首,以後押撾怕是寧死也不會再合體喚你出來了。我們通過令牌的心靈傳音有我主凰墾庇護,押撾晌瀅他們是聽不到的。如何?”“哈哈哈哈,老頭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現在這具身體是我主導,戰鬥早已結束,押撾晌瀅卻沒有奪回控製權,你以為是他們不想出來?他們是不能!不知為何這次我的人格異常強勢,不僅戰力因此增加,主導地位也是堅如磐石,他們根本撼動不能!從此以後這世上就沒有什麽押撾晌瀅,隻有我姥棕的存在!這次聽你忽悠隻不過是為了玩一玩,指望我以後還被你當槍使,做夢去吧!”


    “嗬嗬,姥棕先生還是不要得意太早了。你不去找他們,他們自然會來找你,不信就試試好了。”篦孕不急不怒,仿佛一切成竹在胸,“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若是他們真來找到你,你就出手相助;若是此間事了無人來,我便任由你提一個要求。”


    “嗬嗬,我要你自刎你可敢?”“何必說大話,先贏下來再說吧。”


    “我料你不敢。哼。”姥棕雖不爽篦孕,但他人在千裏之外,也奈何他不得。


    兩艘木筏靠上大船,北婪隊那裏卻炸了鍋。“欏鉺,我已經跟戳祺大人確認過了,他沒有派除我們以外的任何其他人來此試煉,你被騙了。”落枇收起傳訊神術嚴肅道。


    “什麽!”欏鉺驚怒道,“可是他確實出示了??字令牌,我再三確認過是真的啊。”


    “這也不算奇怪。也許真的是教國的大人,隻不過此人信仰不誠,對我主陽奉陰違,故而做出欺上瞞下這等惡劣行為。”


    “……好吧。”欏鉺平複了一下怒火,“那人自稱姥棕,是北劈隊的。”


    “北劈隊!”北婪聽到這個詞,頓時咬牙切齒,“全體,速速登船,這件事一定要在父親麵前討個公道!”


    此時北劈隊眾人正忙著收寶石。登船後沒多久,一名北劈隊子弟就發現裝著紅寶石的貨船居然漂了過來。雖說此時生了變故,但也沒理由棄之不顧,自然就將其運上大船安置,北劈則請來北敻在一旁見證。北敻點點頭:“雖然不多,不過你們倒是唯一一個收到寶石的,不錯。”讚賞之意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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