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撫著胸口,有些嗔怒道:“你這人怎麽搞的呀?你是故意的是不?”


    眼角餘光瞥見三伯已經向這邊慢慢走來,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許多,拉著小護士的手往病房裏麵帶,嘴上道:“小姐姐,借一步說話哈,有點事想跟你說說。”


    “你幹嘛啊?放手。”被我連拉帶推回到病房的小護士奮力甩開了我手,不滿道:“有話就說,幹嘛拉拉扯扯的?”病房那幾病號更是目光怪異地瞅著我。


    我嘴角一抽,原先那君子形象看是轟然倒塌了,不過管他的,眼下的窘境糊弄過去再說,於是開口道:“你長得可真像我的初戀女友啊,咱們能加個微信交個朋友麽?嘿嘿……”


    小護士聞言愣了一小會,接著臉刷地一下就紅了,但是顯然不是害羞所致,更像是給氣的。她沒想到剛剛還一臉正人君子樣的家夥,轉眼就如此不堪,撩妹也找個好點理由行不?連初戀這嗎土掉渣的理由也能拿出來說,回填都可以充當出土文物了。


    她一臉摒棄厭惡對我道:“我有男朋友的!”


    “哈?這樣嗎,那做個普通朋友也成啊……”我一邊敷衍著,一邊傾聽外頭的動靜。


    “人家姑娘都說有男友了,你耳聾沒聽到嗎?”病房裏,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大姐看不下去跳出來幫腔道。


    “請你出去,不要打擾到這兒的病人休息。”小護士也不怕我耍流氓,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門外驅逐我道。


    我看著那滿臉色斑的胖大姐,又看看腮幫氣得有些鼓的小護士,還有幾雙嫌棄鄙視的目光,嘿嘿笑道:“原來名花早有主了啊,那當偶沒說哈,打擾,拜拜。”


    聽著三伯從門口經過然後慢慢走遠,我立馬致了聲歉腳步匆匆跑了出去,留下身後掉一地的眼珠子。


    嗬嗬,今晚的人算是丟大了,希望病房裏那胖大姐若幹人等沒有玩微博的才行,不然咱明兒說不定被上熱搜。


    我來到了堂哥娃住的那間病房,在門口處晃悠站了會,將平安符拿在手上,正猶豫著該如何把這符弄進去,下一秒,我溜圓瞪大了雙眼。


    這這這,這符竟然真的發出亮光了……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小能,你不是已經回家去了嗎?”就在我拿著平安符發怔的時候,背後三伯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一個激靈忙將符籙塞回兜裏,接著迅疾轉身幹笑道:“是……是啊,不過忽然想到一些事,就就又跑了回來,嗬嗬,嗬嗬,三伯你這是從哪來啊?”


    “就去趟廁所,你落了什麽東西在這嗎?”三伯看著我詢問道。


    “這個,這個,沒沒有落什麽東西……”我突然靈機一動,道:“上回與幾個朋友去城隍廟求簽,臨走時那廟祝贈與了幾道平安符,想來想去我覺得得拿過來我才安心點,所以就跑回來了。”


    “哦,你有心了。”


    我隨著三伯進了病房,一眼就看見犯著困的堂嫂,眼皮沉重耷拉著腦袋,這一會她仍舊坐病床邊,另一張空病床上,困乏的三伯娘已經睡下


    堂嫂強打精神睜開睡眼,瞧見來人是去而複返的我,有些不知所雲,又是同樣的問題詢問了我一遍,我先豎起食指做靜聲狀示意她小聲點,莫要吵醒三伯娘,然後放低聲音將剛才那番話重新複述過。


    跟著,我揣明白裝糊塗道:“對了,哥去哪了啊?”


    堂嫂給小孩蓋好被子,一邊對我道:“你哥去買些夜宵,過會就回來,叔既然來了,待會順便吃點再走。”


    “不了不了。”我擺手道:“我剛剛路上有吃過,我將平安符給孩子我就要回去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那我給你倒杯水吧。”說著她便站起身去給我倒水了,三伯也跟我道了聲:“小能你自便。”接著挨到了牆邊椅子坐下,眯著眼打盹,看來也是困得不行。


    我暗道,正好,不然老守這病床邊,我還真不好施為。


    才俯身想檢查下堂哥那個娃,就傳來了有人叩門的聲響,我掏了一半的符又塞回了兜裏,轉向走進病房的來人,一瞧之下臉不由一熱有些尷尬。來人並不是堂哥,而是那小護士,巡房來了……


    小護士一見是我明顯也是一怔,微板起臉例行公事地檢查了下病房,給堂哥小孩量了量體溫,又溫聲叮囑了堂嫂幾句,最後滿臉慍色對我冷冷道:“不要在這打擾到病人休息,醫院不希望有閑雜人等破壞這兒的寧靜,更不希望有人打著探病這幌子耍流氓。”丟下這句話,甩給我一個後腦勺離開了病房。


    我去,哥這勉強還算高大上的形象算是徹底毀了!可憐我這個高中才碰過女孩子手的直男,而今卻背負了個耍流氓的罵名,蒼天大地啊,星星才能知我心……


    “叔,你們認識?”堂嫂手裏端著杯水,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算……算是認識吧?嗬嗬,嗬嗬,嫂子這杯水給我的吧,口還真有些渴。”我訕笑著接過了堂嫂端來的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掩飾了麵上那不自然的表情。


    見我喝完水,堂嫂對我道:“叔,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第十五章 做出抉擇


    “我再看多一會小烈,給他帶上平安符然後我就回去。”小烈就是我侄兒的名字。


    堂嫂聽我這麽說,也沒再多言便旁邊椅子坐下,我背對著堂嫂,又確定了三伯還有三伯娘那邊,然後才摸出了幫主給的平安符,微俯下身,燈光下,我瞧見侄兒的小臉鐵青鐵青的,沒什麽血色。


    我手裏拿著符籙,裝成是在跟小孩說話,“小烈乖,快點醒過來,你不是經常說要叔叔帶你去遊樂園的嗎?你快點醒過來,叔叔明兒就帶你去,好不好?”雖是對著侄兒說話,可我的注意力都在手裏的保命平安符上。


    隻見那張符籙,上麵的符號光芒愈加亮了,指縫裏溢出一絲絲的金光,如同一根根鋼針刺在我的心弦,這會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也許是小烈受到符籙的影響,冷汗不斷地從他額上冒了出來。


    我緊盯著握在手裏的平安符,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因為已經過去了十多秒,幫主言猶在耳,符如果超過一分鍾還發著光,那讓陰邪纏住的人就可能性命有憂,我默默祈禱,希望符的亮光快點熄滅。


    然而,現實往往就是這樣,越不想它上演的一幕它越發生,又是不想看到的結果再一次的出現了。


    大概過了一分鍾,符籙上的絲絲亮光仍然沒有想要滅的意思。看來我侄兒不僅僅是撞上了正主這麽簡單,還是遇到大主戶呢!這下子,事情可就真有些大條了。


    照目前來看,那水鬼是鐵了心要拉我侄兒去當墊背,不,應該是替死鬼。


    娘的!要不是有我撞鬼在前,有這符籙傍身,侄兒這條小命今兒差不多就得交代在這了。


    我看著病床上的侄兒,毫無血色的稚嫩小臉龐,才五六歲的娃就遭受如此大難,又想想身後的堂嫂,那副因孩子出世而顯得可憐兮兮樣,想到她甚至還有可能失去這孩子,我的心就不由得一疼。


    我舒展了下緊皺的眉頭,一咬牙,將符籙塞到了我侄兒小烈的手中,嘴裏小聲默念道:“天清地靈,金木水火土,五行聽我令,疾。”


    這是丐幫幫主所傳授給我的,如何啟動這七天保命符的咒語,我也不知管不管用,總之是唯有一搏,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我持完咒,平安符仍發著亮光,沒什麽多大動靜。我正納悶,難道這就行了嗎?


    突然,小烈手裏的符籙金光大盛,但很快便一閃而逝,一道金芒直鑽進他的眉心。


    與此同時的,一小團似有似無的煙氣也冒了出來,消散於空氣當中。轉眼間,侄兒臉上的鐵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退去、消失,換上的是一種健康的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緩有力。


    “呼……”我知道,這符已經發揮了作用,我侄兒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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