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雪自己也練類似的養生內功,我說以後也可以給她供貨。


    白小雪楞了一下,搖頭說:“將死之人,要什麽練功?並且,我也踏入了門檻,再練無用,隻要保持巔峰狀態就好了,隻不過,我比不上張爺專業習武修來的身體強硬,因為那種要達到張爺那種情況,要練肌肉,練外功,內外兼修,對我一個女孩子家太醜了。”


    我楞了一下,說我不太懂。


    “你到現在,還不懂咱們陰行層次,實力的劃分吧?我給你說道說道。”白小雪搖頭對我說,像張爺那種,要強橫的爆發力,要維持修長的體型,是不現實的。


    陰行武行都有一句話叫: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


    白小雪這種已經抵達了內練的極致,氣息悠長,要練外功,就得練筋骨皮了,得變成張爺那種虎背熊腰的大漢,或者之前程琦身邊那個肌肉女,乃至曲姐的那一雙肌肉腳掌。


    所以,她寧願打不過張爺,被張爺一隻手拍飛,畢竟是陰人,身體武力值不需要那麽高,是主要是靠的是陰術。


    但她這才多少歲啊?


    別看冷清典雅的氣質,其實是我們在場中最小的,十三四歲就行走江湖,現在才十八歲半,已經半隻腳就是陰行大家了,家傳的長生陰術練到了極致。


    她之所以不是陰行大家,是因為身體上夠了,現在魂體不合,靈魂退化了一個層次,比走之前弱了一大截。


    我彎腰,拜了一下,笑著說:“明白了,白師傅,謝謝給我科普了那麽多,我之前還一頭霧水,對張爺,還有你、曲姐這些人的能力和水平,一知半解,現在全部明白了。”


    白小雪搖搖頭,說:這隻是籠統的劃分,像是張爺這種武人,不修陰術,也是十分恐怖的,陽氣強盛,能克鬼崇,很多陰人都拿這種武人沒辦法,反而要被活活打爆,所以古代的武將,是很厲害的,陰人地位普遍低,隻能在將軍帳中當幕僚,奇人異士……


    我沉吟了一下,默默消化。


    白小雪看著我,等我消化完了,才繼續說:“而到了現代,單純的武力已經沒有用了,反而是我們這些陰人,地位開始碾壓武行,高人給明星背地裏養小鬼,給富豪看風水助運,給人辦髒事,還有背地裏害人,太多了。”


    白小雪麵色冷清的道:“這是武行與陰行的區分,而同等的陰行大家之間,實力也會出現質的區別,因為我們隻是內練,輔助養生,各家的陰術才是重頭戲,相互強弱區分很大。”


    我虛心聆聽,覺得大受裨益,了解這些東西,才算是真正入了陰行。沒有白小雪帶我們入行,教導我們,真是兩眼一抹黑。


    我心悅誠服,說我明白了。


    “既然聽明白了,就好好練!”


    白小雪在原地走動,拿著掃把,敲敲打打,繼續矯正我和安清正的動作姿勢,說:


    “之前的那一件華叔的陰事,我再給你們講一講,別辦完了事兒,不懂得原理,就知道悶頭苦幹……人體內,在中醫上,道家佛家上,都有陰陽,一般鬼崇妖崇都吸人陽氣,而鼎爐卻是少有吸人陰氣的,講究——采陰補陽,畢竟,道家常說孤陰不生,獨陽不長。”


    白小雪指著安清正說:“對於陰陽守恒賊點這點,你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在道家思想中,陰陽守恒,你體質特殊,背上有一副太極八卦圖,練道家養生功,必然是一日千裏,甚至比我當年還快。”


    能比白小雪還快……


    這安清正不愧是陰陽人,練內功得天獨厚。


    隻怕不出一兩年,就真的成為了一個很厲害的陰人,我們是撿到天大的寶貝了,性格好,能力又高,還很有前途。


    可安清正眨了眨眼睛,說:“不對啊,我們店裏的練功速度,我是第二個,接下去才是小青兒和小白狐。”


    白小雪問:第一是誰?


    安清正說:“老板啊,我沒有老板練得快。”


    “你……”


    白小雪忽然扭頭,看著我,那種眼神淡淡的,有些匪夷所思,極度震撼,極度不可思議。


    我尷尬的摸著腦袋,說: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白小雪搖頭,眼眸的驚訝緩緩收斂,淡淡的道:“華叔當時踏入了半個境界,或許真是看出了什麽,你的腎真的有問題……練精化氣,一日千裏,你的‘內練一口氣’,已經快得匪夷所思。”


    第五百六十六章 人成妖


    白小雪踱步,在客廳裏來回轉了幾圈,沉吟道:“你既然那麽厲害,程塤老爺子,為什麽不讓你從小練起?按照你這種程度,連得天獨厚的陰陽人都比不過你,你隻怕不出一兩年,就能達到我現在的高度了。”


    我也心中不太清楚。


    我爺爺程塤,估計是不想讓我進入陰行吧?不然也不會光是讓我學家傳的手藝,卻不主張我進入陰行。


    我心裏有些懵。


    或許是真的要看我自己的選擇,不想幹涉我。


    我忽然想:如果我當時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而不是自己在一個小地方租房子給人紋刺青,和李山、苗倩倩這些混蛋吹水,或許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誰知道呢?


    我練著五禽戲,配合呼吸吐納,心裏有些悵然,爺爺當年的心思,我已經沒有辦法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安清正做了幾單生意,我們幾個人就坐在店裏聊天,繼續跟著白小雪練功,突擊訓練,提升實力。


    不過,我隻是剛剛開始,真正的主力,在我旁邊的安清正,以及苗倩倩那三個人身上。


    白小雪給我探討我的身體。


    她似乎也對我很感興趣了,有種把我切片的意思,我們幾個人在店裏頭討論著,怎麽繼續突擊訓練。


    這個時候,門口進來了一個顫顫巍巍的男人,打扮得豪氣,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很有錢的主兒。


    能在下午來找我們,一般不是預約的,就是一些比較特殊的客人。


    這個時候是特殊時期,我是想休養生息的,在苗倩倩這三天的時間,和白小雪學兩手,那邊在特訓,我們這邊也不能閑下來。


    白小雪卻搖頭,淡淡的對我說:“該練得練,該做的生意還是做,你對這個事情焦急也沒有用,你三天突擊訓練,又改變不了你自己。”


    還是白小雪豁達,真正的關鍵和主力軍,在苗倩倩那邊呢,我隻能等著她凱旋而歸的消息。


    我看向這位進門的客人,但是這一位,還真不是什麽客人。


    這男人一上來就爽朗的哈哈大笑,說:“喲!柚子,發達了哦,都在市裏頭開店了,要不是老家的李二婆子,上一回跟我說,我開始還不信你那麽牛,這一塊地方,可是寸土寸金啊,光是有錢沒人脈,都拿不下來。”


    這來人,是我們村裏的一個老叔。


    上學時候的鄰居,叫汪競宵,挺文縐縐的名字。


    以前是我們村裏的教書先生,我們村裏,大部分孩子的名字都是他給起來的,據說以前進城讀過幾年書,當時覺得老有學問了,不過後來,才發現是一般半吊子,惹出了不少笑話。


    死要麵子,還文縐縐的。


    以前讀過了孔乙己那篇課文後,一直都覺得這個汪叔就是現實版的孔乙己,窮酸書生。


    不過,對我們村裏的孩子也挺好的,經常教我們念字發糖。


    我吃驚的說:汪叔,你怎麽來了?


    “柚子,發財咯,我來看看。”汪叔上下打量了店裏的裝修,一屁股坐在沙發,說:“從村裏,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一個池中物,你們爺倆來到咱們這個村裏住,看氣質都和常人不一樣。”


    這汪叔還給我誇上了。


    這時候,白小雪低聲問我說:他幹嘛叫你柚子啊?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說這是我以前村裏的小名。


    我不叫程遊嗎,以前小時候,拿著一根針,坐在院子裏,對著假皮革在練習刺青,和個老婦人,在拿著針線刺繡差不多,當時汪叔看了,說了一句笑話:遊子手中線,慈母身上衣。


    遊子手中線,十分應景。


    結果那以後,我就叫遊子——柚子了。


    “有些意思。”白小雪聽得噗嗤一笑,笑顏如花,挺高冷典雅的白小雪,忽然一笑,還挺美的。


    我摸了摸鼻子,壓低聲音說:“別告訴那個潑皮,不然我以後就完了。”


    一個胡說八道的日屁股梗,她都能玩那麽久,這被她知道了,那還了得?


    這小時候看著我長大的汪叔來了,我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喜悅。


    也不是我這個人覺得來攀關係,想故意生疏,是因為這個汪叔,不太受村裏待見,全村人都對他比較冷漠。


    為什麽呢?


    這汪叔眼高手低,覺得自己也是念過書的人,看不起下地幹活,一直都是他老婆,挺溫順老實巴交的婦女,種地養著他,他眼高手低,也一直當個蛀蟲。


    他後來受不了村裏的冷嘲熱諷,直接跑進城裏闖蕩了,有一個半年多,混出頭了,回來村裏的時候,特別的風光,揚眉吐氣啊,開了一輛寶馬3係。


    一下車,就挨家挨戶說話,說以後要為村裏出把力,出錢修路蓋房,資助鄉裏,一家一家的發請帖,說要請全村人擺喜酒。


    不過,當時的大家高興不起來。


    因為有個事情不太好跟他說,在他出去的一年多裏,她老婆懷孕了,不知道和誰偷偷的生下了一個男娃。


    那男娃長得聰明伶俐,粉雕玉琢的,可愛聰明極了,一點都不像是歪瓜裂棗的汪叔。


    這裏麵的事情,醜聞,不知道怎麽跟汪叔說。


    不過汪叔開著豪車走完了各家,回家的時候發現了,據說鬧得很大。


    隔天,汪叔老婆比較傳統的婦女,帶著兒子跳井,雙雙溺死,汪叔給人罵自殺了,還在氣頭上,罵道說這個要給死的兒子驗dna,給咱們全村的男人都給對一個號,我看看那個是奸夫,誰敢綠我。


    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我們幾個村裏的小孩,都在圍觀。


    但離奇的事兒發生了。


    那孩子和全村男人沒有一個是血親,後來汪叔懵了一下,給孩子和自己驗了一下,竟然對上號了。


    汪叔一年多不回家,連碰都沒碰老婆,孩子竟然是自己親生的,你說離奇不離奇?隔空受精啊這是?


    當時這個怪事,鬧得很大。


    後來村裏有見識的人說:這汪叔在城裏,不僅僅包養了一個漂亮小三,聽說還做讓良家*的勾當,當老鴇子,傷天害理。


    有人說這是報應,估計是幹了太缺德的事兒,這老小子在外麵幹人,所以自己家裏的老婆才被幹,家裏才出現這個怪事,然後親手逼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老婆。


    這汪叔從這以後來,就不太受村裏待見。


    我說:“汪叔,你現在看起來生意也做得挺大的,來我這裏幹嘛呢?”


    汪叔笑著說:大,必須是大,我聽說你在和駿爺打對手,我就特地過來助拳了。


    我說:汪叔,你這是……


    汪叔擺了擺手,說道:“駿爺,是我生意上的一個上線,不過他經常壓迫我,我要脫離他的反抗,所以來你這裏,我來給你助拳!”


    我聽得離奇。


    駿爺和我,估計誰都不看好我。


    “唉!見外了,你小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汪叔擺了擺手,“我聽說,你是做給人刺青的活兒,挺靈驗的,所以駿爺才針對你,怕你影響了他的地位,可見你是有真大本事的,我這裏有些事兒……想求求你。”


    我瞬間明白了,這汪叔是找我辦事呢。


    但能讓他頂風作案,硬著頭皮扛著駿爺的麵子,這個事情隻怕很麻煩,我說:“汪叔,是你想弄你十多年前,你兒子的那一樁怪事嗎?”


    “對,對的,這一直是我的一個心結,我這個人,從來也沒敢過傷天害理的活兒。”汪叔抹了抹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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