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單手在上打出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找那三個司機。


    有我在場,就能破了那些結界,讓括顏他們更快更準的找到目標。


    括顏的神情頓時一肅,搖搖頭:“不行。”


    我寫道:為什麽?


    “我不能再讓你受到傷害。”括顏簡短的說道,眼眸裏閃過一絲懊悔。


    我突然想起了在拓拔燁梁家時,自己被鬼嬰打傷的事情,遂繼續寫道:上次隻是個意外,這次不會了。


    “不行!”括顏依舊搖著頭,語氣尤為堅決。


    無計可施的我隻得暫時停了下來,眼珠亂轉的在腦海裏想著辦法。


    魯公伸出頭,看了我一眼,對括顏說道:“老板!”


    “嗯?”


    “小楓是這件案子法醫,就算我們不讓她去,她也會因為職責而牽扯其中……和我們在一起反而更安全……”不知道我受過傷的魯公好意的替我說著話。


    就在杜男不斷向魯公傳遞不要再說下去了的眼神時,我忽然感覺到了括顏的手一緊,頃刻間,從他身上發出了一股強大的懾人氣息。


    魯公馬上閉嘴,不敢再說話。


    我忙低下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時候不論我說什麽,都會很容易就觸怒了他。


    相處了這麽久,多少對他的脾氣有了些了解。想要拂逆他的決定,不能來硬的,尤其是和我有關的事情。


    魯公和杜男也一樣,皆都沉默著。


    當我感覺到他的手慢慢不再那麽緊握了,他身上那種強大的壓迫感也漸漸消失的時候,我才悄悄抬起頭,看向了他。


    此刻的他也正看著我,如炬的雙眸裏閃動著複雜而淩厲的光芒。


    “唉!”括顏輕歎一聲,眸中的淩厲一閃而逝,柔聲道:“不許擅自行動。”


    我聽話的點點頭。


    “跟在我身後。”括顏說道。


    我再次點點頭,喜悅卻在心裏上躥下跳。這句話很明顯就是在告訴我,我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去找那三個司機了。


    我不由得感激的偷瞄了一眼魯公。


    接收到我的目光,魯公回以一笑。


    “晚上我來接你。”括顏說道。


    “嗯。”我應道。


    “記得帶上我送給你的那把剪鋒。”杜男突然開口說道。


    “好。”我答道。


    我身邊的位置霍然一輕,括顏三人消失在了車內。


    正當我暗自竊喜時,江國豪突然問道:“他們走了嗎?”


    “走了。”我坦然的答道。


    現在的我對江國豪那無比細微的觀察能力已經是見不怪了,我知道是我最後的“嗯”和“好”兩個字暴露了我在和人說話的舉動。


    就連一旁的邱海也是笑而不語,和江國豪接觸以後,他也開始接受了江國豪的犀利觀察力和想象力。


    “真想見見那位大人物。”江國豪無限感歎的說道。


    “有機會的。”邱海說道。


    聞言,江國豪一臉的喜色:“真的?我真的有機會?”


    “讓你進入修行者的行列就是我們老板的決定,他選中了你作為第三代天網人。”邱海說道。


    “天網人?”江國豪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天網人就是你說的神界的警察,差不多500年才選一批,一批隻有十個人。”我簡單的說道。


    “啊……”江國豪震驚的兩眼發懵,嘴巴張的老大。


    眼見我們的車就要和旁邊一輛平行而駛的車輛相碰時,我大叫一聲:“小心開車。”


    猛然清醒的江國豪這才一個忙打方向盤,避開了那驚險的一刻,停靠在了路邊。


    江國豪慢慢轉過身,看著我們,結結巴巴的說道:“5……00……歲……?”


    這樣的他和當初我知道括顏年齡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我指著邱海:“問問他多少歲?”


    江國豪雙目盯著邱海,他的眼中有著震撼過度後的呆滯。


    邱海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伸出了五個手指後,又加上了五個手指。


    “505歲?”江國豪根據我的說話,估摸著邱海的年齡。


    邱海立馬豎起了兩個大拇指:“今年我正好505歲。”


    江國豪伸手摸向了邱海的臉,然後用力捏起一塊臉皮扯了扯。


    “疼啊。”邱海呲牙咧嘴的掙脫了江國豪的捏扯。


    江國豪往下,又捏了捏邱海的手臂、胸肌、腹肌,最後連大腿都沒放過。


    終於,江國豪長長出了口氣:“雖然我沒有小楓的法醫知識,但是就這樣的肌肉絕對是年輕小夥子該有的肌肉韌性。邱海兄弟,就你這樣的外貌,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你的年齡。”


    “嘻嘻,隻能說我修行的早,三歲就開始跟著父親修行了,再之遇上了老板,在他的幫助下,我才能在這個年齡達到修靈者的境界。”邱海得意的說道。


    “那我……”江國豪看了看自己,擔憂的說道:“我現在都已經30多歲了,再練上20多年,不就成老頭了……”


    “江隊,你放心啦,既然人家看上了你的資質和天賦,就說明你是可造之材,不會要你等二十年這麽久的。”我安慰道。


    聽我這樣一說,江國豪不禁喜上眉梢:“對,我也要加油修行,不能讓人家失望。”


    我伸出了一隻手:“江隊,我在這裏先恭喜你被選為了天網的候選人。”


    “哦,哦,嗬嗬……”江國豪無措的一驚一喜,忙不迭的和我握著手。


    感受到了他激動的連手都在冒汗,我主動下了車,來到駕駛位,打開車門:“我來開車吧。”


    江國豪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轉而坐在了後座,剛才那驚險的一幕,我們都還心存餘悸。


    ……


    車,再次緩緩開動,秋季略帶涼意的風從窗外吹來,既吹散了剛才因差點撞車而殘留的緊張,也漸漸平息了天網人這個詞帶來的無比興奮。


    一時之間,我們三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裏。


    片刻之後,邱海好奇是的問道:“小楓,你為什麽要帶瓶酒回來?”


    “我想驗驗這種酒的度數和裏麵的成分是不是與尚伶伶胃裏的酒一樣。”我答道。


    “你發現了什麽?”江國豪問道。


    “昨天驗屍的時候,就發現尚伶伶胃裏的酒精度數很高,當時隻是認為可能是有人隨意用了這樣的酒來造成她酒精中毒而亡的假象。但是現在,我覺得這不是隨意找來的酒,而是某人習慣經常喝的酒。”我說道。


    “熊沙?”江國豪說道。


    “嗯。”我點著頭:“熊沙是w市人,所以他有愛喝高度烈酒的習慣,而且他今天也承認自己喜歡喝高度酒。”


    “如果驗出來尚伶伶胃裏的酒就是熊沙今天買的這種酒,熊沙就有殺人嫌疑了。”江國豪分析道。


    “嗯,就算不是他下的秋水仙素,在尚伶伶死之前,他也一定接觸過尚伶伶。那麽,他今天說的隻在一個星期前見過尚伶伶就是在說謊。”我說道。


    “這種酒不是送給顧美雪的嗎?”邱海不明白的問道。


    聞言,我笑了笑:“顧美雪根本就不喝酒。”


    邱海和江國豪一起看向了我。


    “我發現,除了顧美雪的家裏不僅沒有酒瓶,而且,她本人也不熟悉熊沙給她買來的這種酒。一般來說,愛喝白酒的人多少都會熟悉一些牌子的白酒的特點。更何況,熊沙送來的這種牌子的酒又屬於高度烈酒,最低都是70以上……”


    “哦,我明白了。”聽到這裏,江國豪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故意問她平時都喝這麽低度的酒嗎?”


    “嗯,我故意把高度酒說成是低度酒,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結果,她一點也沒有發現我說錯了。”我說道:“這就隻能說明一點,熊沙今天送酒來,隻是臨時找的一個借口,為了在我們麵前演戲而已。”


    聽到這裏,江國豪了然的點點頭:“用來遮掩他們兩人的奸情。”


    “沒錯。”我同意道:“既然這次是為了演戲給我們看,而臨時去買的酒,根據愛喝酒的人的習慣,就會不自覺的去買自己平常經常喝的酒。我才推斷熊沙買的這箱白酒就是他喜歡的類型。”


    “等到了警局,小楓你就好好驗驗酒的成分,我就去查查熊沙的老底。”江國豪摩拳擦掌的說道,案件有了線索,我們也就有了目標和勁頭。


    “別忘了還有那三個司機。”我提醒道。


    “忘不了。”


    ……


    我們回到警局後,江國豪上了樓,我和邱海也就往我工作的停屍間走去。


    我剛剛打開停屍間的大門,對麵的宋正陽就走了過來。


    “於法醫,你怎麽現在才來?我都等你一上午了。”宋正陽的態度異常的友好,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比平時要謙和。


    猛然聽到他的聲音,我一怔,轉頭看向了第一次主動走進我這個停屍間的宋正陽。


    他的聲音突然開啟了我的記憶,原來,我一直想不通在酒吧裏聽到的那個男人(a)的聲音,竟然就是他!


    可是,作為法醫的他怎麽會跟洲際公司銷售部經理熊沙有來往?而且還是那種像是被熊沙抓住把柄的脅迫關係?


    我仔細想了想昨晚他們的對話,驟然間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難怪宋正陽會這麽極力的想要爭取獲得尚伶伶驗屍的權力,一切隻為了掩蓋事實真相。那麽由此可見,熊沙一定跟尚伶伶的死有關。


    就在我暗自思付時,宋正陽來到我的辦公桌旁,拿起我寫的尚伶伶的驗屍報告看了起來。


    此時的邱海,不像以往那樣坐在一旁翻看雜誌,而是雙手抱胸的站在離宋正陽不遠的地方,神色古怪的盯著他。


    在沒有證據說明任何事實之前,宋正陽來到我這裏,我也不能將人家轟出去。於是,我走近飲水機倒了杯水,放在了他的麵前,表示著我的友好。


    “看來,你已經驗出了死者的真正死因了。”看完了驗屍報告後的宋正陽放下了手中的報告。


    “是啊,已經驗出來了。”我承認道。


    “這個死因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宋正陽問道。


    “知道的人很多啊。”明白了宋正陽這樣問的目的後,我誇張的說道:“比如:刑警二隊的所有隊員,檢驗科的所有人啊,死者的家屬啊,以及當時和死者在一起的那些大學同學啊……”


    隨著我說的範圍越廣,宋正陽的臉色也就越難看:“死因要經過多次詳細的檢驗,才能完全確定下來,你就憑一次的檢驗,就把結果到處去說,這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他的語氣裏透露著極大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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