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殷如行算是領會到了。


    自那晚夜半談話之後,雲曉風對煉製丹藥一事,前所未有的熱情起來。每天傍晚之時,都會問她今天的進展如何。時刻關注進展,有時殷如行想到添加什麽,還隻是一個設想思路,他就忙前忙後的做好了準備工作,等著她開工證實。殷勤的令殷如行十分不安。


    “曉風,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歡我了,回想起今日的一切,會不會覺得後悔?”她問道。


    夏日的驕陽下,雲曉風被曬成小麥色的臉露出亮眼的笑容:“眉眉,你又在胡思亂想。你放心。”他捧起她的臉,輕輕一吻落在眉間:“我會一直喜歡你,永遠喜歡你,永不改變。”


    這大約是世上最動聽的誓言。許諾的少年真摯、虔誠。正因為不知道永遠有多遠,這一番誓言恰恰才是用了真心。


    這樣的誓言,殷如行無言相對:“永遠嗎?如果有一天,我消失而去,無影無蹤。你的喜歡又該怎麽辦呢?”


    “那我就去找你。”他堅定的回答。


    “會找多久?”


    “當然是直到找到你為止。”


    “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我呢?”她想起了電影《蘇州河》裏的一段對話。


    “那我就一直找下去。”不出所然,就像許諾永遠一樣,雲曉風毫不猶豫的許諾了假想中自己未來的餘生。


    電影中的女主角是怎麽回答的?她說:你撒謊。


    但是,殷如行說不出這三個字。少年眼中的堅定有別於浮華塵世中,喧囂糜亂的隨口調笑。他掌中握劍的薄繭,胳膊上刮破的傷口,身上被驕陽曬黑的肌膚,肌肉骨骼間蘊藏的驚人力量,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這是一個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的少年。他的許諾不是隨口說說的。他願意用自己的人生去完成它。


    “不要一直去找。”麵對這樣的少年,這樣的諾言。她柔軟了目光,凝望住年輕的臉:“永遠太過遙遠,永遠不要輕易說出口。”


    “你又不相信我!”雲曉風驀然委屈。


    “不,我相信你。我相信此刻的你。”她柔聲道,“但未來是深不可測的,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所以,話不要說的太滿。給自己,也給對方留一條退路。噓——,不要不信我。”她豎起食指,抵住雲曉風欲開口辯解的雙唇:“不要反駁。如果真要許諾,就許我十年。如果十年後你依然愛我,我就相信你永遠愛我。”


    雲曉風張開唇,輕咬了咬她的指尖:“那麽,如果你不見了,我也隻要找你十年?萬一要在十年以後才能找到你怎麽辦?”


    “傻瓜。”殷如行輕笑起來,“如果十年的時間都找不到,你也不用再找了。”因為,那時我或者是死了,或者就是回去了。


    雲曉風的理解:找了十年都還找不到。這麽沒用,簡直遜透了。可以不用丟臉了,花再久的時間也是一樣找不到。


    當然,他是不會落到這種地步的。最多三五年就能將人找到。實在不行還可以求助師父……於是自信的笑道:“好,那我也就隻找你十年。”說完,他又是大笑:“我們這樣是不是很傻?”兩人好好的在這裏,還找到了神奇的丹藥,未來前景一片大好。卻傻傻的談論著種種不會發生的晦氣可能。


    殷如行看著他笑彎了的眼角,做出一個決定。既然他這樣純粹,這樣喜愛著她,那她就陪著。直到歲月和現實改變了今天的少年,他不再需要她,她再離開。


    愛情,本是世間至為奢侈之物。在今朝而開放。


    “不傻。一點兒也不傻。”她展顏而笑,雙眸中第一次流露出鮮明的感情,緩緩,一字一句:“你這樣,我很喜歡。”


    雲曉風笑著的臉騰的紅了,眼中慢慢燃燒起火焰,靠近:“眉眉……”後麵的話消失在糾纏的唇齒間。


    他第一次感受到殷如行全心全意的回應。有了比較才知道,相較於前幾次的被動順從,這種回應的纏綿悱惻更令人心醉神迷。


    炙熱的高溫很快在兩個年輕的身體間升起。雲曉風以往吻她都不敢抱的太緊,這一回目眩神迷下密密的貼在一起,身體的變化很快就瞞不住了。他一邊想退後,一邊又想再抱的緊些。糾結之下,身體終究順應本能緊緊的抵住,摩擦間帶來的快感又令得他更加難以放開。怕殷如行惱了自己,緊張之下,牙齒不由自主咬住了下唇,呼吸沉重。


    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服,殷如行甚至可以感覺到掌下的肌肉在汩汩的散發熱量,不一會兒,衣服就汗濕了。


    “眉眉……”他咬著唇抬眼看她。濕漉漉的眸子蒙上一層霧氣,勃發的身體黏的她緊緊,如同一隻祈求的小獸。


    “難受?”殷如行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那就……我幫你……”


    雲曉風眼睛一亮,幾乎是立刻就捉住了她的手,覆上自己灼熱的堅硬。


    殷如行“噗”的一笑,眨了眨眼:“隔著褲子嗎?”


    雲曉風一怔,隨即,他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飛快的扒掉衣服,飛快的甩開鞋子,飛快的扯飛褲子,一晃眼,幹淨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兒,全身上下一塊布料都沒有。勃發的部位氣勢洶洶的挺立著。


    殷如行還沒回過神,小手一熱,就被帶握上了那處。雲曉風身體緊繃,一隻手抱她抱的更緊,另一隻手帶著上下動作。


    好吧,該說這孩子是老實呢,還是不老實呢?她囧囧有神的恍惚。


    好在這種囧然的時刻不算太久。氣勢洶洶的小兄弟很快在她的小手下投了降。殷如行鬆了口氣,低著頭:“我去洗一洗……”不行,要忍住,不能笑。


    走到溪水處,她剛將手上的粘稠液體洗幹淨。身後就被貼上了一個熱呼呼的身體,還有一塊抵住她的堅硬。


    “你……”她掉過頭,對著那恢複過氣勢洶洶的小兄弟十分無語。好吧,他才十七歲,這種情況可以理解。


    雲曉風一臉無辜的拽過她的手再次覆蓋上,聲音委屈:“你說過要幫我的。”


    “……”殷如行。這是在抱怨她幫人沒幫到底麽?


    算了,手工操作什麽的太悲催。既然已經決定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有什麽好忸怩的。


    想通了,她收回手。微微一笑:“不要,我累了。”


    “啊?”雲曉風驚呼一聲,垮了臉。悶悶的垂下頭,視線正好對上那神氣活現,高昂著頭的一處。


    “噗——”殷如行終於笑出聲來,從身後摟住勁瘦的腰,在他不甚寬闊,卻韌勁十足的肩頭輕咬了一口:“呆子。我累了,可以你來啊。”


    “眉眉!”雲曉風驚喜的轉過頭,“真的……可以?”


    殷如行睨了他一眼,秋波流轉,媚意橫生。


    雲曉風頓時激動之極。呼的站起來,抱住她就沒頭沒腦的親。身下處越發膨脹堅硬。


    他急急忙忙的去解殷如行的腰帶,又急急忙忙拽掉她的上衣。對著文胸式的內衣驚歎了兩秒,飛快的又去扯。


    “輕點,別撕壞了。”殷如行嗔怪他。


    “好,我輕點。”雲曉風滿頭大汗的解了半天,沒解開。一抬眼,看見殷如行在那裏笑個不停,頓時大叫一聲撲上去:“眉眉,你太壞了!你簡直太壞了!”


    殷如行任由他抱著自己怪叫。等到那腦袋磨蹭著將耳朵送到她嘴邊時,輕輕一咬,含住他的耳垂柔柔的吮吸。


    雲曉風全身一震,聲音柔軟了下來:“眉眉,你壞透了……”


    殷如行輕笑一聲,吮吸著他糯濕的耳垂,含含糊糊:“那你喜歡嗎……”


    “……喜歡。”雲曉風的聲音突然變的暗啞。胸前一涼,胸衣已經被解開,美景風光一覽無遺。而更觸目驚心的,是胸下方一道幾乎劃過整個左右肋骨,長長的舊傷痕。


    雲曉風看了一會兒,俯身吻上那道傷痕,舌尖柔柔掃過,從頭至尾:“眉眉,我喜歡你。不管你是什麽樣子……”


    殷如行歎息著閉上眼睛。


    這一天,雲曉風將她全身的每一道傷痕吻遍。


    ********************


    明天會發生什麽,果然誰都無法預料。


    雲曉風眼角眉梢喜氣洋洋。誰能想到呢?昨天他和眉眉還是相敬如賓(喂,你確定沒有用錯成語?),今天,他們就已經如膠似漆、密不可分了。


    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殷如行再一次發覺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誰能想到呢?昨天雲曉風還在勤勤懇懇操勞,又是搭建房子,又是幫著采摘藥材。


    今天,他依然勤勤懇懇。


    隻不過,操勞的忒不是地方!


    “不要了!”殷如行一把推開再次湊到她身上的雲曉風,義正言辭:“不要在做了!我告訴你雲曉風,縱欲是不對的!這是不對的!”


    “可是你很喜歡!”他委屈的控訴,“你明明喜歡的不行。”


    “胡說!”殷如行氣急敗壞。


    “我可沒胡說。”雲曉風趁機一把抱住她,得意的道:“我就是知道。每次你都纏我纏的那麽緊,不是喜歡是什麽?”


    殷如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深呼吸了幾下,告誡自己要冷靜。男朋友年紀太小也是問題:“曉風,男人呢,是要特別注意這一點的。真的,年輕的時候不在意,揮霍過度。等年紀一大,就不行了。到時你後悔都來不及。”


    雲曉風一聽,頓時笑開了花,洋洋得意的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眉眉,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我會一直很行。不管年紀多大都能滿足你。”


    殷如行:“……”


    鬼才擔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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