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夥個屁!我們神農架為啥叫神農架,兄弟你知道不?”胡問我。


    我搖搖頭。


    胡說:神農架之所以叫神農架,那是因為“神農嚐百草”的地方,就在神農架那一片深山林海裏麵,因為這個,那片深山老林,才叫神農架。


    神農嚐百草的傳說,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神農架裏,確實有一群十分懂“草藥毒蟲”的人。


    他們從小就頭上頂著簸箕,裏麵放著各種各樣的藥草,學著“神農氏”,日嚐百草。


    在神農架裏,有一片區域叫藥王穀。


    藥王穀的門人,鑽研藥草,沒事就會出山,下山幫人瞧病,喂藥之類的。


    不過,上百年前,藥王穀有人背叛,在神農架靠近陝西一帶,拉幫結夥,成立了一個新的陰人組織,叫“樹老客”,意思他們是樹林裏的老客——對“草藥毒蟲”極其熟悉,也懂神農架的陰術,經常做一些比較稀爛的事情。


    藥王穀,管這群人……叫“餘毒”。


    因為“樹老客”裏麵,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餘”。


    藥王穀的人,在深山老林裏麵,遇上了餘毒的人,二話不說,直接幹!反正深山老林裏麵沒有規矩,殺個人,誰知道?


    叢林裏,有他們自己的法則。


    當然,餘毒的人也沒少殺藥王穀的弟子。


    不過餘毒的人少,那群樹老客,剩到現在,被幹得也估計沒幾個人了。


    我對胡說:淚皮這個東西,“樹老客”那邊,還有誰會做?


    淚皮是“鬼戲師”的寶貝,上次被我們抓到了,我也是因為這個,才知道他是“樹老客”的。


    作者寄語:補昨天的第三更!昨天的三更補完了,開始今天的三更。


    第四百零九章 月薪兩萬的窮人


    我問胡,淚皮在樹老客裏麵,還有誰會做?


    “誰會做?誰都不會做了。”胡說道。


    我說我最近就見到了一張淚皮。


    胡笑笑,叼了根煙,點著後,吐了口煙沫子,說:我就這麽跟你說吧,這淚皮的製作當中,有一味草藥很重要,叫銀灘,在神農架一條叫“銀灘河”的邊上才有這種,可這種,早就絕跡了。


    “為什麽?”我問胡。


    胡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說道:被資本主義的混蛋給搞掉了……銀灘河是山林裏最涼快的地方,十幾年前,山西有個煤老板,來神農架投資,在銀灘河邊上,修了個避暑山莊,大量的建築與垃圾,往銀灘河裏麵丟,那銀灘很敏感的,當汙染開始在銀灘河裏麵蔓延之後,那銀灘就都死掉了,而且再也沒有長出來過。


    他又說:你說有錢人是不是腦門有包?城市那麽大的地方,你可勁的糟蹋就好了,來糟蹋我們神農架幹啥?好好的地方,汙染現在都不少了。


    他說那銀灘河的水麵,以前就像一麵鏡子,直接能夠看到水底,木頭筏子在上麵行駛,都像是飄在空中一樣,現在呢?水質差了很多,或許很多外來的遊客見了……以為這水質很牛,其實,銀灘河的曾經,比這漂亮十倍。


    “再說神農架裏的野生動物!”胡說:那裏有最美的金絲猴,有全世界最獨特的白化動物,有水裏麵遊耍的娃娃魚!這些美麗的動物,吸引來了全世界凶殘的捕獵者。


    買賣,造就了殺戮。


    貪婪,毀掉了美景。


    大金牙拍了拍胡的肩膀,看不出來啊,你頂著個大簸箕,人看上也有點迷糊,其實是個環保主義者叻。


    “環保怎麽了?你之所以不環保,那是因為那些資本主義沒有毀掉你的家鄉。”胡戳著大金牙的胸口,說道。


    “這……唉……有建設就有損毀,我老家就沒遭罪?我老家以前也特別漂亮,那時候,天是藍的,水是清的,山上枝繁葉茂,現在天上蓋著一層霧,水裏泛著綠,有時候還漂著一層油,至於山嘛,早就炸得稀巴爛,被那采石場的人,一天到晚的蹂躪。”大金牙歎了口氣。


    我對胡說:對不住,刺激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沒事!”胡對我說:那淚皮,現在沒有人做得出來,應該是祖傳的……我們和餘毒他們打過,樹老客裏麵……隻有一個人有,叫餘四海……餘四海早就死了,估計淚皮,到了他兒子的手上。


    “他兒子叫什麽?”我問胡。


    胡想了想,說道:他兒子叫餘佳,女孩兒的名字,其實那人長得很醜的,嘴巴上還有一顆紅色的痣!醜死了!


    紅色的痣,樹老客……那餘佳,鐵定就是鬼戲師。


    我對胡說:這餘佳,現在換了個名字,叫鬼戲師,是個開門老師,自己悟出了一手鬼戲的手法……通過唱腔,控製人皮殺人!


    “啊?”胡看了我一眼,接著,他哈哈大笑,說道:兄弟,你這是被人蒙了啊,他那是什麽鬼戲?是什麽開門老師……那就是我們神農架裏的“堂戲法”,以前我表哥也會……不過我表哥,後來也死了,病死的,死在神農架。


    “堂戲法?”我猛的拍了拍大腿。


    對啊!鬼戲這玩意兒,雖然幾百年前就失傳了,可是神農架是什麽地方……那地方常年閉塞,一代傳一代,應該還有人會使。


    胡說:以前神農架那邊的人窮,幾年幾十年的才來一個戲班子,戲班子唱戲,整個大村子裏的人都出來看,看個熱鬧還不行,還有一些聰明的小孩去學,學個幾天後,就開始在村裏麵的祠堂裏唱,我們那現學現賣的戲,就叫堂戲。


    “後來吧,玩堂戲的人沒那麽多,畢竟唱戲這事,不是你說能玩就能玩的,對人要求可高了,要模樣好,唱腔亮,我們那地方,能找到幾個這樣的?於是有人,給死去的屍體吃草藥,用一種叫“連線香”的草藥,讓屍體和他產生通靈,他控製屍體唱戲,唱堂戲……這門陰術,一直就流傳了下來,多少年也沒丟過,畢竟我們那村子裏的人,每年過年都要聽上一段,不聽堂戲,心裏都不舒服。”胡說。


    我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特麽那村子一過年,一大家子人都去祠堂裏,看屍體唱戲?這不滲人嗎?


    不過這畢竟是他們的風俗,我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還有些民族,還生吃肉呢,都是各地的風俗,要尊重。


    我問胡:這叫餘佳的,作惡多端,能幫我找出他來嗎?


    “能啊!”胡說:樹老客天生陰毒,生活環境有很大的限製,在城市裏麵,找出他來,挺容易的。


    他咳嗽了一聲,說道:我這些年出了神農架,家裏兄弟也都沒得七七八八了,有的采藥摔死了,有的出去打工,一出去就不回了,有的病死了,有的老死了,反正幾乎沒人了,我也不怎麽回神農架了,所以,餘毒嘛,我也懶得逮他們了……打了上百年的仗了,算了,好好在城市裏活著,過點安生日子,比什麽都強。


    而且,我現在這手藝,估計比不過餘佳了,去了也是送死。


    “我有人,可以幹掉餘佳,隻要你幫我找到他!”我對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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